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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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你说得那么有福气,谁知道你碰得是什么东西啦?也许是门框也说不好噢。”阿咪仍在打趣疯笑。
几人又碰了杯,喝了杯中酒。阿珠为几人斟上了。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这种打情骂俏,逢场作戏的事情是很令人轻松的。
“哎,喝得差不多了,咱们打几圈吧?下面节目还很多噢,别搞得时间不够了。”鲁大道。但看上去他的精神已很不济,露出了明显的倦意,两位小姐亦然。
“酒不多了,喝完咱们就玩。”魏光把瓶中的余酒给大家分了。然后大家举杯,相撞,饮尽。
“我去拿牌,阿珠你收拾一下。”阿咪站起来去取牌。这种游艇上是备着牌的,通常是在厅里的一个柜子中放着。阿咪走到右侧的柜子边上,伸手去开柜门,但忽然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她躺在地板上,身体呈出一个很幽雅的曲线……阿珠正把空酒瓶等物往另处送去,途中亦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瓶等物从手中脱落……鲁大此刻亦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他已看到两名小姐相继倒下去,心里已明白了。他扭头去盯紧了魏光,然后一字一句地道:魏光,这可不像你了……”
魏光亦盯着鲁大道:鲁大,没办法,算我对不住了。但事情是你惹出来得,只能由你负这个责任……人一辈子都不过是几十年,早点儿走和晚点儿走,也没多大区别。如果有来生的话,咱们再做兄弟。”
“魏光……”鲁大的神情变成了凄苦和不甘,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合上眼睛,然后断断续续地道:其实我已经有预感了,但没想到你真下得了手,这是我自己活该,我不怨谁……魏光,我先走一步了,可你在这个世上也不会好过。”鲁大说到这,嘴角现出一丝淡淡地,但却是强冷的笑意。他继续道:我一直留着咱们俩的那些事,如果三天以后见不到我的面,我的律师会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魏光,我走不远,等着你……”鲁大张开嘴,似是想笑几声出来,但已做不到了,他用手指着魏光,还想说什么,却一头栽在桌上了……魏光看着鲁大,心里确实非常难受。
魏光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几句他认为该说得话。然后起身走进了驾驶舱。他找到了油路管道,拧开,看着柴油流出来……
十分钟后,魏光已经坐在了一条机动橡皮艇上了,他回头看着那条已在燃烧的游艇,半天才转回头来。他对驾驶着橡皮艇的沙木森低声道:走吧。”沙木森旁边的阿宝叼着烟卷,也把目光从游艇上收了回来。
橡皮艇转向,快速驶入了黑黝黝的海面。身后,传来持续的几声爆炸声……
魏光回到老宅子时,已是凌晨四点了,阿静一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面对着海面的方向。魏光走到阿静身边,朝她伸出一只手,阿静握住了,两人进了宅子。
魏光冲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从进了家,魏光始终没说过一句话。阿静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魏光,亦是未说过一句话。
第四十五章
