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师宠妻日常-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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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便觉得头后一重,转过身却见阿瑶和车夫笑得诡异,心下一凉,这下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王王妃
阴暗、冰冷,这是醒来时的第一感觉,此处显然是一座牢房,唯一的光线便是透过屋顶的天窗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地上潮湿得似乎还能看见水渍。
我被带到了这里,那宋谨言去了哪里?再也淡定不了。
“有没有人呐?”
“……”回应我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有没有人?放我出去!”明知道可能不会有人应,还是又叫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心里的恐惧才能减少一些。
“……”房中还是只有我的回音。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别叫了,这里这个时候通常没人的。”苍老的声音自墙角传来,我才惊觉这牢房中竟然还有个人。
似乎是个中年妇人,她一身褴褛的衣衫,蹲坐在墙角,面色如死灰一般,一双眼大而无甚,面颊深深凹进去,咋一看上去,甚是恐怖,我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唇畔似有些嘲讽的意味,声音更加苍老了几分:“怎么?害怕了?过不了两年,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被打昏前见到的那些禁军很显然是皇上派过去的,心中又是一凉,我以为,只要宋谨言肯放下,他便能放过我们,也许宋谨言说得对,皇上终究是皇上,不是寻常人,他远比寻常人多疑,也远比寻常人心狠。我怎么会以为他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放过宋谨言?
“这里,是什么地方?”许是因为在这样的地方,看见个人都会觉得亲切,不一会儿,便已经习惯了中年妇人的那张脸,状着胆子走近她几步。
她懒懒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眸子,道:“不知道。”
见她不想多说,我也不好再问。
牢房中的日子很是烦闷,我想过许多逃出去的方法,在这个地方似乎都不管用,这是一间比起牢房来说更封闭的屋子,四周都是墙,我甚至看不清门在哪儿,整个屋子唯一的出口怕只是头顶的天窗以及每日固定有人滴饭进来的小窗口。而每日来送饭的人都像是不会说话一般,每每将饭放下便离开。
同房的中年妇人,到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不急也不燥,任由我在屋子里念念叨叨也不搭上一句话。
“被关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从顶上能不能逃走。”递饭进来的窗口只有半个头大,从那里逃走显然不行。如此看来,也只有天窗或许能逃出去。
“如果我是你,就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妄想逃走,或许还能活得久一些。
几天过去,我第二次听到那妇人开口,这才惊觉,我竟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的念叨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些天,这个中年妇人基本没有再说过话,再听到她说话,忍不住想要跟她多说一些,哪怕她说些没用的都行,只要有人跟我说话,我心中便不会慌乱无主。
然而,这妇人又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闭着眼睡了过去。
呆了这些天,也大概了解了她的习惯,知道如果她不想开口,我就算再怎么说,她也不会理我,索性也不再吭声,只打量着天窗,寻思着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爬上去。
已到深夜,整间屋子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外面似乎下起了雨来,雨滴透过天窗一滴一滴滴到房中,原本就潮湿的屋子,更显得湿气加重,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有些潮湿,难受至极。正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试试能不能挤出水来,就听得中年妇人明显压抑着痛苦的□□声。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问到,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死亡两字。
“……”她并没有回我,只是喘息声似乎更加粗重,我壮着胆子摸索过去,手刚刚触及到一温软的物体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刺痛,是被人咬住了。钝痛袭来,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钝痛,稍稍动了动,第一次感应到胎动,我却没有功夫去欣喜,我觉得,我手腕处的肉似乎要被撕下来般。想抽出手,却不敢大动作,妇人的情况很是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松开我的手腕,整个房间中,只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一声响过一声。
“好些了吗?”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跟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摸了摸手腕处,似乎有黏黏的液体,应该是出血了吧,胡乱撕下衣服摸索着替自己包扎了一番。
“谢谢!!!”妇人声音干涩沙哑,听到她还在说话,心里忽的松了一口气。
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实在担不得她那声谢,讪讪笑了:“没什么啦,你到底怎么了?”
