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官玄锦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君王,而且,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君王。
否则,他也不会在失去挚爱的同时,还能够保持清醒的理智,权衡利弊而答应册封自己为后,虽然,这退步是迫于一众朝臣、太后和自己父皇的压力。
她不相信,为了那个女人,他会一意孤行,置梦华的江山社稷、百姓福祉而不顾。
上官玄锦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复杂,深邃凌厉的眸子,像含着两块寒冰,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冰冷和绝情。
为了他的国家和百姓,他必须娶这个古夏国公主,也必须立她为后。
作为皇帝,他没有办法拒绝两国联姻;可是作为丈夫,他却可以拒绝这个妻子。
可是,这个女人,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触自己的底线。
“皇后,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他倏然冷笑,靠前一步,俊美的脸刹那间如罩寒冰,墨玉般的星眸中亦是冷雾氤氲,“实话告诉你,朕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若皇后想一意孤行触怒朕,朕也不怕挥军南下!公主是不是也同朕一样,想见识一下两国/军队的较量,究竟哪方更胜一筹呢?”
青姝璃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定定站在那里,感觉到对方凌厉的注视,被那逼人的冷厉气势压得快要喘不过起来,只觉得脊背一片寒凉。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连天下社稷也不要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生出满满的恐惧。
不,不可以,不可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可以再霸占他的心,绝对不可以!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在那袭身影决绝地离去的刹那,青姝璃鬼使神差地将隐忍在胸中多时的话一股脑儿地喊了出来,就像野兽叫嚣着冲破了牢笼:“为了一个女子,皇上难道真要置自己的江山社稷和百姓福祉于不顾吗?已经整整二十多天了,皇上派出了那么多的人手,如若萧浅浅还活在这世间,早已经寻到了,怎会杳无音信?一个大活人难道能从人间蒸发不成?就算能找的到,凭她西罗国细作的身份,皇上还认为自己与她还有可能吗?还是皇上甘愿为了一个敌国细作冒天下之大不韪?皇上还是醒醒吧,不要沉浸在梦里了……”
青姝璃黛眉轻挑,极力控制着奔涌的情绪,杏眼中一片忧虑和痛楚。
上官玄锦猛然顿足,幽深的眸间划过一丝黯沉,寒意顿生,那张沉沉静静的脸泛起了一丝铁青,头也未回,只是冷冷开口:“同样的话,皇后最好不要在朕的面前说第二次,否则……”
杀气,自那喜服的衣褶间喷涌而出,凌厉地扑向青姝璃。
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斥责和警告令她的骄傲彻底崩溃。
虽然声音并不高,但是浑身散发的冷冽还是让青姝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终于见识了他的震怒,虽然不是咆哮,却让她心底后怕。
可是,她真的不想就这样失去他,不想让她的爱情还没来得及开出艳丽的花朵就要面临被剜去的噩运,那太残忍了!
他是她此生第一个爱的人,也是唯一个会爱的人,爱而不得,骄傲如她,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只要能得到他的一丁点回应,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青姝璃忽然从床上跳起来,迅速追上那即将绝尘而去的背影,不顾一切地伸出了双手,迅速地穿过了那几乎垂落余地的宽大袍袖,紧紧地圈住了那紧致的细腰。
满是哀伤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乞求回响在宽敞的寝殿之中:“玄锦,萧浅浅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今生今世,你与她断无相爱的可能!姝离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她为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你做;她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你为她伤心痛苦、夜不能寐的时候,我也为你寝食难安。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你的背后,始终有个一直深爱你的人在等着你转身?”
所有的话语倾泻而出,这一刻,她褪去了骄傲,敛去了锋芒,心甘情愿为了得到他的爱抛去了令她引以为傲的尊贵,摇尾乞怜也只是为了他在红尘中为她回眸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她甚至直呼他的名字,她很早就想这样叫他了,没有冰冷的身份,有的只是心贴心的亲近,就像,他从来只满是宠溺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闭嘴,不许你这样叫朕!”可是,上官玄锦的声音从青姝璃头顶蓦然传来,冷厉的好似寒冬腊月的冰,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冻僵,苍白的手厌恶地将那环在腰间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是了,从来他允许这样唤他的人,便只有她!
