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灿烂(军旅高干)-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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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骁往床上一躺,耍无赖,“好,你不跟我回去,那我就住这里了,我今晚不走了,我要跟我儿子睡。”
云槿见他紧紧依偎着儿子,爷俩儿头靠头,仿佛生怕她把儿子从他身边夺走,心说,早这样多好,你总是等事情难以挽回才后悔。
“你愿意留就留。”云槿替自己收拾好被窝,就在儿子身边睡下了,那意思是,你要看儿子可以,但你别想轻易打动我。
丁骁去浴室洗了澡,回来把灯关了,在黑暗中想钻进老婆的被子里,哪知道她早有防备,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让他无从下手。
束手无策的看着裹成了煎饼果子一样的老婆,丁骁气不打一处来,扯了半天也没把她的壳扯开,宝贝儿子在旁边,他又不能搞出太大动作,以免把儿子惊醒,只得自己找了另一床被子盖着睡下。
云槿在被子里偷笑,丁骁听到声音,忽然坐起来,很快想到一个坏主意,并且立即展开行动。
云槿好奇的想知道他跑下床半天干嘛去了,被子拉开一点往外看,却见丁骁翻箱倒柜找东西,等她看到他手里拿着她的丝巾,顿时吓了一跳,这家伙也太坏了。
你不是想变成煎饼果子吗,那就变吧。丁骁一边坏笑,一边用丝巾把云槿连同被子一起扣成死结,最后还别有心裁的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让她看起来像个打包好的礼物。
“你干嘛你!”云槿抗议的扭动身子,怕吵醒儿子只能压低声音在喉咙里,可又不想从被子里出来前功尽弃。丁骁靠在她耳边道:“要么你乖乖出来,要么你就在被子里待一晚上吧。”
云槿有苦说不出,只得不理他。丁骁上下左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到底在部队那两年没白待,打包什么的小菜一碟。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和嵩嵩一起打包成行李背回家呢?”丁骁故意在床边作思考状。云槿气道:“你别妄想了,快放我出来,我要上厕所。”
“别蒙我,你临睡前去过厕所了,而且你没有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习惯,你都是一大早跑厕所。”丁骁得意洋洋的笑。老婆什么习惯,他怎么会不知道。
眼看着丁骁倒下继续睡他的觉,云槿着急的不行,裹成这样她都没法翻身了,只得努力的往丁骁身边慢慢蠕动,“丁骁,你给我解开呀。”
“我已经睡着了,听不见你说话。”丁骁把头蒙在被子里。云槿气得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还被裹在被子里,丁骁却已经不知去向,只得大声呼叫保姆。
保姆瞠目结舌的看着包裹的像个煎饼果子还打着蝴蝶结的云槿,猜到是嵩嵩爸的杰作,想笑又没好意思笑,赶紧帮云槿把丝巾给解开了,云槿松了口气,这一夜过来,不知出了几身汗,赶紧收拾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心里把丁骁骂个狗血淋头。
刚到单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收到丁骁发来的彩信,照片正是她被打包成礼物的样子,他还给配了两句话。
“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云槿被丁骁的二百五行为给气得哭笑不得。
一连几天,丁骁天天下了班就到云槿家来报到,吃过饭陪嵩嵩玩儿,云槿并不撵他,可对他不冷不热,夜里也不跟他同床,中间隔着儿子,两人各睡各的。
丁骁倒也没有急于求成,经过了分居最初的不适应期,这段时间他也渐渐适应了,知道自己老婆是个认死理的女人,她一旦做出什么决定都是百折不挠,自己用急火攻她不行,只能小火慢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都是细细,不喜勿入。
☆、42
延庆县某个镇医院的病房里;细细妈正守在丈夫的病床前打盹儿,走廊上一阵人声把她惊醒。
就在她搞不清状况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军官,把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陆诚康也在其中;更惊讶了,心说他什么时候变成解放军了,
