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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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二十多年过去,前世的一切还好吗?家人还好吗?父亲母亲该老了吧!没有独生子给他们养老,他们可怎么办呀!
看到栾奕忽然神色黯然,杨婉一脸析疑地问,“栾郎……你怎地了?”
听了杨婉的话,栾奕的思绪从追忆返回现实,“嗯?没什么!”他想起蔡琰说给栾诗萌取完水,会到龙洞这边来找他。这会儿已经过了许久,蔡琰迟迟未来。再加上之前听到过熊吼,栾奕不由为蔡琰母子二人的安危而担忧。
于是,当即辞别杨婉,领着亲兵一路小跑着往回赶。
目视着栾奕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守在杨婉身后的丫鬟跑到杨婉身影,埋怨道:“小姐!你看你,第一次见面就不能矜持点。现在可好,把教主吓跑了吧!”
“我……”杨婉诧异道:“这已经够矜持了吧!”
“你这也叫矜持?”丫鬟无奈,“这也叫矜持。哪有一上来就跟喊人家‘郎’的。还有就是来前夫人是怎么说的?淑女要笑不露齿。瞧你怎么笑的?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去你的!”杨婉猛戳丫鬟额头一下。
丫鬟继续嘟囔,“照这样下去,教主肯娶你才奇怪了!”
杨婉惊呼,“教主娶我过门,不是都说好的吗?”
丫鬟解释,“那是大人和栾夫人说好的,是长辈间的约定。要是教主死活不肯,几个长辈拿他没辙,也得听他的不是?”
“那可如何是好!我还盼着嫁给教主呢!”杨婉和栾奕相差十二岁,在她很小的时候正值青、幼年的栾奕已是大名鼎鼎。可以说,杨婉打小是听着栾奕撰写的故事长大的,一直把栾奕视作心目中的偶像。到现在,情窦初开,理所当然的将栾奕视为了最佳的配偶。所以,当父亲跟他提及要与栾家通婚时,她兴奋的几宿没睡好觉。为了这第一次会面,她精心准备了许久,却不曾想一时兴奋露出了泼辣的本性。她晃着丫鬟的胳膊苦苦哀求,“沁儿,你快说说,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哪有什么办法啊!”被唤作沁儿的丫鬟一脸苦涩,“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回去再跟教主多聊一会儿。以便让教主多了解小姐一些。兴许觉得小姐貌美,而且本质不坏,就把婚事给定了!”
“那还等什么!”杨婉提着裙子三步两步跑上藤轿,催促轿夫拼命往回赶。
可是等到她回到山涧中用过午餐的那片宽阔地带时,栾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仅剩下杨彪夫妇和杨修守在原地,等待她归来。
离着老远,她便心急火燎的冲杨彪大喊,“爹爹,人呢?”
“人?什么人?”看到杨婉,杨彪一脸怒色,“瞧瞧你这幅样子,大姑娘家家的大吵大嚷,站没有站相,坐没有坐相,成何体统。教主看了你这幅样子愿意娶你才奇怪了!”
一听这话,杨婉还以为栾奕对婚事已经表过态,决定不再娶她,于是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杨彪不明就里,问:“你哭甚?”
“教主不娶我了,我可怎么活啊!”
杨婉不顾矜持的话,又激怒了杨彪,气的他吹胡子瞪眼,“你……”
杨彪的夫人平日里对这个二女儿最是疼爱,见杨婉大哭赶忙上来安慰,“婉儿这是怎地了?说说为什么哭?”
“教主不要婉儿了!”杨婉一头扑进杨夫人怀中,哽咽道。
“婉儿这么漂亮,教主怎么会不要婉儿呢?婉儿听谁说的?”
“爹爹说的。”杨婉把矛头指向了杨彪。
杨彪一愣,“老夫哪里说过?”他遂既释然,解释说:“老夫不是说教主不娶你,而是说你要是再这么疯疯癫癫的,教主看上谁也看不上你!”
“哦!”杨婉心头一松,眼泪刚刚止住,又涌了出来,“可是婉儿把教主给得罪了!他应该看不上婉儿了吧?”
