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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九重紫-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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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天性是要交朋结友的,那些出了府的丫鬟不可能因为了府就和从前的关系都断得干干净净。”

陈曲水应声而去。

窦昭有些烦燥地站在庑廊下看丫鬟、婆子剪枝翻土,整理院子里的花树。

随着进入三月,天气变得暖和起来,风吹在脸上暖醺醺的,让人想睡。

那些粗使婆子还好,和窦昭相处了这大半年,觉得她为人和善,脾气再好不过,笑吟吟地上前和她打了招呼,手脚麻利地干着活,拂风几个从田庄里进府,刚刚跟着素心学完了规矩的小丫鬟却不由,个个战战兢兢,抬水浇花之余不住地用眼角睃着窦昭。

窦昭就发现其中一个小丫鬟做事非常的伶俐,别人都是粗使的婆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却能听到婆子们吩咐“拿剪刀过来”的时候随手拿把扫帚在旁边扫着剪下来的枝叶。

她就指了那小丫鬟问身边服侍的甘露:“叫什么名字?”

甘露也注意到了,笑道:“叫拂叶,天津那边田庄送过来的。曾祖父那一辈曾经在英国公府当过差,祖父曾在外面做过大掌柜,因家中子嗣单薄,到了她这一辈,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父亲又只是田庄里的一个庄户,想女儿嫁个好人家,这才托了大兴田庄庄头家的将她送进府来。”

窦昭道:“她原来叫什么名字?”

甘露想了想,道:“好像叫什么‘美仪’。”

“是美贻吧?”窦昭道。“匪汝之为美,美人如贻。”

甘露满脸的困惑。

窦昭道:“她是母亲只生了她一个,还是家里的兄弟姐妹出了意外?”

甘露赧然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窦昭笑道:“那就去打听打听。”

甘露出了庑廊。

窦昭进了内室。

不一会,甘露进来禀道:“夫人,打听清楚了。原来她还有个叔父,一个同胞哥哥,一个堂弟,叔父因醉酒掉进河塘里淹死了。哥哥十五岁的时候病逝了,堂弟从娘胎里就带着哮喘,三岁的时候夭折了。”

窦昭颔首,让甘露退了下去。

第二天,她让几个叫“拂”字的小丫鬟们和金桂、银桂一起打络子。

拂叶和另一个叫拂风的小姑娘打得最好。特别是拂风,不仅会打寻常的梅花络子,就是连那非常复杂的蝙蝠络子、蝴蝶络子都打十分精巧美观,让已经十三岁却一直认为自己针线不错的银桂很是佩服。

窦昭笑着问拂风:“我看你的手很巧,除了会打络子,你还会些什么针线?”

拂风很是激动,满脸通红地道:“我还会盘扣子。盘很多种扣子,双飞蝶、海棠花,都难不倒我。”

“哦!”窦昭笑盈盈地望着她,道。“你是跟谁学的?”

“跟我祖母学的。”拂风骄傲地道,“我祖母曾经在府上当过差,什么都懂,还知道给人接生。我们家,都是我祖母说了算。这次进府。也是祖母的意思,说有机会服侍夫人,是我的福气,让我在听夫人的话,好好当差,以后自有我的好日子过。”

窦昭笑着点头,目光从几个小丫鬟脸上扫过,声音徐缓地道:“你祖母说得不错,你们好生当差,主家自不会亏待你们。”

金桂银桂几个不好意思地笑,拂叶、拂风和一个叫拂雪的小丫鬟却朝着窦昭福了福,恭地应着“定不负夫人的教诲”。金桂银桂看了,这才慌慌张张地起身,七嘴八舌地跟着拂叶几个说着“不负夫人教诲”之类的话。

窦昭笑着称“好”,坐了一会,就出了宴息室去了书房。

她让甘露请陈曲水过来,把写着拂风、拂叶和拂雪名字的笺纸递给陈曲水:“你好好帮我查查这三家人的经历。”

陈曲水把笺纸折成小方块放进了衣袖里,神色有些兴奋地道:“夫人,我发现那个厉管事还有个弟弟,因从小患有腿疾,不能行走,求了老国公爷开恩,放了藉,跟人学了裁缝,在宛平县开了一家裁缝铺子。蒋夫人去世之前,英国公府还常照顾他的铺子,给些小活他做。可自从蒋夫人去世之后,这间裁缝铺子就再也没有接到过英国公府的活了。”

窦昭非常的意外。

她以为蒋夫人做了英国公夫人之后,会用蒋家的人……没想到,蒋夫人也用宋家的人。

窦昭低声道:“你可与那厉裁缝说上话了?”

