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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白马-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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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吏为难的瞧着皇甫岑说道:“皇甫大人,阳大人要小人带着大人的回复速回,如果没有完成,阳大人就要治小人这渎职的罪名。”

“嗯?”皇甫岑瞧了瞧面前小吏,见他说话不像有假。

一旁的戏志才心知不好,接过皇甫岑放下的信笺,扫了几眼,脸色也是骤变,骂道:“滚他奶奶&的,这事归你们司隶校尉府管吗?”戏志才激动的样子反而越盛刚才的皇甫岑。

皇甫岑看着喘着粗气的戏志才,抬手示意一下,然后看着小吏说道:“这就是答复!”

“大人。”小吏脸色几度转变,他早就听说过皇甫岑白马都尉杀士的名声,有些恐惧,声音发颤,道:“大人,这……”

“问什么,让你回去告诉阳球,我们河东府虽然归他管,可这事归不得他司隶校尉管!”

“呃。”小吏踟蹰进退不得。

“回去。”皇甫岑看出来这阳球就是派个老实人找自己麻烦,让自己不便动怒,故意高声虎喝道:“就说我们要见到司空府的公文。没有司空大人的官文,我们是不会插手此事的。”

“好。”那小吏为难的点了点头,发狠道:“告辞!”

待小吏刚走出门口,戏志才勃然大怒的一拍几案,怒道:“这司隶校尉阳球是什么意思?让咱们在这等,却不来。这还不说,偏偏让咱们插手,妈&的!这钱是他司隶校尉府出,还是司空府出?”

皇甫岑忧心忡忡的坐回申屠蟠发明的椅子上,一直闭口不言。

“奶奶地熊,这个阳球欺人太甚,要参奏他一本。”戏志才大骂不止,却也知道眼下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参奏他阳球。

两人说话间,华歆正走过来,正听见戏志才大骂阳球,不解的问道:“志才……出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戏志才眉毛一挑,道:“出了大事,快把他们都叫来。”

“对。”一直没有说话的皇甫岑终于开口道:“把沮授、程昱、裴茂、卫觊都找过来。”

“呃。”华歆一怔,虽然很多名士都补充了河东府的官吏,但核心几人却一直都是这几人。

“还不快去。”戏志才心知肚明的急道:“虽然咱们现在回绝了,但他阳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这事弄不好,最后还要落在咱们身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

“啐!”戏志才啐道:“他阳球让咱们协理河工!”

第四十八章 十年不溃

黄河自古至今都是一条很难说得清功过的河水,它孕育了华夏文明,同时也肆虐着生活在它周边的人们。因为它的地势,经常改道,造成的灾难不下千百次。东汉时期,发生的特大水灾有记录的就有27次,桓灵二帝之时就占了13次,旱灾17次。在两汉不发达的年代,这样的数字代表着每一次水灾就会有数万人失去家园,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偏偏河东郡就在黄河流域处,郡内还有一条很重要的黄河支流——汾河。

黄河的淤、决、徙的变化活动,主要发生在各种汛期,而决溢改道的活动大多发生在伏秋大汛,也只有在初春和夏末之际,黄河水域流量大增。而眼下正值八月盛夏,正是每年治理河道之时,河东郡内的汾河自是首当其冲要治理的。

阳球来信让皇甫岑协理河工,虽然并没有以命令的口吻,却无疑证明了一点,他阳球有心刁难皇甫岑。

“协理河工?”沮授拿着信笺的手指微微有些发颤,掂量几下,然后忧虑道:“这治理黄河这样的大事,可是要有三公司空还有陛下的旨意的呀!”

“岂止是人事命令事关紧要,最重要的事协理河工需要大笔的钱财。”程昱猛拍桌案,他脾气也不是很好的怒道:“他下令倒是算了,可这钱财谁来管,难不成咱们河东府自己出?”

“不像。”戏志才摇摇头,道:“要是单凭这个他阳球想捂住也捂不住,恐怕他是另有想法。”

“对,司空和天子也必定会知晓此事,要是真治水,这钱财必定由朝廷出。”华歆说道。

“子鱼(华歆),你说说,这阳球是个什么样的人?”戏志才想起华歆曾为阳球旧吏,故而问道。

“酷吏,也是能吏。”华歆给的评价很短,却很高。

“能吏?”一旁裴茂倒是听说过阳球,这个人也是士人领袖,呢喃道:“难不成,他真的想造福河东百姓,没有它意。”

“呸!”戏志才暗骂一声,道:“这么说,你信吗?”

