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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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级勋章中,除英雄勋章不设级别,其余三级圣教骑士勋章、红衣勋章、圣十字勋章又分为金、银、铜三等,其中金质勋章级别最高,换句话说英雄勋章是所有勋章里最高级别的嘉奖,只有对教会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才能获得。级别最低的则是铜质圣教骑士勋章,简称圣骑士勋章。
一般情况下,教会卫士在战场杀敌一到两人便可获得一枚刻有当场战役名称的铜质圣教骑士。战死沙场者,可依据他在军中累计的功勋高地,向其家属颁发各级红衣勋章,功勋高者有望拿到圣十字勋章。
可以说,对于一名基层的教会卫士而言,圣十字勋章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如今教主亲口下令,斩杀蹋顿便可得到如此高的殊荣,许褚手下一应教会卫士无不欢心鼓舞。
更让人欣喜的是,除了荣誉奖励,教主还承诺奖励千两黄金。这么多金子足够在新加入教区的冀幽并州买下数百亩良田,如果可以的话还能雇些工匠,做个小买卖,足够好几代人衣食无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众教会骑士听了这样的厚赏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眼里直放绿光。争先恐后,疯了似的向蹋顿中军大旗涌去。那架势,仿佛眼前所面对的不是过去数十年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塞外胡狼,而是一场令人垂涎三尺的饕餮盛宴。
教会卫士如此士气如虹,阵法大乱的乌丸人哪里抵挡得住。起初,他们还试图反抗,拼杀一阵后,便被教会卫士们滔天的气势,和狠戾的手段震慑住,哆哆嗦嗦不再敢跟教会大军正面接触。随即,气势汹汹的教会卫士如同辟水神针一般,所过之处乌丸人竟无人敢与他们为敌,潮水一般四下散去。
他们这一散可就把蹋顿、袁谭、袁熙以及身后几百亲兵露了出来。蹋顿惊得险些没把心肝肺给吐出来,慌张高叫,“来人,挡住,把他们给我挡住。”
战事发展到这个时候,乌丸人已是自顾不暇,混乱之中熙熙攘攘,哪里还有人听得见蹋顿的军令?更没有人去注意什么军旗指令。
留下蹋顿、袁谭、袁熙眼睁睁看着许褚大军气势汹汹向自己放向杀来。
“蹋顿狗贼,哪里走!”这个时候,令许褚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原本还想一马当先,手刃蹋顿将那银质十字勋章和千两黄金揽到自己手中。可是在即将与蹋顿正面接触的那一刻,手下五千骑兵全都抓狂了,连后面的五千枪兵,都跟着拼起命来。竟趁着骑兵与蹋顿亲兵厮杀的工夫,迈开大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来,恶狼遇羊群一般迅速完成对蹋顿、袁谭、袁熙中军的合围。
随即虎入羊群似的,如林的长枪纷纷扬扬,每一轮整齐的枪刺,都会收割一排乌丸人的性命。
很快,蹋顿本就不多的中军亲卫便被教会卫士蚕食殆尽,蹋顿、袁谭、袁熙尽管奋力反抗,却终归不是许褚、鞠义和鲜于辅的对手。
蹋顿、袁谭、袁熙三人中,袁熙出了名的胆小怕事,被教会重重包围之后,在听到一声“投降不杀”之后,便乖乖丢下手中长枪,下马受降。
袁谭试图誓死一搏,但却遇上了鲜于辅。想当初,鲜于辅还在高干手下效力时,二人曾在校场上切磋过武艺。那次角斗的结果乃是袁谭轻松获得了胜利。
所以,当袁谭发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是手下败将鲜于辅时,自信心陡然膨胀起来。
只是,他确是不知,过去鲜于辅跟他切磋武艺时,碍于他是袁绍的儿子,自己未来的主子,鲜于辅并没有用尽全力,乃是故意落败。
现如今,他转投到教会帐下已经与袁家撇清了关系,就再也没有必要顾及袁谭的面子,可以运尽全力。
于是乎,袁谭就这样在过高的估计了自己实力的同时,小觑了鲜于辅。
正所谓战时轻敌乃是兵家大忌,尤其在高手厮杀中,一刹那的粗心大意,足可带来不可逆转的结局。
