我在征途-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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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整天就是看地图,往来文书我都摸不到,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毕竟你跟了宋帅这么多年了。”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但愿不是提前商量好的。”
我叹口气,说:“但愿田志别成为熊庭玉。”
“一个齐军的次帅说投降就投降了?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是啊!家人都在临淄呢,说投就投,肯定有蹊跷!”
确实有蹊跷,不是被逼到一定份儿上田志肯定不会投降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死守画邑(六)
盐山城。田志起床巡视了一下城防,又回去呼呼睡大觉了。燕军只是象征性在城外围了一圈,主力全部尾随着田野的大军南下。田志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想什么偷袭敌人侧翼,因为他手里无兵可用。自从王柬被气成中风之后,他这一派彻底失去了齐王的支持,邓国相把他和临淄的沟通渠道斩了个干干净净。
田野为了排挤他,特意给他留下四千人来防守盐山城。可这四千人里边只有一千人是他的心腹,其余三千全都是田野这派的死硬分子。他把田野关进黑屋子的时候,这帮人就力挺田野十分强硬,现在自己失势了,处境就更加困难了。田野在临走之前甚至特意嘱咐自己人,要故意弄出摩擦,不要怕出人命。田野的手下就像领了护身符一般。
从齐军主力后撤的那天起,盐山城的齐军就冲突不断。几个月了,田志一再嘱咐自己人要克制再克制,但是腊八这天终于出了人命!因为我们的防守疏忽至使盐山城一天就丢了,可是城防和城内的储备都是十分可观的。时间就到了腊八这天。
由于我国古代天子国君农历每年的十二月要用干物进行腊祭,敬献神灵。腊祭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祭祀;二是祷祝。祭祀是祀八谷星神,用干物敬献,表示庆丰收之意。干物称腊,八是八谷星神,故称腊八。在时间上,腊祭又是在农历每年的腊月初八日进行的。腊月初八日亦称腊八。
祷祝是腊祭的一个重要方面,内容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确保农业丰收。于每年的腊月初八日用干物祭祀八谷星神,进行祷祝,称为腊八祝或称蜡八祝,祝与粥同音,于是就于每年的腊月初八日,将蔬果干物搅和在一起,煮熟成粥,敬献农神,以表示庆丰收之意,并进行祷祝。用腊八粥来谐音腊八祝的意思,这就是腊八粥的由来。含义是用干物煮粥,敬献农神,进行祷祝,祈求保佑,以庆丰收。
田志觉得大家辛苦这么长时间了,找机会犒劳一下吧。于是就命各队的伙头兵去谷仓领干物,熬煮成腊八粥给众将士喝。腊八粥一般的有大米、花生、绿豆、红豆、莲子等。
其他还有自选辅料的扁豆、红枣、桂圆、山药、百合,枸杞子、薏米、小米、其他豆类、红枣等。这些食材凑够八种着实不易,所以每人只能分到一小碗。
在盐山边将军府附近的一个院子里,一队的伙头兵正在熬粥,眼见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腊八粥就要熬熟的时候,院门突然被人踹开了。院子里的人都本能地抄起手中的家伙,什长立刻制止住了手下。田志住在边将军府里,所以附近驻守的都是自己的心腹,田野的人都在四个城门附近。
踹院门的那个是孟广舒的老亲兵,孟遭受禁声刑之后,他手下三个亲兵被吊起来抽了一天。这个老亲兵一边挨打一边痛骂田志,所以就属他被打得最狠,一直到现在他的脸上鞭子抽打的痕迹还是没有下去。孟广舒的亲兵带着手下大步往里走,不偏不倚一脚踹翻了煮锅的粥。
全院子的人都站起来了,什长笑着说道:“赵铁汉,你老今天来有何见教?”
“没事,就是脚痒了四处转转。”
什长看着散在地上的腊八粥心里一阵阵气堵,他反唇相讥道:“那好,您来访了我们也得回一下,要不别人该说我们不识理了。”
赵铁汉对手下说道:“回去都把大门看好了,别什么猫啊狗啊的全放进来。”他手下都会意地笑了起来。什长脸色不好看,他想了想田志的话,忍下了这口气。
赵铁汉穷追不舍,说:“哥们儿,听说你老婆是六指,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啊?哈哈……”
什长的老婆是六指被同村人说漏了嘴,这个成了大家地笑谈,可是这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什长脸色有点红,说道:“赵大哥,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说这个不合适吧?”
