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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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觉得怕是渗进不少凉意,想同她说说;莫要硬生生的望着桥水一岸,却又不能唐突的冒昧。
雨季也就半月,也只有这半月的雨润如酥,他来年或许就见不到她了,他一直知晓。每每从桥上与她擦身走过,他都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有一次,暴雨突骤,如琵琶落珠般的骇人。她的纸伞被倾打不慎松手,而被风吹到湖面上。他撑着伞慌张跑过去,还未来得及唤一声姑娘,她便早就跑到了屋檐下避雨。湿哒哒的水珠顺着高额划过精巧的下颚,滴答在衣裳上。
他当时是如何反应来着?顺手就将手中的纸伞一样手滑了;淋了一场雨,与她同在屋檐下。
屋檐下窄小,她窘迫的不开口,面色却泛起红晕,迟缓的将手绢递给他擦拭。他望着手绢上绣着的春燕,还未来得及道谢。她便瞬间一言不发,低着头匆匆离开。
他想拦,却发现这场雨下的实在不作美;方才还下的惊人,瞬间就雨过天晴。
怎的说都是要道谢一番的,可他在途中遇上了同僚,一番交道就把她跟丢了……
后来雨季不再,见不到她的身影,他也离开了轩堂。直至后来,他总是发现有人跟着他,刻意留意,却发现了她因为躲避而涟漪气的衣角。他只觉得整个人都震住了,还不曾欢喜其中的愉悦,脑子里满满想着第二日要如何同她说上话。可她却因为被他捉个正着,而没有再出现了。
直至花灯节那天,未婚嫁的男女皆可燃花扥祈姻缘。他从来对这个都没兴趣,可偏偏那次,他觉得兴许能碰上她。所以他也去了;和同僚在街上说笑,已然成一道景。
后来果真,她还是跟上了他!这让他愉悦不及,却又不知晓要如何与之坦诚。他这次没有轻举妄动,却将她的端容绘的一清二楚。连带着她有些胆怯时,神色紧张的摩稔着裳下的双环玉。
他觉得那玉极好,很衬她。
她自然不会一直跟着他,之后换他跟着她,看着她去燃放花灯。
他脱离同僚,静静的望着。待她不注意,让小厮跟着她回家。自己却去了河下,将她那朵漂浮的花灯拾了起来。
里面祈纸上,娟字里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娴熟;心然一梦;愿君心守。
后来的求娶,比他想象中的简单。她与母亲有缘,让他越发的相信他们是天作之合。她家承下了聘礼,她应当是心悦他的。
可大婚之前,他却在她姐姐那儿见到了双环玉。她姐姐说这玉是她给的,她要出嫁了;守着与别人的承诺也用不上。
别人的承诺……他不知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至今回想,也不知晓当时她的姐姐,为何会骗他。那么多瑕疵他来不及分辨,他当,也不知道自个儿在想什么,是怎么说道,才将这玉说道手的。
可新婚燕尔后,他寻了个时候。将玉佩还给她,本还想同她说道一番,将事说开。可她苍白的脸色,却让他顿时便想起了她在桥上等的人或事。
她心中有个人,他一直这么以为了很多年。直到正成出生,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往事随风淡去,这几十年里也过的相敬如宾。
甚是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这其中的阴差阳错。而如今回想起来,事情蹊跷,能让她误以为然的,也只有这双环了。
“心然。”公孙晄将人搂入怀里,“让你隔阂多年,也是我当年不曾问过你。让你介怀了二十年,为夫有愧。”
公孙夫人听罢,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所谓苦尽甘来,都莫过于如此了……
☆、第34章 疯魔
“时隔多年,我如今才解你心中的结。”公孙晄望着公孙夫人,道:“不知夫人,可否与为夫解一解,为夫当年所偏差的?”
公孙夫人微愣抬眸,才听公孙晄道:“如今我们夫妻二十载;我初次见你,是你在雨桥上。当时…那些事和人,果真有那么重要,让你每每下雨,都淋于凉意之下?”
那些事到如今,还重要么?
话音刚落,公孙夫人便呆住了;她与夫君当真见过,竟还是她毫无察觉的时候?
支支吾吾的说起年幼时的赌约,公孙夫人只觉得很是丢脸,“嗯…那时是同姐姐打的赌。妾身当年发现;每次春雨,父亲回家都慢许多。年幼时无趣,姐姐说定是雨天没御车,是坐船归来的。妾身不以为然,便在姐姐的鼓动下,每每下雨就在桥上等船只……”
公孙晄听罢,顿时皱眉:“每每春雨都甚是渗凉刺肤,姐姐之后没有阻止过你?”