“阿姨,我从304请了两位骨科专家过来;要给叔叔做个全面检查;我们已经跟这里的院领导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尽力配合,您把之前医生给叔叔拍的片子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陆诚康上前把情况告诉发愣的细细妈,细细妈这才回过神来,把之前医生替细细爸拍的X光片拿出来给那两位军医看,军医们当即对病床上的细细爸做了检查,以确认医院目前的治疗方案是否得当,是否会给细细爸留下后遗症。
众人忙碌,细细妈还在打量陆诚康,敢情女儿的这个男朋友是军人啊,看着真威武,陆诚康身材本就挺拔,这军装一穿就更气派了,细细妈越看越喜欢。
军医们替细细爸检查过后,就去跟院方的主治医生会诊去了。
陆诚康一直没看到细细,心里很惦记,问细细妈,细细去哪儿了。细细妈告诉他,细细回家喂猪去了,陆诚康问清了她家的地址,开车去接细细。
这几天,细细和她妈妈轮流在病房里伺候她爸爸,得空的一方回家去喂猪,不然的话,把猪饿死了,老俩口以后的生计就成了问题。
细细的老家离医院有十几公里,好在公路修的不错,陆诚康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找了个空地停好车,按着细细妈说的地址,他开始一家一家的找。
农村的房子都长得差不多,他找到的时候,果然看到细细穿着一身旧衣服,手里拿着食盆在喂猪,那种麻利勤快的样子,和她在大都会的五光十色里顾盼生姿时简直判若两人。
陆诚康没惊动她,远远地看了她一会儿。
细细这姑娘确实不错,长得漂亮,却能脚踏实地,在现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像她这样年轻又姿色出众的女孩儿,进城之后早就忘本,回家还能素面朝天帮父母喂猪的,估计没几个。
陆诚康这两天没少跟孟小白打电话提起细细,一方面是想探探孟家人的看法,一方面也想多了解了解细细。
尤其是当孟小白告诉他,细细进城闯世界这几年,不断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包养她,她都拒绝的时候,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原本他以为,只要物质到位,细细就会跟他走,却不曾想,这个乡下姑娘的心性并不低谁一等。
他心里更觉得她珍贵了,并且他也相信,只要他对她好,哪怕他没钱没地位,她也不会在乎,这样的女孩儿,现在多难得呀。
“嗨,养猪的大嫂,你的猪多少钱一斤?”陆诚康开玩笑的走近细细,看到她眼圈儿青乌、容颜憔悴,想来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心疼她受累,想安慰安慰她,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句俏皮话。
细细猛然看到他,一阵不好意思,想躲又没地方躲,女孩子都爱漂亮,不愿被人看到她土里土气的样子。
“来,我帮你啊。”陆诚康注意到细细的窘迫,便想转移一下话题,要从她手里接过食盆。“不用了,会弄脏你衣服的。”细细不肯把食盆给他。
陆诚康一把给抢过去,很熟练的舀起猪食喂猪,告诉细细,“你当我不会喂猪啊,我跟你说,我刚参军那会儿,因为跟人打架被连长知道了,连长罚我去炊事班喂猪喂了两个月,才把我给放出来,我们连队养的猪可比这里多多了。”
细细见他挺熟练,站在一旁看着他。很快,他就把猪都喂完了,细细换了衣服又洗了手,跟他一起回医院。
病房里,陆诚康告诉细细:“我怕镇医院检查不彻底,找了两个技术好的医生过来看看,不行的话,就转院到304。”
“304太远了,我妈去照顾我爸也不方便,家里的猪没人管了。”细细嗫嚅着说。
“你爸都住院了,还管什么猪啊。”陆诚康搞不懂这丫头怎么想的。他虽然养过猪,但他毕竟不是农民,理解不了农民对猪的感情。
细细瞪他,“猪饿死了,我爸妈以后靠什么生活,种地能种几个钱,我家十几头猪呢。”“那我把你家那些猪都买了,总行了吧。”陆诚康并不想当着细细妈的面跟细细吵架,他还想给细细妈留个好印象呢。
“行,这可是你说的,回头你就把那十几头猪拖回去,饿死了你赔,生不了猪仔你也要赔。”细细故意呛他,把脑袋歪向一边。
“拖回去就拖回去,我就不信我们卫戍区联勤部还解决不了你家那几头猪,拖回去就炖红烧肉。”陆诚康没好气的说。
细细妈听细细跟陆诚康拌嘴,怕细细任性的话让陆诚康不高兴,想过来打打圆场,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怯怯的不敢说话。
陆诚康早就注意到细细妈那种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表情,主动过去找她说话,“阿姨,我给您买了一部手机,预存了三千话费,够您打几年的,您和叔叔有什么情况想找我和细细,直接打我们电话就行。”
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细细妈,细细妈接过去,低头看看,活了大半辈子,这才是她第一次拥有一部手机,还是女儿的男朋友买的,这让她心情无比激动,不自觉的就把陆诚康当成准女婿那样喜欢。
细细在一旁冷眼看着陆诚康讨好自己妈妈,既替自己妈妈觉得心酸,又觉得陆诚康这家伙世故的让人讨厌,他太知道怎么讨好一个贫困的农村妈妈了,他想用钱买走她女儿。
