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军-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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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是怎么了,沈庆之纳闷之际,丁云忠已到面前,一眼看到站在河滩的沈庆之就骂了起来:“庆之你这厮躲在江滩边上干嘛?城内久等你不到,都急翻了天,还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呢。”
沈庆之和丁云忠今生已经是真正过命的交情,当即回骂:“老子能出什么事情?”
“好,好,你能打能杀,老子多事。”
“哈哈。”沈庆之大笑,一边的赫连博安也笑了起来,
丁云忠冲过亲卫,来到沈庆之面前不远处,也不下马瞪着他就道:“你小子不记老子的情分,老子不和你计较,可是人家千金小姐还泪汪汪的站在城头等你呢,你他妈的有种到了姑苏和人家说,老子能出什么事情,要你他妈的多事!”
“……谁啊。”沈庆之装傻。
丁云忠终于暴怒:“你这狼心狗肺的,谁,你说谁,你有本事和孙大人韩大人说去,问等你的是谁!”
沈庆之大囧:“这个,这个。”
边上的林中野扑哧一笑,这样的人物竟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丁云忠看了他一眼,问沈庆之这是谁,沈庆之道:“这是出身燕京学府,来江南游历的学子,有些才干。”
他如今地位日重,一言九鼎,他说有些才干,落在丁云忠和赫连耳中的意义就是,那是个很有些本事的人物,且又不知道和沈庆之的真正关系,几位因此不敢怠慢,丁云忠连忙抱拳:“敢问阁下?”
“学生林中野,见过大人。”
“这位小哥是北方人吧,京片不错。”一边的赫连博安也凑趣的道,顺便对林中野笑了笑,也算打了个善意的招唿。
他们这番因为沈庆之的一句话,而起的反应,落在林中野眼中,更感觉沈庆之在江东现在的声势权位之不凡,林中野赶紧再回礼:“回爵爷,学生是河东风关人。”
“唉,什么爵爷,你和庆之是朋友,就是我赫连的朋友。”
这厮又来了,沈庆之连忙打断,道:“既然这样,那干脆先到姑苏再说吧。”
“别,急啥,让人家等一夜就是,反正死的不是我。”丁云忠阴阳怪气的道,沈庆之恼怒起来:“云忠兄你说的,那好,扎营!”
远处亲卫立即道:“是。”当真要开工。
这下丁云忠眼都红了:“你说什么?”
“不你说的嘛?”
丁云忠遇到这种无耻之徒总算服气了,拱手哀叹:“镇帅大人,您老人家开开恩,末将可受不起那位的折腾。”
赫连博安大笑着连忙圆场,两个人才作罢,沈庆之回头招唿林中野:“林兄弟,你不是要去姑苏吗,那一起动身吧。”
“学生…”
“哎,走,走,庆之你陪丁将军,我陪这林兄弟一起便是。”赫连博安八面玲珑的道,沈庆之一笑:“那就麻烦赫连兄了,对了,林兄弟。”
“大人何事?”
“晚上就住在督察室那边吧,这几日我们抽空再好好聊聊如何?”
“学生敢不从命。”林中野欣喜的大声道,他能听出沈庆之话中的招徕之意,而这正是他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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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回 不要和你做兄弟
当他们抵达姑苏时,天已经暗透。
城头火光熊熊,有兵丁值守,这时间城门已关,丁云忠的部下上前叫开,上面查证后立即放下了吊桥,进门时沈庆之忍不住抬头,丁云忠撇他的表情冷笑说:“你还真当小姐在这里等你?”
话语未落,城门口闪出一个人影,怒视着沈庆之问:“你在路上如何耽搁这么久?”
不是韩诗琪还有谁?她还穿了一身青衣,打扮的如同书生,但嗓音清脆容貌俏丽,令人一看就知是她,沈庆之万军中能杀遍的肝胆,被她这一出,都吓得险些落马,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韩诗琪依旧愤怒:“你舅父重伤不起,你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沈庆之怎想到多日不见,一见她就这样,为之头疼,只好信口胡扯:“路上遇到匪徒。”
跟在他们身后的林中野闻言面皮一跳,在他身边的赫连博安暗笑着捅了他一下,低声道:“万事忍耐吧,最苦还是庆之。”同时在想,韩家小姐这么不避人前的质问沈庆之,看来传言是真?
