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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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对不起了!”程昱皮笑肉不笑。
“程仲德,你嚣张时也不看看地界。”王永张开双臂,“南乡可是我的地盘,我才是这里的天,凡是我说了算。没错,曹孟德很快就会帅大军攻来,可是在大军入境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先杀了你和张济。我要是死了,你二人也得给我陪葬!”
程昱看一眼王永那张因歇斯底里而扭曲变形的脸,心中生出一阵剧烈的厌恶感。他冷哼一声,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南乡的天?”
“你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天’了!”王永扬声下令,“来人!把程仲德给我砍了!”
令声刚落,在王永笑成一线的眼帘注视下,十数名士卒气势汹汹冲向程昱。
“都给我站住!”程昱气定神闲,完全无视赶来绑挟自己的悍卒,高声吼道:“谁能取下王永的头颅,谁就是曹公帐下的下任南乡太守!”说完,他将目光移向了城门守将。
城门守将怔住,十数名悍卒顿住,满墙的将校士兵将目光聚焦在程昱脸上,又移到了王永的脖子上。
杀意滋生开来。
王永脸一下就绿了,“你们想干嘛?要造反不成!”
“造的就是你的反!”城门守将离王永最近,噌的一下抽出佩剑,利益驱使之下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拔剑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连他本人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用细微的响动将宝剑抽了出来。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将长剑刺进了王永的后心。
“你……我待你不薄啊……”王永哇的吐出一大滩鲜血。
程昱满脸堆笑的走到王永身躯,面对奄奄一息的王永,从袖子里取出一卷书,在王永眼前晃了晃。
王永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瞧了一眼——《博弈概论》,栾家印制,栾奕著。“嗯?”他不明所以的哼了一声。
程昱笑道:“没事的时候你该多读点书,栾子奇的书尤其值得一读。这是他的新作,其中有一段讲的是两个囚犯被衙役分别关押,挨个审问的故事。子奇将其称之为‘囚徒困境’,讲得就是大难当头且无力抗衡之时,唯有背叛才是赢得一线生机的最佳对策,子奇这一背叛行为,称之为子奇平衡。很显然,我正是用囚徒困境的原理引导你手下这位将领在危机来临的时刻,找到了子奇平衡。而你……则唯有死路一条。”(详见144章《博弈论》囚徒困境)听完这席话,王永吐血数斗而死。程昱替他合上不肯瞑目的双眼,低声道:“你死的一点儿都不冤!”
242故乡之难
王永被杀,张济依誓言转投曹操帐下后,主动请缨往说张绣,将张绣也拉到了曹操麾下。
经过一番劳苦终得爱将,曹操喜不自禁,亲自为张绣解开绳索,赞叹曰:“孝则(张绣字)在,何惧栾吕?”
是日,曹操大摆筵席,庆祝连得南乡、南阳二郡,也为张济、张绣叔侄接风洗尘。席间对张绣热情有加,夹菜敬酒不在话下。
结束了南乡、南阳之战,曹操调转枪头直扑颍川。
颍川,无主之地,在荀彧、荀攸所在的荀氏家族帮助下,曹军大旗很快插上了临颖、颍阳、颍阴、许、长社、阳城多县城头。
同时,曹操还在颍川学院中招募到了大量饱读诗书的人才,收获颇丰。
值得栾奕庆幸的是,他早就看出颍川短时间内不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便早早的将栾家在颍川的产业都撤了出来。特别类似印刷、酿酒这些把持着技术垄断的行业,工厂一概封停搬去了济南,技术工人亦是从前年开始,陆续迁到济南入住。这才不至于在曹操攻占颍川后,带来巨大的不可挽回的损失。
在迁走工厂、工人的同时,栾氏家族的族人亦是先后离开故土,在济南安家定居,过上了在栾奕这颗大树庇佑下的幸福生活。
令栾奕没有想到了是,尽管自己三令五申,敦促老栾家人尽快变卖家产,就算不卖也不要紧,当务之急是赶紧到济南来齐聚。到了济南应有尽有,全都给他们补上。
可偏偏仍有人不听他的话。带头者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亲二叔栾嗣。
话说栾奕成亲之后,祖父栾涛就分了家,大部分家产都给了顺位继承人,也就是长子——栾奕的爹栾邈,还有一部分颍川的产业和田地全给了二儿子栾嗣。
栾嗣本来在颍川好好的当着大地主,猛不丁亲侄子栾奕就来了信,让他抛家舍业到济南去。他自然不舍,其实换做谁也不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变卖家产,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到一个陌生的地界去生活。
栾嗣不情不愿,不想去!他打心眼里讨厌济南。当然,这不是因为济南环境不好,而是到了济南他又得成天看栾涛的眼色。
他和兄长栾邈半辈子没少挨栾涛的数落,现在头子让大侄子强行掳到济南去了,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过上两台自由自在的日子,老却又让他也搬去济南接着挨骂。
他可受够了自己老爹那张臭脸了。
“宁肯在颍川啃萝卜,也绝不到济南喝肉汤。”他如此做想。
可是想归想,要真让他啃萝卜,他还真受不了那苦。
这不,老爷子栾涛一见栾嗣磨磨唧唧半年了还没到济南,登时暴跳如雷。亲提书信一封,上书13个大字,“孬娃子!再不来济南逐你出门户!——栾涛。”
一看这13个字,栾嗣头嗡的一下就大了。逐出门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单单意味将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更为重要的是分得的那几家酒楼和千亩良田将重回宗族手里。到那时,他一穷二白,别说养活一妻三妾和一众儿女,连自个儿都没饭吃了!
