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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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公顷,合七百五十万亩,按每户三十亩计算,可以分给二十五万农户。由于政策是按户分田,各家只要有了成年壮劳力就会分家单过,若以每家三人的小家庭计算,则这些土地能容纳七十五万农业人口。
每亩双季产出…三石,则总产量二千五百万石。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中国人均粮食占有量四百公斤左右,合宋制不到七石,以此论,琉球农业若全面开发,产出的粮食能养活三百五十多万人……是后世台湾人口的七分之一,毕竟宋末没有杂交水稻,也没有化肥和农药,能养活后世七分之一的人口,已经很不错了。
理论上,琉球能以七十五万农业人口养活二百八十万非农业人口,这是没有地租、全由自耕农才能创造出的奇迹。目前。总人口二十三万,农业人口十二万,琉球地粮食生产远远没有饱和,最初为了粮食而推动的外贸,究竟还有没有必要?
有必要!
工商扩张,乃汉立国之本。汉国并不是没有国内矛盾,楚风只是巧妙的用对外掠夺转移了矛盾。资本家们可以给工人较高的工资,因为他们可以从南洋上千万土人身上搜刮到更多。
军队因扩张而扩大编制规模。从小兵到将军都能较快得到晋升;商人因扩张而得到更便宜的原料产地和更广阔的倾销市场;工人从繁盛的工商业中获取了高工资;迅速扩大地政府规模,商业规模让学生有更多的就业机会;对农民来说,商业服务业地繁荣支撑起了农产品的价格……以工商为支柱的琉球,军政商学各界都从扩张中获益,如果有一天他们失去了这笔利益,会发生什么?
楚风摇着头,否定了郑思肖的建议。再一次拿起了报表,陷入了沉思。李鹤轩等人则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郑思肖的眼神就有点不善:以前全是匠户出身的官员,大家想法都差不多,就算陈宜中加进来,他也是随大流的居多;可现在一个文天祥、一个郑思肖,情形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唉,但愿陛下永远不要变!
郑思肖却不以为意。看看赵筠,这位美女部长、第一皇后瞧着文天祥若有所思,而后者一直垂着头,除了最初拿出修订地律法,之后就再没有发过言。
臣下们各怀心事的时候,楚风苦苦思索着。探索的道路。全然是自己由二十一世纪带到宋末,没有经验,没有先例,只能参照记忆中的大国兴衰,留神别人的前车之鉴,把握好自己的前进方向。
汉国目前的情况,就是采矿、冶金、武器、造船等重工业发达,以食品加工、海盐为主的轻工业产值远远低于重工业。这实际上是苏联地路子,从短期看,迅速提升国力。但长期来看。轻重工业两条腿,轻工业是跛足的。迟早走到歧路上去。
后世列强的发展道路在脑中放电影,苏联、美国、法国、西班牙、英国、荷兰甚至日本,对,日不落和海上马车夫!楚风一下子蹦起来。
人生在世,衣食住行。住,在十三世纪末开发房地产,可以买块豆腐碰死算了;行,马匹、马车和海船都是大件,绝大多数人买不起;就得往吃穿上想办法。
吃,直接卖肉卖菜发不起来,这些农产品利润低,还不好保存,没办法长途贩运。只有香料,利润又大、保存又容易,偏偏南洋就是海上马车夫赖以发家致富的“香料群岛”!往西,香料在欧洲能卖到黄金等价,往北,每年冬季草原上的牧民都要杀马杀羊腌起来,香料完全不愁没销路!
穿,本土的毛纺呢子,殖民地印度地长绒棉布,这是日不落帝国全球霸权的基础啊!南洋已有不少种棉花的了,当年黄道婆就是找黎族人学的纺棉技术,现在福建沿海、两浙种棉早已流行,但棉纺业多停留在一家一户织土布的层次,和江南丝织业发展到水转大纺车根本没法比。如果从南洋、闽广一带收购棉花,弄到琉球纺成布,从北方弄来羊毛纺成呢子,那利润就海了去!
而且,纺织是劳动密集产业,正好安置大量非农业人口,把农村剩余劳动力解放出来;另一方面,正是纺织业对机械加工技术的要求、对动力的要求,催生了蒸汽机!
