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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大宋私生子-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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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声说我爱你!”杨逸不守规矩,抢答。

清娘脸更红,但还是坚持住了,嘴里蠕蠕几下,一张嘴却是“噗!”的一声,整个人就像消融的冰雕,水一般软软地倒在他怀里,香肩一颤一颤的。

“想笑就大声笑出来吧!”杨逸提出中恳的建议。

“嘻嘻……是女儿家怎么能放声大笑呢……嘻……清娘艰难地守着淑女本分,就像节妇身上压着块贞洁牌坊。

“可是憋得太利害,淑女也要变蛤蟆。”杨逸再发逆耳忠言。

而忠言通常都换不来好结果,这次也不例外。

清娘就像天女散花,但只要功力深,摘叶飞花也能伤人。

杨逸感觉自己就非常受伤,百官弹劾他,清娘告发他,还要练金钟罩铁布衫应付花花叶叶、以及练童子功抵抗冰肌玉骨功的诱惑。

杨逸这次硬是称病在杭州滞留了一个多月,直到杨家一艘船从日本返回,他才施施然进京。

或许,京中那些早已撸好袖子等着他的人,早就不耐烦了吧。

但没办法,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三灾六难呢,判刑后还可以“保外就医”呢,何况现在杨大学士还没判刑,病得走不动,你总不能把他抬到金銮殿上去吧?

真那样他可比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气派多了!

神圣庄严的金銮大殿,只有躺着出来的,谁见过躺着进去的?

现在,杨逸智珠在握,没什么好烦心的了,他只是在考虑一个问题:杀呢?还是放过?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现在的大宋就像一辆憋足了劲向前狂奔的马车,劲要往一处使,才能保证不翻车,若是这个时候又搞内斗,把精力放在内耗上,显然不智。

但问题是,你不搞内斗人家搞怎么办?

是不是要把所有逆耳的声音都消除掉?

若是弹劾自己的是旧党,因执政理念不同,杨逸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反击,现在偏偏是黄履这些曾经的盟友,纠结啊!

杨逸想来想去,关键还是自己的根盘得不够深,章惇、苏颂、李清臣这些人,看着像是挡在他头上的参天大树,实际上面对这样的弹劾,他们反而不好出面遮挡,更无法为杨逸辩护。最多只能暗中使些劲。

就像上次南阳郡王拿康国长公主的事弹劾杨逸,苏颂反而得出来要求先停杨逸的职。不如此,身为执宰就是立身不正,帮亲不帮理,那么你这个宰相也就做到头了。

章惇、苏颂这些关系,只是方便他的政策方略在朝堂上通过。这些人绝对不可以站出来帮他“打群架”。

“打群架”这种事,还得自己网罗些喽啰才行啊!

到时谁弹劾咱,一个眼神暗示,立即冲上去一大群五品、六品、七品,官不要多大,声势壮就行;这种战术,可称之为“蚁术”,蚁多咬死象,还法不责众。

杨逸一路意淫着那种一呼百应,群起而攻之的浩大场面,心神具醉!

醉归醉,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咱们还得一步一步来,积沙成塔,集腋成裘。

嗯,那些个同年也为官四五年了,是该让他们挪挪窝的时候了。

别的不去,就去御使台吧!如今御使台里就罗城他们几个喽啰,太少了!

御使台什么地方?风言奏事啊!奶奶的,到时别管风从袖口来,还是从裤裆来,我先奏死你!

船到润州时,杨逸特意去了一趟苏家,把苏家老五提溜了上来。

什么人不好结交,偏去结交“巧取豪夺”之人,还夺的是亲朋好友,没得坏了苏家的名声。

这家伙显然不想进京,左躲右闪,言词闪烁。

“姑父大人,小五无官无职,也帮不了您,您让我京干嘛呢?”

他站在船舱口,就是不想进来,那样子有随时跳船的打算。

杨逸懒得多看他那讨厌样子,自己靠在舱壁上,手上翻着一本《大人先生传》,自顾地看了起来。

《大人先生传》是魏晋名士阮籍所注,阮籍与嵇康、刘伶等七人为友,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世称竹林七贤。

他这本书中主要是宣扬庄子的理论。

魏晋时期,诸如潘安、范晔、何晏等大量的名士被杀,象阮籍和嵇康这样的名士,既无力反抗司马氏的暴政,又不肯同污并垢,大多选择消极避世,因此庄子的虚无主义思想在当时占据了主导地位。

