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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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想了想,便也含笑谢过,“那便留下吧,有劳了。”
“行,那我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过来吱应一声。”壮汉摸了摸头,憨厚地笑了笑。
老村长将那里山参拿到厨房交给儿媳,吩咐清洗干净炖了汤送给病人用,方才拄着拐杖从厨房出来澌。
“爷爷!爷爷!那个人醒了——”十多岁的孙儿从屋里跑来叫道。
“快,带我去瞧瞧。”老村长欣喜地道。
孙儿扶着她往那房里赶,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刚才看到她手指头动了,应该是要醒了。”
两人刚一进门,床上已经睡了一个月的女子倏地坐起身,然后举着自己的手双手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瞧……
“你醒了?”老村长拄着拐杖来到床边,神色慈祥地问道。
那人怔怔地望向爷孙两,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你们看得到我吗?”
“看得到啊。”十来岁的小童点头道。
这个人真奇怪,人都在他们面前,怎么会看不到?
那人又慌乱地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问道,“摸得到我吗?摸得到我吗?”
小童被吓得缩了缩,战战兢兢地回道,“摸得到,摸得到,你快松手……”
这人是怎么了,难道爷爷是救回来一个疯子吗?
那人松开了她却双手颤抖地摸着自己的脸,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我……我怎么还活着?”
老村长一听,连忙道,“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这么秽气的话,再有什么难事,也不该寻短见啊?”
他们是在河中救起人的,满以为她是想不开,投河自尽。
她慌乱地下了船,大约是因为睡得时间太长,脚一着地便是阵阵麻木的疼,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院子里,“这里……这里是哪里?”
爷孙两连忙着追出了屋,老村长连忙道,“姑娘,你慢点,我们这里是两界村,你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
“两界村,什么两界村……”
“就是神域界河边上的两界村啊!”小童说话道。
这个人真笨,这里三岁孩子都知道两界村,她却不知道。
“两界村,两村界……我没有死吗……我怎么会没死呢……”她语无伦次地喃喃念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神域天池消失掉的楚荞。
她不是应该魂飞魄散的吗?
怎么会……怎么会到了神域境外的两界村?
老村长走近,唤道,“姑娘,你……”
“祈然……祈然……”她突地想到自己最后记忆里的画面,连忙跑出了院子,这里是界河边上那么离神域应该是很近的。
老村长一见,连忙让孙儿跟着过去,以免她再想不开投河什么的。
楚荞也顾不得去细细思量自己是怎么死里逃生,又怎么来到这两界村的,她只想立刻飞奔到他的身边去……
她飞快地跑出了小村庄来到界河,等不及绕路寻找过河的桥便直接准备淌过河去,河水冰凉刺骨也毫无所觉,只有满腔重生的狂喜之情。
可是,她到了河中央眼看着神域的河岸近在眼前,却任凭她怎么努力也到不了对岸。
“你干什么啊,现在过不去的……”小童站在河边大声朝她叫道。
她怔怔地站在冰冷的河水里,望着近在眼前却又远如千里的神域河岸,她去不了神域又要到哪里去找他?
许久,她折回了岸边,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不死地沿着河岸寻找过河的桥和船只。
小童小跑着跟在她边上,问道,“你是要过河吗?现在是神域的一年祭神,人到不了那边去,神域的人这一年也不会出来,你现在过不去的……”
楚荞闻言停了下来,喃喃问道,“一年?”
“是啊,千年一次的神尊接任,每一位神尊接任之后便有一年的祭神大典,那时候神域就是与外界隔绝的,两界村祖祖辈辈的人都知道。”
楚荞茫然地望着一河之隔的神域,深深吸了口气,用尽了力气大声地喊道,“祈然,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虽然此刻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但如今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只要还活着,她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她,他们一定还会有相见的一天……
小童皱着小脸望着她,叫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爷爷救治了你好多天才醒来的,你再病晕过去怎么办?”
