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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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勇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平静地下令道:“摆出防守阵形,上好弩箭。”侯大勇身边有十名传令兵,接令后,立刻向各营奔去,与此同时,信号兵也举起黑色的防守令旗。
各营接到命令后,立刻摆出了防守阵形。
居于雁阵头部的虎营是战车营,黑雕军战车营按每车六人的编制,需要配战车三百辆。可是,灵州和同心舷所有的木匠营分工合作。加班加点地干,在整个冬季,也只生产出来一百五十辆战车,其中最先生产的出来的五十辆战车全部安装了西蜀连弩。
当新式战车设计之初。郭炯见猎心喜,提出了要在狮营中装备这种新式战车。侯大勇却认为狮营是黑雕军中最精锐的骑兵,若装备战车,反倒有此不伦不类,经过反复思考、权衡利弊之后,侯大勇就把新式战车安放在山宗元地虎营,虎营变成战车营之后。编制进行了相应扩大,分为三个部分,一是五百名属于西蜀连弩营,二是一千黄桦弩手,他们的标准装备为黄桦弩、长弓、侯家刀和一面步兵方形盾,三是一千陌刀手,这一千陌刀手全部身穿新式战甲。
一百辆战车主要目的是运兵和粮食,以及在野外营时做为防护掩体,但是,除了五十辆装有西蜀连弩的战车外,其他战车并不参加战斗,也就是说,两军交战的时候,黄桦弩手和陌刀手就是纯粹地步军。
为了增加步军的防护能力,在每一辆战车的车厢里,都放着两块长二米,宽一米二的木栅栏,这是简不凡设计的可快速折卸的简易拒马,平时就平放在车厢内,并不占车厢的位置,而需要防守之时,两块木栅栏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简易实用的拒马。
当黑雕军和房当军对峙的时候,虎营军士们已在车厢内把这些简易拒马安装安毕,听到摆出防守阵形地命令之后,一百个简易拒马就迅速分四层摆在了阵前。
一千黄桦弩手就站在拒马后面,迎击将要冲锋的敌军。
由于黄桦弩张弦难度较弓箭要大,相应地发射速度就慢一些,侯大勇就将弩手编为三组:第一组瞄准射击,称为“发弩”,第二组张弦后处于待发状态,称为“进弩”;第三组张弦,称为“上弯”。当第一组射击完毕,就退为第三组,第二组则进为第一组,第三组进为第二组,如此循环不断,以保持射击地连续性。
一千陌刀手持陌刀站在黄桦弩手身后,只等敌军突破黄桦弩手以后,陌刀手就上前迎敌。
在一千陌刀手之后,是五十辆车载西蜀连弩。如何使用西蜀连弩,却困绕了虎营许久。
新式战车平时是两匹战马拉着,战时就由四匹马拉着,按照常规,战车遇到敌人之时,都是马头冲着敌人,新式战车受到体积的限制,一辆车只能安装一张西蜀连弩,而西蜀连弩长二米,宽一米二,安装在车上之后,因为前门是战马的位置,连弩的长箭就只能从车厢后门射出去,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若要在阵前发射连弩,必须在敌人冲来之前把战车掉头,若不用车厢屁股对着敌人,就根本不能顺利地把西蜀连弩发射出去。
这样就产生了一个大问题:安在车上西蜀连弩要发射必须要掉转马头。但是,要在阵前让五十辆战马同时掉头,还排列成阵齐地战阵,实在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西蜀连弩的发射要用合几个人的力量和采用绞索等机械的力量才能张弦,所以一辆战车配有五名军士,一名架车,另外四名坐在车厢后面,五十辆战车恰好配置军士二百五十名,二百匹五十辆马车分成五个,队伍。每十架为一伍,每伍有一名居中指挥的伍长。战车营编制为五百人,但是现在只有五十辆车,因此,其余二百五十人无车可上,只能做此辅助工作。
当战车、连弩刚州装配完成的时候,侯大勇、郭炯、山宗元等将领兴致勃勃地观看五十辆战马第一次合练。
