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树林里的爱情-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厅起争执,他想上去管管,可同事说,没关系,买卖双方起冲突很正常,叫他不要多管闲事。后来,他看到两个男的夹着那个女的走了。我听了,很着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你,就问他们大厅有没有监控录像。他说有,但不能随随便便给人看。我再次报警,因为立案的条件不充分,仍没有受理。我很无助,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何市长帮忙。他立即找负责刑侦工作的李局长了解情况,然后李局长派人到房产交易中心拿了录像带,看到你被劫持的画面后,立即立案侦查。”
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我心中还有疑问,“警察是怎么知道罪犯的藏身之所的?”
“通过网络。”
“网络?”我不解地看着他,希望他讲详细点。
“嗯,为了抢时间,速战速决,李局长拍板决定,利用监控录像,截取了犯罪嫌疑人的图片,发到微博里。他们恳请广大网民提供线索并转发,帮助缉凶,并承诺对有价值的线索将视情给予奖励。这个帖子发上去后,跟帖的人非常多,提供的线索也非常多,他们对提供的线索进行筛选,终于发现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有人说,看到偏瘦的那个男人,中午在梅村居民区的小饭店里买盒饭。警察就蹲点在小饭店附近。果然,到了晚上,那个男人又出现了。警察立即断定,此人就是参与绑架的人之一。跟踪他找到了他们的藏身地。可惜,他进去后,窗帘一直拉着,警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无法展开营救行动。后来,你出现在窗前,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营救你……”
后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没再听下去。我由衷感慨,我是幸运的,有这么多人帮助我,我是该好好活着。
第 35 章
这时,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是多么盲目乐观。
我坐在床上,很想听听父亲和宝宝的声音,但我没有手机。
“张绪,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爸爸打个电话。”
张绪把他的手机给了我,跟我说他有事出去一会。
电话通了。保姆告诉我,父亲和宝宝出去吃饭,等会回来。
我有些失望,只好细细询问保姆这两天父亲和宝宝的身体怎样,她说都挺好的。
我放心了,看来张绪应付得好,父亲并不知道我的事。
结束通话,我百无聊赖,记起以前我们一家人出去玩,张绪录了一段视频在手机里,我很想再看看。
我翻看手机文件管理目录,看到视频一栏存了几个视频,就依次打开看。
头一个视频一开始影像不是很清楚,背景很暗,随着镜头慢慢向前推进,看到一张大床,床上有两个□的身体叠在一起,上面那个人正在做有规律【奇】的激烈运动,伴随着粗重【书】的喘息声,他边哼哼【网】边指挥说:“镜头对准她,不要拍到我的脸。”
镜头推得更近,我惊惧地发现,那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我受到惊吓,一甩手,把手机扔到角落里。
这么恶心下流,这么龌龊□,这么不堪入目,这么惨不忍睹……
张绪肯定也看到了……
之前他还一个劲安慰我,真不知他看到这些,心里是啥滋味。
我浑身发冷,双手抱肩,缩在一个角落里,感到黑暗在一点点吞噬我。
我好像听见门被人敲了几下,我仍一动不动缩在那,悄无声息。来人见屋里没人应答,就在走廊里问人:“林艾是不是住在里面?”
有一个女声答:“是的。”
“怎么没人应门?”
