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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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久在宫闱间行走,知道宫中规距。她想问地事情其实已经问到了:“皇后确实病得不轻,能否治好还是个未知数。”
其实,王夫人打听皇后病情是有深意的,她的三女儿,今年刚满十七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美人。巢国公王饶曾经请术士为家人判断吉凶,令王夫人惊喜万分的是。术士一见到女儿便肃然起敬,道:“此女的丈夫当是一国之君。”王夫人对此深信不疑,而丈夫要是一国之君,小女儿只能嫁给柴荣,当符皇后病重之时。王夫人觉得术士的话很是灵验,女儿的机会来了。
能够为陛下做媒地,实在没有几人,寿安公主便是其中一人。
寿安公主是太祖郭威的女儿,当令陛下的干妹妹,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永德的夫人,在大周朝,寿安公主是仅次于符皇后的贵妇,也是少数几位能在陛下身边说上话地贵妇。
在大梁城内,和王夫人存在同样心思的贵妇当然不止一个,因此,寿安公主的府中,车来车往,十分地热闹,进进出出地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妇们。
彰德军节度使王饶经历了晋、汉、周三朝,在大周节度使当中算是老资格,极有威望声誉,有此深厚背景,王夫人自然是寿安公主的座上常客,经常受邀参加寿安公主的宴会及小型聚会。
这次见公主,王夫人是为以后之事做好铺垫,她精心打扮后,带上了两样别致的名贵首饰,来到了寿安公主府上。
寿安公主后院,宰相范质夫人、前枢密郑仁诲夫人正和寿安公主一起,坐在后院中赏花,吃点心,聊些闲话。
寿安公主是大梁贵妇中的灵魂人物,不仅地位高,更是长袖善舞之人,王夫人落座后,寿安公主优雅地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刚刚说起,大梁城内最懂赏花的王夫人没有到,我们三人赏花实在没了趣味,王夫人看这院中地迎春开得如何?”
王夫人进门之后,就注意到院子里开得正盛的迎春花,她喝了一口清茶,道:“能在公主府中赏花,是我的荣幸,公主这几株迎春花,可用清、奇、秀、逸四字形容,古诗有云:金英翠菩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菁花眼看。这几句诗用来形容这几株迎春最合适不过。”
寿安公主高兴地拍手道:“王夫人不愧为花中仙子,我们只是觉得迎春花喜庆,却呤不出如此诗句。”
王夫人受到赞扬,更有兴致,笑道:“我也算阅花无数,公主这几株迎春花,当得上大梁城内的花魁。”王夫人的夸奖,有小部分是拍马屁,大部分还是出自真心,寿安公主地这几株迎春花,是凤翔节度使王景命人采自高山之上,确有不同凡响之处。
王夫人一来,不动声色就抢了范夫人和郑夫人的风头,范夫人和郑夫人也就觉得无趣,四人随意聊了一会,范夫人和郑夫人便陆续告辞了。
王夫人知寿安公主府中人来人往极多,赶紧趁没有其他人的机会,取出了名贵首饰,道:“前一段时间,有几位回鹘商人带来一块玉,他们称为于阗玉,我看这块玉不错,就打了一件玉搔头和一件玉燕。请公主鉴赏。”
玉搔头指妇女插髻的玉簪,据说汉武帝和宠爱的李夫人一起谈笑之时,忽然头皮发痒,便拿起夫人头上的玉簪搔头,陛下的任何举动都被认为是神圣的,于是嫔妃们都把玉簪叫做玉搔头。
玉燕又称燕钗。是一种形似飞燕的玉制钗,《洞冥记》载:“神女留玉钗以赠武帝,帝以赐赵捷好,至昭帝元凤中,有玉燕飞升天,后宫人学作此钗,因名玉燕钗,言吉祥也。” 头和玉燕在寿安公主眼中是平常之物。只是这两样首饰均是西域美玉打制,玉质油润细腻、色如截脂、精光内蕴,倒是十分少见。
王夫人见寿安公主眼中闪出一丝惊喜,知道公主喜欢,道:“这西域美玉质地真地很出色n宝剑送英雄,美玉赠佳人,只有公主才配得上这罕刃之物。”
寿安公主也没有推辞。道:“那就多谢王夫人了。”
正在此时,又有贵妇进了院子,王夫人目的达到,坐了一会,也就起身告辞了。
符皇后病重之前,这些贵妇们成天嘘寒问暖,而最盼着符皇后最死的。却多是这些贵妇们,真心为符皇后担心的,不过廖廖数人而已。