楚风哈哈大笑着告诉王大海:“岳父大人,你又要发财了!让岳母大人多联系以前做过机户的熟手,要是有能修理、制造纺纱机、织布机的人,更是要重金聘来。对了,郑思肖,你们民政部有公民档案,这事你配合一下。”
岳父岳母?我没听错吧?王大海喜出望外,这还是楚哥儿第一次这么叫他呢!自己身为部长,老婆的缝纫工坊更是赚得盆满钵满,再赚多少不在乎,可皇亲国戚就不一样啦!
赵筠笑盈盈地回答了他地疑问:“让敏儿妹子等了那么久,陛下实在过意不去,趁着登基的喜庆劲儿还没过去,就把这事办了吧。”
大婚紧接着登基,这就是正宫娘娘地礼遇啊!王大海对赵筠的豁达感激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搓着大手。众多匠户出身的官员,也跟着欢欣鼓舞:苟富贵、无相忘,陛下不负王敏儿,他年亦不负我等从龙之士!
李鹤轩事后这样和金泳议论:谁说陛下不通权谋?陛下是借风云雷雨推动大势,行堂堂正正的阳谋!行朝官员,文官考试之后量材录用,武将则只能从小兵做起,这里面就没有个道道?文、陈、郑三人大用,老功臣们必然失落,此时高调迎娶王敏儿,就没有收拢人心的意思?
一个人处在高位,哪怕是打个喷嚏放个屁底下人都要揣摩出个一二三四,何况皇帝大婚?
楚风才没想那么多呢,这时候,他脑子只剩下敏儿那双诱人的长腿了……
又是全套大婚程序,忙个臭死的楚风,晚上特意到浴室,往灌满热水的风吕中一泡,闭着眼睛养神。
侍女们就奇怪了,陛下今天大婚,怎么还不进洞房,跑浴室来泡着,闭着眼睛,脸上还笑得那么淫荡?
热水把全身的疲惫洗得干干净净,楚风才穿上浴袍,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进洞房。
敏儿全身缩在大红织锦被子下面,两手牵着被角,只露出光光滑滑的额头,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的感觉到,楚哥哥有些不对劲儿,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和大灰狼盯着小白兔差不多。
小丫头楚楚可怜的模样,青春无敌的面庞,被子底下隐藏着的那双大长腿,让楚风从人向人狼转变,并有进一步发展到色狼的趋势。
到底是认识两三年了,敏儿鼓起勇气道:“楚哥哥……你、你的样子好奇怪!”
小美女在身下婉转呻吟,软软的叫“哥哥,轻点”想到这一幕,楚风的笑容就越来越邪,坐到了床沿上,口水淌了一地。
敏儿越发慌了,结婚,不就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吗?可是、可是为什么心里面没来由的发慌,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来,让哥哥抱抱。”楚风哄哄梭梭的掀开了被子,敏儿放开了紧抓着的被角,也许,也许就是在被子里抱着睡觉吧?她拿不定主意。
可怜的小丫头,根本不懂怎么推拒,任由楚哥哥把她抱个满怀,感受着怀中娇躯动人心魄的美妙,楚风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幸好,没在学校里开生理卫生这门课,嘎嘎……
敏儿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红唇就不由自主的半张开了。楚风怎么会放过大好机会?大嘴就老实不客气的贴了上去,更深入的追逐着敏儿香软的小舌头。
敏儿忽然清醒,吃惊的看着楚哥哥,这是在做什么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错愕间,身上的睡衣、肚兜和亵裤,就一件一件的离开了主人。
被剥得精光的小丫头,用略带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到现在还傻傻的任凭摆布,楚风分开她浑圆紧绷的大长腿,俯身压了上去。
啊……敏儿娇呼着,疼痛让她把一双长腿绷得笔直,用力夹着楚风,却给他带来更为紧窄的感觉。敏儿双手推拒着楚风,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禁忌的邪恶快感,加速了冲刺……
第203章 为政之道
三月春光好。明媚的阳光从树丛中洒下,投射在地面上一片斑驳,窗外鸟儿的鸣叫让楚风从美梦中醒来。
敏儿还在沉睡,昨晚的癫狂让她疲惫不堪,此时像只慵懒的小猫缩在被窝里,大概是回忆到了昨晚的风雨,小鼻子时不时的抽动一下,天真、甜美的睡态,楚风怦然心动。
春天真好!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文天祥在自家阁楼上浅吟低唱,手中水晶杯,葡萄美酒如胡虏血般殷红。
如夫人黄氏替心中的伟丈夫披上薄薄的棉袍,琉球三月的清晨,仍然带着那么一丝两点的凉意。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她知道丈夫的心结,既不是思念松江的鲈鱼、赣南的蜜橘,也不是回忆汹涌奔流的赣江和层层叠叠的梯田,前任的大宋丞相至今背负着“贰臣”的罪名,虽然报纸上确认了对国家民族的忠,高于对君王的忠,但他仍然没有翻过心中的那道坎。
文天祥轻轻握住了黄氏的手,感受着亲人的体温和默默的鼓励,劫难之后,他对亲情分外珍惜。
小丫头捂着嘴,笑嘻嘻的走来,见了老爷和如夫人如此温馨的一幕,转过头就想溜掉,却被眼尖的黄氏看见了:“玉坠儿,拿的什么东西?”
