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悍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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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芮转身离去,一袭天青色衣衫带着一队侍卫,俊渺飘逸的缓步而来,望着若有所思的楚玉翰轻笑道。
“原来是三殿下,怎么九殿下没来?我还以为他会来。”
楚玉翰挥退所有的人,拱了拱手,冷声一笑,没有半分恭敬的问。
“有些事情我们确实做得不够好,你生气也是应该,我来是想说龙九的承诺亦是我的承诺,还请楚世子放心。”
清风吹来,天青色的衣衫轻扬,仿佛与天地共融,龙三没有丝毫在意楚玉翰的不恭,反而郑重其事的说道。
“三殿下不是不管世间闲事的吗?”
微锁眉头,楚玉翰冷笑的问。
世间谁不知道龙九是个醉鬼,龙三则是诚心向佛,醉心田园山水,从不管龙渊国政务,号称天下第一闲人,这两个人却先后跑来说这样一句话,真的值得相信吗?就算能相信,他这个根本没长大的妹妹真的值得这么多人守护吗?
“不管并不代表管不了,难道楚世子不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变了吗?”
龙三朗声一笑,一瞬不瞬的望着楚玉翰问。
楚玉陌身上的记号明明还在,却是变得很不一样,一个十四岁未到,从来只知道哭泣的小女孩怎么能打人打得那么利落,怎么能在那江湖客剑下安然无恙,又怎么能那么狠的鞭子下一声不吭?
所以楚玉陌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楚玉陌只有他这哥哥一清二楚。
“妹妹自一出生命就苦,加上这一次九死一生,变了些性子也是应该,但是再怎么变那也是我妹妹,是我们楚家的掌上明珠,就算嫁到你们龙家,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楚玉翰拿出长兄为父的样子,微握着拳头,冷笑的说道。
“玉陌郡主得遇如此兄长,如此父亲已是很大的荣幸,有些事情,龙三明白。”
听到如此回答,龙三轻声一笑。
那张铁血不凡的脸上表现出的种种已说明了一切,楚玉陌依旧必须是楚玉陌,就算不是,也应该是,因为楚家需要,云都也需要。
“三殿下明白就好,若是玉陌有事,拿三殿下和九殿下的命来换也值了。”
楚玉翰再一次握紧拳头,冷声说道。
他自然明白龙三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何尝没有怀疑,可是天下所有的人都能负了她,唯有他不能负她。
楚玉陌出生那一天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他曾经发过誓,一定护佑她一生,怎么能产生怀疑?
“世子我们真的该走了。”旁边的亲信侍卫提醒道。
“离别的话还是莫要说得太多的好,多说无益,即是离别,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反徒增不必要的眼泪。”
日渐西沉,楚玉翰望着楚玉陌的屋子有些犹豫,龙三摇头笑道。
“我留一百亲兵保护我妹妹,云都的人我不信任。”
楚玉翰挥了挥手,命亲信退下,又道。
“你知道云都不允许藩王任何势力存在。”
龙三蹙眉道。
“那就放在城外。”
楚玉翰最后看了一眼楚玉陌所在之地,转身离去,坚定不移的说道。
第七十章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古代女人打扮就是麻烦,什么钗环佩什么衣服,什么发髻配什么妆容,她不过只说了一句要好看一点,大气一点,那个叫秋香的丫头就开始招呼好几个人忙乎起来。
那什么秋香你能不能别忙了,你找到唐伯虎了没?
