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煦答道:“然则,世人皆把秦皇汉武并称,秦始皇乃暴君。”
“苏右丞指的是朝政得失,并非有意将先帝与汉武对比。”
赵煦沉默了,他并非没话说,而是他不想罪及范纯仁,九年来赵煦冷眼旁观,满朝旧派大臣中,能得赵煦认可的没几个,而范纯仁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朝中如何争斗,这些年来范纯仁始终能保留着一颗正直的心,他无愧于他那位足以作为万世楷模的父亲——范仲淹。
就这样,苏辙暂时躲过了一劫。
而尹焞想躲过一劫却不容易,杨逸问明了他的住处,带着覃子桂优哉游哉的来到太学旁的安仁楼,安仁楼的大堂非常宽广,门面装修华丽,集有客栈与酒楼的功能,是太学周边最高档的酒楼。
看到楼中的情景,杨逸不禁感叹偶像的魅力是无穷的!
尹英雄被数百学子围在中间,就算搭不上话,看一眼心目中的英雄,仿佛也能让这些学子快慰终生,在一片奉承赞美声中,尹焞脸上神色依然淡淡的,但杨逸从他飞扬的眉梢间判断,说他没一点得意绝对不可能。
“各位仁兄贤弟,在下不过是做了我辈中人该做之事,伊川先生常教导我们,读书明理,功名还是其次,关键是要塑造自己的品格,李清臣出这样的试题,诋毁司马文正公,诋毁元祐年间拨乱反正的壮举,若是我辈去奉承这种奸佞邪说,为了个人功名而抛弃自己的本心,还谈何品格,这与那些奸佞何异?各位今日能来,说明吾道不孤……”
尹焞慷慨陈词,四周的学子无不凝神静听,这时杨逸在外面轻飘飘地说道:“尹兄品格如此高尚,令在下佩服万分,想来尹兄是言出必行了!尹兄,小弟来是想请问一下,这丰乐楼咱们何时上啊?”
尹焞一见杨逸,顿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慷慨的声音戛然而止,再被杨逸这么一问,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他交的是白卷,也就是说杨逸无论取得什么名次,他都是输定了!
就时下而言,丰乐楼不止东京最高档的酒楼,可以说也是世界最高档的酒楼,再加上要请来两个行首作陪,到时杨逸又会怎么宰他呢?
第一卷 第034章 人人有本经
丰乐楼也叫白矾楼,因客商聚于此地买卖白矾得名,位于景明坊,坐落在汴河边,四周是稠密的商铺与民宅,日夜人流如织!
杨逸坐在丰乐楼顶层的雅阁里,凭窗眺望,城中房舍街景尽收眼底,飞檐瓦脊高低错落,汴河上船楫穿梭,水波柔缓,撸声桨影欸乃声声,岸边垂柳依依,随风轻拂,入眼处尽美不胜收的好景色。
宜人的景色让人心情舒畅,看到尹焞一脸糗样的离去,杨逸心情就更加舒畅了,为了争当个君子,尹焞果然没敢食言,在那几百学士诧异的目光中,把杨逸与覃子桂请到了丰乐楼来,安排好宴席歌舞之后,尹焞实在呆不下去了!
等尹焞离去,杨逸回头对李湘弦笑道:“尹才子现在名动天下,不得了啊,不如此怕是没法把湘弦姑娘和文姬姑娘请到这丰乐楼来啊!”
李湘弦进门时一见到杨逸,脸上的模样便窘迫万分,连粉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美得像一支迎风绽放的海棠,此时慢慢平静下来,但眉梢间那丝羞涩怎么也抹不去!
“湘弦现在并非行首,是杨公子刻意让奴家来的吧?”
“聪明!咱们是知心旧识,来,请湘弦姑娘共饮此杯!”杨逸说着还对李湘弦眨了眨眼,让这话多了一丝暧昧。
想起那夜的情景,李湘弦不禁又羞又恼:“谁跟你是知心旧识……”
她毕竟没法顶撞下去,杨逸呵呵一笑,见她又羞得局促不安,仿佛要逃出去,但说道:“东京行首大赛就要开始了,不知湘弦姑娘准备好表演的节目了吗?”
李湘弦瞟了他一眼,没有立即说话。
覃子桂正与赵文姬笑语焉焉,听了杨逸的问话,覃子桂回过头来说道:“湘弦姑娘,杨兄之才比那什么尹才子高出许多,今科说不定能一举夺魁,若是杨兄愿意帮忙,我想湘弦姑娘夺个花魁也是不难的。”
赵文姬是抱月楼的头牌,也是东京四大行首之一,身材纤细婉约,颜色殊丽,娇美异常,听了覃子桂的话,她便笑道:“不知两位公子可愿为奴家也填首词?”
