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第4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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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都和这面杨字大旗脱不了关系,有这面大旗在,他们再不用担心被人欺负,被人凌辱了。
阿黛拉第一次来中原,第一次感受到大宋的物华天宝,欣欣向荣,不由得对杨逸叹道:“这里和西域就像是两个世界。”
“阿黛位,别感叹得太早,这里还是西北,繁华程度差中原百倍,等过了京兆府,也就是唐朝时的长安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繁华了。”
阿黛拉忍不住抬头向东望去,眼中充满了期待。这个时代,他国之人来到大宋,就跟清末民初的中国人去到华尔街一个样,甚至更惊奇;因为这个年代信息传递更加困难,没有来过中原的人,很难想象那种繁华,如果把处处都是戈壁黄沙的西域比作地狱的话,中原无疑就是天堂,从地狱到天堂,心里所经历的震撼可想而知。
在百姓热烈的欢呼声中,三千士卒心底的那份失落被冲淡了,是的,这里是祖国,这里有温暖的微笑,有亲善的眼神,有熟悉的乡音,人们用最大的热情迎接远征归来的勇士,用敬仰的目光抚慰着归乡的旅人。
他们自发的拿出酒水、饮食,往满是征尘的战袍里塞,熟透的柿子,还烫手的鸡蛋,冒着香气的煎饼,甜脆的红枣;甚至是孩子们吃了一半的糖糕、在一声声稚气未脱的叫声中,也塞了过来。
百姓的热情超越了杨逸的想象,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一些原由了,这里几年前还是大宋的西疆,兵祸连年,民不聊生;就像当初杨逸刚到环州时,环州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田地荒芜,有家不敢回。
和中原百姓相比,西北百姓对这几年的变化感受更加深刻,因为几年前他们还生活在地狱之中,现在,原来战火不断的边境变成了可以安居乐业的内陆,河西走廊的打通,使得东西商贸爆炸式的发展起来,往来的商队迅速让沿途的百姓从中受益,变得富裕起来。
而这一切,都源于前方的一场场胜利,一切都是士卒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作为最大的受益者,西北地面的百姓岂会不知感恩。
沿途的百姓太过热情,有些消息灵通的甚至夜里提前到路边守候,身上的衣裳都被露水打湿了,而他们守一夜,只为看一看这支给他们带来安稳生活的军队,送上两个鸡蛋,斟上一杯水酒,说上一声感谢的话。
每每看到这种场面,阿黛拉就忍不住感动得流下泪来;在那一声声柔弱、却温暖得如同唤儿回家吃早饭的呼唤声中,不难看出这个国家的凝聚力,而这凝聚力,就是国家强大的保证。
杨逸掀起车帘,对车边的新兵吩咐道:“去,把我的旗号收起来吧。”
“喏。”
亲兵不会问原由,应一声就去收起那面杨字大旗。
阿黛拉疑惑地说道:“为何要收起来?”
杨逸笑道:“你猜。”
阿黛拉那对弯弯的柳眉微微一蹙,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怕百姓看到你的旗号太过激动,你担心你们的皇帝不高兴。”
“什么叫你们的皇帝,别忘了大宋现在也是你的国家了,阿黛拉,说错话是要接受惩罚的。”
阿黛拉咬着下唇,带着三分忐忑看着他道:“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光是口头保证可不行,不加以惩罚,你记不牢的。”
杨逸说着,将她压到坐垫上,啪啪两声,阿黛拉只觉得香臀上一阵酥,一阵麻,酥酥麻麻教人浑身发软。
她玉腿修长,香臀挺翘,体形优美之极,加上那醉人的体香,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若不是在车上,杨逸定是要尽情品味一下这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美人儿了。
阿黛拉回过头来,轻易便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某些东西,那如花美靥上杀时间就漫上了红霞,酡红如醉。
杨逸把他柔软的身子抱到怀中,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放心吧,在这车上,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呢?”
