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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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明白了,眼下并无急事,便请多在惠州盘桓几日,待吕大都督兵到,两家合兵破了南蛮子,再送勇士回参政营中吧!”
论官阶,野利长胜不过是个百户,刘深乃配金虎符的平南元帅,可探马赤军精锐,从来不会给汉人半分面子,他硬邦邦的道:“我从城西面来,那边并无敌兵把守,你们汉人老喜欢玩什么围三缺一的愚蠢把戏,倒方便我从那儿出去。”
“勇士慢走,不送!”刘深冷哼着,一振袍袖回了后堂,连例行的送行银钱也给省了。手握八万大军,李恒本人尚且要给三分薄面,在小小百户官面前,刘大帅还是有使使小性子的资本的。
野利长胜也不和他计较,嘿嘿冷笑两声,转身就走。只要快马追上了大部队,打下素称富庶地“三阳”金银绸缎,美貌女子,还不是应有尽有?
他也不要人送,大摇大摆的出门,从石狮子上解开缰绳,就在帅府门前上了马,一甩马鞭,马儿泼剌剌的甩开蹄子,一道烟的去了。
“呸!西夏狗,什么玩意!”几名卫士当面敢怒不敢言,背后骂人倒是他们的强项,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野利长胜祖上十八代男女亲属,都被“问候”个遍。
众人正骂得天花乱坠,似乎党项奴已做了绿油油地乌龟王八蛋,却见街道尽头,党项奴又打马狂奔而来,脸上神情气急败坏,卫士们不禁面面相觑:难道这鹞子会顺风耳,听到有人骂他,又回转来找我们的晦气?
野利长胜却没和把门的卫兵废话,把一座元帅府当作自己家似的,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径直冲了进去……这一次,他连心爱的河曲马也没栓,就让它站在了帅府门口。
刘深正坐在堂上,和几位心腹大将商量三日后决战,怎么让吕师夔打头阵,怎么减少自己的损失,怎么趁便抓捕伪汉皇帝楚风和伪闽广总督陈淑桢,正说到高兴处,那位姓野利的党项鹞子,又一阵风似的闯进了大堂。
“混帐,胆敢藐视本帅,当本帅刀锋不利么?”刘深大怒着,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以往给李恒面子。一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二则看在他屡立战功,朝中又有些奥援,是江西右丞塔出地有力竞争者,这才对他唯唯诺诺。现在嘛,李恒要钱要兵不要功劳,足见他是个鼠目寸光之辈。待捉了楚陈二贼,自己必然简在帝心。将来官位说不定还在塔出之上呢,区区一个李恒,算得了什么?他帐下一个百户,就杀了立威,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野利不慌不忙的道:“刘帅息怒!要斩末将,待守住惠州城再说!”
什么?在座诸将,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这西夏奴怒目而视:每日里损兵折将,可城里实打实地八万大军,就每天死个千儿八百,也能拖上几个月;连天炮火下,城墙东北角也只削去了两三尺,这对三丈多厚的惠州城墙来说,还只破了点皮呢!
性格急躁的将军,已经跳了起来:“大帅。西夏奴乱我军心,请将他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还没等刘深发话,军情急报从外面长声喊着递了进来:“报……西门外敌军合拢,将惠州团团围住!”
西门外的土坡上,楚风哈哈大笑,“围三缺一。刘深当我宋襄公吗?李恒这西夏奴,也够意思,前天半夜里拔寨去了潮州,鹞子今天午后才进惠州城给刘深报信,这么配合咱们地,真该给他发个特大号的光复勋章!”
大汉设立授勋制度,军人地至高荣誉,就是一等华夏光复勋章,李恒的所作所为,从客观上讲。真配得上一枚呢。
侯德富嘿嘿笑着:“陛下。李恒有没有命回来领勋章,还是两说。您还是把勋章授给我吧!”
“去去去,你们文官的是炎黄治政勋章,别来抢咱们武将的华夏光复!”张魁笑呵呵的,给早转为文职的老上级抬杠逗乐。
陈淑桢对杜鹃道:“问问观察哨,海军进到东江了么?”
“夫人,情报不是我管的呀!”山里姑娘睁着大眼睛,俏皮地鼻子一皱一皱的,心说拿侦察情报的事情来问卫队长,可是错得离谱,夫人心思缜密,以前可从来不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陈淑桢笑盈盈的,声音刚中有柔:“你个丫头,不是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齐靖远在江边观察,情况如何,正该问和他心心相通的杜鹃!”