“……”又是一片寂静,静到我以为她再也不会说话时,却听到她又开口了:“孩子,如果你能出去,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我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顿时也没了睡意。
她的手摸索过来碰到我的手腕,我以为她又要抓着我的手腕去咬,又不忍推开,直觉的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却感觉到手心一阵凉意,她似乎放了一件东西到我手上。
收回手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物件,凉入心底,竟是一块玉。
“若是你能出去,帮我把它交给晋王。”她的声音很落寞,落寞中又带了些眷念与不舍:“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要食言了,不能陪他去看西陵过的山川河流,日升日落。告诉他,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他。”
“晋王?他不是二十年前就失踪了吗?”说完话,却又想起韩府的那道白影,阿娘手札中提到的晋王妃,难道:“你就是晋王妃?”阿娘的手札中明明说晋王妃已经死了,怎么会……
“……”然而,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这一次的寂静却让我心慌:“喂!你别吓我?你说说话。”
“……”依旧没有声音。
我颤抖的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室内安静得似乎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而她已经没了呼吸。
眼睁睁看着同屋住了大半月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明明她从来没有搭理过我几句话,为什么鼻尖还是猛的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慌乱中摇着她逐渐凉下来的身子:“你醒醒,要说什么你自己活着去跟他说,别想我跟你带话。我不认识你那什么晋王……”
屋外似隐隐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别的声音,我却无暇去顾及,只拼命摇晃着面前这个人。
“嘭”的一声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有了火光,妇人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安详宁静,唇边还挂着浅浅笑意,似终于了了一桩心事一般。
“烟儿……”是宋谨言的声音。
木然转过头,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原本素白的衣角血迹斑斑。
“对不起,我来晚了。”宋谨言蹲下身,把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谨言,救她!”明知她已经断气了,也明知道宋谨言没法救她,我却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宋谨言探了探她的鼻息,轻叹:“她已经死了。”
“她还有未了的心思,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呆在这个地方,我们把她一起带出去好不好?”就算不能救活她,也要将她带出去。
“好!带她一起走。”
屋外的刀刃相撞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静了下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甚是可怖。
“快走吧,皇上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一黑衣男子接过宋谨言手中的晋王妃,急促道。
他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我这才发现,此处竟然是一间偌大的密室,在他的带领下竟是转了好一会儿才出得密室。
连着密室出口的,是一条幽静的小道,守在那儿的竟是静和长公主。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静和拉开车帘,里面的用品一应俱全:“走吧,走了以后都不要再回这是非之地了。”
“谢谢!”宋谨言突然沉声道。
静和似没想到宋谨言会如此说,愣了许久,才笑道:“哈哈,不要那么客气啦,你要真想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此生我的妻子只会有一人。”宋谨言淡声回到。
“切!开个玩笑而已,这么不禁逗。”静和公主似也不生气,看了眼小道尽头,道:“那条路可以直接通向京城外的林屋村,我在这儿拖着皇帝的人,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谢谢!你……保重!”宋谨言动了动唇,最终只说了保重二字。
静和却突然开口:“宋谨言,阿凌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门生,你能不能……”
阿凌正是皇上的名讳。
“我从没想过将先帝驾崩前的遗旨公诸于众。”宋谨言的声音依旧清淡。
“哈哈……我就知道,你这跟木头一样的人怎么会想要……”她话说到一却突然顿住了,面色突地一稟,将我们往着马车里推:“来不及了,你们快走吧。”
“你万事小心……”宋谨言似想要再说什么。
静和却是一脸不耐,道:“安啦安啦……我说宋谨言,我怎么头一次发现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叫你走你走就是,我是阿凌的同胞亲姐姐,他不会拿我怎样的。”
“走吧。”最终还是一直沉默的黑衣人开口。
马车渐行渐远,看着那一抹越缩越小的红色身影,忍不住道:“静和公主真是特别。”
宋谨言手上削梨的动作没有停顿,片刻后,才将削好的梨递给我,淡声道:“是挺特别。”
接过他手中的梨,正想跟宋谨言说先回一趟韩家,却见得宋谨言的目光落在了一直静默的黑衣人身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得黑衣人抱着那夫人,像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凹陷的脸颊,眸色柔和至极:“她走之前,可有说过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您就是晋王吧?”看着他腰间与那妇人交给我的玉佩像是一对,若我没猜错,他该就是晋王。
“……”他没有出声,像是极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一般。又看了眼宋谨言,见得宋谨言微微点头,我才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将手中的玉佩交与晋王:“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要食言了,不能陪他去看西陵过的山川河流,日升日落。告诉他,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他。这……便是她最后说的话。”
他正替晋王妃拨额前刘海的手顿了顿,面色发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看着怀中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让我转达的事情,我已经转达到了,他们在想什么我实在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连续大半月没有吃好睡好,不一会儿,便靠在宋谨言怀中睡着了。
马车突的停了下来,整个人往前一冲,幸得宋谨言扶着才没有摔倒,这一冲也将瞌睡冲去了七七八八,却看见宋谨言皱眉看着车窗外,眸中隐隐有些危险的味道,透过车窗见得窗外,整整齐齐站着好几排人,几乎是将马车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兵器亮得晃眼。
竟又是皇上的人马赶过来了吗?手不禁去抓宋谨言的衣袖,宋谨言安抚般的握住我的手,心中安定些许。
“皇叔、太师,你们可让朕好找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隐隐透过车窗见得皇帝一身明黄色的衣服,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唇边似笑非笑。
“罢了!他要什么,就给他吧。”晋王突然开口,将腰间的玉坠解下来,同晋王妃留下来的玉坠一起交给宋谨言。
“这是先帝留给您的唯一东西。”宋谨言似还想说些什么。
晋王却打断他:“他留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担心他无法扛起这座江山,如今看来,是皇兄多虑了,作为皇帝,他比皇兄更称职。”
“若是没了这个,他更不会放过您!”
“她都走了,他放不放过我也没什么差别。”他依旧没有抬头,垂眸看着怀中已经毫无呼吸的人儿,道:“倒是你,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是我该做的。”宋谨言也没再多说,接过玉佩。
“不要去……”见得宋谨言接过玉佩便要下车,我拉住宋谨言,直觉他出去就会是九死一生。
“没事的,乖乖去荆州等我。”宋谨言淡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我不希望我儿子生下来就没有爹,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吧?”
“我答应你,一定毫发不损的回荆州。”说罢,又对晋王恭了恭身,道:“麻烦王爷帮忙照顾下官夫人。”
他的保障像是一剂良药,心瞬间安定下来。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便也放开手,不再害怕。
宋谨言一下马车,那堆明晃晃的刀枪便齐刷刷伸向他,他倒也没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