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记:皇商相公-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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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始末,便明白了这肯定不是出自你的授意。”
“现在我们在江中府的产业如今全部都归了夜袭了,他若真的有这样的能力精进并好生的管理好生意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他是你的儿子,按道理若是将来分财产的话,他也是有他的一份的,如今就当直接给了他了,还保了他的自尊,这没什么不好!”
“只是,羽钦你也好,裴风也好,都是学过了正统的算术之道了的人,也当知道,传统的那算账记账方式是多么的不得法。”
“夜袭如今正当学做生意的初期,若是不能一开始就掌握正确而省事的方式的话,他现在还能勉强坚持,是因为想要跟你我拗口气,才这么强\迫\自己学做生意,时间久了,坚持不下去了的话,就肯定会觉得无趣而放弃了。到时,你怎麽办?直接让人偷偷送点现银给他花?”
“你若真的想要他好,便只有狠下心磨练他,可若是交给别人去磨练,你肯定更是不舍得,不放心,左右都是这样了,还不若把他找回来便是了。”
“你再想想,如今便是远在涿州的裴虞,我也没忘记让人把给裴风和裴弦上课时的随堂笔记给他送去,所以如今对于计算也好,对于简单的管理也好,分类能力也罢,夜袭都已经是远远的逊色于他的堂兄弟了。”
“若是再不把他找回来开小灶,以夜袭的性\子,几年下来,知道自己别说超越裴家,超越你,就是超越对生意一窍不通的裴风都没可能的话,他又会如何?只怕倒时真的要自暴自弃了,你那时再要后悔,可是晚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裴羽钦的了解岂会比江暮烟的少,知道她所猜测和顾虑的都是对的。
他也确实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反驳她,到这地步,不点头也是不行了。
“烟儿,我承认你不但思维敏捷,而且口才之伶俐,我自愧不如了,既然你已经都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想周到了,那我便派人去找夜袭,只是我当真没把握他是否愿意回来,毕竟当日赶他出门时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夜袭的反应,你也是看到了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把找他回来的讯息发出去,让他知道,剩下的,过几天等青书好些了,我会交代他该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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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1】彼时年少
“烟儿,我能知道你预备怎么让夜袭听话的回来吗?”
裴羽钦犹豫了再三,似乎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江暮烟若是换在以往,肯定是点头与他细说了,毕竟她一贯都不习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爽快地点头,而是轻柔地反问,“当然可以,不过羽钦你可愿意也花点时间与我讲讲当年的事情,有关于陆紫嫣和你的恩怨情仇的过往?”
这话一说完,就看到裴羽钦抬眼看过来的惊异眼神,江暮烟顿时轻柔地又做了一段补充,“当然了,这不是交换,你若不愿意说,我不勉强,我只是觉得恨一个人太辛苦,也会令人不快乐,而且你还一恨就是这么多年,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你这么辛苦和不快乐,所以愿意更我讲讲吗?”
