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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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离药王谷,方尧紧随其后。
半年后,
夏晓柔坐在木椅子上,望着面前两个剑舞成双的人,半年前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现在可以在捏花瞬间直取性命,一个一点药理都不懂的人,现在学术不在她之下。而她知道,他们要离开她了,一个要去救人,一个要去杀人。半年前,和林平一战,有很多银针入她体内,让她的武功大不如前。
花霖已经学会控制天气不受情绪影响,但是控制天气还是不行,控制人之生死更是一筹莫展。“今日风大,怎么出来了?”花霖望到夏晓柔在旁停了手中剑,走到她身边,欧阳童也别剑在身后,来到夏晓柔的跟前,这半年来,多亏她,他才能有和五毒教媲美的医术,但是他不是为了打败五毒教,而是为了杀了林平,这半年,他对他的恨有增无减,尤其看到花霖在旁,他的恨意越来越强,为什么他能装作怎么都没有事地练武,为什么他能那么坦然地祝福方尧,为什么他能无恨无怨地对方尧?为什么?可是他恨,恨林平的绝情冷漠,恨自己的放不开。
夏晓柔感受着最后的温柔,这半年来让她对花霖的感情越发强烈,可是她做不到让他痛苦,方尧的病就让她来解吧!“想着你们快走了,多看几眼。”欧阳童听到此话,连忙打趣说,“没有们吧!”夏晓柔有些嗔怪他,欧阳童嘻嘻哈哈地说“我先走了,免得打扰你们打情骂俏。”花霖望着欧阳童远去的背影,他也明白夏晓柔对自己的情感,可是他的心已经给了方尧,抽不出半点地方给她了。
“多谢这半年来,你的照顾和倾囊相授。”话语恭敬而疏远,找不到半点暧昧,夏晓柔倒是见怪不怪,笑着说“医者职责。”哪有医者如此付出,搪塞之话,安慰一下彼此的心。夏晓柔拿出手中的小瓶,交给花霖,花霖疑惑地望着她,她说,“这是洗血丸,等你见到方尧给他服下,这可以延长他的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控制人之生死。”洗血丸是慢慢地减少他的血液,从而注入新的血液,而血液就会从制作者身上抽取,等到全部换完,制作者就会代替病者死亡。其实这不是洗血丸,而是食血蛊,一个放在病者身上,一个放在制作者身上。这跟换血之术没有区别,若说区别,那就是换血之术可以针对每个人,只要对方心甘情愿死亡,而这个必须是养蛊人。
“谢谢。”花霖接过瓶子,这辈子欠她的恩情实在太多了。
夏晓柔静静地望着他,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是她先遇到他,那时候,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不会再放手,不会。
他们在三日后出发,夏晓柔带着他们从另一处离开,早在半年前药王谷已经被林平派人团团围住,每日轮流看守。
花霖没有想到另一个出口竟然是皇宫,这里竟然和皇宫相连,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可是却没有熟悉的人,他和欧阳童站在暗处望着人来人往,这时欧阳童开口说“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都已经到家门口了。”
“不必。”花霖准备离开时,听到行色匆匆的宫人说话,“快点,皇上仙游了,听说迟去的三千人要陪葬。”
“快点,快点,我可不想陪葬。”两位宫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进入了花霖的耳朵里,仙游了?怎么可能?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一直那么的伟岸,包括喂他毒药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泰然自若,现在竟然死了,这不可能。花霖冲出去来到他熟悉的行宫,很多年他幻想一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进来,他可以恢复身份,接受正常孩子的爱,可是现在那个一直他向往的人都不在,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欧阳童望着他跑出去的身影,自己先行离开了,毕竟皇宫,朝廷,他还不想趟这场浑水。
