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小县令-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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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寒见火候差不多了,撇开相邻的椅子,偏偏朝靠近门口的一条长凳努努嘴,示意让他坐下,这才将茶杯重新端了起来,揭开盖子,慢慢地将杯盖在杯口刮动几下,再用嘴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就见他的鼻翼微张,很享受地凑近杯口,嗅着淡淡的清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何师爷心头焦虑,不知柯寒的葫芦里装着什么药,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柯寒却故意啧啧有声,他几次三番地抬起头又低下头,最后,再凑近杯口,很夸张地嘬了一口温热的茶,含在口中,接着又将嘴鼓起,再仰头朝天,“咕噜咕噜”的嗽口,然后,当着何师爷的面,“呼”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以雾状喷出,紧跟着,伸手拿过桌边的一条毛巾,擦拭嘴角的口水,咳嗽一声,却仍旧一言不发。
何师爷被晾了老半天,十分地不舒服,等听到柯寒一声干咳,就已经慌着一团、不知所措的了。
“咯咯……”,柯寒见了何师爷这般模样,突然一阵讪笑,总算开了尊口了,爽朗地笑道,“师爷一向辛苦了!”
听得此话,何师爷一下子懵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无奈地跟着讪笑。
“额嗬!”柯寒又一声轻咳。
何师爷就紧张了,他“腾”的一下站起,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很雷人的话:“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在这里还能听到这样的话,柯寒好一阵抓狂,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不要紧,何师爷却颤抖不已,正担心是不是自己参赌放贷的事情败露了,又要被这昏官敲诈了?
柯寒越是笑得厉害,何师爷就越是慌张不已。
“这段时间,恐怕还要多劳师爷操心了!”柯寒笑着,尽量做出一副想要尽情享受生活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越发的昏庸糊涂,以至于及至无心打理衙门里的事务了。
“真够混账的,果然是荒yin无度!”何师爷眉头一展,在心底里骂着柯寒,“又得着了,就又要放手衙门里的事情了?迟早会坍台的!哼,等着瞧好吧——”
柯寒虽然觉出了师爷的细微的变化,并不声张,却继续道,“昨晚喝得多了,不小心磕破了脑袋,一时间竟忘记了许多事情。老爷我需要歇息一段时间,好生养病。衙门里的事情,你就代劳一下吧。不过!早请示晚汇报还是要有的!!”
听了这话,把何师爷喜的,尽管很反感“早请示晚汇报”这样的形式主义,嫌柯寒太过啰唆,但表面上依旧唯唯诺诺,显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何师爷,先说说,这段时间,咱们县里的事情吧。”柯寒漫不经心地问道,“呃,这头磕破后,竟几乎忘了所有的事情了。”
何师爷这才敢仔细地看了看柯寒的脑袋,果不其然,在他的额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便深信不疑,心中暗喜:呵,这混账果真要遭报应了?
随后,何师爷就从柯寒穿越过来的前身怎样当上淮县的县令说起。
于是,柯寒不费吹灰之力就得知,他现在身处淮县,是大顺朝最富有的雷州府下的一个小县令。
柯寒挠破头皮也抓不出对这个大顺朝的一点印象,虽然与他掌握的中国历史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压根就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大顺朝!
他很沮丧,原来,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地方,竟然是他怎么也无法套用现成的历史知识去应付的了?晕!
柯寒学着在电视剧里看过的那些昏官的样子,索性就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听着何师爷的叙述,一边就又敲着椅子的把手,还不时地笑笑、点头、摇头,尽显昏官的傲慢与狂妄。
原本被柯寒厌恶的贪官污吏,这一刻,却被柯寒模仿得惟妙惟肖,真是难为他了。
何师爷还害怕自己的疏漏而惹怒柯寒,于是,讲述的就十分地小心而又详尽。
末了,柯寒莫名的笑了笑,对何师爷道了声“谢谢”,然后,就朝帐内唤一声:“秀儿,奉茶!”
第4章 月夜遇险
第4章月夜遇险柯寒以养伤为名,在这县衙里深居简出,早晚有那师爷汇报衙门里的事务,所以,看上去也显得悠然自得。
到底只是伤了一点皮毛,不过一个礼拜,柯寒的额头就痊愈了,精神也日渐好转。
此间,柯寒还从秀儿那儿转弯抹角的了解到,被自己借尸还魂的这个前身,书虽然读了不少,可没见他的知识有什么长进,脾气倒是渐长,性格也更加怪异、暴戾。原来他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斗蟋蟀上了,开始时只是出于好奇,到后来,又学会了赌博,习性也因为赌博的输赢而变得喜怒无常。
鬼知道,他怎么会当上县令的?!
