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杂家吕不韦-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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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实在是太过残酷!
主将大人的高喊,将他们的目光,再次吸引了过去。
王翦再次举刀,高声吼道:“报仇!杀——”
原阳的游骑军士兵们,无论新老,不约而同的吼了起来:“杀,杀,杀——”
如雷一般的吼声,激起了他们内心仇恨的情绪:报仇,报仇!
这支王翦带领的生力军,已是越跑越快,就象离弦之箭一般,逼近了尚在激战的战场。
牛角号连续响起,告诉李牧率领的游骑军,赶紧让出正面的战场。
李牧站在战场的外围,大笑起来,笑骂道:“这个王将军,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少不了他的份!”
随即回头对号角并道:“叫蒋涛都尉率部脱离战场,游奕在周围,准备剿杀溃败之敌!”
蒋涛带领麾下的骑兵,已经把风骑军右翼的部队,挤压在非常狭窄的空间之内,全部歼灭敌人已经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听到王翦的支援信号,已经李牧发出的外围剿敌的角号声,蒋涛万般无奈地道:“这王师叔,怎么就怎么爱杀人,就不知道给晚辈点练刀的机会嘛!”
“集合,撤!”蒋涛万般不情愿地扯开嗓子,大声吼了起来。
角号声猛烈吹响,外围的原阳军骑兵纷纷后退,集中到了蒋涛的旗帜之下,开始整束列队。
风骑的右翼部队贼寇,突然之间感觉压力骤去,原先在对面奋力攻击的原阳游骑军战士,忽然之间就退了下去。
他们不由得心里一松,以为是自己的顽强抵抗,击退了原阳游骑军,不知道是那一个贼寇首先欢呼起来,接着带动了所有的风骑贼寇,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突然,欢呼声就象被一把刀,横空斩断了一样,平空消失遁去。
因为他们听到了,密集的战马奔腾声,这个声音就象利剑一样,一直刺到他们的心底。
霎时之间,恐惧再一次笼罩着他们,他们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对方用凶猛的铁骑,发起了又一次的强力冲锋。
只是这一次,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引颈待屠了。
王翦带领的大军杀到。
蒋涛远远望着,象潮水一般凶猛扑进敌军的骑兵,无奈苦笑道:“这是打算全部杀尽,不留活口和俘虏啊!”
蒋涛用力一夹马腹,举刀前指,猛吼道:“杀——”
身后千来名原阳游骑军士兵,就象平地上刮起了一阵旋风,呼啸着向远处,四下逃窜的风妻溃军杀去。
身后,原阳游骑军的攻击的号角,猛烈地响起,一声高过一声。
天下四大寇中的风骑,从此以后,绝迹于世!
第297章 双寇患
李牧率领的游骑军,最早进入战斗,五千多人的游骑军,伤亡也是最为严重。
虽然全歼了赵国骑兵的编外风骑大军,但自身却也折损了近千士兵,对惜兵如命的原阳来说,可谓也是伤亡惨重。
这场秦境阻击战,原阳以千多骑兵殉职的代价,获得了胜利。
但这场千多士兵消耗的战役,却改变了整个赵国的历史,也影响了整个战国时代的历史发展。
……
寅虎气喘吁吁地策马而来,人和马就象是从水里,方捞出来一般,汗水淋漓而下。他带给了吕不韦一个巨大的惊喜。
“吕侯,果然如你所料,洪盗已是由齐国东北出发,向着原阳逼近!”寅虎的眼里,带着敬佩的神色说道。
“那支响誉西北的沙盗呢?”吕不韦淡笑着问道。
“在洪盗向原阳进发的第二日,沙盗也已开始在赵秦北部边境集结,并且已经扎下营寨,但却迟迟未动,看来他们还在等待时机”寅虎将最新的情报,向吕不韦进行汇报。
“吕侯,这四大寇东打一下,西打一下,看来是让咱们劳于奔波,可其真正意图,却是难以琢磨啊。”李牧沉吟着道。
吕不韦略一思考,却是笑了起来,说道:“他们这是手段,赵国的贼寇风骑,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真正打算算计我们的,是齐国的洪盗和秦国的沙盗。沙盗陈兵于西,做出打算与我军对峙之态,实际却是为了掩盖,齐国的洪盗对我原阳的袭击。”
“就怕他们不敢来,来了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金浩兴奋地说道。