杜鹃微黑的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两只手牵着衣角,头垂到了胸前。各位将军笑得前仰后合,只说这位泼辣的卫队长没人能治得了,却原来随了齐靖远,有这样小儿女态。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吾皇文治武功,犹胜周郎,陈督妇人之身,能统雄兵百万,又非小乔能及……”关汉卿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地做着记录,抬眼一看,正对着陈淑桢似笑非笑的俏模样,不由得身子酥了半边,心头一震,赶紧将目光转向别处,生怕犯了大不敬的罪过……便是有律法保护,不拿你治罪,断送掉大好前程,也深为可惜啊!
汉军第一师中就私底下流传着一个笑话:那时候,第一师还叫做畲汉义军,陈总督是它的统帅,一次大战之后,有勇士受了重伤,接骨之时疼得死去活来,脑门上汗水流得跟小溪似的。陈总督正好从门外经过,听到呻吟就走进去,对那勇士笑了笑,却是奇了,那士兵痴呆呆的出了神,直到骨头接好,也再没哼一声。
往日里不信这是真地,今日见了陈总督戎装扮相,关汉卿才喝一声彩:猩猩红的西川锦绣战袍,外罩银闪闪的钢甲,衬得人比花娇,柔媚中又带着股英风锐气,叫人简直不敢仰视。
传令兵的声音,把关汉卿从遐思中惊醒:“回禀皇上,江边传回消息,海军已经全部就位!”
好,发动总攻!楚风神色严峻的看着惠州城:“十二个时辰内,我要见到刘深。”
金刚师师长法本举拳于胸:“遵令!”
而陆军副司令兼第一师师长陈吊眼则问了句:“死的,还是活的?”
第289章 炮锁东江
汉军突然把一直敞开的城西给围上了,对于惠州守将平南元帅刘深来说,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为什么在李恒走了将近两天,吕师夔几乎就要到达东江北岸的时候,他们把惠州给四面包围了?为什么不把围三缺一的把戏一直玩下去,难道这中间有一个陷阱?
城楼上的刘深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汉军要利用这个机会将粤东官军各个击破,首先他们必须阻止吕师夔过江,这至少需要一万人马,而城下两万余人,和自己的力量已经相差不远,再抽调一万人,他们敢吗?
其次,就算他们抽调兵力把守江岸,吕师夔完全可以绕道东江上游任何一个地方过江,东江绵延千里,难道汉军能把这千里大江处处派兵守住?就算有炮船,也绝无可能啊!
正因为迷惑不解,刘深更加小心谨慎了,他分派亲信将官到城墙四面防守,军法队拿着鬼头刀站到了城下,随时斩杀退缩的士兵,又命令全军把火箭、床弩、狼牙拍、夜叉擂、滚木、砲石、沸油、滚粪等等守城器材统统准备妥当,最后把府库开了,将实打实的铜钱、散碎银子,分到了士兵手中。
卫士们大声吆喝着,把命令传给千户百户牌子头,用接力赛的方式传遍全军:“只要能守住惠州,等吕大都督来援,前后夹击破了汉军,刘大帅自家出钱。每人赏银二两!捉得楚贼,赏银十万,拿住陈贼,赏银八万!”
野利长胜暗自点点头,他认为除了守军的武勇和士气赶不上英勇地党项族人,其他的方面,刘深已经做到了完美。再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看来,这位汉人元帅。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党项勇士,你瞧我们能守多久?换了探马赤军,又能守多久?”刘深哈哈笑着,颇有点得意。
“不知道,”野利摇摇头,轻蔑的说:“咱们党项人和汉人作战,从来不防守。所以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哼,吹,你妈的继续吹!北宋马踏河潢,兵临延绥的时候,你们就没守过城?
刘深嘿嘿一笑,转过话题道:“兵危战凶,勇士乃李参政麾下,不是我惠州将士肩负守土之责。还请下城去,往本帅府中盘桓。”
野利长胜取下背上地弓箭,不咸不淡的道:“不用,何处能杀南蛮子,某便在何处听用,这城上正是杀敌地好地方。”
不识抬举的东西!刘深暗骂着正待下了城楼回府。忽然听得城外连天的巨响,连忙趴在堞垛后面观察:这一场不同凡响,从前些天的零敲碎打,变成了一组组的急速射,炮声初如春雨绵绵密密,再如秋霜撼人心魄,后如冬雪满天飞舞,最后便像那盛夏的急风暴雨倾泻直下!整座惠州城墙,无处不是火焰,无处不是炮击的目标!
