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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红旗军-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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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沈庆之扑哧一笑:“被你逮到机会了是吧,来,你继续说,还有什么主意?”

他如此云淡风轻,高至阳万分不解,大人尊严何在,要是河东那位,霍二满门恐怕不保,历中原看出他的心思,对他低声道:“往日这样惯了。”

“但这样…”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霍二很二,你以后就习惯了,哦,他要倒霉了。”

果然,沈庆之已经揪住霍二;上去就是一顿痛打;那厮当即鬼哭狼嚎满船乱跑;高至阳看着这一出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亲见他无法想象世间还有这样的真的亲如兄弟一般的上下;在河东虽不久但已经见够了那位徒有虚名的少帅做派的他;现在的笑容发自内心并难以抑制。

霍二抽空大骂:“憨大,你给爷记着。”然后继续逃命。

历中原则骂:“少小瞧人,有种和憨大单练。”

“屁,他那块头谁和他单练,无双小姐,无双小姐救命啊…”

随即这厮竟一熘烟的爬上了桅杆,沈庆之在下面弯弓搭箭要他下来,那厮自然死也不下,吃定沈庆之不会真射他,还得意洋洋表示同情大人,在那里语重心长的道:“大人,在下真为您担心啦…”

沈庆之怒极,当真一箭射出,擦着他的肩洞穿船帆,霍卫青却眉也不挑,神情平淡的道:“大人武艺很好泡妞也是不凡,唯独这箭术次了些,和英名不符啊,慕容大人,慕容大人,江东沈庆之射你船帆砸场子来着,你有本事捆绑在下,没本事找他吗?”

慕容铎端着杯子坐在二层的瞭望台上满面春风的道:“霍二,现在卖个乖下来,爷晚上带你去喝花酒,不然你今天可别想下来咯。”

全船士兵哄堂大笑,连躲在舱内的顾无双都忍俊不禁,她在江东在襄阳都听说过沈庆之和他帐下数名年轻骁将的威名,怎想到他们私下居然是这种德性,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虽然名声远大,可是毕竟都才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干出这些也不稀奇。

不过,他们真正临战时又会是什么摸样呢?

今日已见过沈庆之威风的女孩不禁遐想连连,门外脚步声沉重,不久一人闪身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她,原来是饶了霍卫青的沈庆之过来了。

顾无双慌忙起身道:“妾身见过将军。”

“不必多礼,我还要谢过你当时仗义执言。”

顾无双嫣然一笑道:“妾身和大人添为同乡,岂能不同气连枝,往日久仰将军大名,今日见将军左右开弓无视河东营众连杀两人的威风,才知大人当真为武掉转世,英雄无敌。”

“……”

已经知道这些流言的沈庆之尴尬的摆摆手:“不可乱说。”

他也无心和顾无双有太深的牵扯,于是随即直截了当的道:“顾小姐,等回了江东后你可有去处?”

这句话看表面是相当客气,其实充满送客之意。

顾无双心中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和这样的名将有什么牵扯,但她见沈庆之上来就这么赤裸裸的说明意思,心中也不禁有了点怨恨,女人吧,总是这样的,你赶她走她走才怪呢…于是顾无双开始低头不语。

沈庆之等了半天,忍不住再问:“顾小姐为何面露难色,莫非?”

“妾身此次为将军仗义执言后,不得不丢弃行李乃至多年相伴的丫鬟仆役等躲难回乡,正在愁回去和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代,哎…”

哪怕再杀万人,沈庆之在这方面也不是顾无双这种红尘里翻滚的人精的对手,一听这话,沈庆之不禁自责,原来人家还有牵挂;有担当的男人嘛,一旦觉得对不起人家就会要负起责任来,只是这件事该怎么办呢?沈庆之却不知道顾无双正暗笑,但表面犹然戚戚的叹道:“大人也无须烦恼,等船抵江东,小女子下船便是。”

“不行!”

