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幸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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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里有淡淡的疏离,像是一枝清雅的梅花。那时,看她买的东西里似乎有男士的拖鞋,倒不知是怎样的男子才可能匹配这样美丽的女子。
今天算是见到了。看起来,还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自己依旧不能答应他的请求。
“那房子是她的。”男人回答,神色已经略微软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苏婉儿想过让步。然而,她不可能那样糊涂,这男人若是演戏的高手,那么遭殃的就是自己;若不是演戏,情况真如他说的那样,他要从阳台上掉下去摔死了,自己还得被怀疑是谋杀他的嫌疑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自己都得是猫抓荆棘——脱不了爪子。她不可能傻到这般地步,自掘坟墓。
所以,她为男人出了第二条主意:“小区门口左拐,有开锁的。其余的手续,你自己看着办。”
“我怕来不及。”男人语气里有一丝的恳求。
苏婉儿觉得自己跟他纠缠得过多了,对自己十分不利,必须速战速决。于是,趁他不注意,狠狠出脚过去揣他膝盖,趁势用力关上门。
苏婉儿一关上门,她长嘘一口气,自语:原来,电视剧和小说也有指导意义的。这一招果然很经典,很奏效。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这一次十分急促。苏婉儿不可能再开门,只在门里大声说:“看你也是有修养的人。就不要再按门铃了,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你去找开锁的。”
那人果然没有再敲门,片刻后,苏婉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好,自己继续去收拾跑路。这一来一去,又浪费两个小时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离开深宁市。这是今天必须实现的目标。
她立马动手化妆。这一次,倒是没有人来打扰,一切就绪,可是当推开门的刹那。却听到道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来了很多人。
苏婉儿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外一看,只见梯那边转过来了六七个男子,都是西装革履,走路矫健。而先前要借阳台的男人正站在隔壁门前。
应该是开锁。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真开锁,或者是有别的部署。
这时候,走,还是不走,这真是个问题。苏婉儿犹豫了。
第008章 帮我
苏婉儿在门内犹豫,那群人却是来开锁的,三两下就打开了隔壁的屋子,然后那男人进屋,其余人端端站在过道里。
“越来越看不到形势了。”那男人进屋之前丢了这句话。那几人立马异口同声回答:“是。”接着就转身下来,那动作整齐无比。
苏婉儿在门边目送那几人走到梯口,进入电梯。她才拍拍自己,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那些人真的只为隔壁那女人而来。
道里再度静悄悄的,苏婉儿想趁现在离开。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从隔壁传出来,像是一大堆陶瓷类的器皿摔到地上的东西。但因为这小区隔音还不错,所以,苏婉儿听到的声音很微弱,并且一阵一阵的。看来屋里的动静很大,否则怎么可能门外的人都能听见呢。
莫不是打上了?还是那女人发飙了?不过,看她那样子,柔软娴静,也不是摔碗碟的模样的。苏婉儿暗想。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
算了,这个时候不要八卦了。自己赶快离开这危险的地方。苏婉儿提着行李关门,隔壁的门却开了。苏婉儿不由得看了一眼,竟是那男人,捂着手走出来。
他看到苏婉儿,大步走过来,失了刚才的优雅,那几步也跨得十分凶狠,就连他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眉头紧蹙,像是十分痛苦。
“你,药箱借给我用用。”他语气生硬,像是极度忍耐。哟喂,这像是借东西该有的表情么?苏婉儿暗自腹诽鄙夷,可是看到他指缝间渗出鲜血,陡然一愣。
原来这家伙是受伤了,也不知道刚才屋里是怎样的情景,居然还发生了流血事件,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受伤。看他刚刚着急的模样,应该不至于伤了那女人。
“我没有药箱。”苏婉儿摇摇头,心里觉得愧疚,这人的伤口应该很大,因为那鲜血不断从指缝间往外渗。
“我对你没企图,给我包一下。”他轻轻抬了抬手。
苏婉儿也有些急了,说:“我真没有药箱,我只有一点清火、感冒的药,几张随身携带的创可贴。你等下,我给你创可贴。”
是的,苏婉儿刚到这里两个月,成天忙实习,在那外贸公司紧张工作。哪里有空去置办一个像样的药箱。家里不过一些感冒药,几张创可贴罢了。她一边说,一边要从包里寻创可贴。
“可以颁发医盲症给你。那创可贴是没用的。”男人直接说。
苏婉儿动作一停,也觉得对于他都不能放开手的伤口,创可贴还真是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我真的没有药箱。”苏婉儿很歉疚地回答。正在这时,隔壁的女人倒是从屋里出来,十分担忧地喊了一声:“瑾之。”
男人没有理会,脸色更加铁青,只是问苏婉儿:“纱布之类的都没有么?再不济就别的吸血东西也没有么?”
