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逃妻-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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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温和地望着程曦,“这个不能吃。”
程曦心中不明白,但脸上却是温顺的,她点点头,重新走到乔子砚身旁坐下。
这世上,除了程曦,还有谁能得到乔子砚半点温情?乔慕白心中顿生感慨,望着对面的两个小辈,长久不语。
乔子砚对程曦真的很好。薛以峰曾经在无意间说过这样一句话,“在二少的世界里,惟有一个程曦能令他甘心情愿付出所有柔情,且丝毫无须回报。”
看出女孩眼中的不悦,乔子砚动手替她剥一个石榴。那一颗颗细小鲜红的果实被他一点点地徒手剥出来,盛在透明的容器中。
平时那样没有耐心的一个人,为了取悦眼前的女孩,就这样稳坐如石。程曦握住他有些斑驳的十指,低下头,一边轻轻呼气,一边道,“疼吗?我帮你吹吹。”
乔子砚凝着她,微笑摇头,捻了碗里的石榴喂她。
程曦却将那碗石榴肉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摇摇头,道,“舍不得吃了。”
那样温柔如水的一个程曦,乔子砚心中纵然知道从来不是真正属于自己,却丝毫不舍得放手。
那一天,乔慕白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病房之后,对悄然而来的松露道,“他们俩看起来很配,是不是?”
松露垂眸而立,不发一言。
乔慕白伸手摸了摸腰腹处厚厚的纱布,“杀个乔默笙,真有那么难吗?”
松露低下头,“老板。”
乔慕白淡淡看了眼松露,“等你以后当了父亲,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两天后我如果再看不到他的尸首,你自砍一只手再来见我。”
松露站直了身体,“是!”
乔慕白望着病房外格外晴朗的大好天气。尘世如此美好,虚虚实实,亦真亦幻,如果程曦能够一辈子都这样温婉地陪在乔子砚身边,完整他的人生,柔软他的时光。
爱不爱,真不真,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就连乔子砚都不知道,他这位表面上温润内敛的父亲,竟然私下拥有着一只数量庞大且训练有素的地下军队。
乔慕白下了死令要乔默笙的性命。那就意味着,乔默笙将要面对的,不是某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而是一个训练一流的军队。
乔默笙正在与荷兰的三皇子取得联系,这一切乔慕白当然知道。但他完全不担心,交情再好的校友,难道会因为一个乔默笙而出动一整个荷兰军队与他抗衡吗?
2008年10月3日的凌晨,三个戴着面具,身材魁梧的男人趁着夜色闯进阿姆斯特丹皇冠酒店37层的总统套房,目标是卧室里睡床上的那个乔默笙。
对面威斯丁酒店的顶层,藏匿着狙击手,等待着乔默笙一步步走入他们精心布局的死亡陷阱。
但床上空无一人,三个男人迅速转身出门搜寻。谁知手刚触摸到套房的门把,酒店的警报系统已经响起。
37层都是总统套房,警卫和保安们很快出现,却很快被那三面具人击毙。
不愿意再节外生枝,他们只得暂时从安全通道撤离。
36层的商务套房里没有开灯,乔默笙站在窗口看到那三个人下了楼迅速散开,对面楼顶的狙击手也已经不知去向。
靳然坐在一旁,“乔先生,他们很快会再回来,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埃菲尔王子安排了专机,您不能再拖。”
乔默笙却忽然转眸看向她,问,“乔慕白的病房外有多少人?”找不到程曦,他不可能走。
靳然蹙眉,但还是回答道,“贴身四个,外围不清楚。”
第二天上午,程曦陪着乔子砚走进医院的时候,碰巧遇到有救护车送一位重伤昏迷的患者急急去急诊室。
程曦望着对面的自动贩卖机,对乔子砚道,“我有点渴了。”
乔子砚走过去替她买喝的。因背对着程曦,他没有发现有个白衣护士很快地将一张纸条塞进程曦的手心中。
程曦打开来看,那是一组漫画。
乔子砚拿着两瓶水走过来,见她手中拿着一张纸,看了一眼,问,“哪来的?”