楚芮看着这一屋子为她一个人忙忙碌碌的丫鬟,心里那个纠结,再忙下去,天都黑了,打扮得再漂亮有什么用?锦衣夜行而已。
不过这效果就是和方才不一样,一袭金丝银线绣着百花穿蝶的紫色抹胸,外罩金丝软烟罗轻纱,轻纱下面点缀着各色晶莹璀璨的宝石,在夕阳之下折射的七彩的光芒,与金丝银线相映成辉,贵不可言。
梳云鬓,点绛唇,玉蝴蝶纹步摇,朝阳五凤挂珠钗,碧玉玲珑簪,映衬着那张如玉容颜更加冰肌似雪,容光逼人。
漂亮,太漂亮了,只着一身衣服就价值千金吧,楚芮不由暗叹,土豪就是土豪,这藩王楚家嫁女就是不一样,不止这衣服,她身上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是极品,那碧绿碧绿的镯子,那精致的步摇,那水滴的耳坠,全都安在了她身上,不过她是鉴宝大师,不懂这些,反正能压人一头就行。
“郡主穿这曳地望仙裙就是好看,不过郡主不常穿,倒是枉费了王爷与世子的一番心意,现在好了,世子见了一定高兴。”
秋香看着自己亲手捣鼓出来的美人,心满意足的称赞道。
“别拍马屁了,再怎么打扮不也是一个人吗?走吧,回王府。”
楚芮一转身,群袂翩跹的走了出去。
不就是回王府吗,龙潭虎穴她又不是没待过,谁怕谁还不一定呢,不过耽搁了这么久,楚玉翰应该走了吧?想到这里楚芮的眼睛有些湿润。
果不其然,翩跹美人,飘飘若仙,只是少了欣赏的人,再一出来,那门前只余尘土飞扬间的一个远去的背影。
“哥哥……”一声凄厉的惨叫,外加无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不是她想哭的,这真不是她想哭的,楚芮暗暗咬牙,这楚玉陌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出来了,她刚画好的妆容又白瞎了。
“都是奴婢该死,耽误了郡主的时间,请郡主责罚。”
呼啦啦的一群人又是跪下,秋香暗自懊悔,虽然主子发下命令要好好打扮,可是这也确实是他们耽误了时间,这玉陌郡主与楚世子什么感情,他们是知道的,这一下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不是你们的错,走就走了吧,反正早晚都得走,什么时候走都一样。”
楚芮不停的擦着那好像怎么也停不下来的眼泪,挥了挥手,说道。
这幸亏这张嘴还是她的,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还是活,两个灵魂的身体,真不是好玩的,这要走要留的,看来她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了。
“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任谁看了都不忍心,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看的开,当真是有趣,有趣。”
龙三立于马旁,看着那脸上与嘴上说的明显不符的表情,轻笑道。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哭,谁哭了,我不过是眼睛流水,流水了而已,没见过吗?”
楚芮恨恨的咬牙,努力止住那泪水,气恼的看着眼前的龙三说道。
“原来是流水,还真没见过。”龙三笑着回答。
原来不仅人有趣,这诗也有趣,好像没听说过,是她做的吗?她何时又变成了才女?
“那你真没见识。”楚芮挑了挑眉毛,毫不客气的给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
当然她也知道,这哪里是流水,这分明是黄河决堤,可是她也是受害者,这眼泪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啊。
“何家登徒浪子,竟敢当街出言**我们郡主,不要命了吗?”
秋香见楚芮果然没有怪她们,立刻护在楚芮面前,如临大敌一般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说一说话怎么就成**了,楚芮一脸黑线,如果这就是**,那她以后是不是只能和女人说话了?
万恶的旧社会,这就是万恶的旧社会,这小女孩看着挺机灵,怎么也是一副男女大防的封建嘴脸,她又长见识了。
“在下是皇上派来护送王妃回府的大内侍卫总管韩晨,言语唐突,还望王妃恕罪。”
龙三胡诌一个姓名,轻飘飘的望了一眼秋香,含笑施礼道。
不同,果然和以前不同,这一身衣服选得很好,很有气势,那金丝银线绣出的蝴蝶活灵活现,似乎冲破衣衫,飞舞与她的周身,不但不媚不俗,反倒平添了几分灵动无尘。
可是那张想要装腔作势,却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的小脸实在是太有趣了,他龙三自认是个拘谨的人,可是看到那表情,实在是忍不住的想笑。
“韩晨?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认识?”
楚芮使劲的止住眼泪,紧锁眉宇,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平平和和,有匪君子,温润如玉的男子,迷惑地问道。
见过吗,好像没见过,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韩晨长相普通,许是王妃认错了。”微微失礼,龙三笑道。
“真没见过吗?这几天死死生生,生生死死的脑袋都糊涂了,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见与没见过又有什么意思?不过你若是长相普通那天下的男人都不用活了。”
楚芮揉了揉运晕沉沉的脑袋,这个男人长的也是一个字帅,哪里长相普通了,她若见过一定会记得,可是她又不见,那就是没见过。
“郡主时辰不早了,我们何苦跟一个男人啰嗦。”
秋香一脸黑线,又是一副男女大防的看着龙三,恼嗔的说道。
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而且就算没嫁人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评价一个男子,这和当众向男人示爱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她们郡主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吗?这再败坏下去,不单是郡主,他们这些跟来的人还活不活了?
