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未必,我娘是小户人家出身,想来也是中意小户人家女子的。”
“呵呵,杨兄那咱们就等着瞧!”
杨逸横了他一眼道:“说真的,子桂你倒应该多向苏相公学习,你这性格不适合卷入激烈的纷争中去,若能像苏相公一样,那是最好!”
“多谢杨兄提点!”
两人正聊着,花厅外暮色慢慢笼罩过来,院外的花木只余下淡淡的剪影,下人们提着灯笼行走其间,点染出一团团橙黄色的光晕,就在此时,门外小厮来报,说章惇来访。
杨逸为之愕然,让小厮过来推着自己,与覃子桂一同迎出大门去,杨逸与章惇虽然交情不浅,但章惇现在是朝中首相,一举一动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现在突然来访,确实出人意料之外。
杨逸迎出来时,章惇已经在前厅奉茶,脸上神色平淡,瞧不出什么异状来。
“章相公,在下要失礼了!”
“行了,以前也没见你多礼过,状元郎啊,你这腿伤怎么样?可好点了?”
“不碍事了,过几天伤口结疤了就能恢复如前!”杨逸说完让下人去准备酒菜,章惇立即制止,覃子桂一见如此,便先行告退了。
杨逸将章惇请到自己的书房,让下人远远守着,到了此时,才看到章惇脸色慢慢沉郁下来,杨逸有些奇怪,淡淡地笑道:“章惇公现在应该是意气风发才是,难不成朝中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您!”
“弥勒教朝廷一定会严厉打击,小友能安然回来就好,此事咱们暂且不提!”
章惇的话有些不着边际,这让杨逸更为好奇,他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章惇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在杭州时小友便有神医之名,只是老夫一直未曾细问,小友在医术上到底是精于哪方面。”
杨逸听了心中顿时一沉,章惇不会无缘无故跑来问这个,而且从他脸色判断,事情小不了,这东京城里,值得章惇亲自跑来寻医问药的能有几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晚辈各方面都只是粗略涉猎,样样不精!”
章惇双目精光大盛,有些不满地说道:“小友在我面前用不着打哈哈,若非不得以,老夫也不会来找你,直说吧,你在肺部疾病方面可有把握医治?”
杨逸很想直截了当的回答不能治,但看着章惇那沉郁的脸色,他犹豫了!
“这方面晚辈虽有涉猎,但未曾亲自诊断,何来把握二字?”
章惇怔怔地看了他许久,一叹道:“小友啊!咱们别无选择啊!”
听了章惇这一叹,杨逸心中也变得十分沉重起来,其实当初在上清宫会面,赵煦不时咳嗽,而且似乎还咳出了血,杨逸那时就能判断出赵煦肺部有问题。
原来的历史上,赵煦还能活几年,杨逸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影响到了历史的走向,至少原来历史上就没有自己这个状元。
若赵煦真的不行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弥勒教的仇结下了,还和赵佶有过冲突,把旧党的朱光庭等人也得罪得不轻,真个是朝野不容啊!
第一卷 第063章 夜入皇宫
给皇帝看病绝不是什么好活儿,看好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看不好,很可能会成为陪葬品。
而且宫中太医已经束手无策,说明赵煦的病已经非常严重,那么自己成为陪葬品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或许正是考虑到这些,使得章惇来到自己家中还犹豫许久吧!
杨逸把自己的处境细想了一遍,不知不觉间自己在这局中已经陷得太深,此时想退已经来不及了,他右手的中指在书桌上有节律地敲击着,最后将心一横问道:“太医怎么说?”
“肺痨,患病已经四年多了。”
四年?其实这种病初期是比较好治的,为何拖到现在呢?高滔滔不是一直让赵煦睡在自己的床前,照顾得无微不至吗?
“我必须自己亲自诊断过,才能确定能不能治。”
章惇神色依然凝重,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小友放心,无论如何,老夫会尽力保得小友周全。”
杨逸不致可否,不是他不相信章惇,而是真到那份上时,章惇连自己怕都保不了,还谈何保他。
俩人上了马车,章惇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道:“小友应该知道规矩吧?”
