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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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点点头，心说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他故意沉吟半天，然后说道：“如此的话，那真是要劳烦杨捕头了。”
杨正春赶紧起身说道：“多谢王先生。”
王天不想再多费口舌，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小厮看到了心领神会，忙说道：“送客。”
杨正春起身行礼告辞，随着小厮消失在了楼梯口。王天看着那两个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官差做事，确实比我们要方便的多。”
从此，帮会做事，捕快在后边收拾烂摊子的局面开始改观。全城捕快在杨正春的带领下，作风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作恶多端又爱闹事的帮会成员一个个被抓，判刑也重了起来，监狱一时人满为患。可是睁开眼睛仔细瞅瞅，你会发现十个里边得有九个半是青龙会的。
没过多久，麟州治的治安越来越差。中街的那些人开始公然夺取青龙会手下的赌坊、青楼之类的地盘。一旦捕快到了，基本上无论谁挑的事被抓的都是青龙会的，本来栽赃陷害这种事情官差就擅长伪造证据，这下青龙会被打残了。
麟州治的县令惧怕帮会，对杨正春的举动十分不满。他看着越来越乱的治安却无可奈何，谁让手下的得力干将和王天这种能通天的人物绑在一起了呢。制止就是得罪王天，现在这样下去秦老虎又饶不了自己。索性他开始闭门不纳案，天天泡病号。县衙也不管了，那城里更加反了天。半夜三更经常能听见城里某个角落发生械斗，早晨看门的时候可以看到满地的血和断胳膊断腿。
看着这一切，我安安静静的在城外逍遥。他们都说我又远见，把赌坊改成了大车店。这样挣钱少自然上不了中街派的法眼，可是又安全。这个时候好几个人都背着我说跟我混实在是选对人了。秦老虎多次试探我的态度，想让我插手这方面的事情，来制止中街王家。
可是我的大车店多多少少都挣点钱，青龙会了犯了事的还可以从我这里周转出去。每次我只是去商量，但不表态也不想去参与什么。能看出来，秦家二兄弟对我的成见越来越大，但是摄于我的能力，他们敢怒不敢言。在杨正春的暗自保护下，我的大车店也没有遭到衙门的骚扰。我则投桃报李，多次保住他的性命。
青龙会早就想报复杨正春了，只可惜杨正春行为谨慎，总是在大家想象不到的地方出现，狠狠打击之后又再次消失。每次会里商量怎么弄死他的时候，我就通过暗语告诉他，让他小心。青龙会的在他家门口蹲守多日还一无所获。
形势对青龙会来说越来越不利，我却依然围着自己那个大车店转圈，秦老虎等不及了，终于把两派的斗争牵扯到我这里来。一天，青龙会的一个小子在城里蓄意惹怒一个中街帮的，然后他把中街帮的人给捅死了。按照以前的规矩，他可以先藏起来，等过个一两天马上出城，从我这里周转出去避风头。可是这小子大白天直接跑出城找到我这里来。
可是他后边还跟着一百多口子中街派的**和几个刚刚得到消息的捕快。青龙会早有预谋，不多时几百人就围了上来，这样没有一顿饭的功夫，大车店附近云集了好几百人。这个秦老虎要强拉我下水啊，我从大车店里出来，问清原因，然后看着几个捕快。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谁也不傻。捕快几个人从怀里掏出各自的吃食远远蹲下开始聊天扯皮。衙门不管，现在就是两个黑帮之间的对话了。我让自己手下把捅人的那个小子藏到屋子里，然后明知故问地问中街派的那帮人要做什么。
他们说：“交出人来，事情就两清了。”
我说道：“交什么人？我一点都不清楚。”
第二百四十六章 行走江湖（十）
中街派的不依不饶，双方火药味渐渐浓了起来可是谁也不先动手。其实打架的道理是人越多越打不起来。谁都想有这么多人呢，拼命别人去，占便宜自己来。对面嘴上骂着，但踌躇着谁也不敢上前。就在这个时候，杨正春带人来了。几个捕快上前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直接问王天的人，“你们看见杀人的跑进去了？”
“千真万确。”
杨正春一招手，“给我搜。”他手下的捕快跟着他就进了大车店。
过了一会儿，店里的人全被带了出来。杨正春问王天那边的人，“这里面有没有杀人凶手。”众人把几个客人扫了一遍摇了摇头。其实大车店是有后门有后窗的，但凡不缺心眼的都知道。这段时间足以让人逃跑了。王天的人说道：“杨捕头，那个人肯定是从这里逃跑了。”
杨正春看着我说道：“你这里窝藏疑犯，我要封了这里。”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随您便，不过我要看牌票。”