“我看看。”
有人过来拧开房门,并随手打开灯。
我把头埋在臂膀里,不打算面对任何人。
“林艾,这两位警官找你。”
我依然故我,置若罔闻。
“林艾同志,我们跟你的医生咨询过,他说你意识恢复不错,和我们交谈没有问题。这次我们来,主要是做笔录,你能不能把案发的经过和我们说说。”
我不睬他们,继续低头不语。
“林艾同志,”一位警官还要继续往下说,同来的护士说:“她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跟刚才判若两人。你们还是再等等吧。”
“好吧。”那两位警官无奈,转身往外走。
“等等。”我想起刘祥还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那个被杀的陌生人,此刻还沉在水底,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一高一矮两警官回过身,期待地看着我。
我避开他们的目光,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我告诉他们刘祥死了,尸体停放在农家小屋里,还告诉他们,有一个陌生人也被杀死了,尸体沉在小村庄的水塘里。除了那件事,我把该说的都说了。
“完了,没有其他要补充的?”矮个子警官问。
“没了。”我虚弱地回答。
“我们在现场缴获的一只手机里有一个案发时段拍的视频。”他点到为止,静听下文。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多傻,痴心妄想,一心想瞒人,可哪瞒得住。怎么办?我无比悲痛,感到无比羞辱,罪恶啊,他们持正义之名把你挖掘出来,一样令我不堪承受。
“是的,他们……他们,他们对我,非礼。”我吞吞吐吐,文绉绉地说。
那两个极肮脏的字眼,我说不出口。
“准确地说,是□,对吗?”
“是。”我低声回答。在法律面前,我多卑微。他们在为我伸张正义,而我却觉得他们是在凌迟我,此时,我颜面无存,体无完肤。
他们做完笔录,礼貌地和我告辞。
等他们掩门走后,我马上把灯关了。现在只有坐在黑暗里,我才略微感到心安,我真怕见人。
可没多会,又有人推门进来,“啪“,他直接把灯打开。
“林艾,我给你买了一只新手机,看看,喜不喜欢?”
我用手捂着脸。
“怎么啦?”他不解地问。
“这光太刺眼。”
“哦,过一会就适应了。”
恐怕,我永远都怕见光。
“来,我们吃晚饭吧。”原来,他去买手机和晚饭,所以才离开了那么久。
“我不饿,不想吃。”
他坐在摆满食物的小桌前,“我对你父亲说,这两天你有事出差,不能去看他。等过两天你去看他,他看到你变瘦了……”
我不等他说完,就坐在小桌前,“我这就吃,争取快点恢复原来的样子。”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明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再也不可能了。
“你这两天老陪着我,工作肯定受影响。明天你不用来陪我了。”
“没关系,现在公司运作正常,我不去他们也在照常工作。”
“可你老陪着我,会让我感觉自己不正常。”
他讶异地看着我,我神色淡漠地夹菜吃饭,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
“小艾,你没事吧,怎么我感觉你跟下午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我淡淡一笑:“有什么不一样?”
“你刚睡醒的时候,神情好像轻松许多,怎么现在……”他突然住口,没有说下去。
他的眼神被墙角的东西吸引过去。
他走过去,捡起手机,低头沉思。
我仍在夹菜吃饭,好像没看到他的举动似的。
“里面的东西你看到了?”
“不看到就代表不存在?”我问。那是鸵鸟的行为意识。我多希望自己像鸵鸟一样蠢,那样还可以欺骗自己,让自己好过点。
“看到也没什么,不要在乎,一切都过去了。”他故作轻松地说。
谁会不在乎?这一切明摆着,我和他都会在乎。一想到那令人恶心的场面,我饭也吃不下去。
“你看到这些,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想法?”我忍不住,轻声问他。
“当时确实没有想法,只有感觉。”
“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肮脏,下流,龌龊……我把能想到的字眼在脑中过了一遍,已经没有勇气听下去。
隔了很久,很久,我听到他发自肺腑的声音,“痛,痛彻心扉。”他挥拳出去,狠狠砸在墙上。
这一拳,也重重砸在我心上,我疼得浑身痉挛,额上冒出冷汗。我咬紧牙关,怕自己疼得叫出声。
第 36 章
我竭尽全力,成功地控制了自己的声音,却无法控制盈满眼眶的泪珠,它们最终还是悄然滴落。
我掩饰转身,垂首擦拭,好在张绪背对着我,久久没有回首。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根本没时间悲伤。
次日上午,听说我生病住院,公司专门派人来看望我。下午还有自发相约而来的同事们,以及好友娟子。她们带来欢颜笑语及祝福,让我不得空闲独自悲戚伤怀。
何颂天没有再来,但他连着两天派他的秘书带补品过来慰问。
医生和护士时常过来嘘寒问暖,态度很热情,很周到。