憋着一口气,细细不理陆诚康,他怎么想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会,当着父母的面,陆诚康又不能对她来强硬的,只能不断地找机会骚扰她。
细细妈在病房照看细细爸,陆诚康几乎是半强迫的把细细带到医院的花园里,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不理自己。
“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当我不知道你心思。”细细想想就觉得心酸,一个破手机,就让自己妈妈欢喜成那样。
细细还不能体会,她妈妈真正欢喜的是女儿找到了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细细妈不知道他俩的恩怨,只觉得陆诚康对自己女儿特别好,连带对自己和细细爸也好。
“我怎么了,我做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你,细细,你真当我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陆诚康不知道细细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父亲住院,他跟着跑前跑后也跑出错儿来了?
“你就是显摆,显摆你有钱、有势,我们是穷人,吃了你的亏,还得受你恩惠。”细细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哭起来。
陆诚康被她的话气得血直往头顶上冲,敢情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丫头陷在车震那件事里不愿出来,把他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
“照你的意思,我什么都不用管了,就称了你的意是吧,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你也不管你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只要我滚得远远地,你就好受了,是吧?”陆诚康恨得咬牙切齿。
“对,你滚远了我就安心了,我爸的事儿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细细抹着眼泪抽泣。
陆诚康深深的凝望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等他真走了,细细心里一慌,又开始哭,他要是真不管了,她该怎么办呢?表姐平常没少塞钱给她,她都不好意思再向表姐借钱了。
回到病区,来查房的护士看到细细从外面进来,告诉她,让她去交医药费,院里给她爸爸用的是进口药,之前交的钱已经不够了。
医药费和杂费算起来又是小三千,可怜细细掏遍了全身口袋,也没凑出二百块钱,她从家里来的太匆忙,之前那些钱又都是陆诚康给垫的,这里是延庆,山高路远的,她根本没地方搞钱去。
没有办法,只得打电话向云槿借钱,电话还没拨通,陆诚康就已经把手里的卡递给了收费处的会计。
看到细细含泪抽泣、嘴唇不停哆嗦的表情,陆诚康冷冷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细细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胳膊肘狠狠的捅他。
看到陆诚康脸上忍痛的表情,细细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碰到他之前的伤口了,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陆诚康搂住她,逗趣:“怎么没事,我都快疼趴下了,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吧。”细细这才知道他刚才是装的,没好气要推开他,却被他搂紧了。
军医们跟院方的主治医生碰面之后确认院方的治疗方案和措施都是合理可行的,也就没有建议家属将病人转院,陆诚康出钱为细细爸找了两个护工,让细细妈有时间回家去处理猪的问题,同时,他在留了一笔钱给细细妈之后,还顺理成章的带走了细细。
两个军医坐前面一辆车,细细则坐在陆诚康车上,陆诚康见她气色不错,问她:“我这么安排,你放心了吧?”
细细鼓着嘴,故意不看他,心里却对他的处理非常满意。
陆诚康见她漫不经心的,仿佛自己的话都没听在耳朵里,又叫她一声:“细细,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能不能把那天的事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
细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