“章相公放心,晚辈晓得,无论成与不成,这事都会烂在晚辈的肚子里。”
马车走的是右掖门,迷离的夜色中,右掖门悄然开启一扇,马车直接驶了进去,接近宝文阁时才停下,并退左右后,内侍省都知刘瑗亲自来给杨逸推轮椅。
皇宫之中,专管内官的机构分为内侍省和入内内侍省,刘瑗也是赵煦亲政后给复官的太监之一,同样是赵煦的心腹。
四周非常宁静,看不到一个太监和宫女,想来杨逸这次进宫对内同样是保密的。
杨逸被直接推进了宝文阁,宝文阁以前是神宗皇帝的藏书楼,赵煦亲政后,遂搬到这里来处理日常的奏章。
辘辘的轮椅声回荡在大殿中,显得异常空旷而寥寂,前殿依然是不见一个人影,直到了后殿,才看到赵煦躺上一张软榻上,脸色并不苍白,而是显得很灰暗,五月天气已经很热,他腿上却还盖着一张薄毯,焦守站在软榻边,端着一杯茶正给赵煦漱口。
除此之外,殿中只有两个老御医在桌边翻着医书,眉头紧蹙。赵煦刚漱口完,又连声咳了起来,直咳得脸色涨紫。
“陛下,微臣冒犯了!”
杨逸顾不得行礼,示意刘瑗将自己推到软榻边,迅速出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在赵煦第五胸椎上部左右2厘米处,摸索到“厥阴俞”穴,用力压了几秒钟,赵煦激烈的咳嗽很快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
赵煦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角,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有劳杨卿了,朕好些了!章相说你精通医术,能使人起死回生,朕这咳嗽的毛病好几年了,用不了少药而未见好转,所以请杨卿来看看。”
杨逸赶紧答道:“陛下,医学之道,浩如烟海,微臣不过略知皮毛,实不敢当起死回生之说,至于陛下的贵恙,未曾诊断,臣不敢妄言!”
“杨卿放心吧,若是连你也没把握,朕绝不勉强你就是。”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杨逸以一种新奇的方式,瞬间就止住了赵煦的咳嗽,让他对杨逸多了几分信心。
得了这句话,杨逸稍稍松了一口气,做这活没人能绝对坦然,用提心吊胆来形容也不为过,正因为这种心态,有时皇帝得了些小病,宫中的御医竟然医不好,是他们的医术不够高明吗?
或许未必,原因大多数是因为御医用药过于保守,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里,没有十二分把握,他们根本不敢断然下药,因此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小病拖成了大病。
旁边两个御医神色复杂地看着杨逸,见他年纪轻轻不说,还带病来给皇帝看病,这算什么事?杨逸的到来,可以说是他们面临的最大挑战,若是杨逸没办法医治,他们还能说得过去,若是杨逸成功治愈了赵煦,那就会显得他们十分无能,他们的下场如何很难说。
因此杨逸还没开诊,他们就上来说道:“杨状元,根据我等诊断,陛下乃是风寒湿邪内侵,久而化势或风湿势邪直犯,内舍于心,乃至心脉痹阻,气血不畅,心肺失所养……
杨逸摆摆手,打断两个御医的滔滔之势,其实他也知道,要给皇帝看病,往往得先辩赢他们才行,但医术这东西各有各的见解,常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想辩赢这些老于世故的御医,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经过认真诊断,就没有发言权,因此,我现在没权力和二位辩论!”
杨逸的话让两位御医无从反驳,确实,赵煦同意杨逸前来,就表示杨逸取得了诊断权,若是他们再在这环节上过多阻挠,反而显得心虚,他们向赵煦施了一礼,又退回桌边去,想等杨逸诊断过后,再拿他的药方来辩论。
赵煦难得的笑了笑说道:“那就请杨卿帮朕诊断一翻吧!”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章惇也道:“陛下说的是,状元郎不必顾虑其它,先静心给陛下诊断再说!”
杨逸向赵煦抱抱拳,然后轻轻搭上他的脉搏,他闭着眼睛,放平自己的呼吸,静静地感觉着赵煦的脉搏,过了好一会他又让赵煦张开嘴巴,仔细查看舌苔。
殿中几人都是大气不喘,目不转睛地看着杨逸的一举一动,章惇与焦守等人是满心的希冀,那两个御医则是忐忑而紧张,殿中一时落针可闻。
整整一盏茶功夫,大家觉得仿佛过去了一年似的,杨逸才停下来说道:“陛下脉搏细数无力,脉象微乱,舌质红干无苔,且形体消瘦,面色萎黄,臣要请问陛下,是否昼夜汗出不止,常伴恶风,心悸?”