程曦一直迷糊的脑袋这时因为手中的这幅画忽然闪过许多熟悉画面,她抬头看着乔子砚,答,“刚才有个小朋友,他送给我的。”
乔子砚轻轻挑眉,四下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人与事。他又低头看向程曦的那张纸。
一群骑自行车的人在比赛,有个小男孩得了十七名,他很高兴,回去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喜欢的女孩。女孩抱着他手中的浅蓝色头盔,温柔地吻上他的唇。最后一幅图只有那个刻了数字“17”的蓝色头盔。
很无聊的一个故事。乔子砚望着聚精会神看着那张纸的程曦,微微眯眸,“你看得懂?”
程曦抬眸看着他,摇摇头,“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浪漫吗?”
乔子砚轻轻勾起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幼稚。”
程曦静静地凝着他,温声问,“我可以不扔掉吗?”
那样小心翼翼的态度,令乔子砚心中一软,他转身牵着她往住院部走去,“随你。”
看完乔慕白出来的时候,乔子砚接了一个电话,他让程曦坐在椅子上等自己。
程曦点点头,目光却长久地凝着手中的那张白纸上的一幅幅图画。
“16个画面,17……”程曦抬眸,正好看到对面的电梯旁红色的数字。电梯旁,有个护士背对着她,轻声与身旁的同事道,“刚刚在16楼见到一个重伤的患者,他的名字真有意思,叫cheng17,正好与他的手术间号码一样的。关键是人还长得特别好看……”
程曦心间一动,正好看到此时电梯门打开,她连忙起身小跑跟着一群人一起进了电梯。
乔子砚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发现程曦已经不见。
16层,17号手术室,程曦根据指引找过去,在门口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程小姐?”
她望着他,轻轻点头。
“请跟我来。”
正文、今是昨非
“这么多监控,外围足足二十个人,这样还让乔默笙把人带走了?!”乔慕白躺在病床上气得狂咳不已,刚刚好一点的伤口又急剧恶化。
不仅如此,乔默笙还派人在乔慕白的病房四周埋下炸弹。所有人为了保护乔慕白都蜂拥至他的病房外,就连乔子砚也以为程曦有危险往这里来。
这才会给了乔默笙足够的时间带程曦离开。
乔子砚的手术在即,没有了程曦,他要怎么活命?
等到乔慕白冷静下来,他即刻便发现了症结所在。他对松露道,“你的人里面有内奸。”
松露知道这次自己根本逃不掉责任,不等乔慕白开口,他主动在乔慕白面前砍下了一只左手。
望着他流血不止的手臂,乔慕白轻蹙了眉头,“把那个奸细找出来。”
松露面无表情地应了,转身走出了病房。
乔默笙带着程曦连夜回了S市。自从亲身体验到乔慕白的真正势力,他彻底暂停了手头的全部工作,亦不再冒险让程曦继续在纽约城市舞团跳舞。
飞机上,乔默笙已经开始发现程曦的不妥。
她很沉默,整个人蜷缩在私人飞机的一隅,看到有人靠近时,她会很紧张,长久地凝着对方。
她的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是认得乔默笙的,她会主动倚在乔默笙怀里,问他,“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们回S市。”
程曦点点头,又问,“为什么我们会来荷兰?”
了解程曦犹如乔默笙,此刻已经明白症结所在,程曦将他和乔子砚的身影交叠重合。相应的,她也将被动留在乔子砚身边的日子当成了她自己与乔默笙之间的记忆。
十几个小时后,乔默笙终于带着程曦回到了S市。
这一次,他不愿再冒任何一丝一毫的风险。这一刻,惟有乔御成在的乔家大宅,才是对于程曦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知道乔默笙带她来见乔御成,程曦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她紧紧握住乔默笙的手,“如果你爷爷不喜欢我怎么办?”
乔默笙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不会。”
对于乔默笙,程曦爱得太深。深到,她不会去质疑他口中的任何一句话。她相信这个男人,一如相信自己。
而事实上,除了初次见面时那场稍显老套的对话之外,乔御成也的确没有为难过她。
因为托程曦的福,乔御成又可以仿佛乔默笙小时候那样,每天见到这个自己特别疼爱的孙子。
那段日子,乔默笙不再去公司,他始终陪伴在程曦左右。
住进乔家大宅的第一晚,程曦做了一个很长很深的梦。梦里,她看到乔默笙格外缱绻地拥着自己,湿热的吻一点点黏连在自己的唇舌和脖颈之间。
哪怕是梦中,她依然能够感觉到男人心中对自己深深的眷恋。
“程曦,不要犹疑,那是你深爱着的人啊……”
她被那个不停萦绕在耳边的声音蛊惑,身体一点点地放松,倚靠在男人身上。
“小曦,对不起,我又弄丢了你……”
程曦轻蹙了眉头,不,他不是乔默笙。他身上没有她熟悉至骨髓的清洌气味。
那么,吻着她的人究竟是谁?她下意识地去取枕头下的水果刀,朝着身上的男人用力地刺去……
程曦惊得从睡梦中一跃而起。
正在她对面的书桌旁看着电邮的乔默笙随即走过来,“怎么了?做噩梦了?”他用手帕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丝丝冷汗。
程曦看向他的腹部,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忽然轻声问,“我有没有曾经拿刀刺伤过你?”