魏光和阿静是1999年结婚的,是夏天。这年,澳门回归大陆。这对中国来讲算是一件大事情,但在世界范围讲,又算不得什么。事实上,澳门包括香港在地理位置以及资源方面都没什么大的价值可言,只是历史造就了这两座岛屿的崛起。但经过百年的风蚀雨侵,这两座表面奢华的城市已再无了任何发展,而只剩下了养活众多人口的沉重负担。英国和葡萄牙政府在归还两座岛屿的交易中,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捞了个钵满盆溢,皆大欢喜。那么又苦了谁?这只有吃了亏的人自己心里清楚了。有很多时候,历史的延续就是一种愚昧的堆积。现代人在为故去的大清王朝擦腚的时候,又似忽略了那些昂贵的卫生纸的价值?!收拾干净一个向外排泻了二百九十余年的巨腚,又确是谈何容易的一件事体?况且,这里还要包括了积垢太厚的意识和浓烟滚滚的心理……
港澳两城在归回大陆的前几年亦是各方面最混乱的时候,真正有资产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办了移民。这些人对大陆不了解,更有着深黑的“误解”。那么这两座城池在归回时,实际上在经济上讲,已是两座空城,剩下的,几乎是清一色的穷人。当然,这亦是相对而言。
魏光是在澳门回归的前几个月举行的婚礼,两人都不是教徒,故也就没必要去教堂。邱一明等人的意见是要办得隆重一些,一是祝福一对新人,二是魏光所承诺的事情基本上都做到了。魏光在婚前的一年多里,办了大大小小太多的事情。并且,这个三十岁的大陆仔的每次出手,都令邱一明等人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魏光执意婚礼一切从简,甚至有些范家的亲属都未得到通知。参加婚礼的人数只有三十余人,并且婚礼也是在老宅子里办得。参加婚礼的人,活人不足十人,就是邱一明、老虾、林莽和当时尚不到三十岁的沙木森等一干兄弟。死人二十人,他们是阮文、阿青、朗月等人。魏光将这二十人的骨灰盒摆在老宅子里的一间空屋内,焚香祭奠。这些兄弟是在与巴爷的搏杀中相继死亡的,且死得个个仗义,人人惨烈……
婚礼那天,魏光和阿静从始到终,未露出过一丝笑意。披着婚纱的阿静面容惨白,泪光不断,木偶般被人牵引着完成了世俗的程序。整个婚礼的过程冷冷清清,更要加上沉重苦涩。作为主婚人的邱一明无数次的摘下眼镜大揩泪水。老虾和沙木森等人更是冷冰冰的只差大放悲声。
婚礼过后,魏光便成为了范家数亿资产的合法持有者,当然,是和阿静共同持有。
夜临,月圆。洞房里只有阿静一人面对着范老爷子的一张发黄的小照,默默地以泪洗面。事到如今,她并不怨不恨现在已是自己丈夫的魏光,且已深爱上了这个面目无甚特别的大陆仔。但镜破难圆,她知道以魏光的性格讲,他不会成为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丈夫了。此刻的阿静,独悔,独恨,但却都是冲着自己。惟留下天边无际的无奈伴随着自己。阿静慢慢起身,走近墙边的镜子,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苍白、憔悴、泪流满面,但依然秀丽,更耐人寻味……
此时的魏光却站在一群亡灵的骨灰盒间,他赤着上身,穿条粗条纹的睡裤,叼着烟卷,凝神看着在台案上一字排开的二十只骨灰盒上的遗像。阮文、阿青、朗月、土狼、豹仔……每张照片都是那么的清晰,每张脸都是那么的清朗。然而,他们都死了。
魏光赤着的上身肌肉隆起,有多处愈合后的弹洞和刀伤,这些难看的疤痕在灯光下发出怪异的光泽,给人恐惧,又似有些亲切。
魏光按着范老大的意愿娶了阿静为妻,成为了范家的成员。亦得到了数亿资产的持有权,但他心里却毫无一丝快意。过去穷得掉渣时,想钱想得和疯人院的门牌无异,现在有了钱,却又觉得这些钱和自己似乎没什么关系,竟似一个家中的熟人,来了,走了,仅此而已。说实话,魏光对阿静并无恶感。甚至很有些喜欢这个任性的丫头。因为阿静毕竟是一个体态姣好,面容更为清丽的漂亮女子,这种女人绝对是女人中的精品。但那件事确实令魏光的心足以凉的结成了冰,而事后再若勉强自己去作她的丈夫,那自己的自尊又将置于何处?!魏光毕竟不是圣人!亦不是大彻大悟居高在世俗之外的人!
经过近五年的大狱生活和出狱后这一年多的风雨漂泊,血溅魂魄的生生死死,魏光的性情已是变化太多。当人在捡回一条命时如果尚能暗自庆幸的话,那么在捡回四十条命后便会更加懂得了珍惜,并且,自尊也会随之变得异常强大和不容侵犯!
