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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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但贺兰烟拍手叫好,屈突申若和许嫣也都表示赞同——长安城中连着发生那么多事,也该弄点喜庆出来冲一冲。
“一连三场喜事,这天上的阴霾怎么也得冲去三成!”临川长公主是爽利的急性子,立刻拍了拍手道,“我呆会就去把临洮县主她们全都拉上,怎么也得商量出一个章程来!对了,申若贺兰阿嫣,你们进宫先去探一探天后陛下的意思,我可不想事情办到最后有什么变故!”
武后当上皇后,临川长公主一直以来就是往中宫跑得最勤的,因此恩赏无数,而这一次涉及到自己的儿子,她生怕自己出面还不够,索性把屈突申若她们一起拉上。觑到她这心思,李贤便爽快地代替自己的妻子答应了下来。
雷厉风行向来是临川长公主的性格,于是这一天,三对人的六方家长就都聚集到了她的家里。一听说婚事在同一天举办,临洮县主和薛丁山的母亲柳氏就同时一愣,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同时大喜过望。
这天子和太子都身体不好的时候办喜事,总似乎有些不那么得劲,可若是临川长公主也为儿子娶亲,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众人这么一撺掇,临洮县主原本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很快就答应了,剩下一个柳氏独木难支,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下来。这六家人之中,只有薛家根底最浅,再加上薛仁贵还在辽东,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人,还不如随大流算了。
反正上次薛丁山隐约提起过,就算丈夫不在,李绩也会来担当这婚礼的男方主宾!
看到意见统一,临川长公主自是高兴,忽然拍了拍巴掌,两旁侍女立刻上前移开了她后头的屏风。众目睽睽之下,李贤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拱拱手向众人问了好,还不等她们从瞠目结舌中回过神,他便扔出了又一个建议。
“这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不用我说了,大家各自去办就好,我想说的是各家在结婚那一天,礼成之后大宴宾客的事。既然要热闹,这宾客就得请齐全,母后虽未必有空,但若是真的有兴趣,说不定也会驾临!”
这结婚是大事,六家人更是早就根据程序准备好了,自不在乎什么宴请的花费。此时一听李贤说可以鼓动武后也一起来,众人登时大喜。于是乎,接下来李贤所关照的事,她们全都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第五百七十七章 儿子的主意就是好主意?
周家、程家、薛家要办喜事了,而且还是同一天!
最近惊世骇俗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把不少官员折腾得几乎神经衰弱,因此乍闻此信,不少人都是如释重负——还好还好,不是哪家又病了人死了人,不用担惊受怕。可松乏过后再细细一想,又有人坐不住了。这喜事固然是喜事,可那三位新郎倌的身份怎么那么奇怪?
周晓是临川长公主和周道务的儿子,但同时是李贤的伴读;程伯虎是卢国公程处默的长子,也曾经是李贤的伴读;薛丁山是如今安东大都护薛仁贵的长子,同样也曾经是李贤的伴读。三人都曾出自雍王府,虽说后两者已经都正式授予了官职,但身上无疑都打着雍王一脉的烙印,再看看新娘新郎所属的三家,更是足以让人们惊呼不已。
周家高家乃是名门中的名门;殷家程家是老功臣一脉;契苾何力是大唐如今最负盛名的蕃将;薛仁贵则是冉冉升起的大唐新锐将领。这六家人放在哪里都是显眼得很,这一起办婚事就更加吸引人眼球了!
然而,这举办婚礼的时辰都是固定的,这接到请柬的人只能去一家而不是三家,这岂不是分身乏术?有着这样的担心,等人们接到请柬时,全都被那三家的联合署名吓了一跳,看到那一个个出现在主宾上的名头,还有接下来的婚礼日程安排,人们都有些脑袋发晕。
不能更改的礼制部分全部提前,宴请的部分放在当日,而这筵席全都摆在东市北边的胜业坊,原属临川长公主名下的一座豪宅之内。据称,宴请的宾客超过五百人!