“杨卿所言不差,朕正是昼夜汗出不止,多有恶风、心悸之感!”
“敢问陛下,是否干咳少痰,五心烦热,失眠多梦?”
“然也!”
再次得到赵煦的确认,杨逸与章惇脸上没什么变化,但焦守与刘瑗已经面露喜色,要想治好病,就得先找准病症,对症下药往往也就代表着药到病除,焦守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是依靠赵煦得来,若是赵煦有个不测,他们会比以前过得更加悲惨,所以他们对赵煦的病情比谁都要紧张。
杨逸突然转向焦守问道:“敢问焦公公,陛下咳嗽时可有痨血?大便是否干燥,小便量少?”
焦守欣然答道:“正是,正是,状元郎果然医术不凡!”
杨逸却没有他们的喜悦,脸上不动神色,实则内心更为沉重,此时便是赵煦也以希冀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杨逸暗暗吸了一口气道:“陛下的这种病症臣确有涉猎,并为这种病症取了个名字,叫肺结核!”
吐出‘肺结核’三个字,杨逸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肺结核在后世到六七十年代,还可以说是绝症之一,后来随着医学进步,各种诊断分析的手段越来越先进,才勉强算是攻克了这种病症,即便如此,想治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经他一翻诊断可以确定,最初赵煦应该只是轻微的肺部感染,得不到及时有效的诊治,才慢慢形成肺结核,现在虽然还不到晚期,但已相当严重!
焦守与刘瑗几乎是同声问道:“状元郎想必能医治了?”
殿中数道目光全部落在杨逸脸上,杨逸再次向赵煦抱拳施礼道:“陛下,请恕臣斗胆直言,臣只有七成把握治愈。”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七成把握大致值得一试了,但对于皇帝来说,却是难以接受的,这就像在拿皇帝的命在赌博,所以连章惇都不免露出失望的神情来。
那两个御医更是立即出言驳斥道:“陛下万金之躯,若无十足把握,岂容胡来?陛下,臣等从医数十年,从未听说过肺结核这种说法,敢问杨状元,你是在哪部医书上见过这种病症的论述?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就拿陛下试药,出了差错你可承担得起?”
赵煦等人都没有说话,可见他们对这个问题也是想知道的,杨逸只好答道:“我所说的肺结核其实也就是肺痨的一种,肺痨在各种医书上多有论述,但前人在这方面的论述都过于笼统,在下不才,凭自己的经验,根据病症表现的不同特征,再次把肺痨细分为肺结核、肺气肿等病症,从方才诊断所得,陛下所患之症正是肺结核,是肺痨中最难治的一种,乃气阴两虚所至,用药当以益气养阴为主……
杨逸花了一盏茶时间,把肺结核作了一次比较详细的论述,其间与两个御医多有争持,杨逸从后世得来的一些医理是他们无法接受的,而后世那些根据现代设备诊断出来的论据他又不能说出来,你不可能跟他们说什么细胞变异之类的东西,说出来他们只会说你是荒诞不经,你还无从反驳。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赵煦又连咳了一阵,上气不接下气,还当场咳出血来,那血色不如正常人的鲜艳,呈淡淡的暗红色。
咳完之后,赵煦虚弱地说道:“尔等不必争了,朕相信杨卿,请杨卿开方子吧!”
“陛下……
“退下!”
两个御医还想劝阻,被赵煦轻斥一声,只得惶恐退去,赵煦并不傻,杨逸虽然没有辩赢两个御医,但两个御医也没有辩赢杨逸,那就是说至少杨逸的医术不在他们之下;而业术有专攻,从杨逸诊脉过后问及的各种症状全部正确来看,在自己的病症上,杨逸应该比这些御医更有心得,因此,虽然杨逸自己说只有七成把握,赵煦乃愿让他试一试。
刘瑗早到桌边磨好墨,杨逸提笔疾书:党参六钱,北黄芪九钱,熟枣仁两钱九,柏子仁两钱九,麦冬两钱九,北五味子两钱,白芍四钱半,红枣三钱,炙甘草两钱九。水煎服,每日一剂,分两次服。
写完药方,杨逸又把一些饮食上的禁忌向焦守等人一一交待,按正常程序,宫外的郎中开的方子,是必须经过御药局论证才能用的,杨逸最后向赵煦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