据说,好像是他的财主老爹在他科考时,托关系、不惜花重金买通考官做了手脚,雇来“枪手”应试,让他通过了考试。然后,在淮县前任县令还未退休时,又帮忙修葺了破败的衙门,(在古代,县里最大的公物就非那座衙门莫属了,在等级森严的制度下,县太爷一是不敢、二是没钱随意修善他的官署。一个个衣着鲜活的县太爷身处已经数百年、摇摇欲坠的老房内办公是常有的事。“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不修衙、客不修店”乃成为古训。)有了这个老爹的资助,那个老县令当然感谢不尽,任由他们到处拉票造势,再由自己推荐到雷州府后,报请上面的批准,就帮他谋取了县官一职。
县官是当上了,但他却不思进取,毫不尽职,仍然我行我素,继续着斗蟋蟀、赌博,更可气的是他还又玩出了新花样,泡妞……,至于衙门里的事情,竟全部交由那个何师爷打理,自己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
何师爷又岂是等闲之辈?他一面对这混账县令阿谀奉承、极尽吹捧之能,将这个知县老爷捧得天花乱坠;一面却以知县的名义强抢民女、强征暴殓、收刮民财、中饱私囊,到处败坏县令的名声,以至于整个淮县都是怨声载道。
当然,那混账本身也极不争气!这怪不得旁人的。
现在的柯寒就是那个混账县令、独霸一方的土皇帝?!这样一想,柯寒不由得后背阵阵发凉,直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穿成了一个遭人唾弃的昏官。
“还有什么好说的?混账?”!柯寒在心底里自己问自己。
这一刻,柯寒对那何师爷也恨得咬牙切齿,他越发地觉得,要加紧培植自己的亲信是多么的重要和紧迫!更为要紧的是:我要做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土皇帝!要受人敬重、受人爱戴!当然,美女是万万少不得的呢,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妻四妾……
秀儿自从进了县衙,就不苟言笑,好在柯寒很看重情分,虽同处一室,却不强求侍寝,每晚,柯寒都会睡在外面稍大一点的书房里,而秀儿则睡在里面的一间寝室,这样,多少还是让她感到生活的还有点尊严!慢慢地也能和柯寒平静相处了。
柯寒用一句很通俗也很是让秀儿感觉新奇的话说过:强扭的瓜不甜!还声称自己如何的高尚和!更为傲慢不羁的是,他还特别强调说他有足够的信心会使秀儿对他投怀送抱的,而且是主动。
柯寒放着丫鬟不用,偏偏就要秀儿服侍着生活起居,还不止一次地当着佣人的面,说她们任何一个人的手,都比不上秀儿那白嫩嫩的小手照顾自己来得受用!还似笑非笑地声称,秀儿的手就是为他而生的,然后,便又让丫鬟伺候着秀儿,并且是悉心照料。
柯寒,这个小小的县太爷,果然就是怪人一个!
伺候柯寒按时吃药,也是秀儿的份内事,但要命的是,还要天天陪他夜游县衙,这就让秀儿很反感、心中十分地抵触,总觉得,这个昏官有点异常,有很多让人不解的地方。
对于夜游,秀儿是一万个不愿意,甚至感到柯寒的这个习惯太过可笑,但,柯寒的决定总是那样的霸道和不容置疑,这样,反而又让秀儿觉得他有点孩子气的小可爱。
“这个混账!”,秀儿不止一次的在心底里嗔怒地骂柯寒。想想那个被他胁迫的夜晚,一想到他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秀儿就心底里发毛,疑惑地在心底里责问道,“这狗官!究竟要干什么?……”
这一日傍晚,月圆星稀,柯寒依旧由秀儿陪着,到县衙四处走走,他要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加紧实施他的宏伟构想。
柯寒仿佛也已经习惯了在县衙巡游的程序,就像他在美资公司工作时编辑的程序一样,千遍一律!
呵呵,程序当然还是要走的嘛!
