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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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之后往京郊大营任职。
随后便有官服诰命服服饰赐下,另有金银锦锻之物,以贺新婚。
众人齐齐道贺,可谓双喜临门。
薛寒云留那宣旨的宦官喝杯喜酒,那宦官推辞,只道宫中还有事要忙,他便塞了两个鼓鼓的荷包给那宦官:“劳公公喝一趟。”
那宦官收惯了这样东西,入手沉甸甸的,心中暗喜,笑着告辞而去。
送走了宫中的宣旨宦官,新郎新娘入了洞房,柳明月端坐在床头,只听得喜娘小声提醒新郎掀盖头,她微微低头,视线之中那双男人的大脚逐渐走近,不由将前襟微攥,心仿似高高提起,眼前忽亮,抬头之时,目光便落到了一张笑颜逐开的俊面之上,那人先是笑着,待得瞧清楚了她的脸,竟然浑似傻了一般,连眼神都有了几分呆意,全无平日睿智从容的模样。
柳明月微抿了唇,将笑意使劲压下,只觉面上作烧,她暗忖:定然是今日绞面,那喜娘下手太重之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少,好困,就这样吧,明天再写。
另外,前面有不少细节问题,写的慌乱,总想着要修一修,好想申请断更修稿,乃们肿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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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洞房
第五十三
薛寒云自小看着柳明月长大,几时见过她如此盛装打扮了?
他这里看的目不转睛,只觉小姑娘如花一般绽开,如今由他作做了这撷芳之人,说不得意是假的……若非碍于房内还有喜娘丫环等人,早行不轨之事了……
柳明月被他灼灼目光炙烫的连心跳也快了几分,二人一月有余不见,今见得他身着大婚礼服,俊眉朗目,身姿如玉,气宇轩昂,比之平日更有一种难得的肃穆之感,思及此后二人共结连理,福祸共担,鸳鸯白首,心中更是别样的蜜甜。
他二人这般你望着我,我凝视着你,目光缠绵,引的房内喜娘与丫环们皆掩口而笑,推了薛寒云坐床,喜娘上前去替新娘子取了凤冠,拿出早备好的喜剪来,绞了他二人一束发,合作一处,用红绳扎了,装进早就备好的大红绣着鸳鸯交颈的荷包里,掩在枕头下面,又服侍着他们喝了交杯酒儿,接了闻妈妈递过来的红包,说着吉祥话儿,这才退了下去。
柳厚怕新婚小夫妻不过打理内宅,派了小温氏的陪房闻妈妈前来做管事妈妈,协助柳明月打理内宅。今日新婚,便由闻妈妈在旁侍候着。
薛寒云与柳明月相视而笑,皆是满心甜蜜,夏惠上前去替柳明月取下头上首饰,将一头光可鉴人的乌发披散下来,红烛之下犹如缎子一般黑亮,薛寒云更不曾见过这光景,只觉玉白的小脸,檀口涂朱,眉目如画,鬓发鸦青,衬着大红嫁衣,有种惊心魂魄的华美……就像宫里最好的画师毛兰青笔下的绝代佳人……忍不住便吞了口口水。
闻妈妈在旁瞧见,满心忧虑。
姑娘如今也才年满十四,身子还未发育好,成亲之前相爷便道先成亲,及笄之后再圆房,可是瞧着姑爷看姑娘的眼神,跟饿狼似的,泛着幽幽绿光……
也是,说起来姑爷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放在别家,恐怕妾室通房都有好几个,娶妻早些的,孩子都抱上了。
――这种情况之下,今晚上是怎么个安歇的法子,闻妈妈心里实在没底。
好在,也没一会儿,门外便听得嚷嚷,“薛师兄,你要再不出来,我们便闯进来了啊……”听声音竟然是谢弘。
这会子,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
他话音方落,已听得另有人嘻嘻哈哈的搭腔:“敢是新娘子太美了,薛师兄入了洞房便舍不得出来了?不如兄弟们进去将他拖了出来可好?”这声音听着竟然是罗行之。
新婚三天无大小,此刻若非前面酒宴才开,他们倒真能闯进来闹洞房。饶是如此,薛寒云也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深感平日作孽太多,将师兄弟们欺负的太厉害了,如今让这帮家伙逮着了机会,哪里能轻易饶过他?
他不由抱歉的瞧了一眼柳明月,“月儿……今晚……你且忍耐些?”要是这帮小子不张眼,动真格的,回头他也有法子收拾他们!
柳明月含笑反问:“若是我不肯忍呢?”
