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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南宋锦衣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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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主事……前边可是韩主事……”一群穿着宋军号衣的人飞快的跑了过来,为首一人高声叫道:“韩主事留步。”

沐谦心看了看那群官兵,又看了看韩风,下意识的站在韩风的身后。

韩风朗声叫道:“我便是韩风,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男子快步走上前抱拳道:“在下乃是刘御史的护卫,隶属于御前营,大家都唤我诨名叫做石头。”

“哦,石头,怎么了,什么事?”韩风淡淡的问道。

石头脸上变了变,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韩主事若是不着急的话,可否在此停留几步。刘御史稍候就到,有话要和韩主事说。”

沐谦心低声问道:“韩主事,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放心好了。”韩风安抚了沐谦心两句,对石头说道:“我便在这里等会,看看御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石头感激的一抱拳,吩咐随行的一人回去招呼刘御史到来。

大约过了一顿饭功夫,只见几个官兵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子,慢慢的沿着岸边走了过来。

韩风定睛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沐谦心看了一眼,却是悠悠的侧过脸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这的确不太雅观,刘御史趴在木板上,两腿分开,白色的裤子上好大一滩鲜血,若是仔细看看,还能看到裤子裆部破了个洞,露出里边已经结成血疤的黑色血块和白花花的**。

“韩主事……”刘御史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完全失去了在莳花馆的威风。

“下官教阅房主事韩风,见过刘御史……”韩风笑呵呵的便要施礼。

“别,别,千万别……韩主事,我……我错了。”刘御史下半身依然剧痛无比,想想刚才被一根粗大的木棒破了菊花的痛苦,他忍不住浑身上下一阵哆嗦,哭喊道:“韩主事,我嘴巴臭,喝多了几杯就发疯,我是活该啊……韩主事,你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

“刘御史说的什么话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韩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悠悠的说道:“方才我和心心姑娘泛舟水上,谈人生聊将来,却不知道刘御史到底出了事,可是遇到了什么强人?那下官帮刘御史告知监司,满城缉拿。”

刘御史哭丧着脸看着韩风,心中暗骂道,你小子别装了,叫人拿木棍捅菊花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老子今天晚上不来装个孙子,嘉王来之前,说不定就要把性命丢在绍兴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是口中却不敢这么说,刘御史忍着**的剧痛,强行支撑起半个身体,对着沐谦心哭喊道:“心心姑娘,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真是喝多了才会如此失态。你不要怪我,替我给韩主事求求情可好?”

话说这位刘御史也算是个聪明人,被无法一棍破了菊花,那点酒劲立刻就烟消云散,什么叫面子?面子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丢的。现在的绍兴,韩风虽然不是一手遮天,但是他这个初生牛犊,至少也可以占了半边天,想起李玄、史山唐等人的下场,刘御史差点又蹲在墙角呕吐一番。自己喝多了怎会指着这样的催命阎罗大骂他是个“屁”?

可是骂也已经骂了,自己惹出来的祸,还得自己去补上。刘御史在面子和性命之间权衡了不到一弹指的功夫,就果断的选择了性命。

沐谦心看着刘御史这副模样,暗觉好笑,便对韩风低声说道:“何必把人弄得这么惨?”

“这也不算什么,过一两个月,便好了。”韩风低声和沐谦心说了两句,便转身看着刘御史淡淡的说道:“真不知道刘御史为何来找我。不过,下官还是有几句话要对刘御史说的。绍兴这地方,接二连三的出事,不是很太平。刘御史若是没什么事,最好是在绍兴府待着,等嘉王来绍兴办完了事,这伤也就养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回临安交差便是。若是在大街小巷到处走,万一遇到什么坏人,受了伤。这都是我们绍兴府官员的错处。御史大人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小官吏的难处。”

刘御史酒一醒,脑子就活络了起来,这话无疑是告诉他,滚回衙门里呆着去,别在小爷面前晃悠,那就没你事。不然的话,小爷不保证你的安全。

有了这句话,刘御史的心里就踏实多了,**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心花也开始怒放了。一叠连声的答道:“是是是,韩主事说得对,本官……啊,我现在就回去,回去。”