“嗯?”公孙夫人微愣,才道:“当时年幼,哪儿注意那么多。一直等了下来,直到…有一天骤雨突至,妾身见到夫君。遂然…花灯节上,夫君被拥簇而立,妾身才跟了几个时辰。也从未想过,太尉府会请媒人上门说亲。”
一切回想起来就似一场梦;那年她以为的良缘;公子惊鸿一遇的失伞,淡然走近她的身边。面色冠玉将她的慌张收入眼底,疑似天上人间的一线相逢。
不然后来成亲的窃喜,直到姐姐告知她玉环的事情。
“所佩玉环,才是公孙公子心悦之人。但姐姐己然成婚,无福消受此情。承蒙太尉府的公子如今仍念挪心,退而求娶你。”姐姐说,“太尉府,我们家平日里,是怎么攀上?这般好的机会,你心中也欢喜公孙公子,姐姐便当从未来不知晓玉环之事。你也就当玉环,不复存在过好了。”
这前后反差之大,又怎不会让她痛至心扉?只是姐姐与她,并不是一母所出,她信姐姐的话,竟是隔阂了她与夫君这多年。可如今人都去世了,她与夫君的心结也解开,恨意生不出来了。
缓缓的靠近公孙晄的怀中,公孙夫人才缓缓道:“当年妾身因着玉环这事,很是埋怨姐姐。一直不曾与夫君说过自己的心结,夫君见笑了。”
公孙晄听完公孙夫人的话,只觉得自己恍若隔世,遂然怔怔的笑了出来。将公孙夫人搂入怀中,“为夫若早些开口问你,或许这二十多年……”
“夫君。”公孙夫人打断了公孙晄的话,“这二十多年,妾身有君相伴,一直都过的甚好。”
公孙晄见她面色泛起桃红,恍惚的记起当年灯火月下,也是如此一番娇羞之景。遂然不语,只是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
而此时公孙务的府邸下,公孙芸回府没多久。三姨娘便在长廊上堵住公孙芸,遮这帕子偷笑的问道:“姑娘近来这气色不太好啊,可是又受了祖母的训?哎呀呀,我说什么来着;这种时候,姑娘就不该去。不讨喜不说,不晓得的还以为咋们公孙府,只有个女子可以抛头露面。”
“三姨娘说话当真客气。”公孙芸对这一切已然麻木,轻佻的几斤几两的拨回,“芸儿受了祖母训,那也是长辈之礼,芸儿铭记在心。公孙府是因着太尉府才勉强被冠上的名头,三姨娘群领风骚,是父亲的宠妾。也须得知晓,既然是个宠妾,就算有几分宠爱,那也还是个妾!芸儿此去,不代表公孙第三辈孙辈,难不成还要姨娘一个妾出去丢人现眼?”
三姨娘的笑瞬间僵了,待回过神来,公孙芸已然而过。
“呸!”三姨娘碎碎念叨道:“还真当自个儿是个正经嫡出小姐。也不瞅瞅自己那娘亲是个怎样的贱货,打娘胎出来便一副勾人的妖精摸样!还同老娘说道这些个脸面?”
“姨娘。”一旁的婢女挑拨离间道,“小姐这话,可是在讽刺您呢。最近老爷偏宠五姨娘,是全府上上下下都晓得的事儿。小姐那话里的意思,是讽喻您不是个宠妾,便连个妾都不如……”
“啪!——”三姨娘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扇了过去,扇的话都未来得及说完的婢女,两眼昏沉的跌倒在地,三姨娘对着一旁的嬷嬷就吩咐的恶狠狠道:“老爷宠爱五姨娘,需要你一个婢女同我说道么?给我打,打到说不出话为止!”
一旁的嬷嬷领命,架起婢女就打了起来;打的她连求饶的话都来不说出口。
三姨娘听完婢女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的就寻到了翠春楼。可人还未进去,在外面老远就听到女子□□娇媚的声音,“老爷,啊——,奴婢使得,老爷——”
“大白日里就贱成这副摸样,还不晓得晚上在床上是怎个货色!”三姨娘冷然的望着房里交叠的身影,“果真是个丫鬟,卑贱的不知廉耻!”
