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军-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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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大人赎罪。”
“也不能全怪阿南大人。”小野卫明劝道:“实在是孙正川不可小视,将进局,就嗅出不对,我等更想不到他的后路军马居然来的这么快…”
石原也开口表态:“此事,是我石原布置失当,辜负了大人一番厚望,不过,接下来,石原定会将功赎罪,定要把汉军扫回黄河南岸去!”
说完对横山勇又一拱手。
横山勇无可奈何,只能作罢,其实也是心虚,因为真追究下来,一问就能知道,便是孙正川未至,他的部下也已经被江东军打的步步后退,其实他还该感谢孙正川才对,若不是孙正川他还能有什么借口?
于是转口问道:“石原大人派了一部骑兵去追孙正川,可是要把他们歼灭在半途?”
“不,只是骚扰不休,免得他们有休息的空闲,我部等一个时辰后出发,再换前队,如此一直推至河边!”
一边的小野卫明道:“沿途再以慕容艺之名收拢残军,造出声势。”接着忽然问:“横山勇将军,可曾见沈庆之?”
一提沈庆之,横山勇就火大,他咬牙切齿的道:“那厮从头到尾藏在军中,等步兵向前时,突然杀向我营内,正是他和孙正川联手才让我后路不稳。”
小野卫明心想难怪呢,赶紧问:“确实是沈庆之?”
“一往无前,驱马冲营,正是公子往日和我说过的,他的手段,肯定是他。”横山勇信誓旦旦的道,小野卫明一听,驱马冲营,想起沈庆之在破淮左一战时,驱数十匹伤马一瞬间就冲垮尔朱大石的阵脚,心想,你横山勇也真够悲催的,被孙正川和沈庆之联手对付,现在还能主力不伤,也算厉害了。
心中这么想,脸色也变得真正的缓和了起来,他赞道:“也就是横山勇将军面对这样的两名中原名将联手,才能坚持到现在啊,当真不愧磐石之名,我父已帅大军前来,到时必定要重赏将军。”
横山勇被他夸的心花怒放,不过刚刚实在败的没脸自我吹嘘,只好赶紧口中谦虚道:“哪里,是沈庆之一心要救孙正川,加上石原大人将至,在下才得以…”
得以什么,得以幸免吗?石原眼神撇过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的这厮,不想再听这些废话,转口道:“我等还是商议下后面的安排吧。”
横山勇听了立即道:“就望将军这次给我部安排个轻松点的事才好。”
原来,还是忍不住讽刺了石原一句,石原也不理他,低头去看地图,一边的小野卫明看着这两人,心想我还是留下吧,不然父亲的计划说不定能毁在这两个不对盘的家伙手中。
第九卷 第七回 退
一夜已经过去,今日天晴。
当红日升起时,横山勇才发现昨夜沙场的真正摸样,从数里外的石碑谷口开始到他脚下的营盘,再向南去,这方圆十里有余的地方上尽是血迹,残兵,和尸体,白色和红色以及黑色混淆成的斑驳令人看之欲吐,尤其风中还有一阵阵盘旋不散的烟熏火燎的味道,时刻在提醒着横山勇,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到了这个时候,横山勇才算看清楚,江东军昨天一战的破坏力之大。
他仔细想想,对方也就不到一万疲兵,在开始时主帅还不在场,却把自己打的这样…已休息半响的石原走出帐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冷笑,不过当他的视线扫到营南大门外时忽然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那边有一列列整齐倒下的尸体组成的一道死线。
那种场景明显是步兵对阵的瞬间,一方太强一方太弱才能造成的现象。
等石原翻身上马冲到这里,细致的一看,他发现所有死伤士兵的身上最少都有三四个乌黑透血的洞眼,而地上,也留有几支残枪,他捡起来仔细端详,并询问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
这时,小野卫明也走了过来。
一看,他就知道,这是陷阵强兵造成的伤害,于是他对石原道:“是沈庆之的嫡系。”
“居然打成这种局面?”石原吃惊的问,他不是亲见根本想不到横山勇的步兵精锐,竟然会被对方打的连连后退最少五十步远!
