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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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这个六岁的孩童在这三天三夜里都经历了多少心理难关。
“娘……”当娘亲微温的手指触摸在他脸颊上的时候,他终于克制不住之前强压着的恐慌,喊了一声,扑到娘亲身上,委屈地抽泣着。
“好儿子,娘在呢……”芷衣虚弱地开口,抚摸着孩子的瘦小后背,“娘虽然昏迷,但什么都能听见,是冬儿救了娘的性命……”
冬儿更委屈了,小小后背哭得直颤。
廖婆婆跟虹彩俩人哭够了之后,怕芷衣身子太虚受不了对孩子的心疼,便上前来把冬儿哄到了一边。
这孩子也是太累了,被廖婆婆抱着,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虹彩接过孩子,把他送回后宅去睡。
芷衣这时候才察觉到,旁边有人在看她。
扭头望过去,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他没有出声,只是冲她微笑着,笑容清澈而又儒雅。
芷衣一下子想起了他是谁。
心里一震之后,扭头看着不知所以然的廖婆婆,“娘,我有点饿了……”
“好,饿了好……”老妇人抹了一把泪,“娘去给你做清粥。”
说罢,急匆匆离去。
因了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药市,天刚亮,余唐就拿着药单去进药材了,而鲁雄因了好奇,请示了主子之后也跟了去。
遂,整个大堂,此时只剩芷衣和男子。
“芷衣,是你吧?”平静了一刻,男子问道。
女子浅笑着,“慎王爷别来无恙!”
原来,这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竟然是慎王爷龙耀琛。
“真的是你!”耀琛的眸子里有光晕闪过,“当年……,真的以为你……”
“王爷会为芷衣保密的,是吧?”一如当年求助他带路,她再度开口相求。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耀琛用力点头,“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不过芷衣,你也得为我保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化名陈隆,是个游山玩水的雅士。”
“好,成交!”芷衣声音柔弱,但很欢快地答应了。
耀琛跟着笑起来。
他并未追问芷衣是如何逃出来的,也没有问她这六年都是怎么过的。
这个当年弱不禁风的男人,现如今已经变得强壮了许多,不只是身体,还有经受过巨大痛楚的内心。
眼下,他只跟芷衣谈现在,谈清城,就好像两人是一见如故的新朋友似的。
直到廖婆婆端了清粥过来,他们依旧相见恨晚似的絮絮说着。
细心的廖婆婆虽然十分担忧芷衣的身子,可还是发现了蹊跷之处。
她觉得这事有点特别,又不能跟没心眼的虹彩说,只得暗自猜测。
难道这位自称姓陈的公子对舍命相救的芷衣因恩生爱?
自己闺女在宫里已经受了太多的罪,是万万不可再遇人不淑了。
三天来,她冷眼旁观,觉得姓陈公子还算不错,样子很干净,且出手也阔绰,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温文尔雅,不是粗鲁霸道的人。
遂,老妇人准备私下里找到粗枝大叶的鲁雄,试图从他那里打听一点底细。
鲁雄晚上跟余唐住在一间屋子里,白天则时刻守在陈公子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终于,瞅见了一个好机会,趁鲁雄等着煎药的时候,老妇人跟他单独相处。
“鲁小哥啊,你们公子真是个不错的人!”廖婆婆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鲁雄马上表示赞同,“那当然。我们公子,在整个苍域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好!”
廖婆婆会心一笑,“那,他一定早早就成家了,这么好的男人,想必一定有好多女子愿意嫁给他呢!”
岂料,鲁雄的脑袋马上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家公子没有成亲!”
老妇人不动声色继续追问,“那,你家公子可有心仪的姑娘?”
鲁雄继续摇头,倨傲地回答,“没有,可不是什么姑娘都能够入得了我家公子的眼。”
廖婆婆便不再问,慈爱地笑着,心说:我闺女可不是“什么姑娘”,你们家公子以后定是有福了!