其实裴羽钦早就决定了,这一次只要江暮烟能脱险归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别说陆紫嫣的事情与她坦白,便是她要他把他从小到大的任何一件事情说说清楚,裴羽钦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也其实一直在等烟儿开口询问。
她以为昨天晚上烟儿就会开口问他的,熟料烟儿只顾着心疼他的瘦和病,竟然一个字都没提。
今天她终于问了,但是他却还是看出来了,若非是她想替他分担心中的苦和恨,她是不想要问这些的。
能得到她这般的信任和关怀,他的心里已经明朗和心暖一片了。
于是,这个午后,他轻柔的牵起了她的手,慢慢地走出了房间,走出了他们共同居住的流云小筑,开始沿着裴家的大院,散起步来。
江暮烟也并不着急,已经被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往事,要他说出来,总是要给他点时间积淀一下情绪的。
“我爹,还有两个哥哥都不是外界所以为的那般病死的。”
江暮烟一愣,裴羽钦的这一句很冷静平常的开篇,却让她骤然觉得脊背有些冷,似乎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二哥素来身体要较大哥和我都弱一些,是事实,不过在陆紫嫣没有嫁进裴家之前,他一直都是很好的。
“现在的裴家下人都是换过几批的人了,便是你刚醒过来的那一段日子所见到的裴家的下人,也已经是这么多年来裴家换过的第六七批人,号称在裴家做了多年的老人,其‘老’的程度也顶多不过是四五年就了不得了。”
“所以,现今的这些下人,只知道我是有两个兄弟的,但是对于我大哥二哥的为人究竟如何,是完全不清楚的。”
江暮烟从来都知道裴羽钦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现在一开口说的都是和陆紫嫣无关的内容,肯定是有缘由的,是以,她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随他走着,听他继续说着从前。
“因此很多人并不知道,我的大哥二哥全是做生意的奇才,只是他们各有的性格,让他们给外界一种不够稳重的假象,加上我们兄弟那时又都太年轻了,所以没有人意识到这些。”
“娘过世的很早,爹先后纳过四房妻妾,不过都一无所出,而且也都年轻轻的香消玉殒了,爹总说他命硬克妻,所以后来偶有需要,便是去青楼楚馆,不再往家里纳妾了,对于这些,细小的细节,我一直理所应当的认为是正常的,从来没有细思其中的不合理!”
江暮烟沉默不言,的确,若是当年的羽钦就有如今的智慧和洞悉力的话,就当知道,姨娘一个个死掉在这样的大户人家中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只是想来当年的裴老爷想要保护还天真单纯的羽钦,所以不想让黑暗污浊的东西污染了他纯洁的心灵,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哥哥们对我是很宝贝的,我们是同胞所出,大哥比我长了五岁,娘亲过世的早,就几乎是大哥带大我的,因为爹总是很忙。”
“烟儿,兄友弟恭的情形在富贵人家其实是不多见的,也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暮烟抿了抿唇,“因为涉及到一个‘利’字。”
裴羽钦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是啊,你说的没错,涉及到了一个‘利’字,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我只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哥哥们待我的好,也天真的觉得我们会永远这么的好!”
“也许正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十五岁之前,我对什么事情都抱持着近乎完美的追求,包括对未来妻子的憧憬和希望。我一直想要找一个既温柔知礼,又淡定洒脱,然后和我心心相映,又志趣相投的妻子。”
“我虽然也追随父亲和两位哥哥一起学习经营生意,但是他们却远远没有教过我尔虞我诈,现在每个人看到我都会赞一声裴家家主好是精准犀利的眼光,却不知我为此付出了三条至亲的人命做了代价。”
“认识陆紫嫣的那一年正是草长莺飞的踏春时节,彼时,我才十四出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
“十四岁?好小!”
虽然早就知道他十五岁与陆紫嫣成了亲,十六岁就有了裴夜袭,但是真的听闻他十四岁就自认情窦初开,江暮烟还是忍不住惊讶了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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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2】湖丝绢帕
裴羽钦微微有些惭愧地看了江暮烟一眼,知道她从前世到今生,二十八岁的年华,就只曾爱上过一个人,那个人便是自己,而他却在她之前已经有过过去了。
“咳,接着说!”
江暮烟从他一个细微地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清咳一声,就拉回他的心神,让他接着说下去。
裴羽钦稍稍敛了敛神情,凝目远眺了一下后,又接道,“其实对男女之事,别说在我们裴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便是一般的平民家里,稍稍殷实的,家中男丁长到十二三岁,也会有长辈带着出去见识风月。”
“我因为对凡事讲究了点完美,让府中的奴才带着去逛青楼的事情自然是不愿的。”
“但是大哥二哥那几年里也接连娶进妻妾,甚至连小侄子都有了,有时我去找他们,也总会有一两次碰到他们正在房间里腻着嫂嫂们,这般一来,有一段日子,我便很少去找哥哥们了。”
“可能就是那半年里家里出了翻天覆地变化,而我无知无觉。”
“我没有仔细的察觉到哥哥们骤然变得神秘莫测的忙碌究竟是为了哪般,我也没有注意到爹的眉头时常又是紧蹙又是得意的暗潮,又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在某个独自踏春的早晨,遇到了和家人走散的陆紫嫣,一夕间惊为天人,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子物无论是长相还是举止谈吐,都像是天生为了圆我的憧憬而生的,我完全没有设防的就栽进去了,可笑的认为自己寻获了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爱情。”
江暮烟听到裴羽钦说出第一眼看到陆紫嫣时的形容词,便知道当时的羽钦是真的对她一见倾心了,她很想嫉妒,但是却只为他感觉心痛,一片真情被辜负了,被背叛了,以他的骄傲,怕是这些年恨陆紫嫣的同时,一大部分也是不能原谅他自己吧!