这些日子来,江东早有流传,说韩中正欲将沈庆之收入门中。
先张卫国,后孙正川,现沈庆之,一门三婿都为盖世良将,实在令人羡慕。
至于谣言何时起,如何传开,都已经不得而知,韩诗琪对此也有些知晓,不过得知后她心中羞涩倒是多于愤怒,少女情怀更因此被微微触动,但现在白白担心了很久,又看出沈庆之是在敷衍的她才顾不得羞涩,而是立即大叫:“骗人。”
天晓得再这样要纠缠多久,丁云忠连忙劝道:“先让庆之去看看他舅父如何?”
她才暂时作罢。
可沈庆之一入田衡烈房内,田衡烈说不上几句就赶他出去,田衡烈对他摆手:“你去休息,我这点伤不碍事。”
“舅父怎么这么不小心。”
“喝醉了谁知道,对了,你去拜会王城督没有?”
沈庆之摇摇头:“现在已晚,还是明日吧。”
“你以为,王大人都派了几回人来问,现在哪个不担心你?赶紧去回个信,让他安心。”田衡烈骂道。
沈庆之无奈,只好答应,转身准备去城督府拜见下王培正,但才出门,就看到一个小厮站在那里敬畏的看着他,见他出来后脆生生的喊道:“沈大人。”
“嗯?”
“我家小姐说,已经替你去告知王大人了,她请你现在过去。”
“……”沈庆之抬头看看无月的夜空,室内的田衡烈竖起了耳朵,不多久脚步声响起,听动静田衡烈知道沈庆之是跟着那小厮去了韩诗琪那边,他怕年轻人冲动,惹下大麻烦,赶紧扯起嗓子喊了声:“你记得早点睡,实在睡不着去杨老板那边转转,不可胡来。”
刚刚出了二道门的沈庆之险些摔倒在地,他尴尬的看着身边的小厮,就着门洞上新换的火把之光看到那小厮面红耳赤,他这才看出,那是个女孩,沈庆之咳嗽了一声道:“姑娘,请吧。”
“是。”
被看穿身份的小丫鬟羞涩的想,田大人的那些话不能告诉小姐,不然小姐要气死的,其实田大人也是好心吧,想着她悄悄回头撇了下不紧不慢跟在自己身后的沈庆之,年轻的名将眉清目秀神态从容,她忍不住问:“大人,奴婢敢问,那些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正在琢磨等会怎么脱身的沈庆之问。
那小丫鬟低声道:“外边说,大人两日一夜奔驰数百里,连斩悍将杨栢烙,还有淮左的勇士,什么,嗯,那个叫什么的…连尔朱大石都被大人吓跑了。”
“是诸位将士努力,不是我一人之功。”沈庆之沉声道,提及军功,他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因为荣耀不容玷污。
小丫鬟听后心中更是佩服,连忙道:“但大人是首功,就连孙大人也这么说呢。”
“那是孙统领抬举在下而已,你叫?”
“啊…”那小丫鬟吓一跳似的,连忙回头行礼,红着脸说:“奴婢叫碧螺春。”
沈庆之无语的看着她,半响,问:“她其他丫鬟叫什么?”
“奴婢,奴婢也不肯叫这个名字的。”碧螺春恨恨的道,似乎难以抑制这种愤怒,沈庆之哑然失笑,什么样的魔头会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气成这样,好奇之下他追问得知韩诗琪现在有三个随从,另外一个丫鬟叫苏绣妞,还有一个老妈子叫茶树姑。
说来说去,碧螺春三个字还好听些。
沈庆之大笑起来,碧螺春眼中含泪,无声呐喊,很好笑吗,很好笑吗?掉头就走,当真什么主什么仆,脾气一发作什么也一模一样,其实也是知道沈庆之绝不会和她计较,果然那个坏人还在后面没心没肺的笑着,碧螺春只能在前面泪汪汪的走。
再转一道弯,就到了都督府的后门。
执勤的兵丁们看到沈庆之连忙问安,其中一些人是沈庆之过去就认识的,往日他随舅父来回时,有人还无赖的打过田衡烈的秋风,现在看到他却已经是另外一幅卑微的模样。
沈庆之客客气气回了礼,虽不会计较过去,但也不可能再和这些人有什么纠缠,这就大步走入,他走后,那几个货在后面啧啧有声,自然是夸耀不断,声音还说的颇大,沈庆之听后微微摇头。
没多久,碧螺春停下了脚步,原来已到了地方。
韩诗琪穿着一身白裙,正坐在院内屋檐下的游廊花椅上,罩纱的壁灯火光温柔,美丽的女孩眉目如画,神态娇媚,见沈庆之走进,她欣喜的起身招手:“小沈,来。”
老气横秋的丫头,沈庆之腹诽着她眼睛又扫过她面前案上的酒菜,心想难道她来请自己喝酒的,韩诗琪已经发话:“你坐呀。”语带娇嗔。
沈庆之只好走去,问:“小姐找在下来?”
