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读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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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班亮是被妈妈喊醒的,抬眼就见初中时最要好的同学——春晖站在了眼前,这么早!班亮赶紧爬了起来匆匆洗漱,他在与父母闲聊着。万万想不到他会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出现在家中。他已与父母搬到了市里南大教职工宿舍。这是他赶往老家给外祖父母、舅舅舅妈去拜年。班亮家所处的位置是他必经之地。太多美好的回忆都牵扯上了他,而他也与自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仅坐了十几钟,他便要告辞,班亮送他出门。门外停着他的摩托车,这样寒冷的日子,骑着摩托在这么空旷的郊外,不冷才怪!他穿了一身得体的牛仔服,戴上头盔往摩托车上一跨,真的就是一副潇洒男孩明星照的现实版。
“明年还来吗?”他撩开面罩说。
班亮看了他一眼:“来也行,不来拉倒。”与他在一起时,班亮习惯了正话反说,而春晖是否能揣摩出来总会受当时情绪的左右。
“不来拉倒。”春晖重复了一便,“那我先走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班亮还站在门前好一会儿。
却是在正月初五,父母才出门不久便响起了敲门声。陈映虹刚洗漱完,头发还未梳好,开了门。天哪,简直见到火星人般,着实让让她大吃一惊:是李珩!陈映虹愣在了那。
“不欢迎我吗?”还站在门外的李珩一脸阳光般的笑。
陈映虹做了个请的姿势:如果哥哥今天不与同学相聚,家里不至于就剩她自己了。陈映虹简单梳了几下头发:“用不了几天就开学了,大老远的跑来干嘛?天又么冷。你肯定没跟家里说实话。”心里在揣测着:再没有第三个人在,他还有什么顾忌?
听到从她口中说出带有关护色彩的话语真的很难,而此时竟这么真切地面对着,李珩不禁又现出了阳光般的婴儿坏笑:“就冲你前半句,我这趟没白来。我是跟家里说到同学家玩儿,没说错——同在一个学校就是同学。”
陈映虹一时无语,坐在那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却不知电视里在说些什么,倒是在真切地感受着他目光的投射,即使仅是侧影对他。
“走吧,出去遛遛,难得太阳这么好。”李珩起身横在陈映虹眼前。
陈映虹看看他:还不曾接受过一个男生发出的邀请,而第一次竟然是在自己家中。偏偏这张脸,你就不能将目光多一些停留,犹如面对无底的黑洞。
“请你看电影。”李珩纯真的表情其实真的是可以让人信任的。
“你如果不在这吃饭,我送你下楼,早些回家吧,别让何姨担心。”陈映虹也只有这唯一的理由可以让他感觉不出是在拒绝。不敢想像与这样一位男生坐在暗暗的影院中。也不想现在就让本子停止了自己与队长之间地流转,流转便如同有着生命,就像与队长一起精心培育的苗。
“有你这样待客的吗?不管从姐姐跟同学哪层关系上讲,都不该赶我走,对吗?”李珩目光咄咄。
被他抢白得红了脸,陈映虹一时无语低下了头:是啊,人家毕竟是客人。他那让人涣散了心智的眼睛哟,为什么总是这样逼人?
“那好吧,你要是不愿在家里呆着,就出去遛遛,说好了,顺便送你回家。”陈映虹犹豫着穿上了外套。
虽说尚是数九寒天,但时令已是雨水,如此晴好的阳光之下倒也不觉得冷。春天的脚步已不远。
李珩不想推车而行,怎奈陈映虹非坚持不可,站在他的自行车前一动不动。李珩拗不过她。陈映虹走在车子另一侧,二人一路走来,拐过福安大街便是海河东路。冰面上反射着白花花地阳光。李珩推着车子也不什闲儿,雀跃着。陈映虹说不出此时的感觉,就拿他当个孩子吧。
“你这么远地赶来,就不怕碰锁?”
“要真碰了锁,我就沿海河边住回骑,到我初中同学那。只当骑车活动活动,这可比打场篮球轻松多了。”说着,李珩伸手碰了下陈映虹的发辫。
“再跟我胡闹,我立马回去。”陈映虹一脸正色。
李珩依旧笑眯眯的斜睨着她:“你要真把我当弟弟,就不会这么凶了。凶点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当你弟弟,你知道我喜欢你。”
凭李珩怎么说请她一起去吃饭,陈映虹就是不同意:“已经出来大半天了,回家吧,我在这看着你。”
李珩暗淡了目光:“你不高兴我来看你?”陈映虹摇摇头。他又问:“你不喜欢与我在一起?”陈映虹摇摇头。李珩困惑了:“为什么不能多陪我一会儿,找个地方坐下至少还暖和些,吃不吃饭看不看电影倒在其次,你说呢?”
