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城市-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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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似乎离得很近，满天的繁星像一颗颗破碎的钻石，洒遍夜晚的天空，忽然间飘起了丝丝的小雨。
他们兴奋地喊叫着，在雨中奔跑了一阵，直跑到长廊尽头。铃月停了下来。她张开双臂，靠在栏杆上，仰着头，任雨点飘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她的裙角也迎风抖动。她柔弱而又美丽。她忧伤的视线投向星空。她与身后缓缓流动的科罗拉多河，深邃灿烂的星空和细密闪亮的雨丝，成为一个如此和谐的整体。
如此繁盛而浩瀚的感觉在瞬间冲击了夏辉。他望着她，目不转睛。
那一刻，她无比璀璨。
回到酒店房间，换下湿衣服，铃月将全身都浸泡在浴池的热水里。
她感觉自己醉了。为什么她总是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醉了？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其实没有醉呢？ 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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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轻地敲门。
铃月起身，披上一条浴巾，开门一看，是夏辉。
夏辉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进来了。
〃对不起，今天忘记给你买换洗的衣服，我就把我自己的拿来了。等会儿你就穿我的衣服吧。〃 他说。
〃哦！〃 铃月还想说什么。
〃你快进去，夜凉，别感冒了。〃 夏辉将湿漉漉的铃月推回了浴室。
别说，这一激灵，铃月的酒也醒了一半。她没再回浴池泡热水，只匆匆冲净身上的泡沫，擦干身体就出来了。
夏辉正坐在沙发上，用酒店的铅笔和白纸在画一张素描。见铃月出来，便将纸笔扔到一边。
〃又画什么呢？ 〃 铃月好奇地从沙发上捡起那幅素描，看了半天。
第二十九章 LAUGHLIN之旅（4）
夏辉的画很抽象，风格独特，线条细密，整体看上去却十分浓重。他画的是房间里的那扇窗，半扇窗户上沾满了树叶，真像！铃月朝窗外望去。那棵绿荫浓密的大树，树枝和繁茂的树叶，竟直窜到三楼了。
〃随便画的，别看。〃 夏辉把那张素描从铃月手里拿走，放到旁边的柜子上。
〃你还不睡呀？明天早晨能起来吗？〃铃月故作轻松地问。说实在话，和夏辉独处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就感到有些紧张。
〃我睡不着。〃
〃我穿了你的衣服，那你穿什么呢？〃铃月拿着夏辉的一件宽大柔软的内衣和一条棉质长裤，忽然想到似的问。
〃我喜欢光着身体睡。〃 夏辉微微一笑。
〃谁信！那你还带这些衣服来做什么？ 〃 铃月觉得好笑。
〃住在外面酒店里，我就觉得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安全保险一些。〃夏辉不动声色地望着铃月。
〃哈哈哈！那你是怕蟑螂咬你，还是怕有人非礼你？ 〃
〃我是怕裸体的我在陌生的地方梦游，跑到大街上找不回房间就麻烦了。〃
铃月无力地笑倒在床上。原来夏辉是个这么风趣的男孩子，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觉得他冷漠得像北极来的一块冰雕。
〃我不管啦！〃铃月抓起衣服，跑到浴室里穿好出来。就像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模样十分可爱。
〃我最喜欢看你穿我衣服的样子了！感觉你是个小不点儿。〃 夏辉说道。
〃大象够大吧？ 有什么了不起的，笨！〃 铃月伶牙俐齿的。
〃你也很笨！〃 夏辉笑着说。
〃我笨？我笨你更笨！你笨得一塌糊涂！不可救药！都说大笨蛋大笨蛋，越大越笨！〃铃月急了，她最怕别人说她笨了。她把那个〃大〃 字说得古怪又恐怖。
〃呵呵！算我没说还不行？ 笨其实才可爱嘛。〃 夏辉笑了。
〃你都已经这么笨了，我怎么还是觉得你不可爱啊！〃
〃呵呵！你这丫头怎么老喜欢跟我打嘴仗啊？ 看来非得好好惩罚你一下不可。〃
（）
夏辉做出张牙舞爪之状扑过来抓铃月。
〃君子动口不动手哎！〃铃月尖叫着满屋子乱跑，躲闪不及，一下子被他捉住，两个人笑倒在床上喘气。
