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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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粑
一抹轻柔的曙色悄然爬上了窗户。
魏光昨晚是和阿静一起回到丽斯花园别墅的。阿静说有事要和他商量,这种情况是不多的。魏光猜想,许是澳门那边又有什么问题出现了?因为老虾有事总是先跟阿静打招呼。对于这点,魏光并不气恼,而是觉得很正常自然。因为老虾毕竟是范家的管家,况且,老虾做事非常谨慎,几乎从来未出现过差池,这让魏光非常满意。从另一角度讲,魏光对阿静也是非常信任的,除了那年在安静身上发生的那个阴影难以抹去以外,阿静在这些年里所做得桩桩件件事情都令魏光无可挑剔。在魏光为范家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阿静对魏光是真正服气了,并且也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与常人有着太多区别的大陆仔。对于这点,魏光亦是十分的清楚。但他仍是不愿先开这个口,他在等。而阿静也倔着性子不愿认这个错,她也在等,可这一等就是很多年。
魏光和阿静在心里,其实除了那点疙瘩以外,再没了其他芥蒂。并且两人也是互相很欣赏并尊重的。阿静的脑子非常够用,魏光在重大问题上也愿意和她讨个主意,且两人又总是能一拍即合,不谋而同。按说这真是一对难得的夫妻,但两人的性格偏又是同样的倔强甚至在常人看来已是那样的不可理喻。在已逝的时间里,两人始终在生理上保持着距离,从未行过一次夫妻之礼中所包括的房事。但两人的心却又离得很近。魏光在外边找女人阿静是知道的,虽然魏光并不刻意地用这种事去刺激她,但阿静心里仍是感到了剧烈的伤痛,可她在忍字上又并不比魏光逊色,这就有点儿麻烦了。阿静对魏光的其他女人都很好,好的令这些女人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意外和内疚。由此亦可窥见到阿静在此方面的定力与包容。而这种情况又通常分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曲,一是确实不在乎,另一种则是爱得太深!而阿静无疑是属于后一种。
第五十七章
魏光何以要把澳门的资金放到大陆来投资?这点他和阿静是商量过的。当魏光把巴爷的事处理完后,澳门也回归了大陆。当然,就当时的情况讲,主要亦是指得行政上的隶属关系和管理。那么也就是说,澳门和大陆实际上已再无了本质上的区别。在回归大陆的前几年里,魏光在澳门犯下的血案是桩桩件件都够得上终身监禁了,况且随着大陆法规在澳门的重新覆盖,澳门也就有了死刑。魏光考虑到自己在澳门的案底太厚了,便毅然放弃了再在澳门发展的打算。这期间,邱一明欲为魏光办理美国的永久居留身份,既绿卡。但魏光拒绝了,原因是办理这种身份,当事人要在美国居留一段时间,且不是短时间。另外,在获取绿卡前当事人要到移民局去应对一系列的繁杂手续,包括英语问答等等。而这些魏光都是不愿考虑的。聪明人的精明永远是仅限于某几个方面,而蠢人的表现则是落实在方方面面。魏光的骨子里毕竟仍是在大陆时攒下的那锅汤,这就决定了无论锅怎么换,但锅内的实质,既汤不会变。况且魏光并未受过多少文明的教育和科学的影响。一身名牌西装终是难以改变不愿打领带的习惯。魏光毕竟是在横江长大的,尽管横江曾给他留下了深黑的一段记忆,但横江的水土仍是渗透了他是身心。另外,他父母以及其他亲人仍在横江,虽然有的人已入土冥府,但他们却仍是在横江的土地上,而那种留在活人心中的阴魂是不会散得。更况且魏光确实非常牵挂着萧乾,有过那样一种经历的心理历程是永远不会褪色的,加之魏光和萧乾又都是非常重情惜义的人。
以上种种原因,最终让魏光下了决心,于是他便带了数亿资金回到了横江!至于阿静方面就想得比较简单了,阿静打小就不知道什么叫缺钱,更没有在生活上窘迫的丝毫感觉。所以,钱对于她来说也就仅是个概念而已,再无了其他。而她这些年惟有一个念头或曰是心病,就是要让魏光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丈夫。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念头和心病也就愈重愈深了。她喜欢这个男人,爱这个男人,那么这就是她的一切,至于其他,全是无所谓了。
