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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囚宠之姐夫有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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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不就知道了。”

不会是老头,难道是关盺?这算误打误撞吗?至少麻烦了那位,看来今晚也不算没有收获。

关艾督了一眼临时牢房,心里花枝乱颤:永别了,今生无缘。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刚出来,也算是重见天日吧,可是还没见到人,便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真胡闹,你到底在做什么?”

永远高贵温柔的嗓音嵌了针刺,想来是怒极了,才顾不上气质。

关艾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搁置在脑袋上的手放下,额头青紫,家居的T恤已经皱得厉害,一身狼狈地冷眼看略微风尘仆仆的关盺,不咸不淡地回:“你不是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一个明知故问,一个答非所问,便僵持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关艾的眼云淡风轻,关盺的眸风卷云涌,再像也就不怎么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蹲牢房吗?就不能安分点,非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教训的语气很强硬,凤眸像没有晕开的墨,很黑很浓。

原来关盺不是没有脾气,而是藏得紧。可是关艾却是真没有脾气,这么多年,要有脾气也早就被磨平了。关艾倒是平静如斯,轻描淡写:“我原本就没打算你来,还以为要在这过夜呢。”

关盺深深吐纳了一口气,极少有这样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凤眼影沉沉,怕是压制了狂风暴雨的愠怒:“关艾,你已经不是十八岁了,不可以一直任性,我可以容忍八岁的你,十岁的你,十八岁的你,可任何人都有一个行为上限。”

行为上限啊……好新鲜的词呢。关艾冷笑,原来她这么让人忍无可忍啊,想想也是。

八岁的她,将关盺的美术参赛作品‘添油加醋’了。

十岁的她,把关盺的舞鞋戳了个洞。

十八岁的她,干了什么呢?好像有点多,毁了她的新生发言,搞砸了生日舞会,漂白了她的限量版裙子……

这么一想,关艾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十几年的无理取闹,没有一个人问过为什么?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为什么了,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慢慢深入人骨髓。

关艾笑着,警署的灯光很暗,显得脸有些阴翳,可是那双弯起的眸子亮得惊人,她勾勾唇:“老头训完了,轮到你了?那你不如让我在这待上一晚上,好好改造改造,兴许就能如你的意了。”关艾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杏黄色的灯下,额头紫黑,她继续挑战某人的行为上限,“容忍了十八年啊,我还以为一直都是我在容忍呢,毕竟你以前从来没有对我用过任性这个词。看来这次真是触及到你的行为上限了。”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四十四章:水火干戈

关艾倒说得不痛不痒,眼睛斜斜睨着,正对着打下暗影的玻璃门,玻璃门上她额头一片青紫。又拨了拨碎发,裸露得更明显。

关盺的背影,她的脸,契合得像是一个人,她不禁冷笑,牵动了额头,眉头未曾蹙起。

关盺的脸色沉得很难看,阴沉融入精致的淡妆里,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冷静地像置身事外,唯一与之不符的是眼里的雾霭缭绕,裹着利刃:“关艾,你的叛逆期早过了,胡闹之前需要理由,没有谁可以一直视而不见,或者,干戈玉帛。”

关艾……她唤她关艾,如同她唤她关盺一般,疏离默然。

十几年的费尽心思,关盺总结为叛逆,那她是不是该感恩戴德于她的视而不见、干戈玉帛呢?

关艾忍不住笑,笑得眉眼弯弯,蝶翼般的睫毛遮掩了藏在眼里的温热,那是她最后的自尊啊。清泠的音色如何发出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哽塞的咽喉的:“还记得七岁那年吗?也是生日那晚,老头订了一个三层高的的蛋糕,写着关盺生日快乐,你分了我一块,当时我问你‘为什么不写上关盺关艾生日快乐呢’,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回答我的吗?”她停顿下来,看了看沉吟的关盺,她不语,她继续,“没有理由。你说没有理由,这还是你教我的呢,所以你当我胡闹也没有理由好了。”

理由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呢,兴许就是胡闹吧。

“可是我不想陪你幼稚了。”关盺接过话,脱口而出的果断。

行为学上说,没有绝对隐忍,只是累积,逐渐趋于那个叫行为上限的界。

关盺的界已经岌岌可危了,原来并不是她自己想得那样,对于关艾可以永远的视而不见。

关艾不痛不痒地再一次触及了那个界:“因为左城?关盺啊关盺,原来你的行为上限是这个男人啊。真是稀奇,我还一直以为你百毒不侵呢。”

