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降尤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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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太精辟了!
萧竹君也不说话,只是蹬蹬蹬走过来。
这女孩丁子晏不认识,他看看她,又看看脸色苍白的年之华,当即就明白这她是谁了。
如果老天要凑一桌麻将,这四人是最烂的组合。不过要凑一出苦情戏,这四个就是绝配了!
年之华的心怦怦地猛跳,不用测也知道自己血压飞升,就要到眼前发黑的地步。这时候若谁哪个血压计来测测她,说不定也能破个世界纪录之类的。
她不知道萧竹君发飙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怎么应对。她向来宽厚,少有跟人吵架的经历,更别说跟偏执狂或是臆想症患者来个PK,想都没想过。
年之华想着以前看到的女生打架,萧竹君是要扑上来抓扯,独自拼命抽泣,还是会大哭大闹呢?会不会突然暴力倾向猛发,抄起东西就扑上来?
年之华眼光扫过桌面,寻找有没有可以自卫的东西。
但是萧竹君永远是超过年之华想像的人。
她并没有向年之华扑过来,而是十分安静地左顾右看,然后似乎看到什么,走到大厅中间,那里是一个巨大的木头图腾雕塑柱。
萧竹君一声不吭地看了他们一眼,突然用力抱住图腾柱,一头向上面撞过去。她那砰砰砰的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在整个大厅回荡,清晰到恐怖!
全场观众一片死寂。
靐!靐!靐!
3。2 靐!靐!靐!
萧竹君一声不吭地看了他们一眼,突然用力抱住图腾柱,一头向上面撞过去。她那砰砰砰的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在整个大厅回荡,清晰到恐怖!
全场观众一片死寂。
年之华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都要软了,连忙扑上去想拉开她。
萧竹君用力推开她,继续撞,年之华又想扑上去,丁子晏一把扯住她:“你拉什么,那种神经病,由她去撞死!”
“丁子晏!”年之华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绝情。
丁子晏把她拖到后面,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怕什么,她一滴血都没流,那图腾中空的,撞上去响而已!这种人,不撂点狠话能摆脱?”
罗奇兵也上去拉萧竹君,还没走近,萧竹君头发一甩,右手一挡,对他说,“别拉我,还有两下。”
两下?
她的这话激起全部人的好奇心,连罗奇兵都愣了。
萧竹君对着图腾怦怦又是两下,然后才放开,深情款款地看着丁子晏。
刚刚还强硬扯住年之华的丁子晏,突然感到一股恶寒。
萧竹君开口了:“丁子晏,你知道我撞了多少下吗?”
丁子晏没打算开口,或者说根本没机会开口,萧竹君又继续了:“一共二十下,代表我爱你的二十年。”
二十年?你一出生就认识丁子晏并爱上他了?年之华也恶寒了。
“你就这样对我?”萧竹君的声音也高亢起来,“就这么对我?!”
丁子晏终于忍耐不住了,“我这么对你了?我TM今天第一次见你,我能对你怎么样?”
“你居然说这种话?”萧竹君露出了凄婉的笑容,那逼真啊,让年之华都有点混乱了,“连我们相知相识一场都不承认?”
“别,萧竹君,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罗奇兵激动地拉着她的手,“他不配,不懂得珍惜你!你不要为了这么个人作践自己?”
“不,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为我的爱做出了结!”萧竹君缓缓地说,“丁子晏,今天是我爱你的最后一天!我要跟你分手!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丁子晏刚想说“我巴不得”,突然省起要是这么说话,岂不是变相承认萧竹君的话,便不吭声。
“别说了,走吧,萧竹君,我们走吧,”罗奇兵牵着她的手,“过去的都过去了。明天,一切又都不一样。”
萧竹君一下扑在罗奇兵怀里,摇头甩脑,涕泪横流,才五秒钟就哭得好像气都喘不上来了,断断续续地嚎着你爱我你不爱我我不要再爱你了你也不要再爱我我再爱你也是没用的你再爱我也是徒劳之类的话。
接着,萧竹君双腿一软,就往地上倒。罗奇兵没料到来这出,伸手晚了点,本该揽着腰,结果变成拽着她肩膀。萧竹君整个人就像个被人抽了筋一样瘫着,头还朝着丁子晏这边。就像恐怖片里那折了脖子,露了棉花的布娃娃。
罗奇兵本想将她拉起来,但是稍一用力,萧竹君就痉挛一般地翻转抽搐。罗奇兵于是把胳膊伸到她腋窝下,想把她架起来,结果萧竹君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口。
罗奇兵惨叫起来,用力推开她,萧竹君嘭得倒在地上,散乱着头发,愣愣看着面前推开她的人,悲哀地嚎叫,“连你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推开我?你手上的痛哪里比得上我心口的痛?!”