☆、再见
花霖站在乾祥宫门外,望着门口已经跪了一批人,这时一个和他长得很相似的人在众人相拥下进入殿内,想来那个人应该不需要他吧,准备离开的时候,聂亘看到他,“大殿下。”一声大殿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跪着的朝臣议论纷纷,“大殿下?不是死了吗?难道真的如传闻,要传位给他?”倾言也听到话,回头望向十年没见的哥哥,一声简单的哥道出了他的思念,花霖望着倾言,和现在的情景,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想看那个人最后一眼。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向乾祥宫,和倾言一起走进。
宫内纱幔放下,遮住视线,看不真切那床上的人,感觉他只是安静地睡在那里,不曾离开。长宏身边的太监见两位殿下来到,很是吃惊,一下不知道怎么宣读圣旨,望着聂亘大人,聂亘准备过去,花霖叫住他,“等会,我想看看他。”花霖慢慢地走过去,隔着纱幔,原来那个人竟已经白发苍苍了,掀开,坐在他的旁边,更加真实地望着他,一下对十年前他的模样变得模糊起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什么时候脸上爬上了皱纹,什么时候双鬓有了白发,什么时候他开始渴望他回来,而他一再拒绝?花霖握着还不是很冰的手,试图把他搓热,“父皇,儿臣回来了。”可是再也唤不醒了。倾言望着花霖,示意聂亘,让太监读圣旨。花霖听着太监尖而细的声音,当读到继承人的时候,花霖打断他,“这种事,我还是跪着听比较好。”花霖笑着,走向倾言,跪在他的旁边,向长宏行了三礼,又对倾言说,“我相信我弟弟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起身就向外面走,太监急忙宣读,“皇位倾天继承。倾天皇子,天赋异禀,天之所向,十年前,其呼风唤雨之异能,世人过于恐慌,朕无奈将藏之,今,终悟此子乃天子,望大臣扶持。”太监一口气读完,差点没有断气,望着还没有远去的花霖,剩下就是聂亘的事。倾言开口“来人,拦住皇上。”侍卫听到命令,起身拦住花霖的去路。
“皇上请留步。”一齐行礼。花霖回头望着倾言,“看来我这个哥的话不起什么作用嘛。”然后再回头对他们说,“我想走,谁能拦住?”花霖消失在众人面前好像只是眨眼之间,他的话还回荡在众人耳边,“倾天十年前已死。”只有花霖。聂亘惊讶于现在花霖的武艺,是那个人所教?
“势必要找到皇上。”倾言向众臣发话,所有人齐声俯首回答,其实在众人心中,还是认为是倾言的,毕竟他是真实存在他们身边,知道他的秉性和能力,可是那个人,不得而知。不管是谁,作为臣子都应该遵守不是吗?人家兄弟俩都没问题,他们何必凑这个热闹,管这个闲事。
花霖这时已经在皇宫外,不由感叹,武功的好处,不然这可怎么逃?这皇位其实在几年前就明白那个人有意让他继承,可是想到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他实在没有资格,那时候更不想面对他,世人现在说是天之所向,让他继承,如果再发生,说是祸国殃民,是不是在皇位直接赐死,他可不想承受两次打击,再说,他对天下,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心很小,只是容下一个人,不能博爱于天下。
花霖站在方府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听到旁边的摊贩的对话,“昨天方夫人的丧事办得真是浩大,方老爷真的很爱方夫人,可惜养了一个不孝的儿子,都不知道回来送一程。”
“可不是,听说方家大少爷喜欢男的,被赶出家门的,现在自己母亲过世也不知道回来,还是怕别人嘲笑,不敢回来?”
“谁知道?自己就是大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真是搞不懂,只是可怜了王家小姐还在苦等。”
“谁说不是呢?”