战后的沙场痕迹是最不会说谎的东西,从他脚下起向前这五十步的距离上,躺满了扶桑子弟的尸身,这些在步兵中可谓翘楚的好汉身份的证明就是丢在他们身边的一把把雪亮的,刻有名字的锋利战刀。
战刀需好铁百炼成钢,武士之名需热血千次浇灌。
能持铭名利刃并为步首的,哪个不是军中的好手?偏偏在遭遇江东步兵后,输的好像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忽然他想起小野卫明曾经和他说过的,江东军诡异的枪刺方法,于是他再去看,发现那些士兵的肋下果然都被侧穿。
唿,石原挥舞着捡起来的一把刀,试探着模拟当时的战斗,设想敌人从侧面刺来时的场面,随即反手去挡,小野卫明冷眼旁观道:“左刺可破。”
“……”石原回头看着他,叹道:“假如数百大枪刺来,确实无法阻挡。”
远远看着他们的横山勇也硬着头皮走来,恰恰听到石原这句,惊讶石原居然也能自承无能之余,解释道:“昨日发现对方步阵犀利后,我便调拨大量弓手向前,准备以弓箭覆盖压制对方,眼看就可破阵,不想这个时候孙正川从背后杀出,唉。”
小野卫明听的不喜,认为横山勇这个时候还在暗损石原实在是…
石原倒没在意,他立即问横山勇:“当时对方枪阵已经动摇?”
“不错。”横山勇厚着脸皮道,他虽知晓小野卫明了解江东军的厉害,但昨日之败他决不能认,于是发挥想象,描叙不存在的战场变化道:“我当时看前方吃紧,侧翼又被冲动,两相权衡之下决定先破正面,至于骑兵入营,可以营寨阻碍再加步军消耗,以化解来势。”
换了口气,他继续道:“等弓兵一到,从步阵后覆盖射击时,对方阵势果然起乱,我见有机可乘,立即令亲卫营中的好手上前,持弓低射对方足下,这一打,对方立刻坍了一片,我部随即反攻…”
他话语未落,小野卫明已经击掌道:“妙。”
原因无他,他也曾百般去想,遇到江东枪阵的话该怎么抵达,若不能以枪对枪,当然只能选择远程武器,而横山勇这种做法也正是他所设想破阵法之一,因此,听到这里他还真信了横山勇的胡吹,其实横山勇哪里有机会这么干。
三个主帅在这里密切商议,那边的第二拨追击骑兵已经出动,目前扶桑军前部合计骑兵二万,步兵一万三千,兵力比之江东军总数肯定太少,可小野莞尔的大军已将抵达,因此士兵们都斗志高昂,要力争把昨夜的一箭之仇尽快报掉。
可是,他们怎知,沈庆之正怕他们不去。
此刻埋伏在黄河南岸的江东子弟们早已磨刀霍霍,就连河东军也野心勃勃要再建一功,孙正川带领着他带过河深入险地的万余兵马还在狼狈南下,扶桑第一军就似吊靴鬼一样的紧紧咬着他们,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孙正川只能走走停停,于是部队显得越发的疲倦。
这一切落在追击的扶桑军眼中,自然令他们斗志更坚。
尤其当他们见到远方有北上的汉军,见主力败退后也毫不犹豫的立即回头乱窜,如此局面下,扶桑军已经对汉军的败北彻底的深信不疑,就算其中有小野公子赞许不已的汉家名将又如何,这种被打的站不住脚的局面下,名将也难回天!
消息流水的向后汇报,打断了石原等人的商议。
在反复确认前方情况后,石原立即派人向小野莞尔汇报,要求后军加速,随即便亲自向前,他一动,小野卫明也跟了上去,横山勇则带步兵在后,三军这就加紧向前,决定要在孙正川部撤过黄河之前,再打一仗,彻底战线推回河南去。
说到这里,还要提一个人,慕容艺。
这位失国的皇帝已经返回前线,现在正在横山勇身边,他的千余部下中的半数都已被他派出,用以搜索周遭的燕军逃兵,准备集结再用。
这是末代皇帝的一份私心,因为他现在手中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多一份力就多一份安全,扶桑的狼子野心他又不是不知。
可对于这位皇帝的小小心思,小野卫明毫不介意,还吩咐横山勇安排人陪他们去,尽管让他收据人马,他毫不在意的根本原因是,慕容艺再折腾也没用,他就算有兵现在也无粮,尤其小野莞尔早已拦住了这位皇帝联络燕京的去路,占据了盘口关的扶桑主帅怎么可能让自己掌中的鸟再飞起来呢?