历史经验告诉他,栾涛这席话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要是真不按老爹说的做,啃萝卜就是他唯一的下场。
无奈之下,栾嗣只得照做,开始变卖田产。可是那阵子,老栾家的人都在变卖田产,供大于求,卖不上价去。再加上颍川的人都看出老栾家的人急着迁徙,故意往下压价,价格也就越发的低。
栾嗣寻思着这样忒不划算,反正老爹也没给他定死到济南的时间。不如再等等,等地价涨上来卖个好价钱再走。
对此,栾奕没少着急,催了好几回,一直没有效果,后来因为十九镇诸侯联合讨董,只顾忙碌战事,就把这事忘了。
可怜栾嗣在颍川左等右等,高昂的地价没等到,却把曹操给等了来。
栾嗣刚听说曹操打进颍川来时那会儿还兴奋了好一阵子。小侄子大婚那年,他曾在喜宴上见过曹操,还相互敬了一杯酒!他记得酒席上,曹操和小侄子勾肩搭背,“孟德兄长、子奇贤弟短”的,看起来交情不是一般的好。
加之曹操帐下一众幕僚之中,赫然还有荀彧、荀攸、程昱的名字。这三个人都是颍川人,栾嗣对他们可以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们下巴壳子上还没长毛那会儿就经常到阳翟城外的栾家宅院里来拜访栾奕,整天跟他这个栾家二叔低头不见抬头见。
栾嗣大喜过望,暗想合着曹操帐下从主公到幕僚全是自家侄儿的好朋友,若是他们占下颍川,能不看在侄子的面子上,给自己这个当叔叔的提供特殊照顾和便利?老栾家的生意想不在颍川再上一个台阶都难!
思及此处,栾嗣索性断了去济南的念想,心情愉快,走起路来都哼着小曲。
可是没过两天,他却听阳翟最大妓院——风荷苑里的姑娘跟他说:曹操和栾奕闹掰了,两人现在化友为敌,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就差刀兵相间了。
一听这话,喝得满脸的通红的栾嗣,脸色刷的一下就紫了。提着裤子就往家里奔,刚才还喝得腿脚发软,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进家门,赶紧让一众妻妾打点行囊,能不要的就不要,只拿些许盘缠和路上替换的衣物便可。
“夫君这是怎地了?”栾奕他二婶不明所以。
栾嗣不耐烦道:“还能怎地了?仇家来了,奕儿那小兔崽子跟谁结怨不好,偏得罪曹孟德!看我到济南怎么收拾他!快快快……收拾东西赶紧走,要是晚了小心小命儿不保!”
“啊?”二婶大惊失色,“那咱老栾家这租屋和田产可咋办!”
“都不要了!”栾嗣一面打包行李,一面焦急道:“放心吧!这点儿东西不要也罢!到了济南,你大侄子亏待不了咱。”他瞪一眼呆立当场的妻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哦?”