“什么?”杨彪、杨夫人同时惊呼。得罪教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栾奕是谁?从官职上看,不过就是个兖州刺史,虽属封疆大吏,但身为太尉的杨彪应该是他的顶头上司。可实际上呢?无论是月中大朝也好,朝廷颁发的法令也罢,栾奕和他的名讳总能排在杨彪这个上官的前面。为什么?因为他不单单是兖州刺史,同时还担任着护国神教的教主。
什么是教主?教主职责何在?大汉律令里根本没有记载,是个不入册的官职。可实际上呢!不入册不代表没有权利,相反,教主的权利大的惊人。他是方今大汉四州二国三十八郡的实际掌控者,手握数百万人的生杀大权。
要是把他给得罪了……只消一句话,全家人掉脑袋。
所以这会儿,听说杨婉得罪了栾奕,杨彪夫妇吓的不轻,赶忙询问过程。
见到全家人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杨婉吓了一跳,吞吞吐吐把刚才拿栾奕开玩笑的事大体叙述了一遍,最后尤其强调是自己把教主吓跑的。
杨彪长出一口气。他深知栾奕心性豁达,断然不会因这点小事找他麻烦。不过经过杨婉这么一闹,祸事倒没有闯下,但挺好一桩因缘怕是就此泡汤了。他瞪杨婉一眼,数落起夫人来,“你啊你啊!老夫早就说这丫头不通礼数,上不得场面。你偏偏不听,非得应下昭姬这桩婚事。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了吧!”
“哎呀!现在就别说这些了。”神经大条的杨婉瞬间从刚才的失落和震惊中缓过劲儿来,“爹爹,快想办法补救啊!”
“别丢人了!”杨彪拿这个女儿很是无奈,“到了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可补救的?”
“爹,平日里你主意最多了,快想想办法啊!”
杨彪大袖一甩,决然道:“没办法!”
“爹……”杨婉撒起娇来,“教主是兖州刺史,您是当朝太尉。此外,按年龄,您还应该是教主的叔伯辈。您用长辈和上官的身份去劝劝他,他肯定会回心转意。”
“胡闹!”杨彪怒斥一声,随后见杨婉楚楚可怜,语气不由软了下来。环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有外人,小声解释:“现在教主连陛下的话都不听,还会听我这个糟老头的?若老夫去劝,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恰当此时,却听杨修插言,道:“这也不一定。教主可以不听陛下的,但有一个人的话,教主可是言听计从。”
杨彪、杨夫人、杨婉异口同声地问:“谁?”
“栾夫人。”
“栾夫人?”杨彪知道,杨修说的是栾奕的母亲栾刁氏。同时也清楚,杨修此说并非空穴来潮。众所周知,栾奕乃是公认的孝子,既然是大孝子,父母之言自然是要言听计从的。
“爹爹,你去求求栾夫人好不好?”杨婉苦苦哀求,“女儿此生出了教主谁也不嫁。”
“他爹,你就去吧!”
杨婉,杨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求告不停。逼得杨彪实在没有办法,又一甩袖子,“罢了罢了。老夫就当不要这张老脸了还不行。”
“爹爹,爹爹,你最好了!”杨婉脸上挂着泪拍手欢庆。
一旁的杨修不干了,卖宝道:“姐姐……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德祖也好,总行了吧!”
……
栾奕一家归程的路上,栾刁氏分别把栾奕和蔡琰唤到自己的车架里,各依角落盘坐。
栾刁氏满面堆笑的问:“奕儿,今日玩的可好?”
“甚好!从来没有陪诗萌出过门,今日很是开怀。母亲觉得如何?”
栾刁氏道:“山里的空气景色美得很,空气也很清新。在山里走走,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那孩儿给母亲在龙洞山里盖座别院可好?”
“诶?”栾刁氏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山里的花花草草过的好好的,忽然住上人怕是会打扰它们。”
栾刁氏话中的言外之意一清二楚,是在劝栾奕莫要妄动刀兵、东征西讨,打入人家的地界会扰乱当地的安宁。对此,栾奕辩解道:“母亲,如果树木不加以砍伐,会肆无忌惮的生长。长到田里,杂草滋生会影响庄稼生长。长到城里会阻住道路,毁坏房屋。所以,要在适当的时间对那些多余的作物进行修剪。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栾刁氏呵呵一笑,冲蔡琰道:“瞧瞧,年岁越大越是伶牙俐齿,为娘不过说了一句,他十句话从那里等着。行了,男儿郎的事,母亲懂得不多,不过奕儿要牢记,当慈悲行事才可,万不可杀心过重。”
“孩儿省得!”
