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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下第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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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铮不好意思道,“我和结衣先送您走,我再送结衣走,再说,刚刚我看您喝不少啤酒,要是开车出事不太好,就算不出事,被警察逮住了也麻烦。”

我惊讶,我觉得容铮和我混这段时间,口才长进不少,尤其是在见到我和何砚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以后。

何砚勾着我胳膊,道,“哎,怎么给你阳光就灿烂啊,她是我干女儿,说不好听点,以后你和她事成了,你也要规规矩矩喊我声干爸,有你这么不尊老爱幼,不听长辈命令的吗?”

容铮眼神诧异地望着我,“干爸?”

我拍掉何砚的爪子,辩白道,“别听他胡说,他脑子缺根筋。”

“死孩子,你才多大,你就色令智昏,你越来越让我失望,我白养你这些年。老话说得没错,女儿就是一赔钱货,有了男人忘了爹。”

我窘,恨不能堵住何砚那张烂嘴,又顾虑着容铮在场,不好爆粗口,只得认输道,“你们都回吧,我一个人能回家。”

何砚点头,“这还差不多,老子没办法揩油,这小子更别想占便宜。”

我晕。就这样,我们仨儿在电影院前分开,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第15章 同学聚会

因为有容铮的介绍,我妈顺利到容琴的美容沙龙里做了一套全身护理。什么按摩、推奶、水疗、倒膜一堆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竟然不足一百块。我妈说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老板,非要拽上我一起去宰容琴。

我想这一定是容铮事先打了招呼,容琴才把价位放得那么低,所以我给容铮发个短信说,欠他的钱过阵子再还。

我妈带着我熟门熟路找到美容沙龙,招待我们的是Zoe,我见到她那一张明媚笑脸,想到容铮评价我是“地痞流氓”,两相对比之下,我顿时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悲催感觉。

我妈倒像熟客,毫不客气,直接命令Zoe,“给我倒两杯水。”

Zoe点头,彬彬有礼笑道,“二位稍等片刻。”

我小声提醒我妈,说,“这店消费档次太高,以后您别来了,省得把您养老费花没了,哭穷都没地方去。”

我妈嗤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和他们老板熟得都能上锅贴了,那个女娃娃老板喜欢别人给她带高帽,多夸奖她几句,她就找不到北了,你看我口才,绝对不多花一分钱。”

容琴端茶过来,我妈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笑道,“一天没见,你又变漂亮了,这细皮嫩肉,好看得跟朵莲花似的,一个字,纯!一看就知道你是众多男性的梦中情人!”

我那个汗啊,连连点头笑,“对,对,对。”

容琴笑,轻声细气道,“阿姨,两天没来,怪想您的。”

我妈连忙说,“闺女,我也想你。唉!我怎么没那么好命生出你这么个如花似玉闺女,哪像我们家这个,让我操碎了心,她不懂事,长得又不出众,还不爱打扮……”说着便将我推出去,笑道,“你看,怎么给她整整,不求什么沉鱼落雁,有你一半漂亮也成。”

我涨红一张脸,哼哼唧唧道,“管我什么事啊!”

容琴冲我笑说,“上次没仔细看,你怎么连眉毛都不拔?”

我无语。我说,“我身体每个部位都是纯天然的,没动过刀,也没动过镊子、剪子,除了头发和指甲。”

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住集体宿舍,我记得我们宿舍的女生很爱美,没事总照镜子,然后顺手拿镊子拔胡须,拔完胡须拔鼻毛,拔得不过瘾了,抬起胳膊继续拔腋毛,这一幕当时给我的震撼力还是蛮大的,回去讲给程述听,我们都是笑得爬不起来。所以我一直很排斥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

容琴以为我怕疼,笑着安慰道,“修个眉毛而已,不要紧,不疼的。不修眉毛才难看,和男人婆似的,没气质。”

我妈直接板上钉钉,拍案道,“疼,也要给老娘忍着!”

