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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侬,我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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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因此,他只把故事里的那些缠绵悱恻、高官厚禄当着遥不可及的美梦,只在劳动之余,细细回味一番、解解乏,或讲给愿意听的后辈们、收获一两声赞叹。

杨裕谷喜欢听故事,也喜欢讲故事,如今是红土村里消息最为灵通之人,不拘话本、前朝野史、当朝风云人物传,他都略知一二。

德清很喜欢听杨老爹讲故事,一是因为古代没有其他娱乐、无聊之极;二是通过听故事,可以名正言顺探听到很多历史背景、风俗习惯,增加自己对这个时空的了解。

杨裕谷偏爱德清,除了德清跟亡妻季氏面貌相像之外,更关键的是德清喜欢听他讲故事,而且溺水救回来之后,也喜欢追着他认字、读书。

杨裕谷其实也重男轻女,但是并不特别严重,这归功于他听过的本朝元烈皇后的故事、前前朝女驸马的故事,久远之前的女娲的故事……在他发现德清越来越聪明、伶俐之后,有一天晚上他甚至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的二孙女给他考个女状元回来……

杨老爹本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拐子居然要拐走自己最喜欢的孙女、还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他如何不气,把拐子剁成肉泥都是轻的!

二儿子杨仁宽拦住了他:“爹,拐子人人痛恨,前两年县令就贴过文书抓拐子,如今女拐子已经被抓住了,男拐子肯定也逃不了。你放心,前两年县令的侄女被拐子拐走了,县令对拐子恨着呢,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好说歹说把杨老爹劝住了。

过了十几日,德清才彻底恢复过来,徳正也重新开始了活蹦乱跳。这一夜,杨老爹到了大儿子家,对他们一家子宣布:“明日起,孩子们都跟着我学功夫。每日卯时中必须起床,跟着我到后山上练一个时辰才准吃早饭。”

德清大喜,自从她得知爷爷武艺不错之后,曾恳求他教自己功夫,可是杨老爹一直没有答应,每次都说:“元烈皇后多厉害,可是却打仗死了。如果她不会武功,就不会上战场,如今还好好活着做皇后呢。女孩子嘛,认些字、读点书就可以了。”

杨老爹看惯生死,深知“淹死的都会凫水”这一道理,因此自己虽然一身本事,却并不打算传给儿孙。如今看到孙女被打得小脸走形、又险被拐走,想起自己的意气风发的青少年时代,突然便下了决定:以后,他这一支的子孙,都必须习武!

杨老爹有三个儿子,均已分家单过。

大儿子仁厚两子两女,最小的儿子也已经四岁,每天都必须去站马步。顾氏和仁厚经过德清、徳正被拐一事,并没有反对杨老爹的决定,况且杜大夫也说了,德方需要多活动活动,如今学功夫正好。至于两个女儿,有功夫在身,以后出嫁了,至少不怕女婿的拳头。

二儿子仁宽只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女儿,暂时免了学艺。

三儿子仁广夫妻与大哥一家不和,已经有将近一年不曾来往,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德良比德方小,小儿子德明却比徳正大,他们把两个儿子送到了外祖家、跟着当镖师的岳父、舅兄习武,不让他们与大哥的儿女接触。

杨老爹也不以为意,专心教授大儿子家的四个儿女。

天天早起练功,德清劲头十足,倒戒了原来懒怠的毛病。

徳秀时时惦记着家里的活计,学得不是很上心,但身手的确灵活了不少。

德方一直被杨老爹灌输文武双全的理念,学得最是认真,每招每式都力求完美,身子骨眼见强壮起来。

徳正年纪小,纯粹是陪练。每日他能够按时起床、不哭鼻子已经很难得了,杨老爹因材施教,每日也只让他蹲马步、磨他的性子。如此几个月下来,徳正的确安静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好动了。

如此每个人都有事可忙,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过了年、闹了元宵,接着便是忙春耕。这日杨老爹逛了一趟县城的茶楼,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接着,他又撺掇仁厚夫妇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个决定,是德清一生欢喜悲忧的源头。

第4章 004 貌相似李代桃僵

杨老爹有一个习惯,每月都要到乐阳县城的恒隆客栈听书,这日客栈中说的,是元烈皇后拜师学棋的一个段子。

天合朝是新朝,元烈皇后是开国皇后。德清的外婆家中,藏有一本描述天合朝开国元烈皇后生平的《元烈传》,据说还是皇上御笔亲书。今年春节时德清到外婆家拜年,偷偷地大致浏览过一遍。