三家联合请客,宾客超过五百人并不奇怪,奇怪的只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安排。上官仪接到请柬颠来倒去看了好几遍,注意到的不是李绩为薛丁山主婚,注意到的不是那婚礼的时辰安排,注意到的不是六家人的显赫名字,而是在胜业坊所在的微妙位置。
“这个雍王……他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原定七月十五大祭昭陵,但由于皇帝的眼睛问题,再加上群臣苦劝,这事情要办得体面而不扰民,就应该等到秋收之后,于是,那天在寿筵之后,李治和武后就从善如流地把日子定在了十月初一。这中间的时节,如今正好给六家人赶上了办婚事。
于是,不止是当官的人见面拱手之后私底下要问一声你有没有收到请柬,就是百姓们遇上了,也会悄悄嘀咕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六家干活,也好瞧瞧热闹——说来也是一个避讳问题,由于天子和太子的病,也不知道多少人家停歇了正在商定的喜事,如今六家人这么大张旗鼓,无疑意味着婚嫁的事情又可以放上台面了。
武后原本疑心李贤管事之后会不会露出雷厉风行的一面,发觉他在政事上头虽说多放了一些心思,平素的作为又开始恢复老一套,于是就渐渐不再多留心。因此,屈突申若贺兰烟和许嫣最开始提起那三家要办婚事,她并没有在意。然而,她听说了六家同时办喜事的消息之后,几乎是本能地联想到了这个儿子身上,召见一问果真如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就知道胡闹,难道你就不体谅一下你父皇和五哥正在病中?”
“母后明鉴,我可不就是为了父皇和五哥,才弄出这么一场热闹?”李贤照旧涎着脸,见武后不反对,他便笑眯眯地挤到她旁边坐下,“母后您想,治病虽说得用药石,可如果都闷在宫里只看得到头顶的梁柱和那一小片天空,成天看到的都只是那些战战兢兢的面孔,病怎么能好?这父皇和太子五哥自从六月十五之后就不曾出去散过心,这喜庆的日子何不出去走走?”
“好啊,原来是打这种鬼主意!”
武后闻言顿时恼了,立刻伸手使劲揪住了李贤的耳朵,甚至忘了现如今他已经加冠成人:“你父皇如今双眼未曾复明,贸贸然见人指不定会加重这风眩,你五哥那身子骨,又岂是能在大热天之中出去的?还有,这国有不稳的时候大肆操办喜事……”
“母后,正是这时候,操办喜事方才能显得出我大唐风仪!”
虽说耳朵被人揪住心里不那么好受,但李贤宁可面对这种明面上的“教训”,也不希望面对老妈暗地里的动作:“这样大肆操办喜事,人家就会认为父皇和太子五哥只是小病,群臣也不至于成天忧心忡忡只顾着想乱七八糟的事。再说了,伯虎小薛阿晓他们原就是打算这时候成婚的,稳住了这六家,也就是稳住了其他一大片,何乐而不为?”
武后这时方才心中一动。她对于世家并没有多大好感,因为她的父亲虽说是功臣,却因为曾经是木材商人而倍受歧视。但是,只靠一本改编的《氏族志》就想让世族俯首帖耳是不可能的,打击存有异己的,分离可以分离的,拉拢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这就是她一直以来采取的原则。在考虑了一下之后,她不得不承认,李贤的说法有些道理。
儿子的主意一定是好主意?就目前来看,大多数还真的没错。但具体怎么做,她还要再加斟酌。她如今的地位已经很稳固,但居安思危向来是她的宗旨。于是,她放开了李贤的耳朵,开始聚精会神地思考了起来。
李贤没再打扰老妈的思绪,蹑手蹑脚地出了内殿。走到外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这才觉得这几天东奔西跑有些乏了,暗道自己还真是个劳碌命。老妈不曾吩咐他还不能走路,索性就顺着小道走到太液池边,望着那烟波渺渺的水面发呆。
“师傅!”
猛听得耳边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他立刻回过了头,却不防一个人影飞也似地扑入怀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见阿韦已经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以往这一招是上官婉儿和李令月常常使用的,而一向矜持的小阿韦则往往是笑吟吟在旁边看着,因此他对小丫头忽然迸发出来的热情颇为吓了一跳。
“下来,赶紧下来,要是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小丫头弄下来,又拉开几步距离。许是天气太热,许是刚刚一路奔跑,阿韦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长长的睫毛上也带着几分湿润,若不是她那大大的眼睛亮得碜人,兴许还会误以为她刚刚哭过。已经年满十岁的她看上去比上官婉儿多了几分稳重,但那狡黠的笑容中却露出一种和李令月的俏皮相差无几的味道。
“咳!”李贤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旋即便问道,“你不是随令月读书么,怎么在这里?”