衙役执行公务都是需要手持县令给的牌票。杨正春看着我冷笑一声，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请。”
“好，我等着。”我说道。门口的几百号人也被捕快们驱散了。
我在大车店等了一天，杨正春也没有来。手下人还不明白：“这杨正春是吓破胆了？请个牌票需要请一天？”
我在旁边打哈哈，“这年头能把赌坛子改成大车店的就咱这一家，县令再不想参与事他也得掂量一下。放心吧，他来不了。”
大车店就这样开下去了，一天我在城外转圈，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杨捕头的妹妹正在城外挖野菜。那玲珑的身段让我这个鳏夫有点心动，只见她蹲下身子找野菜，突然直起身又弯了下去，一双翘臀展现我眼前。看得我不禁眼热，马上扭头走开了。刚走没几步，就听后边有声音响起。“你……你等等。”
我闻声回头，一看是杨捕头的妹妹。“哦？你叫我。”
她看了我半天说道：“我想求你件事。”
“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去找我大哥把那天的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说清楚什么？”
“说清楚……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我听到她说这话，不禁笑了，“你自己说清楚不就得了嘛。”
“可是，我大哥他根本就不信。”
我觉得这个女孩越来越可爱，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信？再说你说的话他都不信，我说就更说不清了，只能越描越黑。”
“那怎么办？大哥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邻居都说他帮着王天在对付你们。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坏人，他这么做也是和你们一样在干坏事，我不放心。”
我笑了，问她道：“你和我说实话，你觉得你大哥是坏人吗？”
杨妹妹坚定地回答道：“当然不是了！”
“那不就结了。人是会变的，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坏。但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你心目中的那种坏人。如果一个人变坏了，他的亲人首先会发觉的。同样，你大哥能看出来你是不是真是被我欺负了。因为你们之间都是亲人啊。”
她疑惑地看了我半天，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了！”
“其实，你也没这么坏。”
“啊？”对于她的评语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杨捕头的妹妹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做人应该堂堂正正地走正道。你现在没有那么坏，趁早回头还来得及。你本事这么大，干什么都能吃饭啊。”
“那我干什么啊？”
“干什么都可以的啊。现在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新地方生人居多，你不用担心有人找你寻仇啊。”
我笑了，问道：“问你个问题，你怕生人吗？”
她想了想，说道：“不怕。”
“那你给我生几个吧。”
杨妹妹发觉我在调戏她，恼羞成怒道：“滚！”
“晚上滚炕是吗？”
杨妹妹羞得面红耳赤，跺着脚跑开了。跑到不远处，回过头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是个大坏人！看错你了。”
“哈哈……”她的举动逗得我哈哈大笑，等她跑远了，笑声戛然而止。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尾巴，然后往青龙会的酒馆走去。没过多久到了那里，秦老虎和秦大冲坐在座位上面色不善，秦老虎开口说道：“祖兄弟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在城外转了转。”
“碰到什么人没有？”
“看见杨捕头的妹妹了。”
秦大冲说道：“杨正春正和我们不对付，你为什么不把她抓来。”
“抓？为什么要抓？我说过，谁敢动她的主意我和谁不客气。这话我早就说过了。”青龙会的人天天在杨家附近蹲守，如果没有我放出的话，他们早就直接把杨正春的妹妹给抓起来绑了。我在暗中全力保护他兄妹俩的安全。
秦大冲一时气结，冷笑道：“真没想到，睡了一晚上还睡出感情来了！”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怎么了？我没准儿还真准备娶她当老婆呢。”