关艾冷冷睥睨,噙着笑看关盺泄露的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提及那个名字,关盺扯破了所有伪装,黑沉的眼眸似乎燃着点点火光,大片大片的阴翳肆意蔓在她脸上。

原来,关盺真不是百毒不侵啊,她怕一种毒,名为罂粟的毒。

她中了那个男人的毒了,没准深入骨髓,所以撼动了岌岌可危的行为上限。

关盺抿抿唇,绯红的唇膏却遮掩不住嘴角发白的狼狈,她走近了几分,穿着高跟鞋的她高出关艾许多,长睫颤着很快的频率,冷入了骨髓:“这种话不要有第二次,左城,你招惹不起。”

左城……一个名字卸去了她藏匿的枷锁,缠绕进她自己都看不清的心深处,然后在牵扯出最真实的自己,为了那个人溃不成军的自己。

关艾噙着笑揶揄:“被我说中了?关盺,你知不知道,你越心虚,睫毛就会颤得越厉害,小时候的习惯还没有改呢。”

长睫乱了频率地颤动,关盺下意识地撇开眼,脸上有气急败坏的狼狈,大声怒斥:“够了!关艾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最好适可而止。”

突然,有个声音在关盺耳边缠绕:关盺,你知不知道,你在虚张声势,一个左城已经让你弃械投降了。你不怕舆论,不怕炒作,但是你怕左城介意……

那是另一个关盺啊,被她藏匿起来的自己,在蠢蠢欲动。

始作俑者却不咸不淡:“你已经发脾气了。”

“闹够了就回家,消停消停。”她喝止。

“关盺,那句话我原封还给你,左城,你招惹不起。”不似上一瞬的玩味戏谑,关艾凤眼沉沉,竟是如斯认真。

她只会不痛不痒地惹恼她,可是那个男人能让她离破碎,这一点关艾敢笃定,还有一点她笃定,她与她势同水火,别人却不能越俎代庖,因为她姓关,与她一样。

关盺愕然不语,转身,出了警署,带着落荒而逃的狼狈。

关盺,一个左城让你一败涂地了。十几年终于抓到你的把柄了,可是为什么没有预想的畅快呢。关艾冷笑,伸手抚着额头,借着玻璃门的反射光打量:这么大一块青色,她怎么就没有看见呢?

原来她真的视而不见呢,只是针对与她的所有,早就超越了无理取闹的范畴。

如此溃不成军地落败而逃,这是第一次,关盺那个被称作行为上限的词被左城两个字轻而易举地攻破了。

警署外的灯光昏昏暗暗的,抵不过远处笼纱的冷月,鹅黄色的衣裙朦胧,一如关盺精致的脸,有种灰败的朦胧。

抬头,看着路灯,并不刺眼,她却有种睁不开眼的错觉,眼里干干的,却有种莫名的酸涩在滋长。

为什么只要提及那个名字,她就如此不受控制的方寸大乱,她的眼,她的均是酸涩成灾,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左城……左城……自你出现一个月,敌过了我二十几年引以为傲的漠然。我到底在怕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左城就像手中的沙,任凭她如何握紧,也阻止不了他来去的恣意。

原来她竟是这般害怕,她与左城的游戏似乎好像已经不能适可而止了,至少她做不到了。

她仰着头,再高点,似乎这样眸中的温热就可以缓解一般,灯光怎么越发朦胧了,还是眼朦胧了……她已经混淆了。

“关盺。”

夜很静,两个字陡然截断了关盺莫名滋长的某种害怕。她回头,另一处灯光下,程信之款款站立,地上他的影子被拉的斜长。

不知怎的,她有一种莫名被窥透的错觉,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她拂着自己的脸,可是没有预想的温热,原来酸涩只在心里泛滥成灾啊,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嘴角一抹莞尔:“程先生,还没回去呢。”

脸上的那一抹莞尔有多僵硬,她自己就算看不见也知道。这样欲盖弥彰的笑很假。

“我的车还要等等。”