符英回到府上后,立刻给侯大勇写了一封信,由孟殊派人送到凤州。
孟殊从凤州回大梁的时候。按照侯大勇的要求,建立了一条快捷地传递消息的通道:利用富家商铺遍布全国的优势,以各地商铺为中转站,送信之人如交接力棒一样,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往下交,保证马不停蹄,
大梁城内的重要消息,能以最快速度传到凤州。
至于何是重大消息,则由符英和孟殊两人把握。为防止消息失泄,消息一律采用军中密信写法,送信之人不能知道消息内容。符皇后病重的消息,符英和孟殊都认为是重要消息,快捷通道于是第一次启用。
大梁到凤州的距离实在太远,尽管送信的人和马不断轮换,符皇后病重的消息,还是过了近十天才传到凤州。而此时,符皇后又奇迹般地挺了过来,病情得到了控制,并慢慢好转,无数盼望着她早死地贵妇,再一次陷于失望之中。
侯大勇接到消息时,却是另一番滋味,他知道符皇后死得很早,但是,具体在什么时候死,他实在记不清楚了,不过,看她这个身体状况,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性。
侯大勇来到这个时空,改变了很多事情,如符英,在原来的历史中,她是嫁给了赵光义,而现实中,符英却嫁给了侯大勇,只不过,侯大勇没有学过这段历史,没有意识到历史的改变,至于赵光义和符英,他们不可能想到,历史曾经还用另一种方式在发展。
但是,也有许多事情,仍然按原来的历史轨道在发展,如柴荣南征、符皇后重病,赵匡胤通过淮南之战威名大振,都是原来历史中地事件,并没有因为侯大勇的到来而改变,仍然如期而至。
可是,柴荣的命运,会不会因为侯大勇地到来而改变?
侯大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内心深处对这个问题也是极度困惑,而最符合现实的作法,就是想办法削弱赵匡胤的势力,这是应对未来变局的最好方式。
当侯大勇看到孟殊关于南线战争的报告后,侯大勇便命令孟殊寻找一个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赵普。
在侯大勇模糊的印象中,赵匡胤地势力主要在军中,他在军中搞了一“义社十兄弟”,结拜兄弟中有石守信、王审琦、杨光义、李继勋等重要将领,而谋士,侯大勇只记得一人,就是以“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
在历史中,赵普是赵匡胤最重要的谋士,“陈桥兵变,金匮之盟”两个涉及皇权的重大事件,赵普都在里面扮演了重要角色,他所参与制订的重要方针,政策,一直影响着宋朝三百年地统治状况。
孟殊接到这个奇怪命令后,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马上行动起来。孟殊掌握着富家商铺,富家商铺实是大周朝最有钱的商铺,因此,孟殊丝毫没有费力,就买通了吏部一名小吏,这名小吏得了钱财后,不辞辛苦地在厚厚的卷宗中查找这个小人物,找了三天,小吏就把赵普找了出来:赵普,字则平,生于后梁末帝龙德二年,原籍幽州蓟县,父赵迥,避后唐赵德钧兵戈乱,迁居洛阳。此人读书不多,自幼学习吏事,曾被聘为永兴军节度使刘词幕僚,宰相范质上奏任命赵普为军事判官,现正在淮南前线。
飞鹰堂的人带着往淮战事告一段落、符皇后基本康复两个重要消息和赵普的基本情况,飞速地向凤州传来。侯大勇接到的消息,比其它邻近的节度使快了整整一个月。
自从郑州出兵到凤州以来,侯大勇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离开凤州,这一年半,赵匡胤凭借殿前司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迅速崛起,成为显德三年大周军最耀眼的明星,侯大勇虽然先后击败吐蕃人和回鹘人,却因为是局部战斗而未3起广泛重视,其光芒渐被赵匡胤所盖过。
在集聚实力的阶段,这个结果对侯大勇总体上是有利的,不过,在边境呆得时间太长,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容易被中枢机构边缘化,人脉会慢慢降低,这对以后的行动肯定会造成一定影响。