“填词子桂最拿手,文姬姑娘找他准没错!”杨逸笑着回一句,赵文姬论姿色不输于李湘弦,可惜,她是小脚,杨逸对所谓的三寸金莲兴趣寡寡。
雅阁后面有个木栏轩围起的阳台,杨逸端着酒走到阳台上,眺望楼下的汴河景色,李湘弦也跟了出来,娉婷而带有一缕淡淡的幽香,她身材很高挑,站在杨逸身边几乎与他平个。
“湘弦姑娘打算以剑舞取胜?”
“其实奴家知道,奴家这剑舞初看确实让人耳目一新,但奴家在东京已经两年了,这剑舞大家也不觉新奇了!”
“那倒未必,如今聚于京中的士子大都是外地人!”
“你真的愿意帮我吗?”李湘弦突然问出这一句,而且意味似乎很深长。
杨逸回过头来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两人对视着,眼睛一眨不眨。
“你相信我真能帮你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
杨逸笑了,或许李湘弦并不只是靠直觉吧!以她身后的组织,要查清自己的底细不难,而且杨逸能想到,李湘弦要接近自己大概还有其他原因在内啊。
“凭湘弦姑娘的美貌与才华,若是咱们联手,夺个花魁还是不难的!”
李湘弦神色一动,不觉靠近些来:“你答应了?”
“哦!一如记忆深处的那缕芬芳,仿佛皎洁的月光洒在仙子的玉雕上!让我一生思量。”
杨逸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嗅着风中的花香,神情带着几分沉醉,李湘弦脸上不禁又嫣红一片,身体移远些去,同时很想伸手扭他一下,这个坏蛋!
“常言道,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知湘弦姑娘何以报我呢?”
“有你这样的吗?还没帮人就先求回报了!”
“有些人是先君子,后小人,而我杨逸,真小人是也!”
苏辙回到家后,想到赵煦的可怕之处,不禁心有余悸,九年来赵煦一言不发,原来却一直在潜心学习,现在,赵煦充分学到了怎么行使自己作为皇帝的权力,皇帝不单有决定权,还有选择权,所有的问题,所有的谈话,他都可以选择从哪里切入,从哪点谈起。
比如苏辙在朝堂上说了一大堆,赵煦就充分行使了他作为皇帝的选择权,别的一概抛开,只选择苏辙拿汉武来对比神宗这一点,一刀刺入你的心脏,让你空有四肢,却全部瘫痪,让你驳无可驳。
这次虽然安然回家了,但以后呢?想到这,苏辙决定向他哥哥学习,必须,马上,走人!
他立即给赵煦上了道奏章,请求外放!
办完这事,苏辙刚刚松了口气,听到风声的朱光庭很快赶到苏府来,开口就让苏辙莫要行此下策!苏辙淡淡地看着朱光庭,在金殿时,他下殿待罪,满朝大臣竟三缄其口,若不是范仁纯最后站了出来,苏辙都不知道自己下场会是如何了?
现在我请求外放了,你朱光庭才来阻止,当时干嘛去了?
心中虽然不舒服,但苏辙还是把他请到了书房中,两人刚落坐,朱光庭就将有关杨逸之事简要说了一遍,苏辙现在相当于蜀党的党魁,他一外放,元祐党人三足去其一,就更加艰难了!
苏辙听了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水墨画,或者是在心中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吧。
朱光庭接着说道:“苏右丞,咱们还有机会,本来是想等恩科放榜后,再弹劾李清臣以权谋私的,既然苏右丞有事,咱们不防提前发动,您看如何?”
“科举实行糊名誉录,杨逸未必能上榜,若真如此,再弹劾李清臣为孙子开方便之门,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处理?”
“苏右丞放心,以杨逸之才,一定会上榜的!”
苏辙心中一动,难不成吕大防这些人竟操控了科举?所有主考官一经定下,立即要与外界隔绝,直到放榜为止,即便吕大防是首相,要操控科举也不简单啊!
“本官的辞程已经递上去!且看陛下反应再说吧!”
“这个无防,陛下挽留时,苏右丞顺势留下就是!”