“快点。”他催促,语气里有不易捕捉的十分痛苦。
“瑾之,我替你包扎。”那女子梨花带雨的愁容,凄凄艾艾的神色,声音婉转幽怨。
男人依旧没理会。苏婉儿看了看那女子,十分抱歉地耸耸肩。当然,夹在两个吵架的恋人之间的她更是感觉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不懂么?棉花之类的,吸血的东西给我一个。”他语气冰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仿若如果不是受伤了,很可能将反应迟钝、极度拖剧情的苏婉儿给扔出道去。
好。看这情景,这一对是在赌气。凭这男人的骄傲,不太可能接受那女人的包扎。这男人手上的伤口应该很深。
那么,就答应他,可是有什么吸血的呢?唯一想到的就是女性用品,可但到底难为情,这男人应该不会要?
不过,试一试。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包,拿出一片,终究是不好意思地递过去,说:“这个,你看行么?”
那男人看了一眼,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我宁愿流血而死。”
果然,这男人真是这脾性——
“瑾之,我帮你。”隔壁的女子犹豫一下,又询问。男子依旧没有理,这氛围不太好,男人的手一直在流血,苏婉儿暗想他是不是伤到脉了。看着这情况也尴尬,于是想那女子说帮他包扎,应该是有齐备的药箱,于是就对那女子说:“麻烦药箱借我好么?”
那女子一犹豫,转身进屋,才片刻间,就端了药箱出来,样样齐全,动个小型手术都足够了。
“来,要啥,自己挑。”苏婉儿说。她其实根本没有学过任何包扎的知识,也没有替人包扎过。如果硬要说有,
“帮我。我数一、二、三,放手,你立刻替我止血,并且压紧。”他说。
“我不会弄。”她不好意思地说,一脸难为情,她看了看那女人,希望那梅花般清雅的女人能过来帮忙。可是,那女人只站在那里,一脸哀伤地看着男人。或许,这样骄傲的男子必定有不同寻常的脾气。
“现代女性必备的三种东西,第一,镜子,要时时注意镜子的容貌,你没有;第二,智慧,你反应这么慢,大约也缺乏;第三,刀具。你怕是有的,这么防备人,牙尖嘴利,不懂柔和。”男人终于不耐烦地说。转身就要走,血已经将他手臂的衣衫浸透,滴了一些在地板上。
苏婉儿觉得他的伤口让人心惊,但更心惊的是他的这番话。
这现代女性必备的三种东西,八年前,在银座八,那个人就悄声在自己耳边说过。那时,他说:“镜子、智慧,你都有。以后,要记得带刀具,保护自己。”从此后,她学会带刀具,知道在这人世间生活不强弱相宜,必须要有锋利的爪牙。
那个人,以及银座八就成为她心里最高的秘密档案,也是最华美的一场风景。很多时候,她总想当初为何不勇敢一点,看看他的容颜?自己为何就那样,一直低头跟他对话,不敢去看他呢。
兜兜转转,难道是上天给自己机会么?就是这个人么?还是这句话早就是一句名言,许多人都知晓,所以许多人都可以说?