华歆摇摇头,略有抱歉的说道:“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我在平原担任小吏之时,便知道这阳球对大人很是……不满。”想了想,华歆才换了另一个词汇说道。

“是不屑吧?”皇甫岑自嘲的笑了笑,道:“他阳球做事自求无愧于心,一副名士扮相,还不是害死段公的凶手。”

“就是,要说无愧于心,河东上下,都强过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戏志才撇撇嘴道:“在他们眼里,自诩他们是名门清流,我们都是卑贱草民。”

“不过,依我看。”华歆扫了眼皇甫岑,道:“恐怕,这阳球定有它意。”

“什么意?”

“难道?”戏志才猛然一拍脑袋。

沮授和程昱也突然想到,齐齐看向皇甫岑,道:“受贿!”

“咱们不贪不就行了吗?”裴茂反问。

卫觊扫了眼几个不说话之人,担忧的说道:“我也听说,这治水的钱财向来都是那些宦官监管,恐怕……”

“妈的!”戏志才骂道:“一石二鸟,一石二鸟之计啊!”

“这阳球好算计。”皇甫岑觉得这阳球确实不好对付。

“这治理河道的银子一向数目很大,如果由我们来治理,势必要亲自监管钱财,而这治理河水的钱财又一向是十常侍们的囊中之物,到那时,我们势必会同十常侍发生冲突,这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答应下来。”戏志才现在就怕皇甫岑犯浑,急急开口看向华歆说道:“子鱼,还等什么,给朝廷上奏折,这水咱们治不了。”

华歆没有动,却一直在看着皇甫岑。

“也说不一定,这事轮不到咱们。”卫觊安慰的说道。

“不。”华歆说话之时依旧很冰冷,道:“只要阳球想办的事情,就很少没有成功的。眼下正值秋伏,协理汾河、黄河也无错,司空、天子那里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

“可是眼协理河工,那就需要大笔钱财,平常咱们对他们宦官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要管此事,势必要势同水火,这对大人以后来说难上加难啊!”戏志才本想在多说几句,却瞧见皇甫岑冰冷的目光,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我们已经同士人们势同水火,眼下绝对不能再同宦官反目成仇。”

“什么叫反目成仇?”皇甫岑拍案而起,喝斥道:“我皇甫岑也不是靠着他宦官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我跟他们没关系。”

见皇甫岑气势,几个人同时闭上了嘴,相互瞧瞧,最后纷纷摇头不语。

“如果有可能,我看咱们还是让天子把这差事交给别人。”华歆建议道。

“不。”皇甫岑断然否决,开口道:“这河东的水,我皇甫岑是治定了。”

“可是我们如果真要同宦官们鱼死网破,咱们也弄不到银子,最后还是要咱们出,眼下河东开办各样厂子,钱财却是急缺,中山甄家也所剩不多了。”

未等说完,皇甫岑凑到戏志才近前,双目炯炯,一字一言的问道:“诸位,你们跟着我皇甫岑刀山火海走过来是为什么?”

没人回道。

“难道就是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还是博得些许功名?我相信诸位心中都有一杆平衡时局的秤,眼下世道偏了,你们想给它拨回去。而我皇甫岑是河东太守,是河东几十万百姓的衣食父母,如果黄河决堤,我们或许可以逃的一死,可是我们这颗心,它会安吗?”皇甫岑原地扫视一圈,然后继续道:“因为不安,所以我们才要做,协理河工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不是为了阳球,也不是为了党争。只是让大家知道,河东有我皇甫岑,河水就不决堤。”

几个人脸色扳了扳,差一点因为利益之争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纷纷点头应允。

“好,我这就去调齐人手,协理河工。”华歆说道。

“嗯,我去算一算今夏盐利还有几许。”卫觊回走。

“那我就去同中山甄家沟通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余钱。”沮授道。

众人离开,戏志才面色严肃的问道:“大大人想什么样的筑堤?”

走到门槛处的众人纷纷停住脚步,回身瞧着皇甫岑,他们想听听皇甫岑的心声。

“十年不溃!”