就像现在的袁谭,手持长槊,抬手就是一记仙人指路。一招刺出,他心中暗暗自得,自以为这一槊发挥出了他的正常水平。要搁在过去,一槊下来,虽不至于将鲜于辅就地格杀,也可令其手忙脚乱。袁谭随后可以展开狂风暴雨般的后招,二十招之内,必然将鲜于辅斩于马下。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袁谭胸有成竹的一槊,其实在鲜于辅看来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势。他不再像过去那般,装模作样傻呵呵格挡,而是轻轻歪了下脑袋,便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袁谭的突刺,随后身子前躬,脖颈一绕,巧妙躲开袁谭的后招,大刀一横,又挡下袁谭的横扫千军。
一番动作下来,袁谭这才发现鲜于辅不同以往,摸出几分对手真正的实力。
可是到这个时候再有所觉悟已经为时已晚。只听鲜于辅大喝一声,“袁谭,某家让你三招矣,也算是报答了昔日袁公的知遇之恩。现在三招已过,某家劝你举手投降,否则刀剑无眼,只怕你性命难保。”
一听这话,傲气冲天的袁谭登时大怒,“手下败将休得猖狂,咱们手上见真章。”遂既提槊扑向鲜于辅。
鲜于辅冷哼一声,“自己找死!可别怪某家没给你留活路。”操刀往迎。
与关羽刚猛的刀法截然相反,鲜于辅的刀技更倾向于阴柔,一招一式格外讲究运用巧劲。
一招“举案齐眉”横扫而出,看似飘飘忽忽,宛若女人梳理秀发的梳子,可是其中蕴含的盘旋力道,只有真正与之接触的人才能体会出来。
格挡之时,袁谭顿觉手中长矛仿佛被人攒住奋力一凝,随即枪柄与手掌发生剧烈摩擦,直钻的他厚重的手掌表皮一阵火辣辣的疼,连手腕都宛若转了筋似的,酸胀难耐。
还没从痛楚中缓过劲儿来,鲜于辅杀招又到,这一招也有个名目,换做“月下听琴”。
幽冷的月光,华幕如盖,照射在孤独的琴女身上,更加衬托出孤独的凄凉,那轮残月所放射出来的光芒,仿佛催人性命的寒光。
此刻,鲜于辅的刀芒便是那噬人的残月,而袁谭则是那濒临人寰的琴女。
袁谭登时感受到了滔天的压力,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之光,他选择了用长槊来格挡。
“啪……”刀槊相触,发出一声诡异的响动。这声音不似栾奕大锤捶击的轰鸣,更不似寻常角斗那般清脆,而是轻之又轻,轻到几近难闻,如同乐曲中段,琴弦绷断形成的杂音。
而琴弦绷断,也就意味着乐曲无法继续,该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一刀过后,鲜于辅攻势此起彼伏,在强大的螺旋气劲不断滋扰下,袁谭双手一片血肉模糊,布满老茧的手皮竟被鲜于辅诡异的力量撕裂,甚至开始脱落。虎口裂开一道大口,手腕肌肉严重拉伤,连枪都握之不住,落在了地上。
鲜于辅将刀锋架在袁谭脖子上冷冷道:“束手就擒吧!”
时至此刻,袁谭反倒笑了起来,笑的很猖狂,很嚣张,笑得鲜于辅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你笑什么?”
袁谭止住大笑,恶狠狠道:“束手就擒,亏你想得出!我袁谭与栾奕势不两立,死也不会降他!”言讫,脖颈一扭主动迎上鲜于辅的刀刃,竟选择了自我了断。
与袁谭相比,蹋顿死的更为惨烈。由于他的击杀奖金最高,涌向他的人也最多。蹋顿双拳难敌四手,手忙脚乱之后,被一众教会卫士捅了个千疮百孔,浑身都是血洞。其中仅枪伤就不下十数处,最终流血过多而亡。
这也直接造成了战后论功行赏时的尴尬,十六名教会卫士都说蹋顿是自己杀死的,都去找许褚讨赏。甚至还为此事生了争执。许褚一时难以抉择,只好上报栾奕。
栾奕得知蹋顿战死心情大爽。在他看来,这世上多少金银比不过蹋顿败亡。于是索性给十六名教会卫士每人赏黄金千两,赐了一枚银质圣十字勋章。十六名卫士千恩万谢自是不再话下。
……
蹋顿一死,白狼上一战也就进入了尾声,随着栾奕一句“贼首已亡,尔等何不早降。”一众乌丸将士士气大跌,面对杀气凌然的教会卫士,纷纷缴械。
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没了蹋顿,乌丸三王部便陷入群龙无首状态,成为呈现在栾奕面前的待宰羔羊,四万大军直取柳林——乌丸人的老巢柳城。随后兵分三路,将乌丸人的地盘全部囊括手中,俘获三部共计十一万七千八百三十二名乌丸人,解救历史上被乌丸掳走的汉民三万余口,释放七千多袁谭捉至乌丸的汉家少女。