一时间,苏婉儿心里暗潮起起伏伏,汹涌不止。头脑里一片纷乱。
“也许。”他回答。此后,两人再没说话。她揉得手有些酸痛,他倒是好,身子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手却是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搂在怀里。她试图挪开,他却像是小孩不放开心爱的玩具一样,紧紧抓她的衣襟,她的手。
这是苏婉儿第一次离一个除父亲以外的男人这样近,近得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一种清新,带着一种甜甜的醉人,似乎身体一下子就软软的,如同十段锦从指尖滑过。
她感觉惊恐,害怕,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甚至还有甜蜜。
起先,在他怀里,她还算撑着不睡,因为到底怕睡着了发生些什么自己不能承受的。后来,终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因为最开始是一系列的惊恐,害怕,担忧,这一刻一旦睡去,就睡得浑身冷汗淋漓,极其不安稳。一直是连连的噩梦,好在总是有人轻抚她的背,说:“不怕,不怕。我在呢。”
听那声音,她就睡得很安稳,很沉。等到醒来,却又是第二天下午,她从床上翻身而起,掀开被子,略略判断,不断说服自己:自己什么都没失去,还是完璧之身。
是的,虽然才上初三,但现代的孩子并不是生活在真空的人,何况对于某些事情总是好奇,所以,她对于事也略有所解。
她确认自己无事,便起身往外走去寻他。如今自己的命运在他手里。他穿戴整齐,在外间抽烟,一个站在窗边,烟雾缭绕。大约是他听觉很敏锐,苏婉儿刚从里间走出来,他便灭了烟,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苏婉儿并不去好奇他的长相。有些时候好奇是祸端,还可能因此赔上性命。
“刷牙,我叫了粥。”他言简意赅。
苏婉儿没法拒绝,去刷牙,认真喝完粥。自始至终,也不敢去看他的脸。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开口才能让他放自己走。
两人喝完粥,他率先窝在沙发里,看窗帘后的天,外面是朗晴的傍晚,红彤彤的漫天霞光。如果拉开窗帘,应该看得到市区的古城墙,必定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我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他说,像是自言自语。
“嗯。”她回应。
“你帮了我,难道不想提什么要求?”他问,语气里有某种期待。
“我想回家。爸妈会担心。”她如实说,心里已经在祈祷他会答应,也祈祷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她昨晚没有回去。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让人送她出回去。
原本以为就这样不再相见。可是,第二天下午,他的人就直接在医院门口堵住她说:“四少找你。”
她没办法反抗,其实内心也有一些想见到他。于是看了那人一眼,说:“好。”
依旧是银座八,拉严窗帘的房间,两人依旧少言。她竭力忍住好奇,不去看他的容貌,只为他按摩头部。到后来,与昨日一般无二,他搂她在怀里睡觉。
在物欲横流的年代,孤男寡女,月白风清地和衣而睡。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也许,这也算一种尊重。苏婉儿这样安慰自己。
这样的情景一共持续四天。在第三天,他忽然来了兴致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婉儿一颗少女怦怦直跳,好一阵才低声回答:“苏小乔。”
“小乔?莫非你还有个姐姐叫大乔?”他居然会逗趣人,苏婉儿很意外。
“我只有哥哥。”她回答。
他轻笑一声,语气懒懒地说:“你记住,我还叫周瑜呢。”
“我真叫苏小乔。”她强调,有些生气他不相信。她没改名之前真叫苏小乔,因为妈妈姓乔,爸爸喜欢听点乱七八糟的戏,她又是家中最小的。便有了这个名字,以至于后来一说她的名字,就有人问她家中是否还有个叫大乔的姐姐,或者有人立马跳出来喊“小乔,我是你的公瑾哥”,诸如此类。
“我信。”他说,语气轻柔,全然不是相见那一天的冷漠到极致。后来,也是前几天的重复,两人没了声息,周围全是他安稳均匀的呼吸声,气息在她周围流转。苏婉儿第一次萌发这样的念头:如果这是一生一世,那该多好。
然而,不过四天,第四天傍晚,他说:“丫头,我要走了。这几天,我睡得很好。”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心中忽然有些不舍,并且想看他的容貌。她还想以后能遇见。可是,她不敢问,就站在那里,依旧为他按摩头部。到后来,她终于忍不住说:“你注意一下。我妈妈常年头疼,终于严重了,现在在医院。”
“我知道了。”他说。两人忽然就不说话,似乎有点伤感。
外面的人来问:“四少。都准备好了,几时出发?”
他挥挥手,让那人出去等着。苏婉儿站在原地,低头不语,他忽然俯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