“来,你立下大功,这是姐姐奖你的。”说着韩诗琪指着面前的饭菜,说,这是自己刚刚做的,沈庆之大吃一惊,低头去看,那他吃了多年的苏城菜肴,不敢置信她能有这样的厨艺。
“真是我做的,是昆娘教的!”
“小姐真是,贤惠。”沈庆之违心的赞道,根本不信,韩诗琪却因此喜笑颜开,重重点头:“嗯!”
沈庆之受够了,再问:“小姐找我?”
“就是奖励你!总好过丁大哥他们拖你去不好的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就在杏花楼等你!还在前门留下了人,等你一出去就把你带走。”
“…。。这样?”
算了,有杀气,沈庆之老老实实的坐下低头去吃菜,说实话他也有些饿了,韩诗琪笑吟吟的坐在他对面,见沈庆之这么不拘束的吃的香甜,一点也不像寻常的人那样在自己父亲和自己面前那般拘谨,她心中更喜。
人说江东子弟多才俊,可就算出身名门眼界不凡的她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她还记得,自己初见他的一刻,那双刀错的光芒仿佛还在眼前闪耀,但不多久他就干出了更大的事来。
英武出众的沈庆之用相当耀眼的出场和更胜前功的炫目轨迹,终于彻底叩开了她的心门,在这无月的夜下韩诗琪似乎都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但她就是这样的勇敢,她忽然举起杯:“将军,我敬你。”
“什么?”
沈庆之有些意外于对面女孩此刻的神态庄重和称谓之前所未有,在想我不是小沈吗?
“妾身为将军贺。”韩诗琪认真的看着他,睫毛扑闪,俏丽的脸庞上有一层动人的嫣红,原来她还化了些淡妆。
然后她一饮而尽,轻轻咳嗽了一声后又将其斟满,沈庆之要阻拦之际她已再举起杯,直直的看沈庆之,满脸神秘的问:“你,最近可曾听到什么流言?”
“嗯?”沈庆之觉得不对,他歪头想了想,赶紧扯道:“尔朱大石好像病了,宋铎那厮已经和他分裂,据说叔孙督察曾建议总督大人,安排扬州路陵卫外营副统领唿延山来我稷山镇,嗯…”
“我说的不是这些。” 韩诗琪不理会男人的花腔,仰头再喝一杯,低头斟满,再举起,直直的看着沈庆之,问:“将军真不知道妾身问的是什么流言吗?”
“什么?”沈庆之诧异的看着韩诗琪,突然脸色一变:“莫非小姐说的是,河东张帅和河西有些冲突?不过那事只是谣传,难道说是…。”
韩诗琪再不能忍受他的装傻,气的眼都红了,她恨恨的仰头,又要斟酒,沈庆之出手如电将酒壶拿过,韩诗琪大怒,当即起身对沈庆之喝道:“给我!”
“喝多了不好。”沈庆之紧张的仰头看着她。
“不是个男人。”韩诗琪低声骂道。
沈庆之…
韩诗琪扑上来抢过酒壶,对口就饮,沈庆之大惊失色,要去抢又觉得不方便,下一刻,韩诗琪砰的一声把酒壶重重的顿在了他面前的案上,然后撅着嘴似乎要哭,又忍住,忽然转身,低声道:“你走吧。”
“小姐。”
“当慕容勾结淮左使我父亲被困稷山的消息传来时,姐夫连夜出兵,可路途是那么的遥远,我急的只能跪在佛前祈祷佛能保佑我父亲平安无恙,夜不能眠…”
“小姐一片孝心。”沈庆之叹了口气,能够体会当时她的心情。
韩诗琪没有理他,低声继续道:“后来,我得知危机之所以被扭转,是因为在那个危急时刻,有一位英武的少年军官横空出世,他先救我父再救江东,临别一言还使淮左分裂。”
听到这里,沈庆之岂能感觉不出对方的心意,可自己饱经沧桑,对面却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孩,且战乱将至,在那烽火连天的岁月里,又能有什么青春浪漫可言。
然而韩诗琪不这么认为,她伤心的借着酒意,背对自己的意中人,还在勇敢的述说着自己的情怀,她微微颤声的道:“闲暇时我总在想象,他的智勇双全,然后开始幻想,再见到他时,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