“合不合适是你说了算吗?”赵铁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也不是你说了算。”什长手下的小兵终于忍不住了。
“你个光嘴猴子有你说话的份?”说罢赵撸起了袖子。什长再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手下的那个小兵瞬间就窜到了院子里,直奔赵铁汉而去。赵铁汉笑了笑,两腿使劲一绷准备接招。小兵全身飞起砸向了赵铁汉,赵胳膊向上一架一把抓住了小兵,谁知那个小兵手里还有一把匕首。
赵铁汉的手下开始在一边看热闹,可是现在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在了赵铁汉的脑袋上。双方顿时急了眼,很快两个人的单挑变成了几十个人的械斗。怒火,压抑时间太长的怒火终于顺着这个点爆发出来。两队只见的打斗引来了双方的不断支援,几十人很快变成了几百个。
可是毕竟田野这方人数多,他们很快控制住了场面。几个都尉押着田志这边挑起事端的人带到了田志面前,只见田次帅正在收拾东西。
一个都尉说道:“次帅,军中斗殴仅次于哗变,必须严惩。”
田志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的意思?”
“斩首示众,以慑全军!”
“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只有一方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被押的这几个人都是一个队的吧?”
“是他们先动的手!”
“好了好了,不要解释了。”田志摆摆手说,“我不打算管这些烂事了,我要投降对面,你们好自为之吧。”
几个都尉惊讶地半天没有说话,有人阻拦道:“次帅,你不能。”
“为什么?今天一听说出这事我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你我都清楚。我不碍某些人的眼了,卸甲归田吃饭睡觉你们也不准吗?”
“投降有损气节,大人,你是齐国全军次帅,你可曾想过后果?”
“我被你们强逼着下令杀自己手下就不算有损气节?我投降过去他们也不会让我带兵的,我不会掉过头来打自己人的。”
“次帅,你可曾想过临淄的家人?”
“哈哈,你们太小看我姐姐了,她保全不了我的仕途,但是能保全我的家人。我投降,不会要你们跟着的,去留自己决定。”
有人“噌”的一下拔出刀来,说道:“次帅,你执意如此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田志的亲兵全部把兵器拔出来挡在次帅前边。田志奋力拨开人群走出来说道:“你今天要杀便杀,只要你杀不死我,我就走出去投降。”
次帅的罪名只有主帅和大王可以定夺,手下这些芝麻大点的都尉哪儿敢造次。都尉把手中的刀扔掉,然后让开一条路。田志带着愿意跟随他的人出了盐山城,向燕军阵地走去……
几天后,田野这边的几个都尉因为指挥权争夺不休,引起了几千人之间的内讧,盐山不攻自破。围困盐山的将领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盐山,最后以拔城的功劳来犒赏。我日他祖宗的,命真好!
第二百一十九章 死守画邑(七)
大年初一的那场仗让齐军围在城外骂了我们两个月的直系亲属,面对这种挑衅,我们一般是置之不理。冬天不是个打仗的好季节,干什么都没有力气,稍微出出汗就有可能染上风寒。今天我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子想得都是玉如和那个未谋面的孩子。
因为分别了太长时间,我有时候都想不起玉如的模样,只不过她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灵魂整个笼罩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一思索,她就如影随形。人一闲下来难免胡思乱想,我特别担心她:她怀孕的时候过得好不好;县令的妻子知不知道我是杀夫凶手,会不会报复我的妻子;有没有人好好照顾她;孩子是不是顺产,她吃没吃苦;孩子是男还是女,健康不健康;我该怎么把玉如和孩子告诉我的父母;我出门这么长时间,她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搭上眼……
想到这些我就头大,可是又抑制不住去想。我害怕她受到伤害,更怕失去她。如果发现她偷食了又该怎么办?打她、休她?我狠不下这个心。有时我也会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最关心的人很长时间断了联系,又有几个人内心如此强大呢?