“姐姐这话,当真是可笑。”四姨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鄙夷指道:“里面的游春,是七姨娘房里出来的。姐姐当年,还不是夫人边儿上端水伺候,伺候到床上的?只不过游春是七姨娘送给老爷的,姐姐当年可是自个儿爬上去的,这毅力脸皮也不是常人能比……”
“你一个青楼女子,还在这儿同我摆阔道?”三姨娘不客气的挑刺,“当年还死活要跟着老爷,如今是个姨娘,便忘了自己的淫身?”
“你说什么?”四姨娘怒了,挥手就打了三姨娘一巴掌。三姨娘捂着脸红肿的把四姨娘推到台阶下,扯下四姨娘的发髻。两人就这样一口一句脏话的叫骂纠缠了起来,粗鲁的举止却都疼得双方嗷嗷叫哭。
不久后的水云居,公孙芸望着府内的账簿,皱眉道:“这个月进的药材,比往常都要多上两倍,府中也就母亲被杖责治了伤痛。是怎的会多出这么多药材?”
“小姐。”落花在一旁道:“府中药材本就是最耗钱的,只不过近月多出的药材,都是些……”
公孙芸听落花欲言即止样子,一手抢过落花手中的账目,详见那些多的药材;生明矾、细辛、蛇床子、蚕蛾、肉苁蓉、鹿茸……
“这等子壮阳之用,是父亲所要,是吧?”冷笑的将账目丢至一旁,公孙芸轻叹了一口气,“祖母的选择果真没错,若父亲当上太尉,只怕公孙家早就灭族了!”
“小姐。”落花在一旁劝着,“老爷最忌讳的便是提起这世袭,小姐还是莫要提起了。”
“提不提,不都这样么?”望着一直盈利不起来的账目,公孙芸道:“府中内院花天酒地,父亲的妾室通房就不止三十余人,这么多女人养着,都不碰持家的东西,怕也是都不敢接!好处是半分没有不说,指不定还要将自己的私存钱套进去。一家之主整日醉乡梦死……”
“小姐。”就在这时,门外的侍女报道:“三姨娘和四姨娘吵起来了,惹怒了老爷,老爷说是要罚两位姨娘两月的奉银。”
“知道了。”公孙芸应着,将账目打开划过两笔,遂然轻笑道:“又是一场争风吃醋。”
“小姐。”落花犹豫了一番,还是道:“夫人出门,两日不曾回来了。”
笔下一顿,划出一道深痕。公孙芸才抬头问道:“府中还有谁知晓这个消息?”
“就奴婢知道。”落花道:“府中姨娘多,夫人身边的丫鬟都觉得夫人不得宠,也都呆不住。现今府中还以为夫人是卧伤在床……”
“府中的丫鬟?”公孙芸轻蔑一笑,“府中的丫鬟自然在母亲身边呆不住了,十几位姨娘中,丫鬟爬上床做主子的就不下五六位。”
“夫人两日不曾回来,要私下派人去寻么?”落花问着,公孙芸的眼角却突然泛起了泪,“落花难道当真不知晓,母亲去哪儿了么?”
“小姐。”落花见公孙芸的摸样,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的低下头。
“自从大哥的事情出来,父亲不管,母亲就一直奔波四处。”公孙芸抿起一抹笑,“她一介妇人,能求谁帮忙?也就听信了那些男子的哄骗,后来与野男人的苟且之事都行到府中了,如今是越发的不避嫌,连府里都不回了。”
“小姐?!”落花唤着,公孙芸却道:“难道落花当时没见着也没听到?厢房里女人的□□求饶,裙摆被撕碎的四处,男女的一堆衣物中纠缠着的身躯…呵,我们闯了进去,可都没停下来呢!”
“小姐。”落花唤道,“夫人是有心病的,夫人本就不是杜家的嫡女。被代嫁到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家冲喜,没过一年那老头子就归了西。杜家自然不肯收留夫人,恰好老爷在这时同夫人好上了。老爷和夫人也就通史少爷一个儿子,老爷是知晓无力回天撒手不管了。夫人她一心为少爷,不恪守妇道,小姐没见夫人那天恶狠的摸样么?那是疯魔了!!”
“大哥是她的骨血她的命根,那我公孙芸是什么?”公孙芸回想起当日的场景,自己母亲衣衫不整的往那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贴,边贴还满嘴胡言乱语的唤什么奴家官人!
可硬生生的把人拉开,她都还未说什么便被扇了一巴掌,“谁让你个贱货多管闲事的?你知不知道他能救哥儿?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愿意通史出来?你们都是缺德货,都是缺德货!!”
“你这种眼神望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我脏?哈哈,你还是我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