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裂帛 (糖钓金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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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感恩戴德呢?我可救了你不少次了哈。也没听到你说句谢谢。最近猪流感这么流行,就该把你关起来省的被传染。”
“哼,要传染第一个传染给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倒霉鬼,每回遇见你都没好事。”果果自己碎碎念,看这人清清爽爽的站在自己面前又问:“诶。现在几点了?你不用上班的嘛?”
“上呀。昨天上到今天早上回来,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送你上医院,又少睡了几个小时。困死了。一转眼,上班时间又到。哎,人生啊,怎么这么凄凉。”
她心里讥笑:月薪五万还凄凉,那她这年薪五万的不得去shi?人比人啊气死人,唯一可取的是,她是正当行业工作者,拥有祖国的光明和未来!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的高度上来了,用脚踢踢李修杰说:“去去去,上班去。我好好的,不需要人看。就是你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点,别被雷p到了。台风天气,注意点。”
正太诱惑(一)
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云,还能见着窗口的树跟河边的柳似地摇动的欢快,再不走,雨下大了可就不好走了。
她想,每个行业都不容易啊。中医说的,熬夜的人容易肾亏,更何况半夜还得工作的人。看看李修杰白净的脸,身上又瘦,似乎有这方面的症状。哎,职业不分贵贱,选择不同,待遇不同,代价更不同,千万不能歧视人家。
果果这样怜悯的看着李修杰,让他又想起几天前她拿着鸭子盯着他的眼神,叫人浑身不自在。
他回嘴道:“放心,雷劈也是先劈体积大的。照咱们两这体积比,我中招的概率比你低,我可不怕。”
“自己在医院乖乖呆着,别乱走,小心被养殖场的人看到,以为是自家走丢的牲口,抓你去隔离。”他作势猪仔被提着脖子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果果差点笑出声来,随手拿起枕头往李修杰方向丢,他一个凌厉的闪身,可怜的白净的枕头“趴”一声掉在地上。
他得意洋洋的挑着眉笑她,嘴上还说道:“哎,素质,注意素质!怎么能这么破坏公物呢?”
拿起枕头就丢还给他,自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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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生活百无聊赖。果果开始还能想象自己只当公费疗养了,可躺久了,整个人感觉没病都能养出病来。
再看看医院病房里走来走去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果果觉得自己活生生的大好女青年绝对不能埋没在一堆病号里。
挣扎着喊来医生,内科主任笑眯眯的告诉她,还要观察两天。果果不得不苦着脸,还要两天哪,那不得闲得发慌死?
那医生倒也不急着走,拿着温度计又叫量体温血压心跳什么的,测完,又细细碎碎的问了一些果果的事情,这回,她终于觉察不对劲了,想起李修杰那张桃花脸貌似提过,他省二有人,有人?!莫非这医生也是他的客户?不能把?
于是试探性的问:“周主任,你认识李修杰?”
周秀芳一张脸顿时春风拂面:“是啊,认识。还挺熟。修杰人很不错的,看你发烧,着急的不得了,直接冲到病房找到我呢。看来挺关心你的哈。林小姐你跟他是?”
完了,试探自己来了。我这究竟该怎么回答,她才能满意呢?