“说上话了。”陈曲水道,“厉管事只有一个儿子,曾在英国公府外院的回事处当差,儿媳妇是夫人屋子里的一个二等丫鬟,两个孙子,长孙在英国公书房里当差,次孙在京都的点心铺子里当学徒,英国公府出事的那天,除了在点主铺子里当学徒的孙子,儿子,媳妇和长孙都染病而亡。我找去的时候,厉裁缝莫名吓得脸色发白,我一诈,这才发现,原来厉管事的次孙,在祖父和父母相继出事之后,以为自己的祖父和父母是犯了什么事,吓得连夜逃到厉裁缝那里,由厉裁缝安排,跟着别人南下海船去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寻根

英国公府所有的仆妇都签过卖身契的,如果逃走,就成了黑户,一旦被逮住,就算被打死,也不过是罚几两银子就可以了结的事。

厉管事的次孙逃走了,却从来没有人说过。

是有人为厉管事隐瞒?还是当年死的人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窦昭脸色微变。

她主持中馈之后,内院的账册就交给了她,她可以通过府里历年的开支查到英国公府的一些陈年旧事。但外院的账册却是掌管在宋宜春的手上,他们对外院的情况就显得相对无力,只能想办法慢慢地查证。

“如果能拿到外院仆妇的名册就好了!”陈曲水也觉得很头痛,“至少可以知道到底哪些人没了踪影,拔出萝卜带着泥,说不定能查到更多的事来。”

窦昭想了想,道:“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倒是厉裁缝那边,他还说了些什么?以他一个小小的裁缝,又没有户籍,找谁做的担保,竟然能南下跑船?”

陈曲水不由朝着窦昭伸出了大拇指,道:“夫人的思路还是那么犀利!”

窦昭失笑,道:“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这样抬举我,也不过是锦衣夜行罢了。还是说正事要紧!”

陈曲水呵呵地笑了数声,这才敛容道:“夫人猜得不错。和厉裁缝一起去跑船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英国公府回事处的一位三等管事,姓何,名源。他的父亲曾是英国公府的一位帐房先生,奉蒋夫人之命,多次去广东查看世子爷的产业,他正式在回事处当差之前。曾多次跟着父亲去广东那边玩耍,在那边有几个朋友。

“一个姓李,名小栗,名父亲早逝,祖父是门房的管事,他子承父业,也在门房里当差,和何管事是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的好。英国公府出事的那天,他们因为喝多了酒,悄悄地歇在门房里,这才逃过了一劫。

“厉管事和何安源的父亲关系很好,厉裁缝到府里结账。也是经得何源之手。两人非常的熟悉。

“何源逃出去之后,第一个找的,也是厉裁缝。

“后来南下跑船,也是何源提议的。

“他自己因为出府的早,厉管事的事,知道的不多,直到侄孙逃到他那里。他才知道英国公府出了事,也曾经进城打听,不仅什么也没有打听到,而且从前认识到的很多人都暴毙了。他这才感觉到害怕,为了保住哥哥的一点血脉,这才同意侄儿跟着何源南下的。

“他原还担心有人找来,谁知道却没有人理睬他们。

“他这几年一直关注着英国公府。也曾偷偷地打听过当年的事,却一无所获。

“何源南下之后。曾辗转让人给他带了两次口讯,都是问京都的局势,英国公府如何的境况。

“厉裁缝说,何源他们实际上是很想回府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英国公府如何了,又回府无门,这才只能一直在外面飘泊的。他还说,知道夫人屋里需要人手,没有继续用真定的人,而是在各田庄里选婢女,他很高兴,就盼这些人能得了夫人的重用,他们也有个盼头。”

窦昭非常的意外,朝窗外望去。

窗外风和日丽,几个还在总角的小丫鬟在院子里踢毽子。

“大兴田庄的事,竟然能传到一个跛了脚,早年出府,在宛平做裁缝的人耳朵里。他可能真的对英国公府的事不太清楚,可若说他和英国公府的这些人一点联系也没有,我可不相信。”她笑着扭过头来看着陈曲水,道,“我原只想从她们身上找到一两个能用得上的线索,没想到我竟然买椟还珠,还是小瞧了她们。现在看来,我身边的这几位叫‘拂’字的小姑娘,恐怕你都要帮我查查了。我可是给了他们快两个月的时间选人。”

陈曲水笑着是。

待宋墨回来,窦昭把厉管事的事告诉了他。

宋墨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道:“当年虽然乱,但也不至于死了那么多的人,有人逃走,也不稀奇。”

原来宋墨知道。

可他为什么没有追究呢?