是自己又犯傻了!
“朕已经如你所愿,此后,你便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皇后!别痴心妄想朕会爱上你!也不要枉费心机再碰触朕的底线,省的朕容不下你!”
寒冰似的话一字一字从他口中吐出,冷彻的骇人。
上官玄锦倏然退开,眉头紧蹙,只觉得胸臆间一阵血气翻腾,抑制不住地轻咳出声,对着殿外冷唤:“来人——”
守在殿外的令言早就听到了殿内的声响,一早便将一众宫人遣到极远处,听到主子的轻咳和传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一路小跑奔至殿内,匆匆扫了一眼僵持的二人,赶忙躬身向上官玄锦:“万岁爷?”
“摆驾勤政殿。”冷冷吐出这句话,上官玄锦一袭红衣似火,目不斜视,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令言重重一愣,不免心中哀叹,看来,主子一时之间,是很难接受这个皇后的。
连忙对着犹自陷在惊诧中的皇后躬身一礼,急步退了出去。
青姝璃怔怔站在寝殿之内,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面色煞白,突然踉跄着后退数步,一下子跌坐在锦被堆叠的凤床之上。
满目均是喜庆的大红色,热闹非凡,可是她的心,却冰冷绝望的近乎麻木。
她想要的东西,她若是得不到,便极是不甘心。
其实她要的也不算多,只不过是他的爱。
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能给她,只有爱,却给不了?
纵然是他站在她面前,不管离得多近,他的目光始终都在那个人身上,从来没有一刻在她身上停留过。即便是偶尔投来的一瞥,亦只是带着淡淡的疏离,飘忽的仿佛天边的微云,快得令她无法捕捉。
这二十多天来,她费尽心机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他却总是对自己视若无睹。
她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而在那膜的另一面,他的苦痛忧郁,都和那个贱人有关,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温柔娴淑、善解人意,对他关怀备至,终有一日她会识得自己的好。
于是,她拼命地想要在他的面前展现什么,她精心设计了一些巧遇,在夜里抚琴唱歌,为他洗手作羹汤,做了一切她所能想到的事情。
她要他知道,她不仅容貌绝美,更是才华横溢,她精通很多东西,那个卑贱出身的萧浅浅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她比。
156 洞房花烛,美梦成空(三)(微虐)
可是到此时,她才明白,自己错了,错的彻头彻尾,错的如此离谱。言睍莼璩
他从来不屑自己,甚至于不屑让自己成为那个贱人的替身!
他好残忍,残忍到连自己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无情地彻底毁灭!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跟一个死人争宠,可笑的是,自己堂堂一国公主,却连个死人都争不过!
哈哈哈,青姝璃忍不住在心里狂笑,泪水却一滴滴滑落下来,泅湿了凤袍的衣襟於。
哼哼,上官玄锦,就算你再爱她,萧浅浅也不可能活过来了!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残忍,心慢慢地滴出血,青姝璃缓缓地露出笑容,苍白而虚无的笑容,苦涩的让她有了痛哭的***。
上官玄锦,这是我的残忍,为了你,我只有变得如此残忍肢!