蔡琰见栾奕母子一唱一和有点跑题,又提起与今日踏青息息相关的话题,“诶对了。今日看那杨姑娘长得真是貌美,跟天仙似的。”
330如此安排
听蔡琰夸杨婉像天仙,栾奕险些笑出声来。就那火辣脾气像天仙?开玩笑!
栾刁氏遂既迎合。她回应蔡琰道:“是啊!长得确实不赖。关键屁股够丰满。”
栾奕眼球上翻。显然,屁股大能生养的理念在母亲心里根深蒂固。
等待……能生养?自己一直无后,家里的妻妾又被皇家害得不能生育……想到这些,栾奕顿有所悟,怪不得呢!跑到这么偏僻的龙洞山来都能跟杨彪偶遇……是偶遇还是早有安排?
只怕是眼前这两位早就安排好的吧!
知道自己这几天休息,便与杨彪商定在这一天一起到龙洞山相会。至于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跟杨婉会面,从而促成他们二人的婚事。
“怎么跟相亲似的!”栾奕捂脸暗叹。他随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说吧!娘和琰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蔡琰装的很像,小嘴微微开着,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子奇为什么这么问?”
“我且问你,方才去藏龙洞,半路你说带诗萌去取水却迟迟不归,为什么?”
蔡琰双眸一抖,“这……回到大帐,婆婆让我去取东西耽搁了,这才未至。”
“真的?”栾奕直勾勾盯着蔡琰,看得蔡琰一阵心虚,“我取东西是假,给我和婉儿制造独处的机会才是真吧?”
“哪有的事!”话虽这么说,但蔡琰的眼神彻底出卖了她。
栾刁氏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隐瞒,对蔡琰道:“算了,这点儿小事骗不了他。”她看着栾奕说:“没错,娘和爹确实为你参度了一桩婚事。对象就是杨家二姑娘。为了避免你不中意,这才安排了今天这一出。明说了吧,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得知真相以后,栾奕一脸震惊的望向蔡琰。身为一个女人,为自己的男人去找别的妻子,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啊。可是时代如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让栾家的香火不至于在栾奕这一代断绝,她不仅要默默忍受这种类似于屈辱的情感,还要扮出一副轻松、期待的模样,亲自替夫君寻找可以延续家族命脉的女人!
看到栾奕愧疚的目光,蔡琰心肝一颤,轻咬贝齿,又抛出了栾刁氏问过的问题:“子奇觉得杨姑娘如何?”
栾奕正暗自为蔡琰鸣不平,听蔡琰如此问,没好气的回答:“疯疯癫癫没个正形,我看不怎么样!”
“瞎说,为娘看着挺好。”栾刁氏又问蔡琰,“琰儿,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极好。相貌自是不必说,以杨太尉的才识,想必品性也是不赖。嫁到咱栾家,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肯定没有你好!”听到这番评价,栾奕直翻白眼,随后将杨婉在藏龙洞口戏弄自己的事添油加醋叙述了一番,直说这姑娘不懂规矩,性格泼辣云云。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重复与杨婉接触过程的时候,他在不经意间又追溯起了前生记忆中,一些与拥有同样泼辣性格姑娘交往中的快乐时光。于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加之,在叙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中,他下意识把杨婉称之为“婉儿”。这暧昧的称呼和发自肺腑的笑容,让栾刁氏和蔡琰浮想联翩,似有所悟。
“为娘明白奕儿的意思了!”栾刁氏点了点头。“你暂且回去吧!”
栾奕以为栾刁氏懂得自己的心思,要取消婚事。便应喏下了车。
目视栾奕翻身上马,栾刁氏转问蔡琰,“琰儿明白奕儿的心意了吗?”
在情感方面,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蔡琰同样如此。她恭敬地回应:“孩儿晓得。这就命人准备聘礼,待婆婆选好日子可随时带去提亲。”
栾刁氏欣慰的点了点头,揉搓着蔡琰的手道:“委屈琰儿了。”
“婆婆这是说的哪里话。身为栾家的媳妇,琰儿连替家里生个一儿半女都不行,实在汗颜。现在,也只能做这点事,让子奇有个延续香火的后人,弥补缺憾!”
“琰儿!谢谢你……”栾刁氏将蔡琰搂入怀中。
此时的蔡琰,终于把持不住不甘却又不得不甘的心情,小声哭泣起来。
……
美好的时光都是短暂的。随着教区各地田间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