骑兵在轰隆隆的前进。
只再走二十里地,就听到前方的喊杀声。
地势北高南地,率领自己全部骑兵的石原和小野卫明两人,很快就看到了杀声四起处的战斗场面。
孙正川部以骑兵为预备,步兵枪阵为威慑,弓手杀伤,这样的混合防御阵型,正在缓缓南下,扶桑前军则分化为千五部,合计三部,正轮番对其展开扑击,但都是一击即走,而每一次出击,对方阵势里总会倒下好些人去。
不过,小野卫明也看到,这些他旧日的同袍们,确实非同凡响,因为就算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曾放弃一个受伤的战友。
但也正因为这种行为,导致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越来越弱,阵型也越来越臃肿变形。
若不是这片区域是石碑谷所在的太行大山余脉处,在两侧还有树林山峦不甚开阔,扶桑军只需派遣一支骑兵绕到他后方,江东军就当崩溃。
石原看到这里已经有数,他对小野卫明笑道:“只等再进十里,出了这片大山川,对方必败。”
小野卫明也点头赞同。
只是,他看着一个又一个江东军倒下的时候,心中的滋味,也不是很好受,这真是种奇怪的感觉啊,当年的我南下之前就已经将他们当为未来的敌人看待了,可后来,当我遇到沈大人后…
石原似乎感觉到了小野卫明的这份软弱,他略看了一眼自己的少君,便转过头去,小野卫明不由脸色有些发红,因为在扶桑传统中,主君的心肠必须是抛弃任何妇人之仁的,可他并不知道,一向以蛮横着称的石原现在其实更为欣赏他了。
因为便是暴徒,也不希望自己将来侍奉的人,是个暴徒吧。
孙正川还在退,当他看到石原带领的更多的骑兵抵达战场后,心中就又多了几分悔恨,其实一路以来,每当倒下一个兄弟时,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疼,在他认为,这些全是他自己的狂妄造成的。
如真听沈庆之的,见好就收,这些兄弟又怎么会多走这么多的路?
若真听沈庆之的,这些兄弟昨夜又怎么会死战一场?导致现在更加疲倦呢。
管仲颜感觉的出他的内疚,此刻也不便,也不好劝,只能按部就班的替他规矩的指挥部队后撤,这时,后面来报,说先期回撤的部队已经在十里外防御接应,二阵部队人数在万人左右,这是早就商议好的,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孙正川却不喜更忧,他叹道:“如此一来,扶桑军就要全力进攻了。”
管仲颜终于忍不住道:“孙大人,本就要扶桑全力进攻,才能诱他们南下。”
孙正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兵刃握的更紧。
同时在想,此战后,当和庆之好好聊聊…
十里距离,直行还需一个时辰,何况且战且退,收敛起自责的孙正川现在只担心自己的部队撑不到接应时,那就麻烦了。
他更怕,到时候,被对方借机打成倒卷帘,那样,虎贲军可就悲催了。
因此,孙正川开始吩咐骁骑营,做好反扑的准备。
这里骑兵的调动,为石原观察到,石原不过一笑,对小野卫明道:“对方那名骑将对危险的把握中规中矩,只可惜,他兵力有限,士气不振。”
看来石原对击败江东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只是小野卫明还在沉默,过了半响,他才疑惑的道:“不似沈庆之的风格。”
“什么?”
“若是沈庆之,当会出阵斗将,挫我锐气吧,还是说他被孙正川压着不得冒险?”小野卫明疑惑的道,其实更似自言自语,因为他对江东的感觉无人能懂,也无法说于谁听。
追逐至今,小野卫明总感觉江东军似乎少了点什么。
正在这时,对方殿后的军阵中,忽然冲出一人向前,狠狠的掷出手中的短枪,而在他之后,还有大约百人出阵,呐喊着如他一样投出了手中的短枪,恰恰扶桑一列骑兵的先头锋矢,正抵达对方百步内,刚在弯弓,被这批前所未有的投枪砸来,马在跑,枪在飞,士兵根本躲闪不及,于是几乎瞬间,这列骑兵就告覆灭,整个队列都趴了下去,还连累后阵骑兵慌忙闪避,江东军的弓手借此机会,又一轮覆射,扶桑军顿时惨叫连连。
两边的骑兵看到这一幕,不禁怒火中烧。
需知道他们打了半天顺风仗,见江东军也就敢靠阵势不痛不痒的回击几下,怎想到对方敢做出这样的反击,有几名自持武艺高强的,大吼一声这就冲向前去,也有样学样的,在疾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