吕不韦笑着连连点头,吩咐道:“命令游奕军暗部,全力监视沙盗主力的动静。”
寅虎忙跪下接令,而后上马向西南而去。
“告诉陈天、司马尚,叫他们立即率部带上补给,在十里坡等我们。”
“传令各部,立即集结,准备出发。”
急促而嘹亮的号角声,立即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在沃野之中,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
天空中依旧飘着雪花,但飘雪的夜色,却是分外的明亮,清冷柔和雪花,轻轻地洒落在广袤的平原上。满天的红芒,如同女子害羞的面颊,好奇地窥探着下面白蒙蒙的大地。
吕不韦带着原阳游骑军的士兵们,沐浴在洁白的雪夜中,风驰电掣一般,向东飞奔而去。
……
此刻洪盗首领田武心事重重,情绪很是低糜。
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战马上,随着大军不急不缓的向西北而行。
只要过了华屋山和治水河之间的那个狭窄地带,再往前行,就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了。从那里可以直达平邑城,也就可以直接进入草原边缘地带,面对毫不设防的原阳城。
田武心急如焚,他内心深处,对于原阳很是有些惧怕。自己带着洪盗,前前后后也打了十几年的仗,而且与燕赵军队多有交锋,但战局却从来都是互有胜负,他从来没有想过,燕军会如此的惨败在原阳军手里。
这一次燕军不但败了,而且极有可能,把整个燕国的将来都陪进去,对原阳一战的代价之大,已经超过了任何人的想象。
去年手下的一部分洪盗,在燕西掠夺财物之时,还差点被燕西军围歼,两千多人的部队折损了大半。这种打击之下,他对燕西军的战斗力,可算是有了相当深刻的认识。
这次被齐王派出前来原阳,名义上是大肆掳掠一番,以填补对燕之战的巨大损失;可实际上在田武的心里,这种属于自杀式的行动,完全就是以卵击石一般。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可以在不知不觉间,于原阳势力范围的边缘处,抢上一把,然后马上遁回齐境。千万不要碰上原阳的军队,尤其是万人可乱燕国的原阳铁骑。若是真的碰到那无敌的骑兵,自己手下万多人的洪盗,必将走向灰飞烟灭的下场。
田武正在皱眉苦思,田震却是驱马赶上来,大声说道:“命令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咱们快速窜过这治水。”
“兄弟们从清晨开始行军,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时辰没有休息,必然非常疲劳;而且如今是大雪方停之时,天气更是清冷无比。现在突然命令他们急速行军,恐怕大家的体力,都是难以为继呀?”田武担心地说道。
田震忧心忡忡地说道:“自从前日,听说原阳骑兵与风骑接战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只有两种情况,可能导致我齐国的情报系统传不出消息。一是风骑的部队,已经被原阳军包围消灭,大王不想让我们知道消息;二是两军还没决出胜负,没有新的情报送到国内。但无论是那种情况,我们都应迅速行军。如果风骑已经被击败,那么原阳军骑兵,就很有可能腾出手来,迅速赶到前面,切断我们的行军路线。”
田武迟疑了一下,信心不足地道:“风骑不是很厉害的吗,而且是数千的全骑兵,原阳军吃掉他们,恐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我估计他们两军,应该还在秦境东北处胶着厮杀。”
田震嗤之以鼻,十分不满地说道:“这也是我心里的期望,但那却只是我们的想象,期望总是美好的,但事实却是残酷的!最现实的事就是敌人已经在我们前面出现。如果风骑已败,或是被原阳军所灭,原阳军一定会东来,前面的平邑一带,就是骑兵作战的最好战场。而我们如果要摆脱险境,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平邑,而后继续北上,延赵国的长城边缘处西行,折而南下,进入原阳势力范围。”
“假如原阳军已经赶到前面,我们一过治水,就遇到原阳军的话,我们该怎么办?”田武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
田震面色一变,神态坚决地道:“作为田氏子弟,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向吕氏之人妥协。你愿意吗?”