“难道师傅不高兴看见我?”阿韦微微翘起了嘴,可下一刻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正好来含凉殿取东西,知道师傅来了就偷偷溜了过来,果真让我找到了,正好我有事情对师傅说!”
她一面说一面紧赶着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李贤的下摆使劲拉了拉,直到李贤蹲下了身子,她忽然飞快地踮起脚在李贤脸上一亲,随即迅疾无伦地跑开十几步,咯吱咯吱地笑开了。直到看见李贤脸色恼怒,她这才扮了个鬼脸,随即才恢复了往日的小淑女模样。
“好了,不和师傅你说笑了!”一本正经的阿韦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世家千金的味道,事实上,和李令月上官婉儿比起来,她在外头确实比较淑女,“前些天我回家了一趟,听爹和娘说,这些天金吾卫里头很有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你小心些。”
这年头小丫头真是懂事早!虽说刚刚被阿韦的突然袭击给吓了一跳,但如今听到这个,李贤唯一的那么一丁点恼火也就丢到爪哇国去了。上前去使劲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他顺势又问了几句隐情,心里边渐渐有些不舒服。
由于他那个便宜祖父李世民是靠兵变起家的,所以之后几乎像是防贼那样防着儿子,外头带兵是府兵制也就算了,而长安城中养家将可以,养私兵则是门都没有,就连太子左右率府,那兵卒也是国家的,就更不用说等同于禁卫的金吾卫了。
“我看天后陛下最近都少了笑容,看上去冷冰冰的不似以前亲切,师傅,你会不会……”
那个可怜巴巴的声音入耳,李贤不仅又向下瞅了一眼,发现阿韦满脸的忧心忡忡,他不觉摇头一笑。细看之下,见她的头发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他便顺势解开了她的双鬟,依样画葫芦重新挽了两个,弄好之后便在她的脑瓜子上轻轻一拍:“这些天母后太忙,你告诉令月少去打扰她免得没趣,至于其他的就不用你们三个操心了!”
“师傅!”
阿韦不依不饶地一跺脚,发现李贤转身走得飞快,不禁咬着小嘴唇在那里发呆,最后忽然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她这一次可是抢在了婉儿前头,以后她也要抢在婉儿前头!
第五百七十八章 少当自强,老当益壮
人生最美妙的是什么时候?按照后世某种流行的说法,那就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要在大唐的科举名额中占据一席之地太困难,但洞房花烛夜却是每个男人都能体会到的美好时光。然而,对于这一天的三个新郎官而言,洞房花烛夜之前的那段时光实在不怎么好捱。
“六郎真是不够义气!”
这是程伯虎在经历了一上午乱七八糟的礼节之后,愤愤发出的抱怨。集体婚礼的创意是他提出来的,结果倒好,事到临头李贤拔腿溜了,而演猴戏的反倒是他们三个。薛丁山那个木讷小子只要成婚,其他的根本不管;周晓则肯定是被临川长公主摆布得压根不敢出声;可是,他程伯虎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什么非得这么倒霉?
“你小子可真是好福气!”
被人一巴掌重重拍在脖子上,程伯虎险些一个踉跄,见是自己的老娘,他到了口边的骂语赶紧收了回去。他老爹固然不好对付,但比起他这个善于驭夫的老娘来就差远了,于是,他赶紧赔笑道:“娘,我福气好可不就是你福气好?”
“哼!”程夫人当日敢跑去桑拿浴室揪回自己的丈夫,在儿子面前自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虽说程伯虎的奉承她听得还算舒心,却也并没有放过他,叫来几个侍女便开始给儿子装扮。虽说该有的礼数早上都已经完成了,但下午可还有一场盛宴,总得打扮得风光一些吧?
于是,可怜的程伯虎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折腾,面上涂粉那只是小意思,嘴上抹口脂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总而言之女子所有的化妆手续他都得经历一遍,除此之外头上还被簪了两朵紫花,看上去简直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
等到程夫人走开,李贤悄悄跑来探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