到底是胡女胆子大些,阿黛拉轻轻应了他一句:“难说,每次你都没有个满足的时候。”
杨逸还真没想到她会来上这么一句,美人在他怀里轻嗔薄怨的样子让他火气又冲上来,但这车上真不适合胡作非为,唉。
极度郁闷的杨大学士只得往软垫上一躺,唱起悲凉的歌来: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风沙挥不去印在,历史的血痕;风沙飞不去苍白,海棠血泪。黄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阿黛拉一听,又喜欢上了这曲儿,比在瓜州时学的那支更喜欢,因为这首更有她故乡的味道,至少里面唱到黄沙了。
美人儿玉臂圈住他的脖子,一声声地央求他教唱。
“嗯,公主殿下,想学不难。”杨逸望了望她那娇艳的红唇,谆谆诱导道:“这可是我珍藏的曲子,连我家琴操都没教过,公主殿下想学可以,但……个嘛,你得先吹一曲箫来听听……
从他那诡异的眼神中,阿黛拉轻易就读懂了这吹箫的真正含义,不禁娇嗔连连,扑到他怀里不停地轮着粉拳……
杨逸消受着美人恩,一路穿州过府,目标——大宋东京。
第六卷 第663章 全乱套了
杨逸离京不到五十里了,政事堂里的宰执还在为一件事争执不下,那就是迎接杨逸的规格。
若按正常情况,杨逸平定辽东和西域,一下子为大宋拓展了好几倍的疆土,功劳苦劳一大堆。
现在他班师回朝,怎么说皇帝也得带着百官迎出城外犒赏三军,以显示皇恩浩荡,同时也是为了抚慰军心,用过这种仪式告诉天下人,皇帝不会忘记每一个为国建功的人。
问题来了,杨逸现在是被百官弹劾僭越,逼得太后下旨招杨逸回朝的,若是举行如此隆重的迎接仪式,岂不是变相承认了杨逸有功无过?
若是你刚刚举行了隆重的迎接仪式,大加封赏之后,立即就拿杨逸问罪,天下人会怎么看朝廷?出尔反尔,前后矛盾;又会怎么说官家呢?鸟尽弓藏这样的话少得了吗?
这个问题可把政事堂里的宰执给难住了,迎也不是,不迎也不是,棘手啊!
难不成让杨逸先在城外等着,等大家商量好之后再作定夺,屁话,你去让太后下这样的旨试试,就算太后肯下这样的旨意,只怕你也要遗臭万年。
百姓会说你,屎都快漏裤裆里了,才忙着去挖茅坑,想象一下,这一边夹着屁股眼,一边挖茅坑,那姿态该有多新鲜,多标新立异啊!
这种事谁爱干谁干去,反正章老头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刘太后坐在上首,渐露出不耐烦来,蔡京眼神闪动两下,试探地说道:“太后,要不这样,由臣代表朝廷,出城犒赏大军吧。”
章惇用眼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蔡京一向和杨逸走得近,俩人颇有些守望相助的意思;若真要出城迎接,怎么算也轮不到蔡京这个户部尚书去,他却故意这么说,不过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
尚书左丞范纯仁当即说道:“不妥,此事必须对十万为国征战的将士有个交待,要嘛等章楶班师之时,再举行正式的郊迎仪式,若是现在举行,则必须隆而重之,否则岂不寒了十万将士的心?”
范纯仁说得不错,问题又来了,章楶虽然挂着燕云道行军大总管衔,但天下人都知道,实际上辽国是杨逸打下来的,西域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东西岂能糊弄得了。
杨逸班师回朝了,若是连一个象样的迎接仪式也没有,这让随他征战的十万将士作何感想?
这一迎吧,又如何向朝中百官交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杨逸都快进京了;刘太后再也坐不住了,她兵围杨府之事,杨逸回来后还指不定怎么找她算账呢,这会儿是再不能拖下去了,她悄悄对殿旁侍候着的茉莉使了个眼色,茉莉收到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迩英殿,平时作为赵捷同学读书的地方,他来这里听课时,一般都是穿着常服,但今天例外,赵捷同学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红色的衮服,头戴前后垂着十二旒的帝王冕冠,腰挂一柄饰有红宝石的宝剑,他手按剑柄,昂然站立的样子好不威武,俨然千古一帝。
只有内行如杨睿同学,才知道他那柄剑鞘上镶着红宝石的宝剑拔出来后会露出木头做的剑身,跟道士们跳大神用的桃木剑有得一拼。
当然,杨大衙内肯定不会向外人泄漏这个秘密,因为,他自己腰间配的那把宝剑也是一个货色,兄弟俩五十步莫笑一百步。
俩小收拾妥当,赵捷同学威风凛凛地说道:“郝随,摆驾出宫!”