一想到那些问题我就情绪不佳,干什么都没有精神。杨长风每回看到我这个德行,就说:“又得相思病了,小年轻就是这样。”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天气转热,舒活筋骨,又是大干一场的时候了。立春之后的半个月,齐军对我们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我们从白天打到了晚上,晚上他们撤军的时候我们又趁夜袭营,在他们营地战了一夜,等回城的时候被齐军尾随,又在城下打了一天。两天的不眠不休让双方筋疲力尽,最后只能草草休战。这算是开年之战,活动了一下身体,一扫冬天的沉闷。可是这一仗让我们减员了近一千五百人。
可是那战之后齐军老实了将近一个月。一天,有一个叫任川的人找到我说齐军在挖地道。我也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因为我们城外挖有壕沟,所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说道:“这个能从城墙上看出来?”
“能,而且我还能判断它的走向。”
“没吹牛吧?”我一笑了之。这个任川是我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囚犯其中之一,他们典型的特点就是不知道军纪为何物。冬天的时候有人装神弄鬼,突然昏倒,口吐白沫,醒来之后说自己是天将下凡,能够助我们驱逐齐军。天天搞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张牙舞爪,冬天士兵士气沉闷,出了这么个活宝,大家天天像看戏一样解闷,军心竟然大振。我和杨长风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后来竟然有人无聊到信了这个“天将”的话。
有一部分人成了他的信徒,平时只按“天将”的话来作,“天将”俨然成了第三指挥,这还得了?我在桃花源当县尉的时候就碰到过此类装神弄鬼的事情,最烦这样的人。杨长风立场一松动,我马上提议把“天将”抓起来。
严刑拷打之后,“天将”终于承认自己是闲的无聊才想出的这个办法,后来变成那样自己也没有想到。至于那一套乱七八糟的动作全是突厥那边学来的,他之前偷摸在齐国和突厥做生意,入狱也是因为这个。这种人依律当就地正法,但是为了起到警示作用,我们把他点了天灯。从此以后,我和杨长风对齐国这些囚徒都不太信任。
谁知这个任川很肯定的说道:“如果我欺骗副指挥,那你可以杀掉我。”
这人貌似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地问道:“你怎么能判断出来的?”
“不怕副指挥笑话,我之前是倒斗的。”
听他这话我身子都直了,心想这画邑监狱都关着一帮什么人啊。倒斗就是盗墓,这种挖坟掘墓的罪是十恶不赦,放在桃花源早就砍了,还能留在监狱这么长时间?
他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们盗大墓需要从远处挖盗洞,我就发现挖的地道上边长得野草清晨没有露水。我刚才在城墙值守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有几片野草没有露水,可以清晰地看到地道的走向。”
“咱们在城外挖了壕沟,他们的地道挖到壕沟就暴露了。”
“绝无可能,他们已经越过了最外边的壕沟。再说我们的壕沟挖了很长时间,他们真心想挖地道肯定会从壕沟下边过去。”
我想起了前几次齐军小规模的攻击,于是马上找杨长风商量。他也不信有人有种本事,说道:“小祖你是不是找了几个瞎子趴在地上听着啊,哪有看看草就知道地道的人。”
“我也不信,他说要每天清晨才行,那就第二天再说吧。”
第二天,我们上到了城墙上,任川带着我们围城走了一圈,带着我们去看城郊的野草,果然入他说的一样,可以从没有露珠的野草推出几条路,远近曲折,一目了然。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足有二十多条地道已经朝我们这边挖过来了。
我记录下“地道”的方位和方向,然后带着士兵从第三条壕沟开始对着挖。挖了近六天,终于挖通了一条,当眼前的土层自己剥落的时候,我们从后边递过长枪直接扎向土里。接着对面传来了几声惨叫,抽出来的枪头上边全沾着血。任川这个人了不得啊。
破坏了齐军地道攻城,城中的粮食也到了底线。我找杨长风商量:“粮食已经不够吃了,齐军防守严密我们又出不去。你看我们是不是利用一下这些地道,附近的村寨屯粮很多,守卫的壮丁不堪作战,只要我们强攻一下就能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