住了两天医院,我极力要求出院回家。张绪问过医生,得到我身体没有大碍,回去静养也行的意见才帮我办出院手续。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父亲和宝宝。经历过生死劫,我再见他们,觉得像是在梦里,很不真实。
我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剩余时光,很想同他们住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婉转告诉父亲,张绪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完毕,希望他和我们一起住,彼此有个照应。可父亲执意说,宝宝现在上的幼儿园接送方便,这里老邻居也多,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
我很无奈,又不愿勉强父亲,让他改变主意。
其后,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我把工作辞了,理由是我身体不适,还要静养一段时间。同事们闻讯后很惋惜,相约今后有空再聚首。
紧接着,我还有刘祥的事要处理。他的父母在他成年后相继离世,他是独子,没有其他亲人,现在只有我和宝宝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刘祥的尸体经过法医解剖后,可以火化了。我带着他的骨灰回到我们曾经的家,在那我给他布置了一个灵堂做七,教宝宝给她爸爸磕头上香。
父亲听到刘祥的死讯,很惊讶,问我怎么回事。
我支支吾吾,勉为其难地回答,是意外。这个回答太过简单,父亲想细问详情,但看到我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只得作罢。
除此之外,我还要配合司法部门走法律规定的一套程序,把案子了结。
忙过这一阵,我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噩梦般的记忆有些淡漠了,但我们夫妻生活依然不能正常进行,一到关键时候,我就本能抗拒。我很自卑,尽管张绪极力安慰我,但我难以原谅自己,总觉自己脏。
张绪不强求我,他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渐渐又恢复忙碌的工作节奏。
这天早晨,张绪刚去上班,我到厨房里关照李阿姨多做点食物,等会我给父亲带去。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区阿姨焦急的声音:“小艾,你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刚才你爸爸看到报纸,急得晕过去了……我吓坏了,打了120,急救车马上过来。”
我急了:“区阿姨,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爸爸,我马上赶过来。”
我奔下楼拦车。此时是上班高峰,一辆辆出租车里都坐着人。我六神无主,只能给张绪打电话,“张绪,你在哪?”
“我堵在路上呢,你有事吗?”
“爸爸晕倒了,我赶去看他,可我现在打不到车。怎么办?”
“别急,先打120叫急救车。”
“已经打了。”
“那你别担心,我这里离医院近,现在就赶过去。你呢,就直接打车到医院。我们在医院里碰头。”
我听他这么说,心略微安定。
想了想,我又给区阿姨拨电话,可是电话响了没人接。也许急救车已经到了,他们都去了医院。
我站在路口,拼命挥手,好不容易叫到一辆车。
出租车跟在蜿蜒的车龙后,走走停停。
我很不安,但又不敢跟张绪再通电话,怕影响他开车。
我心急火燎赶到医院,询问门卫急诊室在哪。这当口手机响了。我急忙接听:“张绪,爸爸怎样?”
“你到了吗?我在门诊大厅等你。”他的语气平和,看来没出什么大事。我放心了。
我走进门诊大厅,一眼就看见张绪。他面色凝重,语气严厉对着电话讲:“……马上和这家网站交涉,叫他们立即删除。”
他见我走近,结束通话,迎上来搂着我,神情哀伤,语气也变得沉痛:“小艾,救护车赶到,爸爸已经……已经去世。”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连连摇头,魂不守舍地低语:“不会,不会,爸爸不会离开我的。他在哪?我要去看他。”
张绪担忧地看着我,“他已经停放在太平间。”
我的心凉透了,张绪何曾说过假话,难道父亲真的离开我了。“快带我去。”我身体微微打颤,无助地看着他。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跟我来。”
我恍恍惚惚,任由张绪牵着我的手,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人流稀少的独立平房。
此时此刻,我彻底绝望了。我亲眼看到父亲一动不动躺在白色布单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昨天还好好的,我们通了电话,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