“这是一位小姐拿来。让我交给老爷地”刚才送签来的那位小姐,一袭绯衣,娇俏得让人自惭形秽,玉坠儿不识字,只当是当年的才子状元又在琉球惹下了风流债,如夫人在这儿。怕是有点不便,她将金花玉版签往老爷手上一递。一溜烟的逃开了。
簪花小字写得花团锦簇,难道老爷惹动哪家小姐了?黄氏先往落款上看,“赵筠”两个字吓她一跳,这是当今皇后的名讳,自然不会是什么风流债了。
再往上看,“今世之危胜于东周,公其为管仲乎?”
文天祥的眉头舒展开了。黄氏终于放下了心,她知道,老爷的心结已然解开。
春秋时,管仲辅佐齐国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争夺王位,他甚至亲自射了小白一箭,然而世事难料,小白最终即位为齐桓公。并假手鲁国除掉了公子纠。管仲在鲍叔牙举荐下又辅佐齐桓公,是个不折不扣地贰臣。
然而就是这个贰臣,成为了华夏民族的英雄。当时,周天子衰微,各诸侯国受南北方向地少数民族侵扰,“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如缕”华夏岌岌可危。管仲以丞相身份提出“尊王攘夷”的口号,带领齐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建立了不世霸业,将山戎等夷狄民族击败的击败,融合的融合,维护了华夏一脉。
这样的功业,连孔子都盛赞道:“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没有管仲,我都得披着头发做野人啦!
孔子对管仲的赞扬。充分证明这位儒家至圣。把“对国家民族之忠”放到“对主君个人之忠”的上面。如今北元肆虐。和春秋之世十分类似,文天祥如何做不得今日之管仲?
楚风刚刚洗漱完毕,用过了早餐,仆人便通报陈宜中与文天祥携手来访。呵,这两位平时话都不多几句,今日转了性?
当文天祥到府上拜访地时候,陈宜中也很奇怪,当年排挤的恩怨还在,前几天曾去他府上拜访,吃了老大一个闭门羹,今天怎么会主动来访?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当文天祥出示那张“今世之危胜于东周,公其为管仲乎?”的纸签后,陈宜中释然。有了被陆秀夫张世杰排挤,郁郁不得志的经历,再回想当初自己对文天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公为管仲,陈某愿做鲍叔牙。”这是他对文天祥的承诺。
“陛下的执政之道,精微玄妙,且与故宋相距甚远,在部里从文牍上研究,终究不如当面请教。”文天祥拱拱手,诚恳的说:“切磋砥砺方有真知灼见,还请陛下不吝赐教。”
匠户系的官员们一味务实,只要有好处、只要切实可行就不遗余力地去干,从来不会问楚风一句“为什么”;只有文、陈这样的原政治精英,才会提出问题:“你治国的方略究竟是什么?”
文天祥有这样的疑问,陈宜中也有,几乎所有儒门出身的官员都会有,他们之所以没有提出来,只是想慢慢揣摩。陈宜中到琉球好几个月了,他处处向楚风施政的路子上靠拢,但这条路到底通向什么方向,将来能走到哪一步,心里也没有一个底气。
“走,这个问题闭门造车是想不清楚地,咱们到外面,到民间去,看看老百姓的生活。”楚风叫上赵筠,和两位大臣安步当车,走到了琉球的街市上。
没有鸣锣开道,没有黄土垫道清水净街,汉国的最高统治者就像普通百姓一样走在街上,而百姓们的反应也就和见到一位值得尊敬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