我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好由Zoe领着先洁面,然后再修眉。

我妈指着我,冲容琴道,“你看看她那皮肤好多毛孔,又暗黄又粗糙,连我脚丫子都不如。闺女,你给想想办法,整顿整顿。”

我一听到她说整顿两字,寒气立马游遍四肢百骸,不停肉疼自己的钱,跟打水漂似的,响声都没听到,立刻没影了。

容琴说,“成,我给她做个面部护理。”

脸上热乎乎毛巾被拿开,我才睁眼,便看到银白色镊子在《文》我眼前飞舞,接着便是一阵又《人》一阵电击似的疼痛,疼得我龇牙咧嘴《书》跟死狗一样,裂开嘴不《屋》停换气,眼泪都疼得冒出来了,实在忍受不住,想要喊停止,接着便看到容铮笑呵呵的看着我傻乐。我注意力立马被他吸引去,忘记疼痛,咧着嘴,问,“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你。”

我难堪道,“现在看到了吧?惨不忍睹啊。”

容铮笑笑,“没事没事,你这样挺逗挺可爱的。”

我妈数落我道,“拔个眉毛嘛,看她那表情,跟难产似的。”

我哼一声,心里埋怨我妈,在外人面前一点儿也不给我留面子。

容琴走到容铮面前,笑得不怀好意,“是来看我吗?”

容铮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入神,竟然没听到她说话。

容琴干咳一声,拍容铮肩膀,重新复述一遍,“嘿,小子,是不是来看我?”

容铮的耳垂立即染上红晕,别扭道,“对啊,姐。”

我妈趁机凑上来,小声和我说,“他们是姐弟啊?”

我点头。

“这样更好了,我和你说,就算为这美容沙龙你也要给我拿下容铮,听到没有?老娘以后做美容方便点,都是自家人嘛,至少能打个对折。”

我晕,谁和谁是自家人啊?

好不容易煎熬一小时,做完面部护理,皮肤确实有改善,变得水当当的,可问题是平时一旦忙起来,脚不沾地,谁顾得上面部护理啊?这些东东明显是有钱人搞的玩意。

**

回到幼儿园刚好赶上午休,刘青青见到我便说,“去美容院了吗?皮肤变好了耶。”

这钱也没算白花,我说,“没那资本去,我回家敷一次性面膜,效果挺好,下次推荐给你用哈。”要是坦白讲我请假做美容,那我的饭碗就岌岌可危了。

接下来仍是带小朋友们上课和游戏,冯硕拉粑粑依旧忘了带纸,赵晋又尿到裤子上了,辰菁菁变得更加纯爷儿们,跑男厕所脱小男生裤子,嘲笑人家没大象,把什么事都不懂的小男生热得哭鼻子。

放学后,我抱着辰菁菁上校车,警告她说,“下次再做坏事就请你家长过来给人家赔礼道歉。”

辰菁菁脆生生的哼道,“老师,你说过好孩子不能撒谎,我说的是真话呀,他确实没大象嘛。”

我晕。我说,“小象前途无量,小象早晚会长成大象嘛。”

“真的吗?老师,你见过啊?”

我摇头,赶紧撇清道,“没见过,我猜的。”

辰菁菁托腮思索,“那我明天再去看看,他的小象长大了没有?”

“别啊,你不能这样,男生的小弟弟不能随便给女生看。”

“为什么?”

“被你看光以后,他就没办法娶媳妇啦。”

“我嫁给他。”辰菁菁奸笑道,“嘿嘿,那样以后我天天都可以偷看他小弟弟。”

我倒。

**

打卡以后,接到何砚电话,问我在哪里,说请我去吃大餐。

我有心宰他一顿,拉上刘青青一起颠颠跑去。

没想到何砚请我们吃地摊上的麻辣烫,自助餐似的,一块钱两串,三个人放开了怀吃,撑死不到五十块,那地儿又在路边,车来车往,扬起一排车尾气和尘土,搞得我们两个女孩子倍受摧残。

我数落何砚道,“见过抠门的,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说要请客吃大餐,听听多牛叉,再对比对比,五十块不到的大餐,你真好意思拿出手。”

何砚说,“靠,你以为我想啊,钱包半路被偷,身上仅剩五十块还被你这个吸血鬼带人榨干了,待会我回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凉拌呗。”我幸灾乐祸地笑。

何砚淫*笑,“给我十块钱坐车,不然的话,我就哼哼哼哼……”

靠,这男人好贱,只知道威胁我,我气愤!

刘青青凑上来,好奇道,“不然就怎样啊?怎样啊?”