夏辉紧紧抓住铃月的手，一动不动。他们离得好近。铃月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这两天里，她一直不敢去回想那一幕。夏辉拉着她的手，去爱抚他结实的身体，甚至，甚至把她的手，覆盖在他蓬然勃起的男人之物上。这一幕挥之不去的情景让铃月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
柔和的灯光下，夏辉的侧影显得那么帅气。他微微侧了侧，将脸埋进她散乱床上的长发中，深深地嗅着。铃月听到了他咚咚的心跳声。他握着她手的那双手稍微松了松，两人的手都已经潮汗。她不敢再注视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别睡啊！小铃铛！你睡着了我怎么办？连星星都没得数了。〃夏辉松开她的手，开始摇晃她的肩膀。
〃别摇了！人都快被你摇散架啦！〃铃月睁开眼睛喊道。她忽然为自己刚才的遐想感到心慌脸烧。
〃那你不许睡，陪我。〃
〃还睡个鬼！天都快要亮了！〃铃月跑到窗前看看天空。
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亮，星星已经退隐，黎明的微光照在窗前的树叶上，随着树影婆娑起舞。
〃明天再睡也不迟，睡觉多浪费时间啊！〃 夏辉满意地说道。
〃你也知道浪费时间的概念呀？ 那你说说看，你整天呆在拉斯维加斯干什么？ 放着好好的学不上，而且是哈佛大学哎！时光倒流十年，我也想上那儿去呢！你说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简直就是浪费生命耶！〃 话一说出口，铃月立刻后悔了。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重提这个愚蠢的问题呢！
令人惊奇的是，这次夏辉不但没有变得沉默，而且，他还很快地回答了。
〃我来拉斯维加斯，是为了等人，我一直在等，等得很辛苦。〃 他说。
第二十九章 LAUGHLIN之旅（5）
〃等人？ 等什么人？ 〃 铃月好奇问。
〃等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夏辉的话讳莫如深。
〃哦，那等到了吗？ 〃
〃还没有，不过，应该很快了。〃
〃哦！〃 这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究竟是谁呢？
虽说铃月还是听得疑团莫释，云里雾里，但至少夏辉看上去心情愉快，她也就开心起来。看来等人的这件事已经不再让他困扰了。
〃哎，那要是你等的人来了，你会离开拉斯维加斯吗？会回到麻省去吗？〃铃月忽然问道。
〃嗯； 可能会，也可能去别的地方。〃 夏辉点点头。
一阵怅然突然袭向铃月。她掩饰不住地有些神情黯然。
想当初，在南茜遇到亚伦之后；还有在茉莉花餐厅里和凯道再见时，她也是这么突然地感到惆怅和失落。
为什么，凡是美好的东西，总是会要跑到离她很远的地方去呢？
身边的朋友和爱人一个一个地离开了她。陈峰、夕燕、南茜、凯。。。。。。接着又将是夏辉。虽然她并不了解他，他们不一定相熟，她却觉得他们相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他以那样奇异的方式而来，又将要不留痕迹地离去。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知是谁说的。〃 她忽然说出这句很久以前不知在哪本书中读到过的一句话。
〃庄子的大宗师篇。〃 夏辉缓缓地说道。
（）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嘘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铃月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觉得心儿在隐隐作痛。不如相忘于江湖！
人生，莫非就是悲欢离合，最终曲终人散？能够忘记是一种幸福，若是无法忘记呢？
她忽然悲从中来，泪水慢慢地浸湿了眼睛。
〃将来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带着你走遍天涯。〃夏辉温柔的声音，仿佛是从世界的另一个尽头，远远地向她飘了过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对自己说，这一定，一定只是她的幻觉。
第三十章 有了一个梦想（1）
这两天来，素美的心中一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感充盈着。
就在凯谎称加班却去了露西夜总会的那晚，他变了。他又变成了昔日的凯，那个让她倾心的凯。她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凯那晚对她的柔情，她永远难忘。
那个晚上，她的体内似乎蕴藏着无穷的能量，一触即发，热烈似火。凯以无比温柔的方式纵容了她的所有疯狂举动。连素美都对自己惊讶不已。我这是怎么了？