栾奕随后将乌丸俘虏迁往内陆,充当教会专属奴隶在冀州境内修筑运河,号称劳动改造。改造得利者,可去除奴隶身,加入汉籍。
至于得救的汉民,想继续留在塞外者,可以自由身长久安居,柳城内的教会守军会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想迁往内地,回祖籍安家,当地教会会予以应有的救助,同时,朝廷还会赐以税负减免等多项扶持。
400凯旋
圣元九年秋,历时四年之久的河北之战在乌丸败亡的一刻画上了句号,栾奕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版师回转济南了。
去时匆匆,回时缓缓,近十万教会卫士带着凯旋的喜悦,沿途一路享受着教区各地百姓的欢呼。及至兖州、济南地面时,已经到了寒冬腊月,华北平原上寒风刺骨,但百姓的欢呼却如酷暑天的骄阳,让一众经历了诸多苦难的卫士们心里暖暖的。
让他们瞬间觉得,过去四年里自己为教会、为教民付出血水、汗水还有泪水都是值得的。
大军在距离济南国历城县二十里处,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太尉杨彪、司空王允、太常蔡邕、宗正刘岱、毛玠及其他文武百官。
此外,少帝刘协号称本来也想赶来迎接,怎奈一时受了风寒无法出门,只好派常侍余笃代他致以问候。
然而,少帝确是不知,栾奕虽然远征在外,却在神盾细作接连不断的谍报监视下,熟知济南国内的一举一动。知道少帝这阵身体硬朗的很,压根没有生病!之所以不来,乃是嫉妒栾奕再立新功,不想看到栾奕凯旋过后意气风发的模样。
对此,栾奕不以为意。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看皇帝脸色行事之人,在他一手安排下,文武百官超过八成都披上了神袍。教主府俨然成为凌驾于朝廷之上的存在。
而对于地方百姓而言,在经历了桓灵二帝昏聩的年景时候,他们本就对朝廷心怀怨气,明白没有圣母教主自己绝不会过上现在这般富足的生活,遂既无不唯栾奕马首是瞻,对现在的汉帝不屑一顾。
人心就这样在圣母教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倒向栾奕。由此,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再去顾及什么皇帝天威,皇家颜面,只要他想,颠覆政权之日便在朝夕之间。
除了文武百官,前来迎接栾奕的人中还有他的家眷。父亲栾邈、母亲栾刁氏、蔡琰、貂蝉、甄宓、杨婉,均在其列。蔡琰怀里揽着小诗萌,四年没见诗萌如今已是九岁多的大姑娘了。正所谓女儿多随其父,栾诗萌容貌与栾奕很是相仿,配上一头小辫还真是个美人坯子。她的身高也完全继承了栾奕的基因,这才九岁身高就超过了五尺,顾及青春期后“海拔”能超过七尺,超过大汉很多男儿郎。这么高的身高,只怕到时找婆家是个不小的麻烦。
想到这儿,栾奕不由自嘲一笑,孩子这才九岁,他竟先想到了几年后孩子出嫁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栾诗萌长个大个子,身为他栾奕的长女,别人抢着攀高枝还来不及,谁又敢嫌弃!
多年未见,栾诗萌看向栾奕的眼神里带着陌生,同时还掺杂着几分热切与向往。她在蔡琰引导下,冲栾奕乖巧一笑,羞涩道:“恭喜爹爹凯旋。”
女儿一句祝贺的话语胜过万人敲锣打鼓的歌唱,栾奕登时心花怒放,笑着抚了抚诗萌的头发,从怀中取出一早备下的礼物。
可以说,这份礼物并不贵重,乃是一副普通的,由牛角刻制而成的角梳,且这支角梳质地并不精美,齿与齿的间距时而宽时而窄,并不匀称,梳身亦是多有划痕,满布瑕疵。
栾奕将角梳递到诗萌手中,歉意道:“这是为父亲手给你刻的梳子,模样是抽了点,但好歹是为父的一片心意。”
闻听此言,蔡琰眼圈一红。她虽没有亲自随军经历过战争,但仅从书上所写,便知战时身为一军主帅的栾奕该有多么忙碌。能在百忙之中抽出闲暇给孩子亲手制作礼物,其中足可凸显出栾奕的一片父爱。
“还不谢谢父亲!”
小诗萌年龄尚小,显然并没有道出手中丑陋角梳中所包含的深情。不过,多年来在蔡琰教育下,诗萌很是知书达理。得到蔡琰的指令,毫不犹豫向栾奕行礼道谢,一板一眼小学究似的模样,看得栾奕笑个不停。
与栾诗萌的活泼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