在横江的所有投资,都是以邱一明的名义。法人代表是邱一明。包括阿静也只是名义上的财务总监,而魏光亦是聘用得总经理。这是魏光的主意,一旦出现问题,那也只是魏光个人的问题,而与阿静和邱一明无涉,那么光威企业也就不会受到任何损失。从另一角度讲,魏光和阿静对邱一明这个法学博士的舅舅亦是一百个信任甚至可以上千至万!诚然,邱一明的所作所为亦能够让魏光和阿静绝对放下心来。
魏光就是这么个人,在讨伐巴爷的所有行动中,他都是一马当先,从未落后于他人。不知是老天爷的惠顾怜悯,还是冥冥中有什么古怪?魏光得以保住了性命,但他手下的弟兄都没能那么幸运。而阿静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魏光从血泊中杀过来得,并因此对他从厌恶逐渐产生了浓浓的爱慕之情。顺理成章,魏光在她的心目中也就成了英雄,没有魏光也就谈不到范家的雪耻和再度崛起,更谈不到今天的铮铮产业!阿静服了,并且是服得再无了半点儿保留。尤其是在迁往大陆的投资这件事中,更是令阿静对魏光有了崭新的刮目。因为这样一来,魏光与一名打工仔在法律上绝无了一丝差异,如果阿静和邱一明跟魏光翻脸,魏光将在顷刻间变得一无所有!但魏光就是这么坦然地决定了这件事情,并且在办理这些法律手续时,脸上没有一丝肌肉感到了不适和难堪。故,邱一明和阿静都在心里默默地叫了一声好!这年头,能做到魏光这样的人不多了,且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从现在的情形看,更是从法律角度讲,魏光确实是在为范家打工,但他却又是打得心安理得。因为他始终咬定了一个作人的道理,那就是,如果没有范老爷子的那封“天书”,他魏光就是把全身的器官都卖掉,亦难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因为他没有超乎常人的技能。另外,世界上能打能拼得人多了,但最终还是要在大狱里度过余生,或惨死在现时的乱抢之下。而魏光活下来了,并且得到了绝大多数人梦了一辈子都未能梦到的东西。他,知足了。但他还有一个梦,就是想不靠范家的这笔钱,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再打出一片天下来。如果办到了,那他就可以摆脱掉是靠范家的财力而才有了今天的阴影。诚然,他这样想并非是和谁在赌气,而实在是一种独脚大盗的心理写实!魏光不是智者,亦非哲人,他只有自己的那些扭曲如蛇行的逻辑,但谁又能说,那些爬行动物经过的痕迹不算是足迹呢?尽管魏光的父母都曾是为人师表的教师,但魏光并未能理解他们的工作性质,而他的基因又是什么?如果能有人立马将此事说得清楚,那他就是这个时代的老大和海上的龙!
遗憾!确实没人能说得清楚!
罪犯和阻止罪犯的人都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并且都有着对方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生活信念和方式,这是其们所赖以生存的环境与阅历的截然不同所致。故,亦是没办法的事情。另外,任何一种体制的社会,如果大家都能严格遵循着一条正确的章程来约束自己的行为,且无论是上下左右,那么,便会产生出一种大势所趋,不得不规范自己行为的气候。可遗憾的是,世界上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种大面积良好的局面。所以,犯罪便一刻也不会停止。并且会随着世界至少是局部风气的败坏而愈演愈烈。
世界上最大的犯罪,就是那些边在奸淫边在问被奸的人平时的伙食怎么样?是不是还能吃得饱的人!而仅次于这种人的亚军,便是那些一边有系统的贪污,一边从贪污来得钱里边挤出来一点点,然后再拿着这一点点钱去粉饰太平!包括救济一些亿万分之几的穷人。
孙中山先生曾经充满憎恶却又无奈地说过:中国所有一切的灾难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普遍的又有系统的贪污。”中山先生的话说过后的百年中,国人竟仍是在这句话的漩涡中张牙舞爪的奋力攫取!