陡然一阵寒风扑开了紧合的茜纱窗,挟裹着冰晶样的雪花翻涌入室,鼓荡着那一袭火红嫁衣轻舞飞扬,映凉了那一张爱恨纠结的绝世容颜。
夜,是一望无际的寂静,只有冷风夹着层层的碎雪在窗外肆虐,寒气已经完全阻隔在外,搁在窗下的炭火烧的熊熊的,不时迸溅出几点火星子,金光闪闪,耀成一朵小小的灿金的细碎花末。
有雪花从窗子里飘入,被室内的暖意所化,沿着窗棱滑落,犹如梦中的泪水,自眼角蜿蜒绵延,擦不干,拭不尽……
************************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落在脸上便是泅化成沁骨的寒意。
黑沉的夜幕下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笼罩的皇宫。巍峨的殿宇,参天的枯木,都在冰雪的寒冷中静寂矗立。
一棵被雪压弯了枝头的梅树下,笔直地站立着一个人,一袭刺着金边宽大的白袍几乎要和周围的雪色融为一体,全身透露出一抹冷漠萧瑟。
上官玄锦薄唇紧抿,一动不动地立在雪中,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清冷的雪光射到他的眼底,却是一片沉郁的暗色。
他的视线胶着的地方,是一处紧紧闭合的宫门,上悬的牌匾上书:“拂香殿。”
时间静静流逝,曾经鲜活跳动的心扉此刻在等待的寒夜里一点一点的枯死,上官玄锦怔怔地站在夜色里,直到雪花笼罩上了墨黑的发丝,直到绝望将最后的一点希望冻结。
一道暗影忽然从远处的楼角飞檐上快速掠过,顷刻间便来到上官玄锦身后,雪光照亮了他的面容,瘦削却刚毅的脸庞,粗黑飞扬的刮眉,墨黑如漆的星眸,棱角分明的薄唇,生的极是俊朗。
只是他脸色沉静,眼神清冷,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有动容之色。
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在雪里,对着树下那袭白影躬身下拜:“黄泉见过皇上。”
上官玄锦倏然撤回视线,身形微动,隐在广袖之手的手却下意识地握紧,双唇轻颤:“如何?”
黄泉看着面前那袭愈加清瘦的身影,一向波澜不惊的心里忽然涌起一抹惆怅。
距离他上次领旨远赴西罗国寻找那个人也不过十日光景,主上竟然又清减了不少,虽然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风采,却颇有些孤单寥落的味道。
身为四大暗卫之首,他自十五岁起便追随在主上麾下,记忆中的主上冷醒自持、惊才绝艳,何曾有过如今的失魂落魄、颓废潦倒!
看来,爱情一物,果真是碰不得的!
“回皇上,属下连寻七日,仍旧……一无所获。”黄泉忽然觉得这样的话有些残忍,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主上那一贯稳如磐石的身形竟有些微微颤抖。
虽然他仍旧低着头,但是有一股强烈的气息从面前那人的身上喷涌而出……那是,绝望的气息。
听到属下这样的回报,上官玄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立不住,绵绵不绝的痛楚,忽然如汹涌的河流,滚滚而来,令他难以承受。
胸腔中一片血气翻腾,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轻咳出声。
她不在这个人世了吗?何以人人都这么说?
可是,他却坚信她还在。
她曾经答应过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一生还未完,她是不可以丢下他不管的。
可是为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却是再也没有了她的一点音讯?
或者,是她故意躲着自己;或者,是被人救走了……
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不会死去,他一定会寻到她。
听到那一阵骇人的轻咳,黄泉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让前安慰主上,可是一贯墨守陈规的个性以及身份的悬殊终究让他只能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上官玄锦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微微平复着呼吸,轻轻抬起苍白的手,颓然地挥了挥手。苍白的俊颜满是冰冷,深眸在漆黑的夜色中愈加暗沉:“你先下去吧。”
“属下遵命,一有消息,属下立即来禀告皇上。”就如来时一般寂静,黄泉纵身一掠,顷刻间便消失在苍茫的墨色中。
令言带着一众宫人,站在雪里,遥遥看着上官玄锦,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看着他在雪中静立了大半个时辰,才转身,缓缓地走来。
令言连忙递了帕子给上官玄锦,又为他拂去了肩头飘落的雪花。
上官玄锦接过帕子,抹去玉脸的湿润,俊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唯有修眉轻蹙,黑不见底的眸中纠结着一丝痛楚。
令言知道,那是隔不断抹不去的痛和思念。
他跟着上官玄锦从毓秀宫出来,见他泄愤似的扯去一身喜袍,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常服,踏着漫天飞雪向承乾宫而去,半道上却折到此处,又只是静立在雪里不曾进去。
主子的心意,他再明白不过了。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道坎,何时才能安然跃过?
上官玄锦忽然抬眸看向悬在殿宇之上的匾额,双眸中快速地掠过一抹浓重的悲怆。
拂香殿,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他们要养一群孩子的地方。
隐在广袖下的双手蓦然用力,指尖狠狠掐入掌心。上官玄锦心神俱痛地看着那三个字,猛的扭转了身影,向着外面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