薛寒云忽尔一笑,虽然未曾听说过谁家有洞房花烛夜新郎官大打出手,将闹洞房的来宾都打出去,但是……他或许可以试一试……“实在不想忍,那就将他们全都打出去……”
柳明月也知这风俗,喜娘早告诉了她。听得外面嚷嚷的更厉害了,不由嗔道:“师兄弟们的功夫都好得很,我可打不出去……”
忽面前一张贴近的脸,薛寒云在她颊上偷得一记香,“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你只管坐着看戏!”
夏惠秋果等人早转过身去,装作未曾瞧见,只闻妈妈老成,“恪―”的一声,连连阻止:“这怎么能行呢?这怎么能行呢?”当着人都这样放荡,若是背着人可怎么好?
且旁日就罢了,今晚洞房花烛夜,夫妻二人势必要同处一室啊……
薛寒云神色不变,长身而起,闻妈妈眼睁睁看着他开门出去了,忙上前去劝柳明月:“姑娘……姑娘也不能凡事由着姑爷……”
柳明月满面羞红,低低道:“他要亲……我也不能拦着不让啊……”这不是没防备吗?
她心中暗道:往日瞧着寒云哥哥是最守规矩不过的,哪知道今晚却恁般大胆,全然不顾忌房里还有旁人……
闻妈妈连连吩咐夏惠:“去将外间榻上铺好,老婆子今儿晚上给姑娘守夜。”
柳明月自知闻妈妈是担心什么,只觉今晚辰光无比美好,就算不圆房,她也有许多知心话儿跟寒云哥哥说一说,闻妈妈要睡在外间,可如何是好?
本来往日她是可以开口直接赶人,可今晚她是新娘子,要新娘子开口赶守夜的妈妈……总好像她非常迫不及待似的……
夏惠吩咐春凤冬梅去外面给闻妈妈铺榻,她自己则服侍柳明月洗漱,见得她嘟着嘴,愀然不乐,便知定然是闻妈妈要睡在外间之故。闻妈妈毕妈妈皆是小温氏陪房,在府里颇有些体面,平日也不多嘴多舌,极有分寸,今日若非事关柳明月的身子,她也不会豁出老脸在外面守夜。
眼见得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她便悄悄儿在柳明月耳边柔声劝慰:“姑娘不知道,闻妈妈磕睡重,到时候……姑娘想跟姑爷说多少甜话儿不成?”
柳明月横她一眼,眸中却笑意流转。
――还是夏惠最是温柔解意。
忽想起闻妈妈的儿子小吴管事是阿爹的长随,常跟着出门,生的极是体面,而闻妈妈的老头子老吴管事乃是府里大管事,小吴管事已经二十岁了,至今还未娶妻,夏惠年纪也不小了,两个人倒也般配,不由掩口轻笑,“我倒想起一桩事来,我既能得了好,姐姐也能得了好。”
夏惠侍候她将面上脂粉洗去,又拿了干净帕子来由她拭净,很是愕然:“我竟不知还有这样好事?姑娘别是在蒙我吧?”
柳明月一面拿了香脂往面上涂,一边从镜子里**夏惠神色:“我听得外院的小吴管事至今未成亲,依稀听得他誓要找一个个模样好,又识字的……姐姐可不符合这条件?”夏惠跟着她这么些年,虽不会作诗,寻常算帐识字却也难不倒她。
镜子里,夏惠面上先是一愣,尔后便是又羞又恼:“姑娘自己嫁出去了,便在这里说胡话……”
柳明月偷笑,遗憾一叹:“那就是我乱配鸳鸯了……我总想着姐姐照顾我这么些年,我也要替姐姐着想一回。定然是我想岔了,我瞧着姐姐同连生总有说不完的话,不如改明儿就问问连生可愿娶姐姐?!”
夏惠羞的满面通红,将梳子“啪”一下拍到妆台上,气道:“姑娘嫁了人,越发没个正经了,再这样……再这样我不侍候姑娘了……”转过身去,便欲出去。
柳明月忙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好姐姐,我错了,不该亲口跟你说这个,只好改日请个媒婆来说了……”
夏惠被她气的笑了,红着脸狠狠瞪了剜了她一眼:“姑娘多大个人了,还这样混说!”