田武神色一暗,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那是我田氏子弟,永远无法接受的耻辱。你说得对,我们就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吧!”
“传令下去,如果想活着回去,就加速前进!”田武大声对传令兵吼道。
吕不韦抬头望着前方白茫茫的四野,心里已是等得十分焦急。他无法得知现在洪盗的准确位置,派出的十几支侦察伍队,还没有传递会有效的情报。
吕不韦回身,对紧随身后的李牧问道:“前面就是平邑城了,洪盗的行踪,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李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也担心无法掌握敌人的动向,而使着身后数千的游骑军士兵,再在野外雪夜中过夜。他没有自己回答吕不韦,而是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回来了!”李牧突然高兴地喊道。
五匹快马,从远处的树林里飞速射出,迎着原阳军的骑兵大队,斜斜地飞奔而来。
“吕侯,洪盗的部队,已经快到治水了,距离我们大约三十里。”
吕不韦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顿时消失无踪。
“可发现他们的斥候?”
“来了两批,都让我们射杀了。”
王翦,金浩和蒋涛三人,也从后面策马赶来。
“吕侯,战场摆在平邑城外如何?”王翦首先请示道。
“你熟悉周围的地形,你自己说说吧?”吕不韦笑着说道。
“这治水周围的地形,很是复杂,山林不大却非常之多,适合埋伏人马。但是由此往前十几里,都没有开阔地带,骑兵很难展开。”王翦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认为还是在平邑附近作战的好,那里地势开阔,利于我骑兵的突袭。”
李牧也点头道:“王将军说得很对,我也赞成在平邑城外歼灭洪盗。”
“主意是我想的!”王翦生怕李牧抢去主攻任务,立即急了起来,瞪大了双眼说道:“这正面对敌,谁也都别想和我抢!”
“谁说和你抢了?”李牧摇头笑道。
“好了,好了,两位将军大人,我们都是小都尉,可不敢招惹两位将军。”蒋涛赶忙上前打圆场,笑着说道。
周围的人同后,都是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看?”吕不韦望着弟子金浩和蒋涛,问道。
“如果地形狭窄,骑兵失去作用,伏击就很可能变成一场遭遇战,我们的损失就大了。”金浩首先说道。
“十几年前,中山国好象和赵军,在治河西岸对战过一次。”蒋忽然说道:“当时由于中山国的战车,不能充分发挥冲击的作用,他们的损失非常大。我们可以仿效当年赵军的作法,弃马不用,以步军迎敌。”
“步战迎敌,我们的损失就更大了。”喜欢骑战,以骑军为傲的冈山说道。
吕不韦转头望着王翦,笑着问道:“可有什么地方,既适合我们的骑兵展开冲锋,又可以束缚敌人不能四散而逃,充分发挥我军的优势?若是想到,此战主将由你担任。”
王翦点点头,得意的笑了起来。
……
田武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山林,心里犹豫不决。
按照斥候们的侦察,过了治水直到平邑城南四十里处,这一段路程非常的安全,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
但是田武的心里,却总是觉得不安,最早派出侦察的斥候兵,不知为什么还是没有回来。他们都是在洪盗中厮混了多年的老人,不可能无故的临阵逃逸。如果是被杀了的话,为什么在他们后边出发的斥候,却都没有出事呢?
田震微微吁了一口气,小声对田武说道:“只要过了治水,再北上十几里,我们就彻底摆脱危险了。只要我们在平邑城前突然转向,任他吕不韦如何智谋通天,也不可能洞察我们这绕了大半圈的袭击。”
田武勉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到了赵北长城,才一切都有机会。”
洪盗贼寇五人一排,如同一字长蛇般,迅速而安静地过了治水,向着北地最后的山林地带行进。
一完多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地连在一起,起码有里许多长。
田武严令士兵们不准点火照明,大家就着白雪辉映出的淡色,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蜿蜒崎岖的路上。
贼寇们剑出鞘,长矛前指,一个个神情紧张,不停地四下张望着,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预防被原阳军偷袭。
万人的洪盗大军,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田震对此十分的不满,一脸的不耐之色。
他驱马跑到田武身边,大声说道:“这么走下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平邑,有必要这样神经兮兮的嘛。”
田武不安地望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