何砚张口要说,我狠狠掐他大腿肉,疼得他龇牙咧嘴才成功阻止。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何砚当成娘儿们,和他掏心掏肺,无话不谈。高中的时候,我们一个班,一起去山区夏令营,那边公厕很少,夜里没路灯,我“姐妹”来了量多需要换卫生巾,可我怕黑不敢一个人去,其他女生又睡得跟死猪一样,我犹豫N久便到附近草丛就地解决,然后把换下来的WSJ放到塑胶袋里扔到草丛,没想到刚勒上裤腰带,便听到何砚这个禽兽冲我吹口哨道,“美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真巧啊,你也出来方便?哈哈,我们真有缘分!”

我靠!

他奶奶个bear!此乃奇耻大辱也!

我掏出十块钱打发何砚滚蛋,然后送刘青青去公交站台。

刘青青拉着我袖子,两眼放光地问,“结衣,他有没有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手机号?”

我不可思议道,“你看上他了?”

刘青青害羞道,“他好帅。”

我说,“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下次他再来,你自个儿去问。”要是他们事成还好,要是成不了好事,一个是我同事,一个是我死党,闹翻脸,我夹在中间难做人啊。

**

转眼到十月底,到了约定的同学会时间。

我打电话给容铮,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容铮也没问我具体是什么事便答应下班开车来接我。

锦江之星里面多是举办生日宴会和庆祝乔迁之喜的人,我和容铮由服务员引到包厢。

推开门的那一瞬,大家具是一怔,何砚首当其冲地冲我笑,“这死孩子,怎么现在才来!让你干爸我一顿好等!”

我笑,“瞧你这张烂嘴,太欠扁了,我都快忘记你是我同学了。”

陈锦盯着我,眼神是不可置信,“结衣?”

“是啊,不好意思,现在才到,谢谢你们以前帮过我。”

“天,你太客气了。倒是你这些年到底死哪儿了?我问何砚,何砚说不知道,问程述,程述一年到头在国外,根本打听不到你消息,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程述金屋藏娇了。”另一个高中同学连静大声说。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啊,程述早就成家了,哦,对了。”我把容铮介绍给他们,我说,“这是容铮,我男朋友。”

“看着挺斯文,家里什么背景啊?”

“年纪多大?家里几口人?”

“有没有其他情史?快点向组织坦白交待。”

“发展到几垒了啊?准备什么时候洞房花烛?”

这些老同学纷纷七嘴八舌问起来,他们每一个我都认识,高个子的副班长任鹏,胖子学委付学成,长发美眉语文课代表彬秀逸……那些美好又沉重的旧时光一下子扑面而来。

容铮面带温柔笑容,一一回答问题。

程述皱眉道,“差不多就成了,你们收敛点,还让不让结衣吃饭?”

“不成啊,结衣,这些年你都在哪儿混啊?怎么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你们同学说休学了?”

“就是说,起码要解释清楚,一个招呼都不打收拾包袱走人,还拿我们当好朋友吗?”

“今天要不是她来这儿,指不定以后她生孩子,小娃满地跑我都认不出来是她的,这多差劲。”

“先坐下来吃饭,待会儿再说,咱们也不急于这一小会儿时间。”到底是班长的命令比较有权威,大家都安静坐下来,眼神犹带疑怨。

我笑,和他们一同入席。

陈锦给我一听蓝带,说,“结衣,知道你沾白酒就醉,你喝干啤,一口闷,当做是给大家赔礼道歉。”

我说,“成。”

程述冲我笑道,“你不是总嫌弃啤酒味道像马尿么?换白茶吧,以茶代酒。”

我笑笑,道,“人总会变的,我现在稀罕这味道。”说完便灌下去。

其实这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每个人都会成长,即使你不愿意成长,你周围的环境也会强迫你成长。

比如我,我总以为人生是个圆圈,处处都是美满。只要有勇气,有冲劲,有恒心,那么理想总会实现。这是错的,是我的自以为是。

我的骄傲和我自信来源于我的家庭——我那个曾经为高官的爸爸。

爸爸落马以后,我变成一个连学费都要大家资助的贫困生。那些曾经门庭若市的场面立时冰冷,那些往来的亲戚避之如瘟疫,让我过早饱尝世态炎凉。

陈锦说,“何砚,你给我们说说,这些年你凭什么藏着结衣,不让她来见我们?”

我笑道,“这事不能怪他,是我不想见你们。真的。我真不想见你们。一看到你们,我就想起我爸,我爸畏罪自杀,真不是什么光荣事——”我瞬间眼睛酸胀得厉害,“我真不想说这事,挺丢人的,但我忘不了,那封检举信就是从我们学校发出去的。原谅我小心眼,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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