………题外话………我家公子没有成亲。
☆、117。117信城传说
这几年,苍域国信城流传着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如果不是朝廷曾有规定,私传这类“蛊惑民心”的谣言论罪当诛,想必整个苍域国的人都会知晓这个传说了。
“信城传说”的地点在皇宫,人物自然都是皇室成员,主角则是当朝天子龙穆离。
人们说,这位铁腕治国、嗜杀成性的皇帝之所以三十几岁了还没有皇后、没有嫔妃、没有子嗣,是因为他的命数。
命数,是由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以及时辰等诸多因素推算出来的瞬。
它预示着这个人从生下来到死去的每一步,幸运还是倒霉,享福还是遭祸,都是命里带着的。
人们常说的好命,就是命数高;坏命,自然就是命数低鱿。
而当朝皇帝龙穆离,他的命数是上乘之中的上乘,属于罕见的命格,——这也就难怪,为何他能够取代自己的侄儿坐上皇帝宝座,原来皆因他命数太好。
然,这样的好命却是有硬伤的,那就是硬。
对,就是命硬。
据说,龙穆离的命,硬到亲近谁便克死谁的地步!
若仔细考量他从小到大的经历,似乎确实如此。
——出生没多久,他的母亲就病逝了;接着是他的父亲先祖皇帝;然后是他的哥哥昭庆皇帝;之后,回宫省亲的新阳公主“莫名”死掉(宫里口风严,并未让公主死于媚。药的消息传出去,遂,民间只知公主是暴毙);最倒霉也是最蹊跷的要数那位才册封成新妃的首富之女,竟然在册封当夜就送掉了性命。
最被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则是六年前难产而亡的禾妃娘娘。
信城百姓私底下盛传,这次,皇上不仅克死了他喜欢的女人,甚至连她腹中怀着的他的骨肉也没能幸免。
从那之后,皇上似乎知道自己命硬,再也没有选过妃子。
事实上,就算他想再纳娶新妃,也不会有适龄的姑娘去应选。
试问,明知是火坑,谁会义无反顾地往里跳啊?
这位天启皇帝刚登基那阵儿,不是每个月都要寻个姑娘进宫去伺候吗?传闻那些姑娘被宠。幸过后都给赐死了,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赐死那么简单,根本就是受不了皇上的一夕恩宠而暴毙的。
然后,便有更夸张的怪闻在流传,说的是皇上的那话儿十分特别,只要他宠。幸过的女人,九成要被钩得肠穿肚烂而亡。
这就能够解释当年的那些姑娘和筱妃都是怎么死的了。
而唯一没有死在他身下且怀上龙裔的禾妃,想必是女子中的特别者,也就是九成之外的那一成。
奈何她再适合恩宠,也没能躲过皇上的命数相克,终究还是死于血崩。
有杞人忧天的百姓就在想,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没有龙裔传承血脉,将来这苍域国的玉玺要交给谁呢?
会还给早就应该接替皇位的辰王爷龙占辰吗?
还是,传位给骁勇善战的恭王爷龙震寰?
反正不会是敦厚却平庸的敦王爷龙耀聪和温文尔雅没有帝王气场的慎王爷龙耀琛。
自然,这些都是人们道听途说外加添油加醋的猜测,国运具体如何,还要日后慢慢走着瞧。
所有人都清楚一点,那就是,只要当朝天子当政,苍域国就会一如既往地强盛下去。这,就是所谓的“瑕不掩瑜”吧!