花霖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话,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他不是应该已经成亲了吗?被赶出家门?喜欢男的?这些都从何处说起,别人又是从何处得知?为什么感觉在药王谷半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什么都变了。
花霖不相信方尧没有回来,他还记得当初方尧一听到他母亲生病的消息就紧张得半死,更何况是他母亲的丧事。向摊贩打听了方夫人下葬的地点,就离开了。留着摊贩们还在惊艳。以为刚刚站在身边的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待刚刚开口向他们询问,竟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如此出尘绝艳。
花霖来到方夫人墓前,果然方之华很重视她的,墓是这里面最大最好的,因为是昨天刚刚下葬,土色还是很新,水果还是满满一盘,鸡鸭各有一盘,纸钱更是到处,连鲜花都还没枯萎。花霖朝方夫人墓前跪下,行了三拜,“对不起。”如果不是他,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如果当初他没有拒绝,没有离开,没有遇到方尧,方夫人不会死,方尧不会失踪,就连自己的父皇,说不定也是活着的,一切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没有如果,即使有如果,他还是选择拒绝,选择离开,只是不想遇到方尧。靠在方夫人的墓前很久很久,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他,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想爱不能爱的声音,在刚刚看到长宏,都没有哭,只为这一声,竟然已经热泪盈眶,原来他错得这么离谱,既然相遇,就从未后悔。“阿花。”方尧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在这地方见到他,寻找了半年,他知不知道他快要发疯了,跟踪林平,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只是不敢回去,一直在方府周围徘徊,乔装路人进去行了礼,不敢过分停留,当时看着母亲官柩的时候,发现只剩自己在世上了,如果没有花霖,真的一点意义都没了。方尧正在走向他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理由,他每踏一步心里多一分忧虑,如果告诉他,喜欢他,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来到面前,只是一句,“这半年,你好吗?”
花霖听到他的问话,心里想,怎么会好,每天每天想你,每天每天想你是瘦了呢,还是胖了呢,每天每天想你那位姑娘照顾你好不好,幸福不幸福,每天每天都在想,到后来不敢想了,害怕你已经忘了我,害怕你现在真的太幸福,只好努力练武,让自己生活满满的,没有时间来胡思乱想。
“还好,你呢?”
“一样。”方尧弯腰跪在母亲墓前,叩了三个响头,“半年前离开的时候,我应该去见她一面的。”这是现在唯一最后悔的事。花霖也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这次我不会放手的。
林平站在远处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为什么又是他先找到?为什么自己永远都跟不上花霖的脚步,花霖啊,你什么时候能回头看看?其实你身后一直有个追着你奔跑的家伙。
花霖和方尧刚到街上,就看到一排士兵一边贴着诏书,一边敲锣打鼓宣读诏书上的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德皇于今早辰时驾鹤仙游,在位十年俯察民心,殚心竭虑,既树神武之绩,又光耀明德,新皇继位,继先皇品德,遂大赦天下,免责死囚,减免赋税,同感先皇悲痛,每家每户门前,放置长明灯,布告天下,咸使闻知。”花霖听着,终于那里自己再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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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我更新的太慢了,我属于乌龟型。
☆、幸福
“现在我无家可归了,我们能不能相依为命?”方尧努力斟酌词语,不知道花霖有没有听到传言,知道他的秘密,转念一想,不由想笑,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只怕给他带来负担。
花霖牵起他的手,“以后我陪你四海为家。”这是给他,也是给自己的承诺,方尧惊讶地望着牵在一起的手,愣了几秒,开心地把花霖揽入怀中。就这样吧,没有更多的承诺,更多的语言,现在相握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这是去哪?”花霖与方尧同骑一匹马,行走在山林间,鸟儿歌唱,兔子追逐,羚羊奔跑,所有的动物都欢呼雀跃,两三个胆大的鸟儿落在花霖和方尧的肩上,甚至还有胆大的松鼠敢跳到花霖的怀里,让花霖的心情更好,方尧望着花霖怀里的松鼠,自己有些吃醋,借着拉缰绳把花霖抱得更紧了,说,“离开京城,哪里都好。”离开京城,开始新的生活,所有的悲伤都留在这里,再也不去触碰。
“我的阿花真的太受欢迎了,连小动物都忍不住喜欢你。”方尧望着花霖怀里的松鼠说。
“我们养它怎么样?它没有亲人了,在森林里有很多动物欺负它。我们带着它吧。”
方尧疑惑地望着花霖,“你怎么知道?胆子这么大,我觉得就是父母惯的。”
花霖听到这话,一下不说话了,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自己真实的身份,这样真的好吗?又想了想,自己估计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到京城,还是不要说了吧,这样和他一起入江湖不是很好。“从小就懂,它说你诬蔑它,它讨厌你。”
“还讨厌我?我还讨厌它呢。”
“它真的很可怜,养它吧,我都想好叫它什么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