迅速收拾完东西,栾嗣赶忙另家仆备车。慌慌张张领着一个正妻,三个小妾,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分别钻进两辆大车绕开大镇直往东边奔。
车马在崎岖的小路上疾驰,刚离开祖宅不到一个时辰,便听身后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栾嗣从车窗中探头后望,在看到斗大的“曹”字大旗时,差点没把心肝吓出来。
“妈了逼的……曹操动作这么快!”栾嗣连连催促正赶车的管家,“栾寿,再快点!来追兵了!”
然而,马车再快终归还是快不过战马。不过两刻多钟,曹军骑军蜂拥而来,追赶上来,将栾嗣的两辆马车团团包围。
危急关头,栾嗣悬着的心反倒平和了不少。他沉淀一番紧张的心情,满面堆笑的跨出马车,向围住自己的曹军将领行礼,撒谎道:“这位军爷!小人汝南庞铭,此番路过颍川,不知众位军爷拦下小人有何要事?”
一听这话,一路追赶而来的夏侯惇愣了,看一眼栾嗣,又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卷细细比对。没错啊!
他嘿嘿乐了起来,将画卷递到栾嗣面前,笑道:“栾家二叔,莫要诓我!看这是甚?”
栾嗣定睛一瞧。忍不住再喷一句侄儿教的秽语,“妈了个逼的!”合着那画卷上画的竟是是栾嗣的肖像,“这他妈谁画的,害人精!”
夏侯惇虽不明白什么叫“妈了个逼”,但从“害人精”三个字可以联想到,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顿时大囧,同时也不由赞叹:多亏荀公达临来前画了这幅画像,要不然说不定还真让这栾嗣蒙过去。栾家的人果然个顶个的狡猾啊!
夏侯惇态度诚恳道,“栾家二叔,我家主公有请。请随我回阳翟一叙。”
“我不去!”栾嗣拉着脸回应。
“你现在怕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立刻随我回阳翟。”夏侯惇又警告道:“别逼我用强!”
栾嗣环视一眼气势汹汹的数百铁骑,猛咽一下口水,乖乖折回车厢。随后,在骑兵大队裹挟下,原路返回,被押进了阳翟县衙。
一进衙门,栾嗣打量一番立在大堂中的一应人员,看准曹操所在的位置噗通一声五体投地,“曹公!你可得明辨是非!栾子奇那孬娃子得罪了您,那是他的事,跟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向来对曹公崇敬有加,绝不敢失礼于曹公!”他义愤填膺,结结巴巴瞎扯道:“栾奕这小子打小就不听话,不把我这个二叔放在眼里。我……我……我恨他入骨,我……我……我跟他恩断义绝我。我……我……没这个侄子!求曹公绕过我!”
栾嗣话虽这么说,事实上他跟栾奕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他是栾奕的二叔,但年龄只比栾奕大了十岁,还不够一轮。栾奕小的时候,都是他领着栾奕和栾奕那死去的兄长一起溜出家宅到街上玩耍,就连栾奕第一次逛汉朝集市都是四岁那年栾嗣领他去的。直到栾奕兄弟二人到了上学的年龄,搬去颍川学院交集才少了许多。
244为了家族的传承
见栾嗣吓得抖若筛糠,竟不惜跟栾奕断绝叔侄关系。曹操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摆出一副热情模样走下主位,“二叔,这是作甚。快快起来,快快请起!”他将爬在地上的栾嗣扶了起来,又道:“二叔误会矣!坊间传闻曹某与子奇贤弟生了间隙,此皆毁谤之语也!没错,我与子奇确实吵了几句嘴,然则哪家兄弟没有吵过闹过?区区小事无需讲和,过上两天自然就会烟消云散,亲如以往了。所以,二叔不必惊慌,操此番请二叔来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二叔吃顿酒,把酒叙话而已。”
栾嗣不得不承认,曹操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兄弟之间谁还没有斗过几句嘴的,就拿他来说!大哥栾邈够老实了吧?跟个闷葫芦似的,从小到大不也是跟他磕磕绊绊过来的吗?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照曹操那么说,即是想请自己留下来吃酒,大可以让荀家叔侄或者程昱好言来请。
这几个后生跟他相熟,若是道明原委,诚敬相邀,他肯定回来赴宴。可曹操偏偏没那么做,没有动礼直接动兵,派出大将把他强掳了来。
由此可见,曹操来者不善。
想到这儿,栾嗣顿觉嗓子眼里如同趴了只毛毛虫,让他喉咙发痒,紧张的直想呕吐。
稀里糊涂被曹操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