窦昭突然明白过来。

宋宜春要陷害宋墨,就算那些仆妇之前不知道,之后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维护他,没有一个人代他向外界救援,甚至没有一个人为他抱不平。所以宋宜春对这些人大开杀戒的时候,他选择了袖手旁观,冷漠以待。

那时候,他一定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被叛吧?

因而他才会一门心思地只用定国公府的人。

窦昭心中酸楚,心疼地搂了搂他,道:“他们不过是些仆妇,见识有限,只知道听国公爷的就不会错,大祸临头的时候,也只知道像鸟兽般本能地逃跑,那里还顾得上许多。现在人冷静下来了,不就后悔了吗?要不然,陈先生去,一没有用刑,二没有引诱,他就把当年的事如竹筒里倒豆子似的,全都告诉了陈先生。

“我犯了错,你都原谅我了。

“他们这些人,就更不值得你计较了。

“从前的事别想了。

“如果有能用的,我们就暂且先用用。如果不能用,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的。他们那些逃走的人没有了户籍,一辈子不能见光,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也算是老天爷代替你惩罚那些人了。”

宋墨失笑:“你别为了安慰我,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胡扯一通。”他扳了窦昭的肩膀,望着她的红唇,“你什么时候犯过错?我怎么不知道?那些人能和你比吗?他们给你提鞋都不配。我长这么大只为你妥协过,他们凭什么有这面子啊?”

得,越说让宋墨越记恨了。

窦昭只得胡搅蛮缠:“反正你说过,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的,我说什么,你只能应什么。”

宋墨还就真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老虎会把兔子放在心上吗?

就算是这群兔子里偶尔冒出个把披着兔皮的狼。也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办法没能查出母亲的死因,他甚至不会同决让窦昭管这件事。

不过,如果他们这些人能乖乖地配合窦昭,他也会不计前嫌装作不知道,任这些人自生自灭!

依俯英国公府生存的人,没有了英国公府,他们什么也不值。可英国公府没有了他们,就算是元气大伤,也可以慢慢地恢复。

宋墨不想因为这些人让窦昭心情大坏。笑道:“那你说,让我干什么?”

“你想办法把前院的历年当差的名册给我弄来瞧瞧。”窦昭眨着眼睛望着他。

宋墨肃然道:“这东西我当年见过,好像有几箱子,你确定你要从中找线索?”

窦昭埋汰他:“好像有人查了几年都没有查到,可见是不得章法了!”

“好啊!竟然敢编排我!”宋墨去挠窦昭。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窦昭笑着躲开。

宋墨不依不饶。

两人笑成了一团。

拂风红着脸笑着对拂叶道:“世子和夫人真好!”

拂叶的小脸却绷得紧紧的。道:“好不好,要等他们过了二十年再说。”

拂风不由咋舌,道:“姐姐说话好厉害啊!”

拂叶瞥她一眼,转身朝他们歇息的后罩房走去。

拂风皱了皱鼻子,快步跟上。

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拂风回首,就看见若朱急匆匆地进了正屋。

“世子爷在内室,”她不禁喃喃地道。“不知道出了什么急事?”

这种情况下之下,不是急事仆妇们是不会去打扰宋墨夫妻的。

她站在抄手游廊上,一副想知道又不敢上前打听样子,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颇有些可惜地回首,猛然发现对面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看着她。

拂风吓了一大跳。尖声就要叫出亚,那人影却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捂了她的嘴。

“你要干什么?”耳边传来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要是惊动了世子爷和夫人,仔细你的皮!”

拂风听见那人影说话,心中一松,这才发现捂着她的人是拂叶。

做婢女的,最忌讳大惊小怪。

她讪讪然地笑,奇怪地道:“你不是已经过了耳房吗?怎么又折了回来?”

拂叶没好气地道:“你跟着我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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