楚荞一扫心头的郁结,侧头望了望边的孩子,笑了笑道,“走吧,我跟你回去。”
如今是进不了神域的,她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空等下去,她必须尽快养好了身体回岐州去,她已经迫不及待回去见到她的儿子了。
于是,她在两界村养了三天的病,也不等风寒痊愈便向村长一家人告别了。
她归心似箭,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岐州,这个冬天隔三差五便是大雪天,燕禳在中旬的时候收到了楚荞差人送回来的东西,兴高采烈地穿着她缝的袍子,好几天都舍不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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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卷着孩子欣喜的呼唤飘入她的耳中,楚荞瞬间红了眼眶,一拉缰绳勒马停下,自己直接跳下马快步朝着狂奔而的孩子跑去。
她微微弯着腰迎接着扑向她的孩子,可是燕禳跑得太快,这一扑便撞得她一个踉跄,两人都摔在了雪地里。
楚荞半跪在雪地里扶起他,拂了拂他身上的碎雪,心疼地问道,“有没有摔着?”
燕禳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道,“荞荞,荞荞,你怎么才回来,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每一天都很听话,很多人都说他很懂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其实有多么的害怕,他害怕荞荞和爹爹再也不回来,他害怕每一天在这里失望而归…辶…
可是,这种害怕他又不能去告诉任何人。
于是,他就只有这样一天一天地等着他们回来,一天又一天满怀希望地来到岐州外,又满心失望的回去。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楚荞心疼地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声音难掩哽咽澌。
燕禳却一直抱着她的脖子,哭得昏天暗地不肯撒手,似是要在她面前将这一年忍下来的眼泪全给哭出来,“你们怎么走这么久,我一个人好害怕,好害怕……”
楚荞揪心不行,哽咽着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才五岁,正是在父母亲跟前撒娇受宠爱的年纪,她却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一年多的时间不问不问……
“以后不准再丢下我一个人,你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他哭得泣不成声。
他再也不要一个人这样等他们,再也不要了。
楚荞泪眼婆娑的轻抚着孩子小小的脊背,坚定地说道,“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我到哪里就带你到哪里,再也不会丢下你,好不好?”
燕禳松开他的脖子,抽抽嗒嗒地问道,“你说话算话吗?”
楚荞扬起笑容,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重重地点了点头,“算话,以后不会再跟你分开。”
燕禳泪汪汪地伸出小手要跟她打了勾做约定,哭完了这才发现楚荞是一个人回来的,侧头望了望四周,道,“我爹爹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有事还有一段时间才回来,我们一起等他回来。”楚荞笑着说道。
“嗯。”燕禳重重地点了点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荞荞,你瘦了好多。”
楚荞笑了笑,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脸,道,“你也是,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我没有,我每天都很听玉溪的话。”小家伙仰着小脸说道。
楚荞笑着看着他,眉眼间满是身为人母的慈爱温柔,伸手牵起他冰凉的小手道,“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好。”燕禳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路牵着她的手雀跃地蹦蹦跳跳,整个人欢喜地恨不得飞起来。
虽然爹爹还没有回来,但荞荞回来了,他想爹爹也一定会回来。
现在有荞荞和他一起等爹爹回来,他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楚荞看着孩子欢喜的样子,萦绕心头阴霾也随之烟消云散,既然她还好好活在这世上,她相信总还有相遇的一天。
“荞荞,走快点。”燕禳拉着她在人群里跑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楚宅。
楚荞笑着跟着他小跑着,虽然很想听孩子叫一声娘亲,但现在突然跟他这样说,只怕一时间他还无法接受,于是决定等过两日他稍稍平静一些再跟他说。
两人刚到楚宅外,沁儿和玉溪见都过了时辰燕禳还没有回来,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两人急急便准备出门找人,结果刚一出大门便撞上手拉手回来的楚荞和燕禳,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楚姐姐,你回来了?”沁儿说着便冲近前来一把抱住她,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玉溪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只是看着这走了一年多的人终于回来,也不由瞬间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我这不都好好回来了,还哭什么?”楚荞拍了拍沁儿后背安抚道。
半晌,沁儿方才松了手,抹了抹眼泪道,“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天知道,这一年等待的时间是多么的难熬,如今见她安然回来,心中焉能不高兴欣喜。
玉溪这才上前说道,“王妃一路赶回来也该饿了,咱们先用晚膳吧,一边吃一边聊。”
楚荞感激地笑了笑,幸好在她离开的这一年多里,玉溪一将燕禳照顾的很。
一行人簇拥着到了花厅用膳,泷一从外面赶回来,瞧见坐了一桌的一几人愣愣地望向楚荞,而后连忙见一礼,“主子。”
楚荞点了点头,道,“好了,都坐下用膳吧。”
泷一连忙坐了下来,思前想后一番又追问道,“宸亲王……没有随主子一起回来吗?”