元烈皇后木棉,是前朝怀远将军、木钧的嫡长女。木棉与天合朝开国皇帝姬海自幼定亲,是姬海的原配妻子。

前朝隆庆五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隆庆十五年,镇国将军姬勋也揭竿而起。

隆庆十八年,姬勋长子姬海与木棉成婚。

隆庆十九年,木棉生下龙凤胎姬娇、姬桥。

隆庆二十三年,姬勋战死,姬海领军。木钧不但变卖家产资助女婿招兵买马,而且身先士卒、受伤断腿;妻子木棉文武双全,把一双儿女托给妹妹木莲照顾,亲自冲锋陷阵。

隆庆二十五年春,姬海与对头萧千刹进入拉锯战,木棉中伏身亡,时年二十一岁。同一时间,萧千刹更派高手潜入木家、企图绑架双生子姬娇、姬桥,结果木棉的近亲全部战死,姬娇葬身火海、姬桥下落不明。

隆庆二十六年夏,骠骑将军赵济霖寻回七岁的姬桥。

隆庆二十七年春,姬海一统天下、登基为帝,改元元兴;登基当日,封原配妻子木棉为元烈皇后、嫡长子姬桥为太子。

天合朝之前,经历了前朝末年五十年的衰败、二十年的战乱;刚立朝,西方瀚海国就强势侵边,天合朝借着打天下的一口余气,断断续续扛了三年才勉强打赢;战争才平息不到两年,又发生萧千刹旧部谋逆,皇朝全国大肆搜捕同党,一时间遍地斩首、流放,人心惶惶;之后,十年前,宫内两位高位妃子的娘家外戚谋刺太子,又刮起一轮腥风血雨,这场大祸,株连之人不知凡几,人人自危。

如今,尽管新朝已经建立十八年,但是因为天灾、人祸频繁,加上农业产量低、税赋重,全国九成五以上的百姓依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杨家分家时,仁厚也分得了几亩水田,自己的小家本来也还能够混个温饱,但自从母亲季氏病发之后,生活便一路往下。到德清穿来时,季氏已经过世,夫妇俩无任何存款,还欠了几两银子的外债,家里成了挨冻受饿的人家之一。

杨老爹跟着二儿子过活,日子比大儿子强,自己手头也有些银钱,因此每月都到县城听一会书。

多年来,杨老爹也认识了几个书友,这日却只来了一个名叫罗钟棋的,老头子来自一个破落小世家,如今唯一感兴趣、唯一能付得起钱的娱乐就是听书、喝茶,与杨老爹最是合得来。

随着说书人手中的鸳鸯板一合,故事告一段落,三五听众便聚在一起,悄声议论刚才的故事情节。杨老爹与罗老头有一答没一答地说这话,却留心听着周围之人的议论。杨老爹听了一阵,没听到有什么感兴趣的,正要站起来与罗钟棋作别回家,罗中棋却示意他坐下,然后眼光朝右边角落里瞟了两眼。

杨老爹望过去,角落里是两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似乎正兴奋的议论着什么;他侧耳听了一会,听到他们议论:“……论学问,是陆家如今的第一人,最是博学,下个月就要到乐阳……开门庭,收弟子……”

有大学问的人要到乐阳收弟子!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杨老爹赶紧坐了下来,运起功夫听他们谈话。

“……。只收六岁到十岁的童子,考试入学,不论贫贱……”

两个中年人悄悄交换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然后相互夸了一通对方适龄的儿子,又相互鼓励了一把,起身走了。

杨老爹待他们出了门,便虚心请教罗钟棋:“陆致远是什么人?很有学问吗?”

罗老头挑了挑眉毛,道:“亏你当年跟了那么有本事的一个和尚,竟对士林一无所知至此! 他就是陆逸,致远是他的字。”

杨老爹还是不懂:“陆逸又是哪位?”