魏光在加紧训练阮文等一帮弟兄时,亦在强化自己的方方面面,那段时间真是疲于一切,苦不堪言。但那个目的却是魏光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最大动力,令他一刻都不敢懈怠,且无论是意识上还是血肉之躯。
一日,魏光训练完回到老宅子,这时已近午夜,魏光疲惫不堪的走进自己的卧室,他想取了睡衣去冲澡,然后睡上一会儿以缓解一下疲惫至极的身体。但进入卧室后,他却一下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所有的灯都亮着,床上,阿静和一名从未谋过面的奇丑男人正在性交……魏光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都涌到了头上,他伸手拨出了插在腰后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床上的一堆尽情放浪的男女……魏光从未与阿静发生过性关系,甚至没碰过她一指头,他容忍着阿静这段时间的无理和强加于他的种种难堪,但他强烈克制着自己,一是为了遂了范老爷子的心愿,二是他在等着一个机会,他要用自己的行为来证实自己是配得上这个漂亮女孩的。然而,现在眼前的一切都令魏光几乎在瞬间丧失了理智。但他没有开枪射杀这两个现在与动物无异的东西。因为范老爷子的面容又适时的,并顽强的出现在魏光的脑海里。还有,大龙虾被子弹打出来漂在海水里的那些肠子和血……魏光在心里无数遍地喊:我豁出性命出来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不是!绝对不是!!魏光,冷静!你要得不是这点儿东西,你要得很多,并且都比这个女人重要。魏光冷静,冷静……此刻的魏光,眼里流出的已不是泪而是血,在胸膛里狂跳不止的亦不再是心,而是山!他慢慢放下枪,居然克制着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阿静已看见了魏光。她冷冷地一笑,然后将身上的男人一脚踹开,继尔慢慢坐起来笑着对魏光道:开枪啊,在这个家里,我见这东西比你见过的星星都多。开枪吧,我等着……”阿静的脸胀得通红,一对浑圆的乳房被那个男人的爪子捏抓得印记斑斑。魏光不语,就那么瞪着阿静,一声不吭!
阿静赤身下了地,从床边椅子上的坤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摔在身边目瞪口呆的男人的脸上,边喊了声:滚。”男人手忙脚乱地收起钱,这才跳到地上,他快速穿好衣服,一头栽出了门去。这个过程,魏光一直拎着枪,仍是一声不吭。
阿静则赤身走到魏光面前,她稍侧着头,压低声音道:还想娶我吗?还想吗……”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喊:你永远都别想,你也休想拿走我们家的一分钱!”阿静喊着,忽然浑身抽搐地摔倒在地上。从她嘴里流出了一条暗黄色的液体……魏光知道她是吃了粉,毒性开始发作了。魏光扔下枪,用一条被单把她包起来,这才开始喊人……
魏光在医院看护了阿静三天。阿静经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精神依然恍惚。多数时间是魏光在单人病房里守着她。两人面面相对,没有一言一语。
阿静出院前,魏光说了一句话:阿静,我现在和以后要办得事,都是你爹地委托我的。这样,等办完这些事,我就走。我不会娶你,也不会拿走不属于我的一分钱。”闻言,阿静看了魏光很久后,方点点头道:好吧,我等着这一天。”从那以后,阿静确实不再找魏光的麻烦,只是默默地看着魏光所做得每一件事,这些事又全部是血肉横飞的事。阿静的心在随着这些事态的发生,发展,而一天天变软,变疼。她后悔了……每次行动后,如果魏光受伤,阿静虽不去面对在床上流血的魏光,但总是长时间的站在魏光养伤的门外伫立。有时亲自下厨为魏光煲汤,但又对送饭的下人嘱咐,不许对魏光说。她耳闻目睹着魏光招募的弟兄一个个为范家相继死去。阿静哭了,有时在魏光的门外,有时在海边,有时在她自己的卧室里……但魏光对阿静的这些变化却一无所知,他也无暇注意这些事,而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为范家复仇上,尽管这个仇不是他的。但魏光始终为自己的承诺在冲动中倾注着几乎是全身心的动力。那个时期,魏光累得人整个脱了像,但心理上却锤炼得异常坚强了,他像一根铁条,更像是一段钢轨,任凭沉重的压力从身上辗过去……
与巴爷在长达一年之久的反反复复的较量中,巴爷终于知道了有一个从不见经传的大陆仔在和他争斗,并且搏杀得异常顽强。巴爷隐约感到了什么,便格外谨慎了起来。况且这段时间正是澳门即将归回大陆的风雨飘摇期间,一切都显得十分混乱且人心惶惶。在这种时局下,巴爷不想多事了,更不想把这条命扔在葡萄牙人赚够了的岛屿上。他已经开始运作移民的事宜,并以重金贿赂葡萄牙的政府官员,他想移民葡萄牙。而葡萄牙是个弹丸小国,故非常重视移民的质量问题。所以,就当时的情况讲,移民葡萄牙亦并非易事。
一日晚,魏光得到消息,巴爷在一位葡萄牙官员的家中作客。这虽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由于局势混乱,故葡萄牙官员们皆十分提防,恐生不测,谁也不想在澳门赚到最后这个骨灰盒。所以,葡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