“啊!”顾无双假装吃惊,然后误会了什么似的,立刻粉面通红的害羞的看着沈庆之,一双明眸中意味似喜是怯似怒,哦,她还一手掩口一手捧胸,到底是会使双剑的一代名姬,那架势居然守中有攻。

半响,她才哀怨的道:“将军把小女子当何人了。”其实话里的意思是,好吧,既然你非要人家,人家就从了吧。

被调戏而不自知的沈庆之登时毛骨悚然,被一个韩诗琪就要去半条命的他心想够了,这里再不能多待,不然要惹麻烦的,赶紧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在下让霍二亲自去送你,另外,你回头将一众人丁的名单给他,我自会安排人去河东接应,定会把这些人交到你的手上。”

说完,他就狼狈逃走,留下顾无双一个人站在室内扑哧一声,心想,这位沈大人当真可爱。

第六卷 第七回 纨绔的报复

不久船抵采石矶。

此时一轮红日已经当头,照在大江两岸,南去碧色无边,北望依旧一片灰蒙,慕容铎撇了一眼被霍卫青领下战船的顾无双,对沈庆之笑道:“真舍得?”

沈庆之苦笑摇头,慕容铎也就扯过了这个话题,问沈庆之道:“准备何时去闽南?”

“过会儿就动身了。”

也好,慕容铎想,毕竟沈庆之不适合在人前露面,至于沈庆之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也许是在今上去后,三皇子当位才可吧,只是现在皇陵被淹,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事,慕容艺能否取代太子上位也成两说。

又或者…慕容铎叹了口气,吩咐手下取来些金银递给沈庆之道:“这一别短期是难再见了,你去闽南好好保重,有什么麻烦,立即告知我一声。”

要说,世人皆以为慕容铎是草包一个,而沈庆之骁勇无双。

偏偏他在临别时以长兄口吻告知,沈庆之的一众部下无人觉得不妥不配,沈庆之颇为感动的道:“多谢慕容兄。”

“这是我当时为你准备的通关文件,你也带着,总又多个身份。”

“好。”

两人说话时,沈庆之的手下已经尽数下船,霍卫青带着那歌姬还未曾出发,也挤在那里,沈庆之看的头疼,慕容铎哈哈着道:“也罢,也罢,你带霍二走吧。”

“那…”

“我反正要去金陵,然后装病,那女子我就替你带走好了,只要你不多心。”

沈庆之为之无语,掉头就走,身后的慕容铎还在哈哈大笑。

只有听到他们所说后,霍卫青倒是喜出望外,他才不想绕路去什么金陵,他现在就一心要和沈庆之一起尽快南下。

而这个时候。

在北岸。

昨夜被沈庆之单臂拿下的张镇远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只不过和南岸的那群相比,北岸的一众人等,人人面色沉重,营地里的气氛压抑的已经几乎爆炸。

一向横行的张镇远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丢过这样的人?他这种货可不会记得沈庆之饶他的恩情,更不会认为此事是他有错在先,他只记得沈庆之当众拿下了他,还带走了他的部下以及一个女人…

复仇,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然而,现在他连找个商议的人全没有,因为他部下又不是傻子,知道这大少爷脾气不好,正在火头上,谁来凑趣?不少护卫倒是羡慕高至阳的命运,只不过更多的人还是不以为然,沈庆之那厮刀头舔血,看起来风光,跟着却是要玩命的,谁去谁白痴!

人和人之间有了劳逸的区别,未来的成就也当天上地下。

但,他们现在是想不到这些的,他们现在就想那位少爷别叫我就好…

“滚进来两个人!”

谁去?外边的护卫面面相觑,张镇远勃然大怒,一把掀开帐门,杀气腾腾的立在门口恶狠狠的看着左右问:“怎么,爷叫不动你们了?”光照在他脸上,隐见一些青斑,更显狰狞。

一群护卫连忙躬身道:“不敢,少公请吩咐。”

“还吩咐个屁,赶紧给我下令动身回去,另外,刘伟阳你来。”

“是。”

那名叫刘伟阳的亲兵副头领胆战心惊的缩着头,跟着张镇远进了帐去,其余护卫如释重负赶紧传令,要仆役们准备立即动身,一时间外边车马喧哗,诡异的是人人无声。

话说谁敢主动再提昨晚的事情呢,除了张镇远。

遮了光,导致有些阴暗的帐篷内,张镇远注视着面前的亲信,从祖辈起就在父亲手下效力的刘伟阳低声问道:“本公往日待你如何?”

“少公何须问这些,但请吩咐,在下一定万死不辞。”

“你昨日的付出我也看到,只恨那厮确实有些手段,可曾摔伤?”