罗老头“呵呵”笑了两声,道:“老杨我还是高看你了,看来你自始至终只把你的和尚师傅当成了识字先生。罢了,我从头给你说起。陆逸是诗书世家、如今的士林领袖陆运的亲弟弟,学问不输其兄,却无心朝堂,二十多年来一直游学天下,喜欢哪个地方就停留一阵,或几月、或几年。他这人好为人师,每到一处便开馆收弟子,虽说不论贫贱,但入学却必须考试,不过关的不收,所以最后能真正聆听他教诲的没有几人;最绝的是,授业期满他还要考试,不及格的,此生都不能提自己是他的学生。如此,他游学多年,如今弟子可不够十指之数呢。即便如此,争着去考入学试的童子依然多如过江之鲫。”

杨老爹点点头,道:“这人倒有意思!他的学问真如他哥哥一般好?”杨老爹即便不通士林,对“领袖”还是非常尊崇。

罗老头压低声音道:“陆逸少年之时,与陆运、当今皇上以及元烈皇后都是同门,据说,陆逸的学问可是一直稳稳排在前面的……”

当天,天擦黑杨老爹才回到红土村,他直接抬腿去了仁厚家。

仁厚一家已经吃过晚饭,孩子们都已洗漱上床,顾氏坐在饭桌旁边,就着灯光给徳正缝补棉衣的袖口,仁厚则蹲在一边劈柴。夫妇俩看见杨老爹进来,赶紧把他往舒服的地方让。

杨老爹却自己拖了一张凳子坐到仁厚身边,认真问道:“徳正让杜大夫看了近一年,应该快好了吧?”

仁厚看自己父亲那么郑重,愣了愣,道:“五月底才能痊愈呢,还要复诊一百日左右。”

杨老爹道:“必须满一年吗?少两个月不行?”

顾氏道:“今日杜大夫还说了,明日起,换一副狠方子把内寒彻底拔掉;再过一月左右,需再换一个温补方子,这样才能断根。已经看了九个月了,最后三个月很关键,以后必得日日带他去看诊,”

仁厚看杨老爹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却出声问道:“爹,是家里有什么事需要银子救急吗?”

杨老爹“呲”了一声,道:“真是气人!你想到哪里去了?即便我需要银子救急,难道还会抢自己孙子的救命钱?我需要的是德方,德方!”

顾氏道:“爹,每日午后德方都有空,他如今身子骨不错,你有事吩咐他就是了。”

杨老爹道:“你们都想岔了,我是打算着下月起让德方拜名师读书呢。”把今日在恒隆客栈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仁厚夫妇。

两人听完,仁厚倒没什么表示,顾氏却很是动心。不过,她只沉默一会,就叹了一口气,道:“以后什么时候德方都可以读书,可是他的病这一次若不治好,就要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我看算了。”中断了看诊去读书,一辈子受病痛折磨,考中状元又如何?划不来。

三人一时都沉默了,过了一刻,杨老爹突然兴奋抬头,道:“还有一个办法!德清、德方姐弟俩长得相像,让德清代替德方去读书!”

顾氏与仁厚对视一眼,轻声道:“爹,再过俩月,德清就要满七岁了,陆逸收的是六岁到十岁的男童,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将来要是被人知晓了,德清可就难了。”

杨老爹却越想越可行,对儿媳妇的话很不以为然,大手一挥,道:“如今德清不是还不满七岁吗?再说了,授课时陆先生一直都在一旁,男女在一起又有什么要紧?陆先生少则呆三、五月,多也不过三年,他下月就要开始入学试考,德方肯定等不及。可是陆先生有大学问、天下第一,德方错过了这一次,一辈子再遇不上。这么着,我们可以先让德清去考入学试,中了就先读着,然后每日下课了回来教德方,等德方病好了,就换德方去读书。”

仁厚觉得不可行:“爹,你知道陆先生在哪里授课么?如果他选在县城授课,孩子哪能日日回家?我们还得赁屋子住着,这——”

杨老爹却道:“我手里还有一些结余,银钱的事你们无需担心,如果赁屋子,我陪着就是。即便孩子不能日日回家,德方隔三差五去找德清也是可以的。”杨老爹孤注一掷,打算把棺材本都拿出来。

顾氏依然犹豫:“爹啊,万一陆先生发现德清是女孩子,最后受累的还有德方呢。”

杨老爹却道:“发现了也无碍,陆先生与元烈皇后是同门,我看他的师门并不限制收女学生。如果发现了,我们只需解释因仰慕先生学问,但为了便宜,因此借兄弟之名、扮男装行事。”

仁厚一向唯顾氏马首是瞻,可是杨老爹什么话都说过了,顾氏尽管心存疑虑,最终也只有点头同意。顾氏其实也不是太担心,因为她认为像陆逸这样的名士,出的入学考题必定不会简单。德清虽然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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