实在看不下去,丁子晏大喝一声:“起来!!”
萧竹君似乎被吓了一吓,愣愣地抬头看着他。罗奇兵再来扶她,她也没有在挣扎。
“走吧。走了。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罗奇兵拍拍她的肩。萧竹君的眼睛在散乱的头发下闪闪发亮,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罗奇兵道:“我不能让他们再作践你了!我们走!”
两人悲壮地挺胸抬头,手挽着手冲到楼梯口,突然顿住,似乎说了句什么话,然后同时回过头来,两个人的两只手直指年之华和丁子晏,男女二重奏一般字正腔圆地大喝道:
“奸~夫~淫~妇!”
这四个字差点让年之华别过气去。她是当真没想到这个词还可以在现代语言中出现,而且还是用到自己的身上。
然后两人才施施然下楼去,围观的人群自动闪一条路给他们离开。两人离开的方式,以及那悲苦的气场,足以让他们在全场观众眼前幻化成一对飞舞水袖唱苦情的戏子。
沉默,全场上下两层楼,都十分沉默。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所有人的眼光,又不约而同唰唰唰扫了回来,集中在留下的丁子晏和年之华身上。
年之华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被人注目过,只恨不得赶快跑了。
但丁子晏这个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贱更贱,所以这种时候尤其强。
他三两步走到二楼栏杆那里,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目光扫过全部人,微微一笑,举起双手,啪啪啪地鼓掌。
在他的引领下,全场都开始鼓掌。
开始有人一边鼓掌一边交头接耳:“是不是在演戏啊?”
“男的倒是挺帅的。”
“是惩罚游戏吧?”
热烈的掌声中,丁子晏也牵住了年之华,抬头挺胸走出了水吧。
走出水吧,离开众人的视线,一直镇定自若的丁子晏像是被谁抽了一鞭子,拉着年之华就跑,一路径直跑到僻静处。
冲进树林,丁子晏才松开年之华的手,“妈呀!!!”他仰头狂吼,“一辈子见过的神经病加起来,也没有这两个的级数那么高!”
风萧萧兮易水寒
3。4 风萧萧兮易水寒
走出水吧,离开众人的视线,一直镇定自若的丁子晏像是被谁抽了一鞭子,拉着年之华就跑,一路径直跑到僻静处。
冲进树林,丁子晏才松开年之华的手,“妈呀!!!”他仰头狂吼,“一辈子见过的神经病加起来,也没有这两个的级数那么高!”
年之华跑得气喘吁吁,搭不上话。
丁子晏按着自己的头:“刚才TMD演的是哪一出啊?没这么丢脸过!”
“我,我……”年之华急着发表感想,结果呛到,咳了起来。
丁子晏自然地帮她拍了几下。
“我,我一直以为琼瑶,琼瑶写的是言情小说,如今,如今才知道是纪实小说。”年之华断断续续地说。
“这经历太劲爆了!”丁子晏想到刚才,哈哈哈笑起来,“我已死而无憾,我的人生已经丰富到没什么遗憾了。”
年之华没他那么开心,一来觉得有够丢脸,二来还跟发神经的萧竹君一寝室,三来,谁知道八卦还会传成什么样子。
丁子晏似乎看出她的忧虑,宽她的心。萧竹君刚刚虽然做出类似以头锤墙的猛事,但就她入场之后左看右看,那么多水泥柱她不选,就选一个木头图腾柱来撞,连个擦伤都没有,就说明她不是真正的猛人,没胆。
至于八卦的问题,丁子晏摆摆手说:“没多大的事情,无非就是给人家聊几天。”他看着年之华不安的样子,又保证:“如果有帖子之类的出现在网络,我保证发动所有哥们朋友来澄清事实,每个发言后都附上人品证明书。”
最后丁子晏补充说,考虑到和萧竹君一寝室年之华的压力确实很大,如果她实在不想回去住,那么……
那么怎么样?