按惯例,哪怕是做表面文章,宰相请求外放时皇帝都是要挽留一下的,这是也到此时朱光庭还过来劝苏辙留下的原因。
若是别的皇帝,肯定会挽留,而赵煦,他会挽留吗?苏辙想起朝堂上的情景,不禁怀疑起来。
仁庆坊滨临汴河,这儿有一个大码头,进出东京的很多货物都在这里装卸,码头边有许多仓库,也有很多贫民小宅子,这一带人员往来复杂,三流九教无所不包,械斗事件是常有的事,只要不弄出人命,或危及良家百姓,官府也懒得管太多。
入夜时分,林可儿女扮男装,头上一个破旧的范阳帽压得低低的,进入仁庆坊一条漆黑的小巷后,她飞快的窜上墙边的树枝上,静待了很久,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跃下来,向巷底的小院走去!
小院的厢房里,一灯如豆,光线被刻意的挡向一面,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静坐在灯下,这是一张非常普通的脸,国字型,肤质带着古铜色,仿佛一个码头上的苦力,听到院中传来一声轻响,他迅速将自己的脸隐到暗影里。
林可儿动作轻快得象一只狸猫,闪身进门后立即跪地拜道:“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林可儿拜见教主!”
暗影里的男人一动不动问道:“林可儿,让你牵线尽快让法端接触到孟皇后,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啊?”
此人的声音微不可闻,但那冷森森的感觉听在林可儿耳朵里,却象炸雷一般,她赶紧分辩道:“教主恕罪,属下一直在尽力安排,但孟皇后极少出宫,想直接让法端与她搭上很难,现在只有通过孟皇后的姐姐孟月娥才可能达到目的!属下前两日已经成功将孟月娥引到静慈庵,与法端见过一脸。”
“哼!”
听到暗影中的男人没有多责怪,林可儿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脊背上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她接着说道:“禀教主,李湘弦最近与一个叫杨逸的书生卿卿我我,姓杨的每天都会到异香院来,给李湘弦排演行首大赛的节目,属下怀疑李湘弦已经动了真情,教主,为防这个姓杨的坏了咱们的大事,您看要不要……”
“此人什么来历?”
“是个杭州进京参加恩科的举子!属下查到,这个姓杨的在杭州时与章惇乃是忘年之交。”
“你盯紧一点,万一有什么不对,立即动手除掉,但不要惊动李湘弦,咱们现在还需要光明神教合作,明白了吗?”
“属下谨遵教主吩咐!”
第一卷 第035章 浪荡子
尹焞如今在京中声誉极隆,但却在杨逸面前一次次的吃瘪,心里自然很不舒服,得知杨逸在帮李湘弦后,这回轮到他来约赌了,他要捧丽春院的紫荷姑娘做花魁,看谁能赢。
其实花魁比赛美貌反而成了其次,因为能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无不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美女一旦美到一定程度,单论外貌那就只能是春兰秋菊,各有胜场了,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才艺,有了能打动人的才艺,那她的美丽才能有更深的内蕴,才更让人沉迷。
对尹焞的挑战,杨逸笑了!他客气地说道:“尹才子现在负天下人望,若再玩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未免落了您的名头,这样吧,这次要玩咱们就玩大点,十万贯!尹才子敢吗?”
尹焞吓了一大跳,十万贯得把他尹家半数财产变卖才能凑够这个数,用来跟杨逸豪赌,赢了还好,一旦输了,怕被家里人吊起来狠揍都不解气,但被杨逸这番话说出口,当着众人的面尹焞又不好弱了脸面,真个是骑虎难下啊!
杨逸见他脸色青白一片,接着哈哈大笑道:“尹才子既然敢来找我,难不成竟没一点赢的底气,若是您觉得十万贯太多,那咱们不妨换个方式,输者给对方做三年书童!当然,书童也不要您白做,月俸五十贯,如何!”
十万贯还只是钱的问题,做三年书童对尹焞来说还不如让他去死!免得整个尹家都跟着丢人!他真想掉头就走,但杨逸那稳赢不输的口气实在让他无法接受,再被他那鄙视的目光一扫,浑身血液顿时滚烫起来!
“十万贯就十万贯!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杨逸与尹焞的这场赌约很快传遍全城,为今年的花魁大赛增添了无限的亮点,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这件事,甚至把朝中的那浓浓的阴云都冲淡了许多。
大宋百姓好赌成风,买斤果子、猪肉什么的,许多人都不是直接掏钱买,而是和卖肉的关扑一翻,赢了提着果子、猪肉就走,输了回家吃白饭,朝廷也没认真禁赌过,过年时,还会正式宣布开放三天,任由百姓关扑,甚至官府还会组织一些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