第四十九章 王景之后

马蹄哒哒行在阡陌小道上,泥土纷飞。几匹快马未行几步,就因这块土地太过泥泞,跑步起来了,皇甫岑几人无奈,只得和戏志才等人下马步行。

“出了闻喜县,这里距绛邑城还有多远?”皇甫岑回身问向随行的关羽。

关羽瞧了眼天色,回道:“出了这闻喜县,过了涑水河,再行半日就可以抵达绛邑城。”

“幸亏咱们昨日就到了闻喜县,在闻喜裴茂的族中住了一晚,要不咱们天黑也进不去绛邑城。”戏志才拍拍屁股,埋怨道:“这马上要是垫上几两棉花吗,我的屁股啊!”

“呵呵。”皇甫岑对戏志才耍宝举动引以为常,笑道:“云长,你说这条河水是涑水河?”

“嗯。”关羽点头。虽然皇甫岑是河东太守,可毕竟上任时间不长,又不是本地之人,对河东各地不可能面面俱到,便开口介绍道:“河东郡有两条大河,都是黄河支流,上面途经平阳的就是毗邻绛邑城的汾河。另一条就是眼下的涑水河,这涑水河穿过蒲氏一族的蒲坂县,再经我们解县,直穿安邑城,北上闻喜,终始于绛县。比起汾河,水势虽然没有其汹涌,但是在运城盐监地那片区域也经常会洪水泛滥。”

“这么说来,也是条要整治的河水了?”戏志才道。

“嗯。”关羽点头。

“一条汾河就够人呛了,又有这涑水河,我看咱们河东府这两年是别想消停了。”戏志才忧心忡忡的说道。

“也不尽然。”关羽摇头,说道:“虽然咱们河东郡内横穿两条大河,但是这涑水河和汾河一直都在修渠。尤其几十年前王景王大人治理河水的时候,颇见成效,这几年,这两条河也消停了不少。”

“王景?”戏志才觉得耳熟,问道:“云长,你说的不会就是咱们要去找的那个人吧?”

“找王景?”皇甫岑一笑,暗道戏志才白痴,这个文人有时候真是什么都不懂,诙谐的笑道:“志才,找王景的事情,我们就委托你了。”

“为啥委托我?”戏志才不解的问道:“那你们去干嘛?”

“我们?”皇甫岑一笑,几人已经走出泥塘路,纷纷踏上战马,回头看着关羽,会心一笑,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我们,自然去找王景的后人!”

“擦!”听他们这么一说,戏志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说笑之间,几匹战马在日落前便已赶到绛邑城,皇甫岑几人一路赶至知县府。

绛邑城的知县听说河东太守亲至,急匆匆,慌张的跑出县衙,衣帽不整的前来迎接皇甫岑。

瞧见知县这副摸样,皇甫岑不悦的皱了皱眉,天色尚早,他竟然在睡觉,简直就是渎职。不用想,这知县昨日也没有去干什么好事情。不过皇甫岑要急于找人,也没有心情去查这些小事,眼下,皇甫岑还不想杀鸡儆猴,等河东诸项措施稳定后,才能下手。忍着耐性问道:“绛邑县令,见到本官因何不跪?”

“呃。”那还在整理衣襟的绛邑县令听皇甫岑这么一说,紧张的跪倒在地,急忙回道:“是。是。是。”

“嗯。”皇甫岑若有似无的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叹。“起来吧。”

听见皇甫岑特赦,那县令起身,凑到皇甫岑身前,连忙陪笑道:“大人至此,为何没有人前来通知?”

“有这个必要吗?”皇甫岑言语之中不怒自威。

一句问话,吓得绛邑县令身子发颤,新任河东太守的名声他可都清楚的很。这个太守武将出身,为凉州三明的后继,又是大儒卢植的门生,在北地打的十二万鲜卑丢盔卸甲,亲手杀了大单于檀石槐又杀了高句丽王高男武,对外如此,对内他也敢擅杀上官大儒公綦稠。向自己这样的小吏,更是无所顾忌,唯恐自己性命不保。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

“哼!”瞧着心虚的绛邑县令,皇甫岑胸中的怒气就越盛,看着他肥厚的身子,说话喘着粗气,就知道这个家伙没少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

“大人请入内。”

皇甫岑带着戏志才、关羽直径的走入大堂,然后坐在主位上,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目光直逼面前的绛邑县令,说道:“本官来问你件事。”

“大人想知道什么,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绛邑县令躬着身子回道。

“绛邑城内可有一户人家姓王,祖上曾为名门高弟?”皇甫岑问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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