丁子晏自己还没有想好。
年之华却已经做了决定,要回去住。她前前后后一想,对萧竹君这种人,不能示弱,所以不可以不回寝室。
但现在还早,她需要点缓冲时间,梳理一下心情,决定先去网吧上网,监督会不会有不实的留言发生。
丁子晏说我也没事,一起吧。
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时候不早了。人类兴许骨子里是怕黑的,尤其是年之华这种日行生物。随着天色昏暗下去,。电子书和萧竹君正面冲突也无所谓的决心又慢慢动摇起来。
年之华自我鼓励,就是因为自己这样软弱,才让萧竹君得寸进尺,谎言扯得没边不说,还要上演神经病。
不行,自己非得跟她了断不可。
当然,一天内跟两个偏执狂了断,这放在以前,她可是想都没想过。
她又安慰自己,这也算是社会生活的体验,大学不就是为自己进入社会的准备嘛?这只是起跳罢了。
不过,别人上的只是跳板,自己上的却是跳台。
又是一声长叹。年之华心底陡然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来。
丁子晏在她身边,一直观察着默默无语的年之华。
看她一副哭脸,不免觉得好玩。
相交一阵,多少了解这个人。她算是常见的那类女生,不算漂亮,但看久了也顺眼。性子随和,开得起玩笑,只要不触及底线她都能容忍;正义感和责任心都有,不过大体上总是想得多做得少。她偶尔会因为急公好义冲动乱来,事后懂得反省,多少有点男孩义气,整体来说就是个普通人。
但她有一点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就是她的衰运。
世界上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像萧竹君和罗奇兵那种人,但她居然一学期招惹两个,了不得。
想到这里,丁子晏笑出声来。
一直纠结在自己世界的年之华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年之华的脸因为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已经变得油光泛滥,在路灯之下微弱反光。丁子晏有意挑动她说话,便笑着:“我一看到你那油汪汪的大脸,就能联想到印度飞饼。”
年之华心里沉郁着,没理会这明目张胆的挑衅。
看来打击还是很重,丁子晏想想又说:“我只能送你到楼下,要不要叫两三个女生陪你?”
年之华沉沉叹气,摇摇头。
若是让姐妹们陪她应对萧竹君,倒是可以缓解恐怖。但是她又着实不愿意,一来,这不是向萧竹君示弱么?二来,让好好的姐妹们也来受萧竹君这种臆想症患者的毒害,她也不愿意。三来,自己的姐妹个个弱女子,平日见了蟑螂都得自己挽袖子上,万一出个暴力事件,搞不好只是增加受害者而已。
丁子晏觉得她所虑在理,想想又说,“你们楼道有我一女哥们,刘一洁,膀大腰圆,为人豪气,一人绝对可以干五个萧,萧竹君。我跟她打个招呼,有事你找她。”
行吗?给人添这么大麻烦?
“这样吧,我也不叫她过去找你,就把这事跟她说说,让她注意点楼道的动静,有事过去支援你。若是发生什么,你大叫就行了。”
年之华同意了。
她心里毕竟还是恐惧。
年之华并不是那种特别胆小的人,她曾在公车上抓过色狼,也曾在校园里追过偷自行车的,这种事情不少。但是正常人面对病态者的时候,真会从心底最深处萌生一种畏惧,就像是看到了蛇,虽然是可以抵抗挣扎,但那心里的恐惧,怎么也挥之不去。
回到寝室的时候,正赶上楼道的灯坏了,因此年之华很容易看出寝室里的灯也黑着。她松了口气,看来萧竹君还没有回来。
掏出钥匙打开门,一片黑暗中只有自己的电脑屏幕亮着。
出门的时候忘了关机?年之华想着,一边摸索墙上的开关一边弯腰脱鞋,心想要不要打电话回家跟爸妈抱怨一下最近的倒霉事。
就在这时,电灯啪得亮了,强光刺眼。年之华的眼睛眯起,只看到面前一双光脚。
光光的,白色的脚,直接踩在地上。
年之华的目光愣愣地顺着那脚丫子向上,小腿,裙子,肩膀,脸。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看不见。
萧竹君!
待看清她手中唰一下从背后亮出的明晃晃的东西后,年之华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髓,呼吸都凝固了一般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