此书的中“大人先生”的原型人物,是当时隐居于苏门山的一个有名的隐士孙登,人称苏门先生。

阮籍上苏门山拜访孙登,问了他许多与历史有关的重大问题,和栖神导气之术,孙登眼皮低垂,一句不答。

阮籍大老远赶来苏门山,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郁闷之下,不禁引颈长啸。

这种啸的方式在当时很盛行,它没有确定的内容,不遵循既定的格律,只随心所欲地吐露一派风致,一腔心事。

啸很适合那个乱世中的名士,尽情一啸,不用背负什么,但又什么都包含在里面了。

阮籍长啸之后一揖而退,行到半山腰,忽闻有声若鸾凤和唱,如晨钟暮鼓、如梵琴回荡,阮籍惊愕驻足,他知道这是孙登的啸。

从这啸声里,他恍惚间领悟到了许多东西,在山上请教过孙登的那些问题,仿佛都得到了回答。

于是阮籍急步回家,写下这部《大人先生传》。

从这本书看来,他从孙登的啸声领悟到的,便是庄子那种远离尘嚣,与造物同体,与天地并生,逍遥浮世,与道俱成的思想。

这书是清娘推荐给杨逸看到,大概还是觉得他在日本戾气过重吧,让他看看这本书,让他洗洗心尘,杨逸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这却苦了苏家五郎了,他说了一大堆,杨逸却是埋头于书中半句不答,如同“大人先生”。

他等了许久,实在忍不住走上前来再次说道:“姑父,我真不想进京,你瞧……

“好了!”杨逸见他不依不饶,这才抬起头来说道,“我也不勉强你了,不想进京你就回去吧!”

“好哩,多谢姑父大人!”

“先别忙着谢,等你能游上岸再来谢我吧!”

“不是吧,姑父大人,您这是……

“这什么这?你一身墨迹,我没直接扔你进河里洗洗就算好的了。”

“没有啊,我身上哪来的墨迹?”

“脑门上这不明摆着吗?一横一竖,东两点西两点,乱七八糟。”

苏五郎下识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忽然明白他另有所指,不禁有些窘迫地说道:“姑父大人,您有话就直说,别绕着弯子欺负人啊!我知道,那米友仁为人确实霸道,不过……

“不过什么?知道他为人不齿,你还往他跟前凑,很好,我也不揍你,岳父大人年纪大了,就让他活动一下筋骨吧!”

小五脸色一片惨淡,吊眉丧眼地说道:“姑父大人,您就饶了我吧。小五平生喜爱唯书画耳,那米友仁人品虽然不佳,但于书画上确实有过人之处,小五与之交往,只习其才,不习其性,这有何关系呢?”

“小五,你说说孟母三迁所为何来?孤儿寡母的,好好的地方不住,为何来回折腾着搬家?嗯?”

“这……父大人,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分辨是非,该学的不该学的,我心里有数。”

“进京再说吧,若不是看你这把年纪,那天我就收拾你了,我刚刚给米友仁吃闭门羹,你随后就把人领进来了,这象是大人做的事吗?”

苏五郎尴尬之极,此事确实是他不对,当日和米友仁打了赌,才做出那种事,现在想来确实欠妥,因此他再不敢分辨。

其实他年纪和杨逸仿佛,可谁让杨逸是他长辈呢,杨逸这样训他很理所当然。

杨逸是恨铁不成刚啊,苏家人丁兴旺,子子孙孙数都数不过来,可目前只有长孙苏师德在建康为官,这大好的资源就这么浪费了;偏偏杨逸自己又是独苗,想找个帮衬都没有,这小五他最好看,却又去沾染米友仁那种人,怎能让他不气恼?

被他训了一顿,苏家老五终于老实了,乖乖地跟着他进京。

三月二十一,阔别京城半年之久的翰林大学士,杨逸,杨骠骑,杨扒皮,终于又踏进了东京城。

据后来东京的小报说,当时东京城的百姓、明显感觉到地面震了三震!

第四卷 第366章 春风不改旧时波

船儿悠地驶进了东水门,东京城比以前更繁华了,南来北往的舟楫连成一片,整条汴河几乎拥塞住了!