陈映虹还是摇摇头:“每次与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很乱。我现在只想学习跳舞看书,好不容易放了假,更想好好静下心来歇歇。”
李珩支好车子迎面挡在了陈映虹前:“就算我们天天相见,你该学习学习该跳舞跳舞,不可能因为与我交往就失去那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有那么无聊吗?”
近在咫尺的李珩,身上的气息还有目光,完全包裹住了陈映虹。陈映虹不禁后退了两步:“我说过,是自己的缘分,永远都不会跑掉,要相信自己。给我点时间好吗?”
“至少我该告诉你,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李珩痴痴的样子。
“我知道。”陈映虹只想让一些东西迟些时候来。
无言地相对中,陈映虹收回了视线。
第二十二章 暗香浮动
春节的气息尚未退去,大家便又开始了新一学期的生活。
24日返校。
一到班车站,杜丽萍便发现了站在墙边阳光里的夏小辉,主动跟他打着招呼,与他相邻而站。“一个暑假未见,觉得你又长高了似的。”自从力学拉伸试验后,杜丽萍只要一见到夏小辉便是一副如花的笑靥。
“都多大了,还长?你说话真哏儿。”夏小辉也是一笑。面对书记,曾经总是敬而远之的心态,根本就未曾想过与她产生纠葛,无论是自己的身材、相貌还是性格都不是班上的佼佼。
同学们越聚越多,包车也一字排开。这二人只顾说话了,上得车来,已没了座位,随便找了个位置站定。虽说旁边也有本班的女生,可书记的注意力已完全落在了夏小辉身上。随着车身时缓时急的颠簸,夏小辉可以感觉到书记总是无意地倚靠在自己身上,终于在一次狠狠地撞击之后,夏小辉侧过了身子,望向窗外。是她那毫无怯意的目光让他又侧过去半步,总是这样的氛围让夏小辉有了一种感觉:男生给她的雅号没错——黑玫瑰。
第一周便是杜丽萍这组的卫生值日。以往,夏小辉就是扫地墩地的活儿,其它的,杜丽萍很少支他,以为他身为局长公子如此这般也就不错了,言语上更是鲜有往来。而今天完全变换了感觉,看来真的感谢那盘围棋。这小小的棋子竟有这么大的功效——一下子除去了他身上的神秘光环。他的笑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喜爱,哦,是笑起时,便可以看到他那如模型般整齐洁白的牙齿。
每次黑板过水时,杜丽萍都要踩上把椅子,这回她喊了已站在窗前有一会儿的夏小辉:“唉,我给你洗抹布,你帮我把黑板擦了吧。”夏小辉也乐意听她的安排,往讲台上一站,根本就用不上椅子,轻松利落得挥舞着。水迹过后,黑板上仍有粉尘痕,杜丽萍自己又抹了一遍。杜丽萍最后环视了整个教室,冲夏小辉指指水桶。
夏小辉再回到教室时,其他同学都已经不在,只有书记一人临窗而立。
“要是没活儿的话,我也回宿舍了。”夏小辉望着她的背影。
“有时间的话,教我下围棋,你答应过我的,别忘了。”杜丽萍抱着胳膊转过身。
“围棋在宿舍放着呢,晚自习时我捎来。”夏小辉对她是否真就喜欢上了围棋充满疑问。
“别忘了,要不,明天开始我喊你老师吧。”二人说着就出了教室,杜丽萍锁了门。
“得了吧,别拿我找乐了,也就是刚入门的水平。”夏小辉笑笑。
回到宿舍,夏小辉换好运动鞋便直奔操场。一会抓住单杠一会儿又改为双杠,通通是一番虐待式的肢体向上,直到再也没了力气,便抬腿坐在了双杠上。脑中闪现着书记的身影。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妈的,真有点邪性。
远远的,见班亮从小卖部方向转过,马上就要消失在假山水池后。夏小辉扯着嗓子喊了他两声,班亮驻足向这边望了望,走了过来。近前一跃上了双杠,与夏小辉有一臂之距。
“局长大人自己在这单相思呢?”班亮已感觉到了近期夏小辉的变化。
“屁话,我单相思,想谁?”只要与班亮在一起,夏小辉只有被取笑的份,言语上说不过,便使用暴力制服班亮,往往是这么重复地演绎。
“想谁,你心里清楚,马上就是春天,又到动物发qing期了,对吗?”班亮才刚寄出两封,本想去阅览室的。