“这里没有郡主,只有王妃,姑娘记住了,下次再犯可没那么简单了。”
龙三不闹不怒,甚至连脸都没有红一下,淡淡看了秋香一眼,又是一笑的说道。
“王妃,奴婢该死,奴婢忘了。”
龙三话落,秋香面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说道。
王妃与郡主当然不一样,郡主是藩王的女儿,就算能在自己的地方撒野,也没有皇家高贵,王妃就不同,王妃是皇家的媳妇,那身份又高了一层,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怎能贬低自家主子的身份,这已是死罪。
“算了算了,什么王妃郡主的,我不在乎,时间不早了,走吧,别耽误了我睡觉,这一折腾了一整天都累死了。”
楚芮打了个哈气,转身跳上土豪级别的马车,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王妃郡主的,她根本不在乎,不过这哭来哭去的还真是累,眼睛都有些痛了,这楚玉陌没把这双眼睛哭瞎可真是她楚芮的幸运。
“……”这一次不但秋香一脸黑线,就是龙三也无语了,他怎么没想到她居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
睡觉,打扮成这样是为了睡觉吗?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让人捉摸不透。
第七十一章 死了会有很多垫背的
“秋香,你上来。”
楚芮坐进柔软舒适的大马车上,忽然掀起车帘说道。
“奴婢不敢,王妃还是不要乱了规矩。”
秋香慌忙又是跪地,一张脸红红的,显然兴奋过度的道。
这哪有奴婢能和主子平起平坐的,这主子说一句便已是天大的恩赐,哪能当真?
“规矩,从今天开始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别跟废话,我很累,快上马车,有事情问你。”
楚芮揉了揉脑袋,很不耐烦的道。
规矩,规矩,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这她要回王府了,在路上就不能打探打探一下敌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可是王妃,奴婢只是一个下人,怎能与王妃共坐一辆……”
“奴婢的本分就是听主子的话,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要来何用?”龙三一个白鹤亮翅,潇洒飘逸的飞身上马,又是轻飘飘的笑道。
“是。”那轻飘飘毫无重量的一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杀人的刀子,秋香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言的上了马车。
当然主子让你上马车已是天大的恩赐,这坐她可是不敢做,只能战战兢兢的半跪着。
“秋香,福伯怎么样?还有那个受伤的侍卫醒了没有?”
楚芮如今也顾不得她是做还是跪,浑身疲倦而慵懒的半倚在软榻之上,揉着脑袋问。
她记得她刚来这里的时候,那群人都被打惨了,虽然她有义务解救他们,可是后来她连门都没进就又走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那个侍卫救活了没有?
“回王妃的话,福伯他们没事,自从王妃把那些人打了一顿之后,就没人敢为难我们了,现在忙着给王妃收拾屋子呢,但是那个侍卫没救活。”
秋香有些兴奋,又有些小心的回答。
“没救活?”楚芮猛地睁开眼睛问,后又苦涩一笑道:“生死本就由天不由命。”
这世间的人谁不想活,又有谁不想好好的活,可是有时候人真的掌控不了的是自己的命运,如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阴错阳差的来到了这里,每天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处在生死的边缘。
“奴婢说错了,没救活但也没死,大夫说是失血过多,只能一直昏迷着。”
秋香又是惶惶恐恐的回答。只是王妃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侍卫那么悲伤?他们奴婢的命本来就是主子的,死了也就死了,顶多厚葬了。
很多人说王妃从九龙山上下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如今看来真的不一样了,似乎少了几分拘谨严肃,少了几分矫揉造作,少了几分惶恐不安,多了几分自在散漫,多了几分恣意张狂,也多了几分胸有成竹。
那个时候一听说她要嫁到这云都,那可是哭了一路,哭的行程都耽搁了将近一半,否则楚世子也不会那么着急忙慌的赶回去,可是现在却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从容淡定,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