前院里,酒宴才开,美酒佳肴一道道端了上来,薛寒云被几位师兄弟拥着一桌桌的敬酒。今日薛家来的,除了林清嘉罗老爷子之外,一些品阶低依附于柳厚的官员,大部分是年轻儿郎,有与薛寒云同在禁中任职的羽林郎,还有许多官家之子,只因其父身居高位,薛寒云官职低微,不便出面,便遣了子侄辈来贺,场面很是热闹。
温友思与状元郎崔善卿,探花郎周行榕及几位同科进士共叙同年之谊,温友年带着温友昌,及临近佳期,又从江北赶过来的几位温家的堂兄弟们认识座中诸人,互相寒喧。
这其中有长房的温友固,二房温二老爷子中过举人的两位嫡孙,温友华,温友邦,及三房的长兄温友政等人……
薛家新宅里喜庆热闹,相国府内气氛却很是低迷。
柳相自送了女儿出嫁,温老爷子与温老夫人这些日子累了数日,年纪大了便禁不得操劳,在丫环婆子的服侍下去歇息了,万氏带着家下仆人归置东西入库,夏温氏回了家,独夏监丞陪着柳相在书房里饮酒。
夏监丞这些日子郁闷气短,今日在席间本来便有了二三分醉意,如今再与柳相对饮,也有了六七分醉意,拍着桌子大发闷气:“妹夫你说,你说说我家这太太怎的会变成这般模样?她以前不是最贤惠的吗?”
变化太快,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柳厚完全是随手瞎抓来的陪酒人,酒入愁肠,也早醉了七八分,拉着夏监丞的袖子很是伤感,“从……从这么高,还没这桌子高,养到花儿一般的年纪,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弃了阿爹单门独户的过日子去了……”
嫁女儿的日子是他订的,嫁出去了却又后悔不已:“姐夫你说说,我咋没想着招赘呢?”又喃喃感叹:“薛良重托于我……他也只有这一点骨血了……”还是不甘心哪!
从来话不投机的两个人,今日倒同醉在了一处……也算是奇景一桩——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再不更了,只这一章,早睡,头疼,明天再补个大肥章回来……
55、夜深
第五十四
良宵正当时,新宅内的宾客渐渐散去,一众师兄弟们拥着薛寒云往新房里去,他已经有了四五分醉意,正努力保护着清醒,警告身后的一众兄弟们:“你们可也有成亲的好日子啊……”
米飞缩了缩脖子,又昂首往前:“薛师兄你婆婆妈妈怕什么?小师妹我们平日又不是没见过……”
谢弘怪声怪气:“米师兄,你平日是见过小师姐没错,不过……你可没见过新娘子妆扮的小师姐……”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偏老对头,秦尚书的儿子秦闵然也来贺喜,二人话不投机,若非一众师兄拦着,恐怕早打了起来。
今日谢弘可占了老大便宜,身边这些师兄们各个身怀武艺,非秦闵然那纨绔可比,还未动手他便底气足足,与秦闵然连碰了三坛子,他自己如今还有几分清醒,秦闵然却早出溜到了桌下,被贴身小厮捞出来背了回去。
众人到得新房门前,但见红烛映窗,房内的人听到动静,便有丫环妈妈迎了出来,见得这阵势,夏惠及一干丫环乃是未嫁之身,不好出头,唯闻妈妈先自拦在了前面,未语先笑:“今儿这好日子,蒙各位公子爷前来饮一杯酒水,只是天晚了,丫环们早将客房收拾干净,备好了解酒汤……”
罗行之朝容庆使了个眼色,容庆先自摇头,却是向来寡言的单奕鸣心领神会,坏笑着上前,两人一人挽了闻妈妈一边臂膀,轻轻一抬,便将挡道儿的闻妈妈抬到了一边,闻妈妈惊叫连连,却挡不住剩下的少年公子们使坏……
――就算薛寒云脚下不动如山,也架不住其余的师兄弟们有样学样,罗善之与贺绍思舅兄妹婿架着薛寒云的胳膊,容庆见此,不得不上前去抬住了薛寒云的一条腿,米飞便抬了另一条腿,谢弘是个手上没力的,又兼醉了几分,只有把好嗓子,当下大喊:“送新郎官入洞房了~~~”众少年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倒比新郎官还要乐上几分。
门口堵着的丫环们被这场景吓住,纷忙走避,众少年趁势推开了房门,堂前红烛高照,窗上桌上皆摆着大红纸剪的连理鸳鸯,红色双喜,芙蓉帐高挽,新娘子正坐在床上,似被这帮师兄弟们吓傻了一般,呆呆瞧着,直到众人使坏,将新郎官往她身上丢下来,她才回了神……
薛寒云到底是学武的,身手敏捷,一被众师兄弟们近距离松开了手往床上丢,他便瞅准了空处,往旁边去闪,生恐压坏了自己千娇百媚的新娘子,哪知道柳明月见得薛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