他自一处灯光,走到关盺这边的一处灯光,地上暗影变长,再变短。脸上始终一片暗色,没有照进一点灯光。

隔了不远不近,那样的距离一毫不多,一毫不少,恰好疏离。唇沾浅笑:“程先生,今晚不好意思,也谢谢你,我妹妹给你添麻烦了。”

不好意思,谢谢你,添麻烦了……交际用语中最常见,也最疏远的三句话。她全数用上了。

十年很久了,久到早就抹平了曾经的点滴交集,或许从来那点交集都是他一个人的自以为,所以他不甘,甚至莫名其妙:“不要和我这么客气,我们——”

我们认识十年了……他像这么说的,可是害怕对方会说:可是我从来不记得你。

他看着她,仔仔细细地,果然,她眼里尽是疑雾。话锋一转,他也不露痕迹地声张虚实:“我们至少认识,之前我也见过关艾,所以不用觉得麻烦。”

甚至,可笑地他喜欢这种麻烦。

“原来你和关艾认识啊。”没有什么惊异或者愕然,只是置身事外的冷淡,“关艾比较闹腾,以前也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居然进了警局,连累你了呢,一个赛车手因为交通事故进了警局确实是个难得的题材。”

原来之于她仅此而已,他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语气有些急促:“我差点忘了你是电台主播。”

关盺轻笑盈盈:“我不是娱报,这不是我负责的版块。而且,那辆肇事车辆是我的车。”

“是个不错的题材。”

他和她如果一起上了报的话似乎也不是很差强人意。

她不以为意,理所当然地戏谑:“程先生,玩笑了。”

其实他没有玩笑,却继续假装玩笑:“不用那样客气的喊我程先生。”顿了片刻,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我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有些太商业。”

这样的称呼太疏远了,他不喜欢,所以他喊她关盺,一开始就这样喊着,似乎有过千万遍的练习一般,熟练得都快迷惑他自己了,其实那是第一次。

这样欲盖弥彰的解释,只有她信了:“是有些商业,不过却合适。”

“是合适。”他附和道。潜藏着的酸楚快要将他湮灭。

她笑笑,持久不语,似乎话题有些贫瘠,看了看月色,她自然地客气着:“很晚了,那我走了。”

程信之也看着高悬的月,点头:“嗯。”

“再见。”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四十五章:顺风车难求

程信之也看着高悬的月,点头:“嗯。”

“再见。”

转身,背道渐行渐远,鹅黄的裙摆模糊了。

再见……他开始期待了呢,希望下次不再是喊他‘程先生’。望了一眼没入黑暗的影子,程信之唇沾冷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转身,眸中远处身影刚退,猝不及防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清晰。

那样相似,可是她不是她,明知道不是,程信之却分不清了,似乎这张脸才更吻合十年前那张稚嫩的脸,他自己都有点觉得莫名其妙。

“还没走?”关艾走近,都是有几分自然熟。

他们一个肇事者,一个受害者,却处得挺和谐的。

鹅黄色的身影与眼前的人渐进重合,除却她身上褶皱的T恤,和凌乱的头发,程信之似乎快要混淆,与刚才同样的回答:“我的车,还要等一会儿。”

有意无意地,程信之瞥一眼关艾的额头,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微蹙。

关艾思忖了一会儿,嘴角一扯:“那我搭顺风车好了,这么晚了,又要下雨,看来是打不到车的。你不介意吧?”

关艾大概忘了,某人那辆限量改装的赛车就是遭了她的毒手。

程信之微微怔愣,可能不太适应这样的熟络。看着关艾喜笑颜开的容,脑中不禁想起关盺疏离淡漠的脸。这样的姐妹还真是千差万别,说:“随你。”偏生生的一模一样,他审视,说,“关盺和你很像。”

一模一样的眼,一模一样的唇,一模一样的脸,唯独不一样的笑,他认此一点才可以辨别。

关艾敛了笑,风马牛不相及地回了一句:“没有提起公诉,谢了。”

我和关盺哪里像了,我有她那样装吗?关艾平生最不爽的就是别人说她和关盺像了,就算是事实。

程信之义正言辞,看着关艾的眼,很不识趣:“其实你可以躲过我的车,可是你却进了警局,这样惹关盺是有些幼稚。”

那样的刹车距离足够了,分毫不伤的只撞坏车确实不合理。以专业判定,程信之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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