“老奴遵旨!”
迩英殿外,包毅带着班值禁卫早以恭候多时,两百人马铠甲鲜明,人如虎,马如龙,护着一辆套六匹骏马的龙辇。
赵捷手按剑柄,模仿杨逸以前的四方步,以腰为中枢,四肢配合,快抬慢落,挺着胸脯走出迩英殿来;他小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却又极力装着严肃的样子,若是杨逸看到他这般装模作样,一定笑掉几颗大牙,但包毅他们显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反而露出一抹由衷的崇敬之意来。
杨睿杨大衙内亦步亦趋地跟在赵捷后面,赵捷迈着四方步,他就迈八字步……,好吧,其实四方步就是八字步,哥俩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能有什么分别呢?
赵捷突然停下,杨大衙内差点撞到他身上,赵捷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他那四五岁的小鬼模样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官家,快请上车,不然等朝中那些大臣知晓,咱们可就出不了宫了。”
赵捷平时性格好动,古怪不少,郝随怕他这一笑闹起来,就把正事给忘了,连忙提醒。
“对对对,快上车,杨睿,你和朕同乘一车,快上来。”赵捷一边上车,一边回头招呼杨睿。
杨睿进宫来侍读,在君臣礼仪方面,十三娘不知嘱咐了他多少遍,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与赵捷同车的,连忙说道:“官家,我不能和你乘一辆车的,官家请上车,我要骑马,护卫官家。”
杨睿同学说到最后,紧绷着小脸,做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态,包毅不知抱过他多少回,这会儿听他竟然要抢去自己的差使,再瞧瞧他那小样儿,再也无法忍受,急急的把头掉到一边去,双肩耸动不已。
赵捷一拍身边的坐垫,正色地说道:“朕是天子,朕让你上车来,这是圣旨,杨睿,你要抗旨吗?”
赵捷用这样的话威胁杨大衙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已驾轻就熟,且屡试不爽。果然,他这“圣旨”一下,赵大衙内就得乖乖上车。
车队随即起程,迅速自西华门驶出。
大概一盏茶功夫之后,一个小太监仓皇失措,跌跌撞撞地奔入政事堂,上气不接下气地奏道:“太后……后……事不好啦!”
瞧这小太监那仿佛刚死了爹、又死娘的样子,政事堂里正在为迎不迎接杨逸争论不休的宰执们都不由得神色一变。
刘清菁不愧贵为万乘之尊的太后,众人皆惊,唯独她神色镇定地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啊,拉下去掌嘴二十再说。”
那小太监趴在地上,吓得连连磕头道:“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奴婢有急事秉报太后知晓,太后可否容奴婢把话说完,再治奴婢之罪……
“废物,还不快说,到底出了何事?”
“回太后,官家他……带着一众侍卫出宫去了。”
“什么?这还得了,你们怎么不阻止官家。”
“太后恕罪,奴婢等阻止了,可官家说谁要是不让路,就砍谁的脑袋,奴婢等不敢抗旨啊!”
政事堂里的宰相听到这,都不由得惊呼出声,纷纷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就往殿外跑;这当口,小皇帝突然闹着出宫,他要去赶嘛,这还用说吗?
小皇帝崇拜杨逸,喜欢模仿杨逸的事情,朝中百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当口小皇帝带人强行闯出宫去,除了去迎接杨逸根本没有其他可能。
乱了,乱了,这下子乱套了,宰相们还在商议着怎么对待杨逸,小皇帝自己却先跑出城迎接去了,还商量个屁,好家伙,这下子事情可真个全乱套了。
一众宰相一边往外跑,一边嚷着让人准备车马,连刘太后也顾不上了;范纯仁等人都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小步跑出升龙门,到达停放车马的所在时,个个都已是“发横钗乱”,上气不接下气。
一众宰相争着唤自己的车驾,守候在此的随从又是乱成一团,弄得整个皇城鸡飞狗跳,各位部门的官员不明真相,见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脸不改色的宰执们忙乱成这样,哪里还顾得坐衙,都纷纷跑出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事情的原由;一时间,升龙门外就像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日,那叫一个热闹,结果宰相们还没上车,已经被各级官员围了个水泄不通,四周的询问声如万千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乱飞。
章老头先火了,须发俱张,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