石头深深的看了韩风一眼,吩咐手下抬着刘御史便朝绍兴府去。

韩风看着那群人的背影冷冷一笑,也懒得再说什么,便要送沐谦心回去。

忽然远远的看到小舞气喘吁吁的跑来,俏生生的小脸跑的满头大汗,见到韩风就拍着胸脯说道:“韩……主事,找到你就好了,枢密院紧急公文,要你立刻回去拆阅。”

第五十三章 秘密公文

“小舞,你送心心姑娘回莳花馆。”韩风吩咐了一声便径直朝教阅房方向走去。

如今的绍兴府,和教阅房的女子在一起,就是一道护身符,哪个人不知道韩风最是护短?哪个人不知道动了教阅房的人便是动了韩风。史山唐和李玄都已经死在这里了,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挑战韩风。

一路回到教阅房,便看到几个生面孔正站在自己的小阁楼前等着。看到韩风走了过来,那几人快步迎上,为首一位男子,身着青布长衫,相貌儒雅,斯文有礼,拱手道:“见过小少爷。”

这位是叫小少爷而不是韩主事,韩风借着月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男子,半晌才想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妙笔,原来是你。怎么?大老远的你也来绍兴了?”

李妙笔轻笑一声:“还不是为了小少爷的事?”

韩风知道其他几人都是李妙笔带着的随从,便吩咐他们在外候着,带着李妙笔进了阁楼。两人一路上到二楼,韩风点起蜡烛,李妙笔这才严肃的说道:“是韩大人命我过来的。”

“怎么了?临安那边出了什么事?”韩风诧异的问道。

这位李妙笔乃是去年科举的考生,本来妙笔生花,想来进士及第应该是不在话下,可是没有想到,在最后礼部会试的时候,李妙笔突发重病,实在无法参加考试,无可奈何的退出了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

他自己是捶胸顿足,加上家中并无积蓄,赶考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钱财,有段日子便在街头卖字为生。

一日,韩侂胄微服出行,路遇一名年轻书生,写的一手好字,尤其是自己做的词,更是文采飞扬,不觉动了好奇之心。与这书生小谈之后,知道他生活无以为继,家中又没有什么亲眷,便动了惜才之意,让这位小书生在韩府做了个小小幕僚。

那时候,韩风和李妙笔是打过几次照面的,只是并不太熟。如今看到是李妙笔带着枢密院的所谓“紧急公文”到来,就更加诧异了。李妙笔怎么算也不是枢密院的人啊?

李妙笔是个七窍玲珑的书生,看到韩风如此惊奇,便笑眯眯的说道:“风少爷,这里是韩大人的亲笔信,也算得上是紧急公文了。里边另附有枢密院签发的几份公文,你看过便知端倪。”

韩风也不多说,从李妙笔手中接过厚厚的信件,打开火漆封口,率先取出的正是韩侂胄的亲笔信。

李妙笔就站在一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韩风。信里说了些什么,李妙笔是知道的,临走之前,韩侂胄特意跟李妙笔再三叮嘱,在绍兴一定要小心行事。派他来的意思,便是要他辅佐韩风,把眼下这个危机给处置好。

韩风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而又严肃的神色,这些变化自然落入了李妙笔的眼中。

韩风将韩侂胄的亲笔信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随即将信笺凑到蜡烛上点着,丢在地面上,待它烧成灰烬,再用一杯凉茶泼上,算是把一份信笺毁的干干净净。然后拿起那几封公文,仔细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收好。

“信中的内容,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吧?坐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拘谨。”韩风淡淡的说道。

李妙笔道了声谢,坐在韩风的下首,他是明白规矩的人,就算已经坐下了,也只是坐了半截凳子而已,身体还是挺的直直的,一点也不随意。

“风少爷,老爷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同枢密院几位高官,连夜签下这几份公文,命我火速赶来。最晚明天,细作司的人也会到了。”李妙笔凝重的说道:“老爷叫我替他问你一句,若是这件事风少爷觉得有难处,就马上回临安,其他的事老爷来办。千万不可以勉强。”