要知道,能够让百姓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可不是件轻松容易的事儿。
穆离每天扑在国事上的时间,足有七个时辰,从天蒙蒙亮开始,到天色黯淡才能休息。
福海尝试着劝主子从政事中抽身,但每次都毫无收效。
大太监担心,再这么下去,主子的身子会损耗得厉害,遂,他开始着手为主子进补。
跟御医院征询了适宜在春天补用的食材,便让御膳房每天按时做好美味。
今天准备的是人参菌汤,特意在临睡前端上来,为的是让主子喝过之后可以有个好的睡眠。
天色黑透了,寝宫内燃起了蜡烛,穆离正在榻边的地毯上打坐。
“皇上,奴。才给您准备了人参菌汤。”端着汤盅,大太监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自从六年前开始,主子的脾气更坏了,不知道什么不经意的言行就会惹恼他,尤其是在晚上。
福海粗略地记得,主子夜间杀过的太监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至于为什么没杀宫婢,那是因为从六年前开始,主子身边再没有用宫婢伺候过。
甚而至于,整个皇宫的婢女数量也少得要命,已经很久没有从宫外招用婢女了。
福海自认自己是个八面玲珑又忠心耿耿的奴。才,可即便如此,有好几次还是险些被主子摘了脑袋。
他记得最吓人的一次,是他给主子递汗巾,没有稳妥地放到主子的手中,令主子握了个空,为此,他被
惩罚跪了一个晚上。
当然,对于太监来说,每天跪来跪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他毕竟是“有身份”的太监,已经有好久没有跪这么长时间了。
跪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徒弟们给架起来的。
就那样,他还得一瘸一拐地去伺候主子,——这也是命,是当太监的命数。
遂,福海在皇上面前越来越谨慎小心,生怕自己哪天稀里糊涂地被摘了脑袋。
今晚端人参菌汤过来,他也是提心吊胆的,还有一层顾虑,是因为主子之前有一次喝人参汤,不小心洒在了身上。
那次,福海挨了一顿骂,虽然没有罚跪,可被扣了半年的月钱,心疼着呢!
他担心今晚主子会忆起那回的事儿,再跟他找个茬儿什么的,指不定又要挨什么罚呢!
令他没想到的时候,皇上今儿心气很顺。
打坐结束,收势后缓缓起身,坐在了龙榻上。
福海赶紧把汤盅放在主子手上,看着主子喝下去。
“皇上,您觉得这菌汤味道如何?”接回汤盅,福海讨好地问道。
穆离点点头,“还不错,没有菌子的臊味。”
这就算是夸奖了。
福海轻轻舒气,躬身等候吩咐。
“好了,你下去吧,朕要歇息了。”穆离微微侧头,望向不远处的烛火,“把所有的蜡烛都熄灭,朕想好好睡觉。”
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六年之久,大太监都习惯了每天出寝宫之前为主子熄蜡烛。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好像不信任他似的,每晚都要吩咐一遍。
“遵旨!”领旨之后,他端着汤盅,一根根吹灭寝宫里的蜡烛,直至整个大殿变得一片漆黑。
随后,福海凭借记忆,摸出了黑咕隆咚的大殿。
殿门被关严实,黑暗中的房间更加静谧,穆离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渐渐的,熟悉的窒息感袭上来,他不由得抓紧了榻上的被子。
本来应该躺下的,可是今晚他却不想这么早就臣服。
是的,臣服。
以往每次被窒息感侵袭,他都会躺在榻上,蜷缩成一团,瑟瑟的,等着睡着的那一刻。
今晚,他不想再那样,——谁能想到,白日里雷霆万钧的一国之君,到了夜晚竟然会变成这副惨兮兮的样子。
他苦笑着摇头。
惶然站起,逼迫自己在大殿内游走,他跟自己说,必须走,不然,就永远被这无尽的黑暗给压制了。
然而,走了没几步,他就被自己绊倒了。
摔在地毯上,身体毫无痛感,可是心却疼了起来。
那是一种失望乃至于参杂了绝望的痛,让他的心感受到了一波又一波熟悉的寒冷。
“程芷衣,我想你……”没料到,出口的却是这几个字。
说出来之后,他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六年了,六年时间里,他从未把这种情绪宣之于口,他认定了,只要他不说,她就会真的走出他的世界。
可是他错了!
就算他不说,她还是活在他的心里,一刻也不曾离去。
思念表达出来,即便他知道,那个香魂已去的人是不会听见的,可还是令自己有了些微的安慰。
摸着地毯上的镂花,他歪着头,想起了曾经的一幕。
那次,她被巫医换回了性命,醒来之后,光着脚丫跳下龙榻,就是踩在这地毯之上的。
尽管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尽管这地毯已经更换了数次,可他却觉得自己触摸的这块地毯,就是女子曾经踩过的地方。
遂,深情地抚摸过后,他竟然躺了下来,脸颊贴在地毯上,就好似与她肌肤相贴一样了。
心里又想起了跟她的床笫之欢,那是刻骨铭心的爱,是他记忆里的瑰宝。
即便她是那般的不愿,即便每次都是他强来,可他还是无数次沉浸在爱的回味里,感受那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