虎营副都指挥使陈猛亲自指挥了第一次合练,陈猛一声令下。战鼓声响起,战马拉着五十架战车,战车上装有西蜀连弩,载着五名军士,威风凛凛地从预定地点出发。声势逼人地向着一里外地一条白线奔去。接近白线的时候,战车营指挥车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锣声音,五十名训练有素的御者听到急促的锣声,立刻让奔驰的战车停了下来。
从战车冲锋到停止,五十辆战车声势逼人,指挥如一,在一旁观战的众将们脸上都露出了微笑。但是,众将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结在脸上了。
战车营地威力在于车上装载的西蜀连弩,当战马随着鼓点准备转身的时候。原本整齐一致的阵形立刻显得凌乱不堪,少数马车掉头十分迅速而且动作到位。掉过头后,车厢尾部就正对着目标,车上的四名军士随即各负其责,用小型绞盘上好床弩。等待着发射地命令。但是,大多数战马却不那么听指挥,要么是掉头的角度不对,车厢尾部没有对准目标,反而是对着相邻的战车。要么是战马不肯掉头,直接用战马头部对着目标。
一架马车的战马大概心情有些不爽,当军士让它转身时。犟着头坚决不肯就范,驾驶这辆马车的军士叫山土林,他是山宗元的族侄,长着满脸的青春痘,山上林以前是山宗元的亲卫,新式马车装配到虎营之后,他软磨硬泡地来到了战车营里,成为了一名战车营的伍长,山上林平时是一个争强好胜不服输地角色,今天在节度使面前搞不定这两匹战马,让他很没有面子,于是用马鞭对着两匹犟头犟脑的战马抽了两下,这两鞭子把两匹犟马惹怒了,两匹战马就如倔强不懂事又叛逆地少年一样,赌气似地掉转身体,并且快速跑了起来,有了这两匹战马的示范,众多战马起哄似地向不同方向乱跑,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第一次操练出现了如此场面,让山宗元很没有面子,不过,众将看着这种混乱局面,都是暗自摇头:掉转马头的作战方式在战场上纯粹是一个笑话,真亏节度使想得出来。
侯大勇心里也明白,在真正的战场上要让战车旋转一百八十度,是一件极为困难地事情,可是第一次合练的混乱局面,还是超出了侯大勇的想象,虽说第一次合练完全失败,但是,侯大勇想起西蜀连弩装在移动战车上的威力,就觉得两眼放光,他对着很有此丧气的山宗元道:黑雕军需要能够移动的西蜀连弩,必须要试验成功,若有谁解决了这个问题,我重重有奖。
虎营军士天天考虑着如何发挥西蜀连弩的作战效力。当时西蜀军使用地车载连弩,是把连弩装在马车上面,到达战场之后把连弩卸下来,然后再固定起来发射,这种办法和骑马步军异曲同工。但是,侯大勇心目中的西蜀连弩是可以移动的,在移动中发射出现箭,就如一辆坦克,不过,如何达到这个要求,侯大勇也没有好的办法。
侯大勇的这个特殊要求,让虎营众军士伤透了脑筋。山上林被山宗元臭骂了一顿之后,天天都在和军士讨论如何解决西蜀连弩机动性问题,却由于受到习惯思维的影响,众人都是想到如何更好地解决战马掉头的问题,可是无论采取何种方式,都难以让战马在复杂环境之下整齐地掉头。
一日,山上林坐在一张胡桌上吃饭,忽然用手猛拍桌子狂笑不止,笑过之后,山上林杠着胡桌,放在新式战车上,再把西蜀连弩放在桌子之上,用于连车的马匹不过一米四左右,车厢加胡桌的高度近两米,西蜀连弩放在胡桌上面,对着前面向发射完全没有问题。
西蜀连弩和新式战车的安装就用这种异常简单的方法解决了。
陈凌心看到山上林的作品,吃惊地嘴巴都合不拢。陈凌心是技艺高超地木匠,山上林的创意虽说极其新颖,但是稍显粗陋,陈凌心就把胡桌固定在战车车厢上,再把西蜀连弩的底座固定在一块木板上,而这块木板又用一个可以旋转的铁轴和胡桌桌面联结起来。
新设计好的战车操作十分简单,站在车厢尾部的军士,可以通过绞轴、牵引绳、牵引勾和滑轮。快速地为西蜀连弩上弦,上了弦之后,由于西蜀连弩的底板是用一个,可以旋转的铁轴和桌东面联结起,因此,站在车尾地军士让西蜀连弩在胡桌上随意转动角度。这样,不管敌人出现在什么方向,战车上的西蜀连弩都可以给敌人致命一击。
为了减少战马高度,虎营战车营的战马全部换作蜀马,蜀马长期在山路上行走,个头较矮,又由于蜀人最喜欢爆竹,蜀马早就习惯了剧烈的响声,这样。发射西蜀连弩时的响声,很难惊吓住有些迟钝地蜀马。