“让我想想。”韩风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儿,但是看完这封信,依然让他觉得有些棘手,倒不是事情难办,按照规矩来的话,什么事都不算难办,只是此事牵扯的人太多,一个不留神就会对整个宋廷造成巨大的影响。这个险,总是要有人去冒的,韩风若是真的不愿意,韩侂胄便会去想其他的办法处理。

“到目前为止,我知道的情况太少。”韩风缓缓的说道:“若是能多给我一些情报,或许我能判断的快点。”

“老爷说过,风少爷看到的那些,便是细作司用三十七条人命,外加五个地下据点被抄,换来的情报。再多,是绝对没有了。”李妙笔一串数字轻轻松松的说出口,却叫韩风悚然动容。

三十七名细作司精心培养的细作就为了这一份看似简单的情报牺牲,五个据点,每个都是宋人苦心经营了很多年的联络站,如今,也已经灰飞烟灭,更不知道是不是会被人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线索。

“对方也是十分慎重,高度机密,能够摸到这些情报,已经是北面的人竭尽全力了。”李妙笔缓缓的补充道:“少爷若是还想知道更细的,就只能靠自己的判断,还有你手下的本事了。”

“这事,我做。”韩风不再犹豫,拍了拍怀里的公文:“我……我爹,不是说,至少有六成的把握吗?有六成就已经值得去搏一把了。”

李妙笔笑了笑,这才说道:“老爷说,风少爷处理绍兴军的手法十分得体,若是有人想去驻屯大军的话,把名字报去就行。枢密院那里,老爷来处理。”

“还是等等吧,现在我信得过的人不多。”韩风苦笑一声:“他们在这关头离开的话,那我还不如不去做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压低了下来,烛影和月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墙壁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站在阁楼前边的几名侍卫却是纹丝不动,就像一尊尊雕像一般,哪怕是教阅房的女子从他们身边经过,也绝对目不斜视。

小舞从阁楼外缓缓走过,穿着小巧精致的红色布鞋,踩在那些落下的竹叶,沙沙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舒服。看到韩风的阁楼里还亮着灯火,而那几个枢密院的侍卫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小舞想了想,换了个方向,朝林珍的阁楼走去。

林珍的伤距离养好,还得很长时间,不过已经可以坐在床上,不用那么无聊的躺着了。一笼灯纱罩着床头的烛光,几只不怕死的飞蛾看着火光拼命的飞去,却在灯罩上撞的嗡嗡作响。

林珍百无聊赖,随手拿着一本姐妹们给她买来的志怪小说,躺在床上正看的津津有味。忽然听见门被人敲了两声,小舞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姐,我能进来吗?”

“哦,进来吧。”

小舞走进房间,径直走到林珍的身边,姐妹之间不用那么多闲话,小舞扶着林珍坐了起来,一改平日里温顺的模样,严肃的说道:“大姐,有人探我的话。”

林珍那点温和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说清楚。”

“一位苏州花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嘉王要到绍兴之前来了。偏偏看不上辛知府的词和赵监司的扳指,就为了韩大人一个囧字,就答应相见。偏偏在她来的第一天,刘御史和韩大人就爆发了冲突,她还和主事大人一起泛舟。随后……”

小舞咬了咬嘴唇,谨慎的说道:“我送她回去莳花馆,她有意无意和我说起教阅房,这并不足为奇,可是我失口说了一句十二房,她当时眉头就皱了一下,脚下也缓了一步……”

林珍立刻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太祖建国之后,枢密院只有四房,当时还没有教阅房,一直到元丰年间,枢密院才扩充到十二房,其中,包括负责训练的教阅房。但是南渡之后,西面房等机构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在高宗时期就已经被撤去。如今的枢密院只有十房。这些事,对于枢密院里的人来说,自然不是秘密。可是一个青楼花魁,怎么可能意识到,枢密院的十二房早已虚有其名呢?

“当时,我不敢作准,便故意把话题说到教阅房的训练科目上,她表现的对这些科目极为好奇,但是我的感觉却是,这些科目,她根本是早就知道,脸上虽然惊奇,可是眼神和肢体,并没有一丝惊讶的反应。”

小舞缓缓的说完:“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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