乔默笙将她拥进怀里,“没有。”
他心中却明白,对于现在的程曦来说,根本没有所谓的现实与梦境的区分。她的梦境根本就是某一刻的现实。
在她与乔子砚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曾经拿到戳伤过乔子砚。
程曦松了口气,手却紧紧抓着他身前的衣襟,“我的梦游症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我会不会一不小心伤了别人?我会不会不小心伤了你?”
“不会,”乔默笙安抚般揉着她的头发,“凭你这身上的几两肉,也想伤人?”
程曦微红了脸,嘴里再没说过什么,但心倒确实因为他听似玩笑的一句话而舒服了许多。她侧头望着乔默笙灯光下显得格外俊美绝伦的脸,忽然将头凑到他面前,主动亲了乔默笙一下。
她这样出其不意地一个浅吻,倒是令一向淡定的某人着实意外了一把。他轻轻挑眉,望着迅速躺下将被子遮着脸的女孩,略显无奈地轻道,“如果这也是梦游的一种,请继续。”
“……”程曦自认自己在乔默笙面前一向是小鬼见阎王,皮不够他厚,道行不够他深。与其挣扎,不若索性装睡到底算了。
望着她极富阿Q精神的模样,乔默笙忍不住失笑。索性也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小曦。”
被子里传来一阵闷闷的轻嗯声。
他勾唇,“把头露出来,不然会感冒。”
“睡着了。”
笑容已经渐渐爬满乔默笙的双眸,“被我亲或者把头伸出来,你自己选。”
程曦终于探了脑袋出来,眨巴着大眼看着他。
乔默笙情难自禁,低下头吻上了她粉嫩柔软的双唇。程曦气红了脸,舌头在他口中闷闷地蠕动,道,“乔默笙,你怎么耍赖啊。”
他将程曦进一步深拥进怀里,“小曦,你也可以对我耍赖啊。”
“……”怎么听都像是她吃亏的感觉啊!
窗外月色正浓,卧室的灯火应声而熄。没过多久,乔默笙颇觉无奈地望着倚在自己怀里好梦正酣的人儿,心中和身体的一把火已经被她撩拨了起来。
可是身为罪魁祸首的人,却竟然就这样嘴唇贴着他的双唇……睡着了。
乔家大宅屋子大,工人多,除了乔默笙以外,人与地方对于程曦来说都是很陌生的。这里又住着乔御成,一开始觉得不自在是必然的。
好在程曦向来习惯了居无定所,一直有着一颗随遇而安的心。
不用练功的晨起时光,乔默笙会陪着她一起下楼吃早餐。乔御成通常都是在的。
程曦性子淡,话少,平时与乔御成同桌吃饭时,除了唤人,也不常主动与他说话。但乔御成很快发现,这孩子,细致着呢。
乔御成爱喝茶。他每天晨练完都喜欢泡上一壶好茶在院子里静坐一阵。过去都是陈伯替他泡好了茶端到院子里。
自从程曦来了之后,乔御成可以直接在院子里喝到她新鲜泡好的二次茶汤。懂茶的人都知道,茶口的好坏,往往就在于那滚水煮沸后的几秒之间。
而一个人的心性,也同样可以在泡茶的点滴间被发现。
程曦泡茶的时候,手势很稳,微垂的眸光很静,所有的一切都极自然。
“以为每天晨起泡壶茶就能讨好我了?”乔御成轻抿一口茶,问她。
“没,”程曦自己端了杯茶浅尝起来,坦言道,“您的茶好,是我自己馋了,顺便给您泡的。”
“……”
这话听着委实不客气,但却极自然地透露着一份亲近。乔御成看着程曦脸上清浅的表情,转头又看了眼老陈,随即朗声大笑了起来。
乔默笙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远远的看着,脸上亦有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