经过如此设计的新式战车完全达到了侯大勇的技术要求。甚至超出了侯大勇的想象,侯大勇看过新式战车的表演之后,侯大勇给山上林和陈凌心每人周元通宝一百贯的重奖,随后。侯大勇给这种新式武器取了一个让陈凌心和山上林十分郁闷的名字——坦克。坦克是什么意思?郭炯、山宗元等将领多次追问,侯大勇都笑而不答。
当侯大勇下达防守命令之时,战车上的军士早已把西蜀连弩上好弦,只等房当骑兵送上门来。
二千人的骑兵并没有攻击黑雕军地正面,而是攻击黑雕军的左翼,左翼正好是黑雕军地狮营。房当翰海心中对黑雕军的弩箭心有余悸,他看到黑雕军左右两翼是骑兵部队。便决定避开弩手而首先奔袭黑雕军两翼的骑兵部队,右翼骑兵右侧就是黄河,不利于骑兵机动,所以,党项骑兵直取黑雕军左翼。
这两千党项骑兵既可以作为绊攻,又随时由佯攻转为实攻,这是游牧民族最常用的一招,骑兵对骑兵,房当翰海还是很有底气地。
房当翰海目不转睛地盯着冲锋的骑兵,他并不指望着一支骑兵队伍的冲锋就能会冲乱黑雕军的队形,房当翰海还准备了三支骑兵队伍,黑雕军稍有破绽,第二支、第三支骄兵队伍就会如老鹰捉小鸡一样全速出击。
西蜀连弩的射程远远超过黄桦弩,按照战前预定,敌人接近战阵,第一个射击的将是五十架西蜀连弩,而让西蜀连弩进攻的信号是战鼓和红色旗帜地同时使用。
陈猛是战车营的指挥官,他站在一辆指挥车上,紧紧盯着冲锋而来的党项骑手,这些党项骑手避开了黑雕军的正面,远远地向着左翼攻过来,他们为了避开黄桦手弩的射击范围,绕了一个大弯,从侧面直扑左翼狮营。但是,房当人不知道西蜀连弩的射程普遍超过三百五十米,远远大于黄桦弩,当党项骑手冲入西蜀连弩的射程之后,战鼓声突然响起,中军的红色旗帜也猛烈地摇动起来,陈猛如披钉尖刺进了屁烈,猛地大喊一声:“发射。”
战车营的军士早就把西蜀连弩上好弦,作好了发射前的充分准备,他们随着敌军行进的线路,利用悬转轴,轻松地调整了射击方向。
西蜀连弩上弦需要借助绞轴等工具,要四人配合着完成,但是发射却极为简单,西蜀连弩上设计有一个扳机,极似来复枪的扳机,只需瞄准的军士轻轻一动手指,西蜀连弩安装好的九支一米五的长箭就会呼啸着扑向敌军。
这是西蜀连弩战车营制成后第一次使用,黑雕军全军把目光注视着战车营。四百五十支大型弩箭呼啸着飞向党项骑兵队伍,形成了一道数十米宽的箭墙,冲击力十分强劲,虽说党项骑兵队形并不密集,但是弩箭冲击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中箭的党项骑手身体被弩箭狠狠地贯穿,从马上飞落而下,还有一支弩箭穿着两个党项骑手从空中摔落下来,而党项战马披着的少量铠甲。在连弩的攻击之下,就如纸糊的一样。
房当骑兵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他们看着敌人一次攻击就让自己损失了数百人马,根本不敢再行冲锋,一千多惊慌失措地党项骑兵朝着西南遁去,这一千多党项骑兵跑了一里远后,才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战场。党项骑兵经验丰富。他们不朝自己的大队伍逃去,主要是担心自己的人马被败兵冲乱,反而给了黑雕军可趁之机,他们留在南面,随着战局变化。随时都可以重回战场。
西蜀连弩的威力让黑雕军和房当军军士同时屏住了呼吸,战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下重伤侧地的房当骑手和战马垂死的惨叫声和呻吟声。房当翰海的人马大部分参加过小仓关之战,小仓关地惨败使这些骄傲的房当军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此时,黑雕军杀人于数百步之外的强弩让他们再次有了下地狱的感觉,这些不惧怕草原恶狼的好汉子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畏惧地神情。
房当翰海穿着铁制铠甲,脸上也罩有着铁色的面具,只露出鼻孔和眼睛。这种面具是和回鹘军作战的战利品,房当翰海很是喜爱这幅铠甲。这一次和黑雕军大战,房当翰海特意把这套铠甲穿在身上。
看到美丽的草地上趟满了魁梧的汉子,而黑雕军根本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