江南的米粮、布匹、茶叶,荆襄的瓷器、漆器,南洋的珍珠、玛瑙、象牙、玳瑁,日本的硫磺、宝刀、屏风、折扇,无数的物资都通过这条汴河源源不断地输入东京。

船夫们赤着膀子,喊着号子,撑舵的,掌帆的,拉纤的,船上岸上,处处是人。

岸边的柳荫下,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卖香药的、卖幞头的、卖鞋袜的、卖珠花头面的、卖小食的、卖鱼卖肉的,应有尽有,叫卖声此起彼伏。

还有在河边垂钓的、读书的、下棋的、玩耍的、放纸鸢的、处处挤满人影;驴子背上驮着货袋、独轮车上推着各种物什,卖凉茶的摇头扇子赶虫;

收税的小吏、维护治安的衙役,骑着宝马的公子哥招摇过市,坐着香车探头出来观看街景的贵妇名媛……

看到这些,杨逸只是觉得东京城比以前更繁华了,而作为第一次踏入东京的禛子,眼睛早就看花了,嘴里不时发出毫无营养的感叹!如果杭州是天堂,那东京是什么?不知道,禛子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不光清娘想家,杨逸也有些想家了,韩碧儿在年前产下一子,他至今没见过呢。

不知为什么,离家越近,那种近乡情更却的感觉越是强烈。

终于到家了!朱门大户,玉宇华庭。

一别半年,看到夫君跃马归来,连十三娘也不禁泪眼朦胧,问一声,泪一滴,点点染红妆。

反倒是杨氏了有孙儿分神,没有像往时一样唤儿声声。

杨逸进家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她又把二蛋给霸去了,韩碧儿要见儿子,也只得成天往杨氏那边跑。

“来,二蛋,让爹先瞧瞧!”

杨逸有些急不可耐,对据说长得象自己的二蛋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奇”心,只能说是好奇心了,老大老二都不像他,只有老三像,二比一,少则为奇。

大厅里几个女人含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杨氏手上接过儿子,杨氏还有些不放心,嘴一唠叨个不停:“儿啊,你可要小心点,手臂要托孩子的脖子,孩子还小,这颈椎可经不得晃悠,瞧你这笨手笨脚的,这左手用来干嘛?还不快托住孩子的臀背……

不管杨氏如何罗嗦,杨逸只顾着往二蛋脸上瞧,三四个月大的人儿,粉嘟嘟的,白里透红,那种感觉杨逸难以形容,反正就怕一碰就给碰坏了。

嗯嗯,两只眼睛黑亮有神,迎着门外射进来的光线时会轻轻眯起来,有藐视一切的气概,像我!不错,不错,嘴巴也像,还有耳朵,也像。

这鼻子好象也差不多!

“青叶!拿镜子来!”杨大学士许久不照镜子,对自己鼻子的模样有些模糊,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才行。

他这一嗓子喊出,杨氏的一阳指立即就到,重重地点在他额头上:“你休得胡来,小孩子不能照镜子,照了镜子晚上睡觉会做恶梦哭闹。”

杨逸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娘,你误会了,我让青叶拿镜子是要照我自己!”

“这好生生的,照你自己干嘛?”

“这……杨大学士总不好说记不清自己鼻子长什么模样了,一时语塞。

十三娘、韩碧儿她们一个个不是仙女就是狐狸精,杨逸的心思岂能瞒得过她们,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掩嘴而笑。

不管了,不求全像,有进步就行。

二蛋很快被杨氏抢回去,留在杨逸手上她感觉总是提心吊胆。

这时在十三娘的鼓励下,老大铁蛋衙内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上来,他的小脑门上留着“鹁角”,所谓的鹁角,是时下小孩子最普通的一种发型,整个小脑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袋剃光,就在顶前留一小块头发,若是头发长了便用丝绳扎缚起来,成一个小小的辫子。

铁蛋衙内挪着小步,好不容易走到杨逸面前,也不敢看他,身子歪歪斜斜地跪下,磕了个头脆生生地叫道:“孩儿拜见爹爹!”

才两岁多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

见他虽然生分,但有规有矩,杨逸老怀大慰,将他抱起来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铁蛋衙内立即回望十三娘,小声地答道:“是娘亲教的。”

“娘亲还教了你什么?”

“三字经!娘亲说这是爹爹给我写的。”

“哈哈哈,好,你背来听听!”

十三娘含笑走上来,轻抚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柔声鼓励道:“大郎不是答应过娘,等爹爹回来就背三字经给爹爹听吗?现在爹爹回来了,你若能背出学过的句子,娘亲有奖励哦!”

“娘,是奖励葡萄酒吗?”

童儿无忌,心直口快,铁蛋衙内这一嗓子喊出来,那边抱着二蛋的杨氏顿时望了过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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