“不熟,不太熟。就是邻居。呵呵。他人是不错,这世道,这么热心的邻居可不多见呢。”
周秀芳听果果这样说,依然笑吟吟的,附和道:“是啊,以后还麻烦你好好照顾她,邻里嘛,互相照顾比较方便,有个一来二去的,总比一个人好。”
口径一致?这么有默契。看来还在地下阶段,不公开?周秀芳琢磨着,还是得观察一段时间,不能告诉自家老公。
可是看在缺根筋又富含想象力的果果眼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这是警告自己呢,以后得离李修杰远点。啧啧,桃花脸小鸭子果然是吃香的。
等向卉贼兮兮的打来电话,果果黯然的告诉她,自己还得在这医院里头呆上两天,语气里满是悲伤和愤怒,向卉听着却是兴奋,哟,林果果你可以啊,疗养三天,多么幸福美满的人生啊。
果果直觉,向卉这女人病了,没病?没病能看着生病的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嘛?果然是口比心快,还没掩好嘴,想的就被自己说出口了。
“妹纸,你不知道呀。最近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差,一连接了几个案子,客户都刁得很。我们这都出了几个方案了,客户都不满意啊,大家改都改死了,一个个火气大的很,只差摔杯子打人了。前几天去拼稿,我们这还输给了星辰的人,总监整个人也跟冒了火一样。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向卉絮絮叨叨,最后总结的一句是:“你床位得留着,估计你出来了,我得进去。”
果果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王岳泽。这个行业,竞争本就激烈。可是拼稿输,还一连输几场,这在决泽从来没有过。想那王岳泽送她进来后,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估计真是急火攻心了。
正好,省的见面尴尬。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目前的局面,如果王岳泽直截了当把自己的要求告诉她,她还没这么为难。答案总不过“是”或者“不是”。可是他总这么委婉,让果果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问不问都心烦。
看向卉忙的嗓子都有点上火,还能如此关心自己,果果真觉得她不容易。不是八卦之神撑场子,她能有这么强劲的体魄?果果不信。
果然,边鼓还没敲完向卉就直奔主题:“哎,今天那个小帅哥是谁啊?你什么时候有家属的?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果果思索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虽然职业不分贵贱,但是牵涉到原则性的问题,如果告诉向卉,毕竟还是有背后嚼人舌根的嫌疑,她林果果也是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这种没品的事情她不能做,虽然心里藏着大秘密,她依然沉重的忍着这个秘密,淡定的说:“隔壁刚搬来的邻居。在半醉人间做事的。”
“果然是半醉人间,酒保都这样帅。有机会咱们一定让他带着去见识见识。”电话那头的向卉难忍兴奋,没发现电话这头的果果如此沉默,我的卉卉啊,你怎么如此单纯。酒保啊!你就只能想到酒保!
带着一脸忧郁林果果陷入睡眠,这样的夏天,医院里面却是不开空调都凉爽,让人莫名产生许多不该有的联想,可一整天这样混乱,胆小如林果果都能这样顺利睡着,她确实是累到了。
住院的病人从来都别想睡懒觉。到点了总有护士上来催你起床,吃药,检查。托了李修杰的福,这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对果果都特别照顾。
譬如查房,譬如检查,林果果都享受到了特殊待遇,护士们总是积极,医生们总是亲切。可是正因为如此,被吵醒的果果再也无法睡回头觉,再者,又遵着圣旨需得等着王师母的爱心早餐,肚子空空的林果果烦躁得抓抓头皮决定先下楼接受日月之精华。
靠着医院的长椅,眯着眼睛,舒服的晒着小太阳,偶尔有满头白发的老头老太太互相搀着在鹅卵石的小道上从果果的面前经过,时间静的似乎要凝结在那个空间,美好而温暖。偶尔摊开双手,看着阳光穿过手掌,地上印着一对相亲相爱的手掌影子,这样无聊的日子竟然也能这样舒坦。
暖风熏得游人醉,舒坦的林果果几乎又要发起白日梦。迷迷糊糊间,有一双软软的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孩童软着嗓子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咯咯咯”笑着。
她睁开眼,透过指缝看到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咧着嘴对着她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还能见到脸上深深的酒窝和唇边浅浅的梨涡。
奇异的是,他大大的黑眼仁周边竟然有一圈奇异的金色,衬着那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可爱到爆。
小男孩见果果睁开眼,也兴奋的不行,指着果果的衣服依依呀呀的说:“猫咪~猫咪~”
果果低头看自己,不由的笑了,自己想着没走远,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就下楼了,没想到还能勾引到一个小帅哥呢。于是扯着大肚子的加菲猫说:“这是加菲猫,加~菲~猫~”
小男孩开心地拍着手掌说:“Garfield,I like it。”
林果果囧了,看来还是个外国小正太。
加菲是她偶像,可她从来不称它为Garfield,她的英文不好,可这回,她硬生生的被一个不到两岁的小正太鄙视了一番,尽管他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却有点自惭形愧。
看来最近遇到的异性都很优秀啊,从老的,到小的,都这样有性格,真让人自卑。
顶着这样自卑的心理,林果果迎难而上。
“Can you speak Chinese?”