因此,侯大勇决定趁征南大战暂时告一段落之时,进京述职。五月中旬,柴荣同意了侯大勇的请求,侯大勇把四州军政大权交给了石虎,带着钱向南和一队亲卫,踏上了回大梁的旅程。
第六十九章 回到大梁(一)
六月三日一大早,天迈没有宗仓亭诱,归心似箭的侯大勇就带着亲卫们出发了。天色尚早,修整得十分宽阔平整的官道上基本没有行人,五十多骑纵骑飞驰,倒也十分地畅快。
西蔡河水和官道有一小段是平行的,西蔡河水静静地流趟着,冉冉升起的阳光,发出千万条金光,照映着西蔡河水,景色格外怡人。
侯大勇沿着西蔡河岸边走了不远,河岸边就出现了大块大块的土地,这些土地上没有树木,一些衣衫破烂的百姓正在平整着土地,从这些土地的位置和田土的颜色来看,这必是霍知行利用西蔡河水造的淤田。
看着这些淤田,侯大勇下了马。
侯大勇正在规划在阶、凤、秦四州进行屯田制,四州地处边关,连年都有战事,不少百姓内迁了,土地荒芜得较多,这和高平之战后的郑州有些相似,目前按照侯大勇的要求,四州的地方官正在对四州人口和土地情况进行详查,等到详查结果出来后,侯大勇就准备着手调整四州土地政策。
一个老农正坐土坎上歇息,举着土碗大口大口地喝水,见到一群牵着高头大马,佩带着武器的汉子走了过来,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这位老人家,别走,我有话问你。”老人家没有停步,把四齿钉耙扛在肩上,顺着河岸就想走开。
陈猛虽是升至狮营校尉,可为了确保侯大勇一路上绝对平安,石虎命他亲自率领侯大勇的卫队。陈猛紧跟在侯大勇身后,见老人无礼,便呵斥道:“节度使问你话,快过来,你这人太无礼了,是不是想吃鞭子。”
侯大勇瞪了陈猛一眼。快走一步,道:“我是侯大勇,想请教老丈一二。”
老人听到侯大勇三个字,猛地回过头来,迟疑地问道:“你是以前的侯防御使?”
在唐及五代之时,人们间的关系远较元、明、清时代平等。下级官员见了上级官员或者百姓见了官员,并不像后世那样奴颜婢膝,多是直接称呼职务,从元代开始,社会等级才渐渐森严,到清朝之时,汉家子孙一声声“奴才、奴才”不绝于耳,已经从骨子里自认低人一等了。
侯大勇道:“在下正是侯大勇。”
老人把四齿钉耙放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一下就跪在侯大勇面前,两手拱合,俯头至手与心平,连续拜了两次。这在当时是很重的礼节了。
侯大勇急忙伸手拉起老人,他见老丈前倨后恭候,知道定有原因。道:“老丈为何行此大礼?”
老丈没有回答侯大勇的问话,对着远处的喊了几句:“你们快过来,恩公来了。”
听到喊声后,陆续有一些在土里劳作的百姓朝这边走来。
老丈这才拱手答道:“我们都是前年从泽州逃难过来地,恩公在郑州城内开了粥场,我等才没有被饿死,大恩大德。我等没龄齿难忘。”
侯大勇记得这些泽州流民都分有土地,但是他们的土地没有在西蔡河边,于是问道:“我记得中牟县分给你们的田土是在黄河南岸不运处,不在这边吧。这些淤田应是去年夏天造好的,你们一人分了多少?”
老丈有些气愤地道:“这些淤田肥沃得紧。我们那里能够得到,即使是防御使分给我们的那些土地,我们这些难民手中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侯大勇听了有些奇怪,高平之战后,从郑州北部到黄河南岸,土地荒了不少,泽州、磁州有许多躲避战事的难民和受水灾地难民相继涌入了郑州,侯大勇便把黄河岸边的荒地全部分给了这些难民,还筹措了过冬的粮食以及种子、农具,总算把难民安置了下来。随后,陛下也在全国实行了类似制度。
“那些荒地不是分给你们了,为何说没有剩下多少?霍明府不是才从中牟县调走?”侯大勇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时,围在身边的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霍明府也是个好人,不过淤田去年造好后,霍明府就被调走了,他走中牟县令是王汀湘,去年秋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许多人,说那些荒地原本是他们的,还拿出了几年的帐册,要我们把土地还给他们。这些人横得很,我们辛辛苦苦地荒地种起来,他们就要来抢我们的地,没有了地,我们拿什么活啊”一个老者说着说着,开始涕流横流。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