她犹如一只涅槃的凤凰，毫无保留地投身于爱的火海。她对凯表现出的无限饥渴与无穷索求，就连石头也会为之融化。她变得无比美艳和性感，就连凯也不觉为之动容。
她瞬间便原谅了他的背叛，原谅了他的谎言。她能原谅他的一切过错，他是她迷途知返的爱人。
素美的快乐太满了，以至于觉得她的心中不可能再承载更多的快乐。直到川岛经理含笑告诉她，有一件更好的事情在等待着她时，她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吗？ 〃 素美坐在川岛的办公室里，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川岛。
〃当然是真的。这个Show （表演）的经理跟我很熟，经常请我给他推荐一些有前途的新人。我对你非常看重，也知道你的理想绝对不会是露西酒吧。能去思醉普跳Show； 是每一个舞者的梦想！〃 川岛滔滔不绝地说。
素美不住地点头，着了魔似的望着川岛。去思醉普跳高水平的Show；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诱人太辉煌了，听起来像幻梦般遥不可及。
〃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这样的机会的！全拉斯维加斯有成千上万名舞者，能在玛雅女士面前试跳的有几个？还不到百分之五！现在你有了这个机会，应该好好珍惜。下个月就要应试了，你要加紧练习，随时保持最佳状态。能不能通过考试，就全靠你自己了。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谢谢川岛经理，我一定会努力，会努力的。〃 素美心里太高兴了！若是能去思醉普，就不用整天偷偷摸摸地瞒着凯。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跳了。
〃来，让我们庆贺一下，预祝素美小姐的成功！〃 吉野亲自端来三杯果茶，递给素美一杯。
素美感激地接过来。但见到又是果茶，有点儿犹豫，本想说自己不渴，但见他们两人都笑着举起杯子在等着她，便闭上眼睛，一口气喝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素美在朦胧中，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她的身体顿时兴奋起来。她喜欢那种气味。她寻找着它的源头，终于，呵，在这里！她像个饥渴的婴儿发现了甘甜的｜｜乳汁，贪婪地将它吸了进去，一丝不留。
这天的表演，她将那美丽哀婉的天鹅之死，表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台下有人尖叫，有人喝彩，也有人在轻轻地哭泣。掌声长长地持续到她离开舞台还未歇止。
那些掌声，带给了她自信，让她终于敢于梦想──去思醉普，登上艺术的殿堂！
〃素美，你没事吧？ 〃 杜鹃十分惊异素美怎么会如此神采飞扬，似乎永不会疲累。
〃我好着呢！〃 素美格格地笑着。
〃看来爱情的力量的确是伟大！〃杜鹃啧啧地做出夸张的表情。
素美已经忍不住把她和凯重归于好的事情告诉了杜鹃。这个重沐爱情甘露的女人变化如此之大，连杜鹃也不禁发出感慨。
她由衷地被素美的快乐所感染，她愿意看着素美充满幸福的样子。
她想，素美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幸福。她不知道她是被两个人同时呵护着。望着素美，似电光火石般，杜鹃忽然明白了，为何自己对凯，总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熟悉感和亲近感。
（）
那全是因为，他是素美所爱的人，而素美身上，早已渗透了他的气息，刻上了他的印记，无法湮灭。
早晨，凯下班回到家。
他为素美带回了早餐。下班后，他特意绕路去中国城的面皇朝餐厅，买回来素美最爱吃的小笼汤包。
第三十章 有了一个梦想（2）
〃素美，起来吃早餐吧，小笼包还是热的呢！〃 凯去到床边，拍拍她的脸蛋。
几天来，素美的浓情蜜意，已渐渐地减轻了铃月留在他心底深处的钝痛。想到自己曾经对素美的忽视和冷漠，他想尽量弥补以前对她的亏欠。
素美翻过身来，说：
〃我不饿。〃
〃你感冒了？ 怎么这么不注意。〃 凯有些吃惊。
〃可以递给我一些纸巾吗？ 〃
凯去找了纸巾给她。素美清了清鼻涕。
〃好像是感冒了。〃 她显得有些疲惫无力。
〃我去给你找些药来。〃 凯翻翻抽屉，找到一瓶感冒药，又去拿了杯水，扶起她，喂给她吃下。
〃好好躺着休息吧。〃 凯帮她盖好被单。
素美顺从地吃了药，又顺从地躺下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充满了柔情。
〃凯……〃
〃嗯？ 〃
〃你还爱我吗？ 〃
〃别问这样的蠢问题。〃 凯用温柔的眼光望着她。
〃人家想知道嘛！〃 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