复仇是一种野生的裁判。(培根论说文集)
一个人要是念念不忘复仇,他就会把自己的伤口常使其如新……(培根论说文集)
哪里的荣耀和虚荣越多,哪里的报复心就越甚。(叔本华)
坏事一学就会,早年沾染的恶习,从此以后就会在所有的行为和举动中显露出来。(俄,克雷洛夫)
魏光和阿静回到丽丝花园别墅后,魏光很快便感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气氛,因为阿静的神态一直很凝重,并且看上去亦不像是要谈商务上的事情,这就让魏光有了些纳闷。
魏光在这栋别墅亦偶尔小住,但仍是与阿静分房而居,这种习惯已然保持了很多年,彼此也早已适应了。此时的时间已是夜十二点多,魏光已感到了少许的倦意。(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和阿静分头冲过澡后,还是聚在了二楼的客厅里。阿静倒了两杯红酒,放一杯在魏光面前,然后坐在他一侧的沙发上慢慢呷饮着自己手上的那杯,却半天不语。
“……阿静,到底有什么事?”魏光先沉不住气了,他问。阿静并未马上回答,甚至没去看他,而是默默地盯着手里的酒杯,然而她此时的神情里已经出现了浓郁且沉重的伤感……柔和的光线中,魏光所看到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切,许是条件反射的关系,他的心亦沉了下去。
“光哥……”又过了一会儿,阿静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她的目光仍是盯在酒杯上,而未去看着魏光。她问,声音则很轻:咱俩结婚几年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魏光对那个日子是记得的,但他没有直接回答,同时,他心里也颤慄了一下,但这还不足以成为一种预感。
“……你还记着那件事,不能忘吗?”阿静道,仍不去看魏光。
“……哪件事?”魏光确实没明白。
“你要再装,我就不再说了,我也累了。”阿静的语气带出了明显的失望。魏光明白了。她指得是多年前,找那个男人与自己性交,而对魏光侮辱的事情。魏光未马上回答,而是把面前的那杯红酒端起来送到嘴边,他稍侧了头去看仍盯着自己的酒杯的阿静,然后缓缓将杯中酒干了……
“光哥。”阿静这时方抬起头来看着魏光: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忘记这件事吗?或者说,还不能原谅我吗?”
魏光看着手里的空杯,并没去看阿静,但他知道阿静一定在流泪了。但他这时的心境却变得很沉,很静。
“光哥,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如果你拒绝了,那我今生今世再不会提起……另外,我想走了,去美国,和舅舅在一起。”
魏光听着这番话,心里渐渐失去了静态,而只剩下了沉重。他知道阿静说这番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如果她决定了要走,也许就是明天……魏光的心里涌上来一阵酸楚。这些年中所发生的大事件,逐一在他的脑际中闪过。而许多事情又是不堪回首的,但又是忘不掉的。
“……那你就走吧。”魏光低语道。而他心里实际上却在说:你不能走!”说完这句话,魏光仍是没有抬头去看阿静。而阿静却一直在看着他。少顷,魏光感觉到阿静慢慢离开了沙发,并很轻地朝外走去……
“……你回来。”魏光抬头看着已走到了客厅门口的阿静。阿静止步,慢慢转身,用一双噙满了泪水的眼睛凝视着魏光,然后问道:光哥,还有什么事么?”
魏光不语,只是同样静静地注视着阿静……两人就这样以复杂、凄唳的目光对峙了很久。
其实两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然而,这一天竟来得如此的漫长和凄苦。
阿静沐浴后穿了一件玫瑰色带有细碎花瓣的丝质睡衣,而身体露出的部位在这种有着太多暗示和企盼的颜色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白皙和毫无止境的深远……阿静本就是位长得非常妩媚的漂亮女人,加上这些年的情感磨砺和艾怨的希冀,那么她的眉宇间便更会流露出常人所不能具有的浓郁风韵和绝艳相融的凄楚。而这一切又都是每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都会梦寐以求而又是难以求得的!
魏光缓缓站起身来,而他的体内已经开始燃烧。这些年中所发生的一切,更有如星星点点的易燃物质争先恐后地落在了火焰上,于是,这火势便很有了些壮观!
魏光开始流泪,并且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然而这些阻止不住的泪水又不仅是完全为了阿静。有为范老爷子的;有为自己那几年为了生存和避祸而装聋作哑的近两千个日日夜夜;有为手下那帮弟兄随着自己出生入死,血溅孤魂且最终将性命撒落在异国他乡的;有为自己从一名流浪在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