一年之前,楚荞说是寻人便和左贤王一起上路了,如今怎么就她一人回来了。
“他还有些事,要晚些回来。”楚荞淡月言道。
这一顿晚膳吃得极是热闹,玉溪还特意到除给他们加了几个菜,一桌人有说有笑地吃了快两个时辰才完。
燕禳粘着楚荞非要晚上宿在她房中一起睡,楚荞也想与儿子多亲近亲近,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小家伙玩闹了一阵便窝在床上睡着了,楚荞无奈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给他脱了袍子和鞋袜,正准备就寝房门敲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楚荞快步过去开了房门,玉溪端着一碗姜汤在门口,道,“王妃,这一路冒着风雪赶回来少不得会染了风寒,把这碗姜汤喝了再睡,也好驱驱体内的寒气。”
“先进来吧。”楚荞笑了笑,侧身让人进门。
玉溪端着姜汤进门,见着床上已经熟睡的燕禳立即放松了脚步,将姜汤搁到桌上笑道,“今日倒是睡得早了,以往晚上都是很晚了才睡,怎么劝都不听。”
楚荞端起姜汤抿了一口,由衷谢道,“这一年多来,谢谢你这般悉心照顾燕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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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雪纷飞,暖阁里相偎而眠的母子二人却是格外的温暖。
楚荞送走了玉溪,却是怎么都难以入眠,两界村的人说神域祭神一年期间是与外面完全隔绝的,也就是说她还要等一年才能见到燕祈然。
虽然想尽快一家团聚,但最艰难的困境已经闯过去了,她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她所期待的那一天。
如今眼下要做的事便是和燕禳相认,再去设法寻找诸葛无尘的消息,他一直没有回岐州与没有回苍月,这让她很难以安心。
还有,她也得去寻一趟商容才好,起码她得让这些为她担心的人们知道,她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逃过这一劫辶。
燕禳小小的身子动了动往她怀里钻了钻,小小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不知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楚荞低头摸了摸孩子小小的头,眉眼渐染温柔,可是一想到要怎么开口来跟他说自己是她生母的事,便有些头疼了。
他出生那一年发生的种种,有让她让她难忘的幸福时光,也有让她曾苦痛多年的心伤,这之间的种种纠缠并不好向一个六岁的孩子说明澌。
不过幸好,几经离合浮沉,他们从未放弃过彼此,如今已然幸福在望。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安心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早到厨房好好给儿子做一顿早膳,玉溪起来到厨房便看到已经在忙碌的人,连忙道,“王妃怎么起这么早,这些事我来做就行了。”
这一路奔波赶回来,这天没亮就起来了,怎么能休息好?
楚荞正在和面,准备做一锅燕禳以前老念叨的馄饨,抬头望了望进门的玉溪,道,“没事,我想给燕禳做一顿饭。
这么多年,她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玉溪闻言怔了怔,而后挽了挽袖子道,“我给你帮忙。”
楚荞含笑点了点头,“谢谢了。”
两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擀面包馄饨,房里半睡半醒的燕禳迷迷糊糊摸到边上一片空空如也,原本睡在他边上的楚荞竟不见了,一时间慌张地坐起身,鞋也顾不上穿便跑出去找人。
他明明记得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