“就怕她哥不同意。”
“那就杀了她哥呗。”
“好了！不要再说了！”秦老虎打断我们俩之间的斗嘴。
第二百四十七章 行走江湖（十一）
秦老虎看了看我们两个说道：“现在麟州治情况不利于我们，这样下去我们除了打架就是喝西北风了。现在有一个好活计。石州那边有我的老相识，他们有批钱财要经过这里运往北方边塞。麟州治境内我们帮助押送，这笔要是顺利做成了，那我们得的钱财可以往上边贿赂一下，平息一下现在的事端。所以，祖聪大车店的事情你先放一放，青龙会的精力全部都放到押运钱财上边。”
我听不明白了，问道：“这笔钱财为什么运到北方边境为什么要靠我们？不是有军队嘛？”
秦大冲满脸看不起人的表情说道：“那笔钱是见不得光的，与匈奴接壤的除了大唐还有秦、赵、燕三个王国。你给钱多了，匈奴冬天就打别的国家，你给钱少了打得就是你。钱得花，脸还得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闹了半天，朝廷和突厥还有这等猫腻。这种事情我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就按照秦老虎的安排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一直在为青龙会和中街王什么时候能够总爆发一个矛盾，这样两败俱伤我也好脱身。现在来了这样一个机会，又有军队的份儿，又能让两个帮派参与其中，这就感觉和做梦一样顺利。我在深夜马上知会了杨正春，让他去王天那里谋划一番。
麟州治的西湖天，杨正春把情况和王天详细说了一遍。王天惊奇地问道：“这种事情你怎么得知的？石州那边有笔银子要经过这里运到塞北这个消息我才刚刚得知，没想到你连秦家那两个傻货押运都清楚，没想到，真没想到。”
杨正春马上解释道：“其实现在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两边谁强谁弱，青龙会那边有人早就想过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好意思开口。正好这次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让他利用上了。”
“好！”王天一拍椅子扶手，激动地站了起来，“如果凭借着此次机会能一举干掉青龙会，那我王天对他肯定会心存感激。告诉他，此事只要成功，我亏待不了他的。”
“那可真是他的福气了。”杨正春在一旁吹捧到。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从西南方向来了一队挑夫。虽然都是普通民夫的打扮，但是从他们错落有致的队伍来看这绝对不是临时拼凑来的，而且每个人的腰间借着月光都能看出些光亮来，仔细一瞧，人手一把的陌刀彻底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我们所藏的树林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赶路的挑夫们立刻停下来拔出了腰上的陌刀。秦老虎带着我们从树林里鱼贯而出，挑夫的队伍里走出一个壮汉，双方隔着将近五丈的距离站定，挑夫问道：“深夜赶路的过客，尊下何事？”
秦老虎答道：“列位口渴不？我们这里好茶好吃食。”
“我们只喝井拔凉水。”
“巧了，我们这里正好有口井。”
双方的暗号算是对上了，那个壮汉走上前来一拱手说道：“就不留姓名了，规矩应该知道吧？”
秦老虎回了一礼说道：“知道，这段路我们负责，出了事也不指望你们。”
壮汉点点头说道：“这件事见不得光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在你们地界只负责担东西，不会因为意外而暴露身份。出了事情你们负责处理，现在是一百七十一担，都是足斤足两的。出麟州治地界的时候我们只要一百六十九担，那两担是你们的报酬和封口钱。知道了吗？”
“行行行，你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秦老虎满口答应道。
我们从麟州治南边一路往北走，从外围绕过麟州治县城的时候，忽然间火把四起，把押运的队伍三面合围。唐军的头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老虎脸色铁青，说道：“您放心，我们能摆平。”说罢带着青龙会顶到前面，他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冷哼道：“小不点，你这个王天的狗腿子都来了。王天呢？让他给老子站出来。”
那个被叫做“小不点”的说道：“我们就能收拾了你们。”
秦老虎脸色渐渐冷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