“我每日的偷溜出家门,只为了和她见上一面,如今想想,当真天真,她若这是个循规蹈矩的诗礼之家的小姐,又如何会做出与我这般私自会面,不符合礼数的事情来?”
“只是男人有时的冲动是没有理性-可言的,尤其是当年的我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她说她出自书香门第,是家中的独女,从来诗礼传家,我当时心中还惭愧着自己一个商贾之家的门第,是配不上她家高贵的门庭的,但是她却言对我一往情深,此生非君不嫁,我头脑发晕,想都没想,回去便对爹言,想要娶她!”
“二哥对这门婚事是从一开始就赞成,大哥却反对的很,甚至几次三番还曾私下找过我,说陆紫嫣一家来历可疑,怕是存有什么目的。”
“我那时根本不知爹不知从什么人手里得了一张所谓的宝藏图,所以裴家早就暗藏汹涌了。”
“藏宝图?”
江暮烟的双眼顿时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来,心道:真是好老套啊,为什么从来一涉及到恩怨情仇的往事,就一定要出现一个藏宝图来呢?
看来那些写武侠小说的怪老头们倒也算不得信口开河了。
至少她如今就真正的听见了一回由藏宝图引发的血案!
裴羽钦看到她失望和不以为然的眸色,领会错了意思,以为她根本不屑于宝藏的传闻,更是心中认定了烟儿的淡泊和心静,不是陆紫嫣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因此他傲然一笑,“烟儿也不相信对不对?只可惜,很多庸俗的人都相信!我那务实了一辈子的爹,竟然也难得犯糊涂的相信了,而那阵子二哥和大哥之间也开始涌现出争吵,也是因为这无须有的藏宝图!”
“然后不到一年功夫,江湖中有人也知道了藏宝图,朝廷里,甚至其他几个国家的皇帝也知道了东云国裴家有这么一张藏宝图的事情,而我,却是唯一一个不知周边暗潮汹涌的人!”
“我天真的沉浸-在能与陆紫嫣喜结连理的欢乐中,完全没有防备她不着痕迹的从我的口中问走许多的东西。”
“在我们成亲前的三个月,二哥离开了一趟家,没有说去了哪里,然后大哥没多久就在书房里和爹吵了一架,然后等我三个月后娶陆紫嫣进门时,我就发现我们裴家开始走下坡路了,各处的生意都莫名其妙的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打压。”
“那一段日子大哥和爹总是关在书房里吵架,我要去劝架,二哥则开始咳,不停地咳,请了多少名医问药也没有办法,不过小半年的功夫,有一天他就突然死了,我赶去的时候,他仰面倒在船上,枕头上都是咳出来的血块。”
“地上,虞儿和弦儿都被他们的母亲抱在怀里,一起大哭着,而大哥却自始自终的没有踏入二哥的院落一步,我竟然不知道,何时何地大哥二哥的关系恶化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连死了也不肯来见最后一面。”
“我去求了大哥好几次,他也不来,还面色铁青的瞪了我好久,那眼神凶恶的我从来不曾见过,我那一刻突然间有些伤感,觉得我不止失去了一个二哥,从那一日起,我竟然是连大哥也失去了,因为我完全找不到半丝他是我大哥的亲切了。”
“二哥的后事是我帮着料理的,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块湖丝做成的绢帕,那块帕子是陆紫嫣的,就在二哥的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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