“我看几天不整你,你就难受。唉,别瞎扯了,凭你的感觉书记会看上我吗?”夏小辉严肃起来。
“你——局长大人,我说她不仅会看上你,还会强奸了你!小心点吧,黑玫瑰这名儿可不是瞎起的。”班亮终于相信了最近班上的传闻。
“人家跟你说正事呢,你还是这副德行。”夏小辉跳下双杠,班亮也随在了他身后。
“书记是女强人的那种类型,要真跟你在一起,至少从性格上可以互补,应该是两强结合。”班亮拍拍夏小辉的肩。
“这话还让人爱听。”夏小辉一把抓住班亮的腕子。
所以,从这学期开始,89工民建班的教室,晚自习后总会有夏小辉与书记对奕的情景。这样积极向上的画面,谁还能有非分之想?倒应是大家学习的楷模。
青春啊,就注定充满了所有的颜色。
正月十五,星期五。晚饭后,镇上的鞭炮声春雷般响起,此起彼伏一直持续着。
晚自习时,镇上的焰火又声情并茂起来,那绽放出的绚烂多姿点染着七里堤的夜空——谁持彩练、天女散花、繁星满天、龙飞凤舞、心心相印、一团富贵……同学们都拥到窗前感受着元宵节的喜庆,品评着每一次炸响后夜幕中的七彩。这样的氛围怎能让大家安下心来,第一次感觉小镇的夜空如此美丽。
不知是谁关了灯,教室中暗了下来。
明天就要回家了,感觉这一周过得很快,也许真正的开学是从下一周开始。
陈映虹下了包车,便见李珩木桩似的础在那,仅仅是目光的相遇也如点燃了烛火般令李珩眼睛一亮,他挪动了几步。陈映虹身边的同学纷纷与她挥手告别。陈映虹毫无表情地面向李珩:“还不回家,在这干嘛?”根本就不该站在这,总是选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未等李珩说什么,陈映虹已迈开步子,李珩跟了上来。每次车站前二人都是奔往相反的方向,今天,陈映虹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每次下了包车,都会与费小梅、张玲同乘7路公交车。今次,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们先上车,巴巴地看着她们消失不见。
陈映虹停下了脚步,看也不看他:“又有何贵干?”知道已经被大家默认了与李珩非同寻常的关系,但唯有自己心中明白,与他仅是多一些暧mei的单独说话的机会而已。就算能够接受他,也应再过过吧,让彼此再成熟一些,不好吗?
“开学都一个礼拜了,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我就真那么让人讨厌吗?这半天就没见你笑笑。”李珩痴怨的眼神,让人不能有丝毫亵du之心。
陈映虹摇摇头:“不是,我们这学期有三个星期的实习,所有的课程都住前赶,有些紧张,还没适应呢。等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我们下周一去军训,十天见不到你,会想你的。”李珩干脆地说:“我们再见面要到18号。”
陈映虹早就从鲍老师那得到了消息:将于3月13日下午参加部队联谊演出,那天也是90级同学军训结束的日子。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还是不告诉他了,看看他到时会不会认出自己,臭小子,就算给你个意外吧。
“要去军训的话,也该剪剪头发,这可不是当兵的形象。”陈映虹脑中还没有关于他短发的记忆。
“我们班主任说,返校之前必须理发,不然的话,到了部队就给剃成光头。我这是春节节前剪的,才半个月嘛。”李珩拂了一下一直引以为傲乌亮微鬈的头发。
“你那也叫理发,总这么长,打球时乱乱的,也不怕出洋相。”话一出口便暴露了自己曾关注过篮球场上李珩,让他明了,只会助长他忘形之态。却已收不回。陈映虹低下了头。
听她这么一说,李珩高兴起来,说明平日里自己打球时她虽然不在跟前,那么她在暗中也是自己的观众。而每次打到汗流浃背的时候,他总会找女生借根皮筋将头发在头顶上打了结,整个一日本武士造型,而额前紧贴着皮肤的头发刘海儿般汗湿着。就是他那种迥异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