天呐。连续几天。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烈地炮火,难道。难道汉军隐藏了实力?刘深心头,已然发觉不妙。
三斤炮、六斤炮,全上了开花弹,铺天盖地的砸上城头,炸出一朵朵绚丽的死亡之花。整座城墙上被火雨洗礼,不断有鲜血喷溅,不断有残肢断臂回旋飞舞着抛上半空。
“汉军,汉军疯了!”刘深脑袋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难道他们要用火炮,把惠州城炸平吗?
野利长胜也失去了党项鹞子的勇气,瑟缩在堞垛后面,尽量把身子缩成一团,避免被飞射的弹片、砖石击中。妈的,晦气,谁知道南蛮子的炮火,竟然厉害到如此程度,真该早一点出城,说不定已经追上大部队,在潮州放手大抢了呢!眼下的情形,怕是在吕师夔来援之前,出不了惠州城。
城外,第一师第二团团长王天来给团属炮兵鼓着劲儿:“弟兄们加把劲儿呐,别给秃驴师给比了下去,牛麻子,你没吃午饭?曾小三,你他妈地是女人呐,瞄着底下打?就算撒尿,也给我撒到城墙上面去!”
其实第一师的师长陈吊眼,论辈分还是金刚师师长法本的师侄,私交是很好的;可底下的兵不这么看,第一师自从率先整编为师占了第一的序号,各师就再也不愿意接受第二第三地命名,楚风也不计较,允许他们沿用金刚、骷髅这些名字,延续既往的荣誉。
就为这,第一师的官兵们很是牛气了一把,直到金刚师的士兵中间突然冒出个理论:“陈师长是陈总督的侄儿,陈总督是咱们法本师长的师姐,这样论起来,咱们金刚师,就是第一师的叔伯!”
这话传出去不得了,两个师的官兵都憋着劲儿的训练,想在全军大比武上压倒对方,但实力是均衡的,谁压倒谁都不容易,这次惠州之战,就被当成了两支部队私下较量地机会。
王天来团长,是蕉岭阻击战地大英雄,原畲汉义军中拿的出手地几位勇将之一,听了他的话,炮兵们发了疯,清膛、装药包、装弹、瞄准、射击的程序,耍得比训练场上还快,大炮跟连弩似的连续开炮,火力密度顿时提升了一个档次。
“娘的,王疯子拼命了!”金刚师副师长仇灭虏看了看友军加强的炮火,也给激得说了重话:“兄弟们,咱们当叔叔的,给侄儿比下去啦,你们还不加把劲儿?谁把刘深的脑袋炸成烂西瓜,我让他摸法本师长的光头!”
不苟言笑的师长,脱了帽子让人摸光头,有多好玩?炮兵们想着摸师长光头的场面,浑身上下就干劲十足,嗷嗷叫着,手脚一刻不停歇,炮火无情的倾泻到城上。
汉军军制,营连用三斤炮,师团用六斤炮,金刚师的六斤炮,正对着惠州西城墙开火,打得守军们哭爹叫娘,城上的刘深绝对不会想到,他的脑袋被当作了赌注,成为炮兵们猎取的目标。
“炮火覆盖继续半个小时,步兵随时待命,准备进攻!”陆军司令陆猛盯着皇帝御制的座钟,以战场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下达了命令:“攻城爆破组,二十分钟后强行作业,各部队火力掩护!”
东江北岸,吕师夔的脸色,比上等的宣纸还要白。
隆隆的炮声,从惠州方向遥遥传来,隔着几十里路,竟然有地动天摇的威势,则炮火之下的惠州是什么情形,不问可知。
“快、快,先到惠州者,将来打下潮州咱们先进,许弟兄们三日不封刀!”吕师夔嘶声高叫,下达了这个命令,当然,士卒们决不会想到,进潮州抢劫,防守惠州的刘深,也把这条作为激励士气的手段,而江西参政李恒,早已直奔潮州而去,目前离揭阳城的距离,铁骑飞驰已不到一日。
这个消息刺激了新附军的士气,抢劫这种好事,他们向来只能跟在蒙古人、西夏人的屁股后面,分一点残羹剩饭;潮州素来商贸发达,又幸运的未经大的战乱,民间富庶,如果能当先进城,想想就叫人流口水……
新附军将士们加快了脚步,被山岭阻隔,还看不到东江,但士兵们已能看到,只在江河湖泊上飞翔的白鹭鸶。
“兄弟们快些,再快些,捉了楚风陈淑桢,大都督重重有赏!”苟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