这句英文林果果说的无比顺溜,堪称林果果生命中最完整的一句问话。开玩笑,遇见老外,这个就是开场,YES就继续,NO就溜。这个是林果果的生存法则之一。
小正太闪亮亮的眼睛看着林果果,点了点头说:“在学习。”
她嘿嘿了两声,心想没准还能成为小帅哥的中文启蒙老师,于是鼓励的摸摸小帅哥的脑袋问到:“你今年几岁了?”
小正太举出胖乎乎的两只手指,怯生生的说:“二岁。”
她差点笑出来,这孩子家长没教好哈,这哪能叫二岁啊,说出去得被人笑话,赶忙把小正太的手指收在手里,说:“宝贝儿,你应该说自己两岁,说二岁不对,哈。”
大概是被她笑话,小正太有点不好意思,扭着身体低着头,手指也不安静,绞在一起,她想这不会是伤自尊了吧?忙改口道:“二岁也对,反正都能听懂。”
也就中国人讲究,人家都是一句“two years old”就解决了,咱们还二两分不清,哎,一辈子也二不了几次,那就二吧。
正太诱惑(二)
小正太受到鼓励,果然眼睛亮了许多,扯着她的睡衣就往她身上靠去,嘴边还甜甜的叫道:“姐姐……”她霎时觉得满怀的奶香奶气,心窝处也是柔软的,只想着,谁能有这样的幸福,拥有这样可爱的孩子。
有时候,小孩的逻辑就是这样单纯,一眼喜欢上了就喜欢着,不因为你有钱,不因为你美丽,便是一个小举动,都能让他无限欢喜。容易知足到让成人的世界羡慕。
可是我们都忘了,我们曾经也那样,因为一颗糖而欢天喜地。
长大了,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渴求的越多,再未餍足。
所以,我们依然只能在那个单纯的世界外驻足观望。
林果果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小毛孩子感慨良多,低头看看小正太,他却对着加菲猫神思,这会,还对着加菲猫的胖肚子戳啊戳的,把林果果戳的一阵痒,咯咯的笑起来说:“小色狼,那个是我的肚子。”
她伸手就去挠他的痒痒,大小两个孩子笑成一团,引得医院里头的行人频频驻足微笑。
这时身后一个甜美的声音飘来:“果果……”
林果果仰起头扭头去看,灿烂的笑脸没来记得收回,便定格在那一瞬间。
怀中的小帅哥动了动,扬起双手对着美女的方向说:“姨,姨,抱,抱~”
孙菲菲一把抱起他,他就把头搁在孙菲菲的肩头,整个脸都埋进去了,只见到一双明亮的眸子还提溜着望着林果果的方向。
孙菲菲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傻喏喏,怎么就瞎跑呢,姨姨和爸爸都吓死了。”
喏喏这回连眼睛都埋进去了,估计是不好意思,瓮声瓮气的在孙菲菲的怀里说:“医生坏,要脱喏喏裤子。”
孙菲菲笑的有点打颤,转身跟边上的的男人说:“看,才多大岁数,就知道害臊呢。等喏喏长大点,要追女朋友了,看他还臊不臊。”
孙菲菲忍了笑,对果果说:“果果,你好点了吗?”
果果木然的点了点笑笑,心里面千愁万绪,只想调头就走或者平地消失,只不要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又听到孙菲菲转身对身边的男人介绍自己:“果果,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姐夫,余弘文,姐夫,这是我的同事,林果果。”停顿了一会,又摸着喏喏的头说:“这个啊,是我最调皮的外甥宝贝儿喏喏。小家伙有点发烧,带他过来打针,分分钟就不见人了。”
场面氛围有些凝滞,连喏喏都有些不安,不时看看果果,又偷偷地瞄瞄父亲,终究还是看不懂两个人的表情,挠了挠脑袋,乖乖的趴在孙菲菲的怀中。
许久,余弘文才走到果果面前,帮她拢了拢肩上散落的头发,说:“果果,别想太多,好好养病。”
又从孙菲菲身上接过喏喏,说:“咱们走吧。医生还在等。”
说话间就要走,却是喏喏扯着余弘文的肩,对着果果大声的说了声:“姐姐再见。”
她抬头跟喏喏挥手再见,在这样和煦的风中却有些冷,心里乱成麻,等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走远,她才慢腾腾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