原来,这刘伟阳就是昨日追着张镇远出去,却被沈庆之一箭射毙战马当场摔昏过去的三人之一,好吧,他其实早就醒了…听张镇远这般关心,刘伟阳连忙做感激涕零状道:“在下皮糙肉厚不要紧,只是丢了少公的人,若不是我们没用干扰了少公…”

这话,换做其他人说,张镇远要杀了他全家。

但刘伟阳说,张镇远却不觉得被刺激,反而还找到了点台阶,顺势骂道:“没用的东西。”

“在下该死。”

“亏你有份忠心,哼,现在我交代你一件事,必须秘密去做。”

“是。”

张镇远咬着牙,压低了嗓子对刘伟阳道:“你马上带几个心腹打扮一下即刻动身,前往扬州,记得,抵达后去青楼酒肆多结交些陌生人物,做闲聊时要不经意散步出,是韩中正指派沈庆之前来干了件大事的消息,但具体什么大事,哼哼,含而不露为好!可记得?”

便是他的心腹,听到张镇远这么吩咐,也不由傻眼了。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何况韩中正还是老爷的长辈,然而在张镇远阴毒的目光逼迫下,刘伟阳又不敢说什么,这个时候,张镇远又道:“去了之后立即回来,谁也不可多言!”

刘伟阳无奈,只能道:“是。”同时想自己该去怎么散播流言。

见他神色有些恍惚,张镇远倒也不笨,明白他在担忧什么,于是低声道:“你以为本公想这样吗,你可曾看到今日沈庆之一番作为后,我部人心动摇,眼看这大燕就要不行了,你以为沈庆之来河东是安着什么好心?还不是要打击我的名望地位,以便他们来日好下手!”

刘伟阳大吃一惊:“你是说,沈庆之意在江东?”惊讶之下少公也不叫了。

“哼,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是韩中正意在江东,不然你认为那贱人真的能孤身跑过长江来吗,韩中正倒是好算计,一个女婿在河东,一个在江东,现在又出一个沈庆之,但只怕他这次看走眼了,我看着沈庆之可不是屈居人下的主,日后江东到底孙正川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也不一定!”

这些完全超出了刘伟阳的想象,不过他身为家臣,跟随少公身边就会福祸于共,因此他立即问:“少公的意思是沈庆之和孙正川也不合?”

“你以为一山能容二虎?本公这次就是要把祸引去江东,如此今上才能找到替罪羊,且这番流言出去后,慕容铎再想和沈庆之等走的近,也要思量一二!”

刘伟阳终于五体投地,少公好算计,这般隐藏幕后轻飘飘几句,就足够让江东焦头烂额的,尤其沈庆之被宣扬出水淹皇陵后,其他宗室力量定会把江东当为第一大仇,那时候河东必定得益多多。

见他明白,张镇远阴森森的一笑,道:“去吧,切记,万万不能泄露行踪。”

“在下明白。”

刘伟阳答应了声,立即出账,叫了几个贴心的,领了些花销,然后就不知所终,其余护卫也不知道他去哪也不敢多嘴,就当没看见一样,开始护送心中气愤还未曾平的张镇远回头。

此地离襄阳要有近半个月的路程,沿途数城数山数水,人马走走停停,反正也不急;张镇远一路游山玩水走的很是悠闲。

这段时间内,河东一带已经纷纷扰扰说沈庆之破坏皇陵一事,张镇远听到自然暗喜,他却不知道,现在襄阳一带也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的消息,消息是从江东来的,说张镇远前些日在高邮湖作了些事情,被人撞到一合拿下,然后百般哀求才得以脱身,那般丑态连他部下高至阳也看不下去愤然远去,云云。

张镇远的些部下不是没听到,但谁和他说?

但最终他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当晚,千骑从襄阳来,包围他们大营,其中几个带头的直接闯入张镇远帐内揪住他就向外走,荒唐的是,无论张镇远还是他的部下无人敢挣扎,原因无他,这些是张镇远这些护卫的父辈,是早年就跟着张卫国出生入死打下一片基业的河东老臣。

一来,居然来了五个之多。

且人人面色铁青,将张镇远押上战马后就急促向襄阳回头,不过他们其中还留下了两位,其中一个,乃刘伟阳的父亲,河东金水营统领刘致远。

这是个五十多岁,满面风霜的军汉。

和他相比,那现在还在扬州或者什么地方流连的刘伟阳,便是典型的虎父犬子的写照。

老将等张镇远走后,将所有张镇远的贴身护卫,除自己那些老哥们的子弟外,一概外人全部拿下,随即分开严加审问,这些软骨头遇到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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