这淮县县衙,东有风水楼,南有照壁。衙门内沿中轴线自南而北,依次为大门、仪门、牌坊、六部房、大堂、宅门、二堂、内宅等建筑,中轴线的东西两侧尚有土地祠、戏台、粮厅、督捕厅、牢狱等建筑,主从有序,后面还有花园。
走进第二进院就是亲民堂了,这里就是县太爷办公的地方,布局便也是十分地讲究,陈设一律以红木家具为主。
因为是自己现在要工作的地方,柯寒便背着手溜达起来。
他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县太爷的工作细则之类的东东,诸如档案、日志、总结、汇报啊什么的,这些东东在他还是美资公司程序员的时候,就都存在一个u盘里,那东东十分地重要,都设了密码的,以备查用!
当然,这里根本没有电脑,就别指望能找到什么u盘之类的了,那总该有一摞档案啊啥的吧?可是现在,他到处翻找,也寻不着半点蛛丝马迹,就连案头应该有的会审单子都没有!案头桌面也干净得很,几乎看不到一点墨迹。倒是旁边有一只青花瓷盆端端正正地放着,这大概就是混账前身用的斗虫钵了?
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柯寒就有些失望,继而又变得愤怒起来,他一把端起那钵,狠狠地摔在地上。
随着脆生生的一声响,就见他直愣愣地盯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发呆。
秀儿惊讶地瞅着柯寒,不想也不敢过多地追问,只是觉得,这个县太爷还真有点意思呢!一时间就有点捉摸不透了,也跟着呆立在一旁。
出得柯寒的办公室,哦,就是出了那个亲民堂,俩人一路上又走走停停,确实也是lang费了不少时间,柯寒却仍然以命令的口气要秀儿再陪他到花园坐坐。
还未踏进花园半步,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本不以为然的,却又看见前面有一个黑影一闪,径直往他的寝室而去。
柯寒万分地惊讶,以他的个性,他就要冲上去,扭住那人的。但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就混账而又糊涂了,好奇心也让他忍住了冲动。秀儿却吓得差点就要喊叫出来了,柯寒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再拖她到一簇花丛后面,示意她蹲着,千万不要出声。
柯寒紧跟着那黑影,闪身倚在寝室的窗下,侧耳偷听那黑影的动静。
淅淅瑟瑟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静谧之时,那声音就是那样的清晰,好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柯寒一阵心急,连忙从窗下探出身子,将手沾湿,戳破窗纸,凑近了往里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
透过戳破的窗纸往里看,房内灯火通明,一个蒙面人正手持短刀,撬动着柯寒床头柜的锁芯,大概是一时半会的撬不开吧,看样子,那人有点火冒,竟一脚踢开旁边的一张圆凳子,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就见那人又好像有些后悔,急忙将脚伸出一勾,竟稳住了就要倒下去的凳子。
竟然有人胆敢闯进县太爷的寝室行窃?还拿着刀?行凶?他怎么知道这一刻自己就不在房间里的?那些值班的差役到哪去了?……
柯寒的心头堆砌着重重疑虑,一时间如临深渊。
就在这时,又一阵叩门声惊动了那个还在翻寻东西的蒙面人,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地面,就弹跳上了房梁,的确让柯寒吃惊不小。
柯寒则循声对着门口一瞧,皎洁的月光下,映衬着一张冷峻的脸庞,原来叩门的是默默无语又机警冷酷,掌管治安的佐官巡检马常发。
马常发这个时刻过来又要干什么?柯寒心头一个咯噔,怕是我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老爷!”站在门外的马常发警觉地喊道。他见屋里灯火闪亮,喊了半天却没人答应,就一脚踢开那门,腰身一猫钻了进去。
这一刻,柯寒倒心定了大半,不管那蒙面人和马常发有没有什么瓜葛,只需耐心观察片刻,便可知晓,说不定,还能为己所用呢。
少顷,就听见马常发一声大喝:“谁?”
原来是那蒙面人的手臂被蚊虫叮咬,一个松动,就发出来细微的声响,常人无法听到的这一声响却还是惊动了马常发。
马常发机灵地将头一抬,直接挥刀一跃而起,喝道:“大胆蟊贼,竟敢私闯县衙?由得你胡来?我们巡检颜面何在?!”
蒙面人见躲不过,也不避讳,飞身而下,他迎着马常发,笑道:“哈哈哈哈,那个狗官,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可惜了,今天让他侥幸躲过我的‘摄魂刀’,不过,那个官印是必须要找到的!他实在不配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