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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囚宠之姐夫有毒-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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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小姐怔愣地看着她的顾客上帝提着一袋子的药,一袋子的杂志,走出去。揪着眉道了一句:“怪人。”

可是还有更怪的,只见顾客上帝走到垃圾桶,将装着杂志的袋子丢进去,然后走远了。收银小姐的表情堪比发现新大陆:“这也诡异了吧。”低头,看了一眼柜台下自己私藏的珍品杂志,刚才没舍得拿出来,留了这么一本,对着杂志封面的咋舌:“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被丢进了垃圾桶。”

收银小姐摇头惋惜了一阵,结账的客人来了,将杂志随手放在柜台上,杂志封面上,一张鬼斧神雕的俊颜下,写着:雨后左城……

江夏初住的地方偏僻,到了晚上几乎没有一点声响,死寂得有些渗人,她习以为常地去停了车。坏了许久的路灯还是没有修,忽闪着暗淡的光,将江夏初的影子拉得长短不一。

似乎一切都诡异的厉害,包括脸色白得像纸的江夏初。关艾曾说过这个地方不是人住的,就像贞子拍摄现场,有多渗人就有多渗人。倒也没错,除却江夏初,这栋楼只住了三户人家,都是奇奇怪怪的人,江夏初搬来一年多,也没碰面过。

用关艾的话说,这叫物以类聚。

江夏初住在二十三楼,最上面,再引用一下关艾的话,这里住的不是人,江夏初还是其中极品,让人搞不懂。江夏初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只是笑而不语,连她自己也不懂呢,她已经难以适应人类了,怎么办?

电梯有些陈旧,江夏初按了好几遍,指示灯才亮。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被抽去了空气,呼吸渐进重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脸上的热度灼热了手上的汗。微微摇头,却并没有清醒多少,头疼得更厉害。眼皮有些重沉甸甸的,恍恍惚惚江夏初只看到电梯内壁上倒影了好多个自己,摇摇晃晃的看不真切。

二十三楼,原来真的这样远啊,好久好久呢……

砰——

突兀的响声刺耳,江夏初睁开沉重的眼皮,可眸中除却黑暗别无任何倒影。

江夏初苦笑,真是人不逢时啊,明日就物业检修呢,偏生她毫无时差地赶上了。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她缓缓挪动了一点,拍了拍电梯:“有人吗?”

明明用了全身力气,声音却暗哑:“有没有人?”

话音落,江夏初低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回荡,久久后,回答江夏初的只是一波一波的死寂。她暗自好笑,莫不是头疼地糊涂了,这栋楼除却自己只有三户人家,而且都住在五楼以下。

六月三十号……让人讨厌的一天呢……

江夏初将袋子里的药都倒出来,撒得满地都是,胡乱剥了几粒就往嘴里送,没有水,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下咽。吞了药,将袋子垫在地上,靠着电梯壁坐着。

夜越发浓了,下过雨后的夜晚凉气丝丝入扣,从地上蔓延到身体每一寸皮肤,江夏初环抱着自己,微微发颤,原来夏日的夜晚也会这样冷啊。

恍恍惚惚间,她已经睁不开眼了,听着手上钟表的声音,似乎走了一个世纪那样长,却不紧不慢,不稳不乱……

好累啊,姐姐,谦成,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救救我……长睫合着,不再颤动……

谁在长眠?梦里,寂寞散了场,有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哪里传来,都辨不清了……

“你们给我快点!”

“如果她有事,你们都别想安逸。”

“夏初,夏初,夏初……”

“你应我一句好不好?夏初。”

“……”

黑暗密密笼着,只有长睫微微扇动,她梦呓一般地呢语:“我在。”

终于来了,来救我了吗?可惜是在梦里呢,那醒了又该怎么办?她沉沉地继续睡去,不愿醒来,不敢醒来。

你应我一句好不好?夏初……

我在……

他总说,我喊你夏初,你从来没有应过我一句……

她总说,你不配这样叫我……

可是,他还是叫了,她也应了……他不知道,她不清醒。

但至少有这样一次,他喊夏初,她应了。

她沉沉浮浮,似乎有什么一直下陷,连同着她自己沉下……然后,一缕光照进来了,似乎云破日出,她好像不那么冷了。

“夏初,夏初……”

是谁那样急促地喊她,似乎全世界就剩一个她,那样重要的存在一般。

“是不是很疼?告诉我哪里疼了?”那人声音温柔,小心翼翼地,抱着摇晃她,轻轻地,“夏初,不要再让自己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了,至少现在不是,有个人会这样抱着她,紧紧地,紧紧地,她想睁开眼看看,哪怕一眼也是好的,可是任凭她如何用力,却还是睁不开,意识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言语也支离破碎了:“疼。”眼角有那陌生的温热,不知滑去了哪里,“救我。”

她以为她学不会喊疼了,原来只是她藏起来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最不该喊疼的时候,她出卖了自己……

她犯罪了,不可饶恕的罪啊,她对着那个让她跌进地狱的人说了‘救我’,幸好,她不知道,幸好,只是梦里,不然要怎样赎罪才够啊。

“哪里疼?夏初你哪里疼了?夏初,该怎样才能让你不疼?我又该怎样救你?”那样熟悉的声音,就算隔了千年,隔了一光年,她还是记得。

只是,她忘了,是谁的声音,她又犯罪了呢。

绵密的长睫微微扇动,眸子缓缓睁开,却蒙了一层灼人的气体,她看不清,似乎本能,她喊着:“谦成,谦成……”

谦成是你对不对?是你来救我了对不对?谦成你是不是知道我说谎了?我不好,很不好,却一直骗你说很好,所以你来了,是吗?可是你住在天堂啊,那里很远的,你会回去对不对?可是,我怕,怕一个人……

眸中,影子破碎,裂成了好多好多片,她无法拼凑。

她的梦那样美,她的谦成来救她了,可是谁拿着锤子在敲碎它。

“我不是季谦成,江夏初你看看我,我不是季谦成。”

抱得那样紧,似乎有妖治的气息灌进,她只觉昏昏沉沉。

如果你不是谦成,那你是谁呢?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左城就好,只要不是他……

不,你是谦成对不对?

是那个梧桐树下对着我笑的少年,一定是,那样清晰的笑容我看到了……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

七月的第一天,万里无云,天,放晴了。

风,吹干了挂在树上的雨珠,风干了路面,找不到夜里那场雨的痕迹,似乎根本没有来存在过。

六月的最后一场雨,似乎冲刷掉了许多东西呢。

二十三楼的窗,被雨水冲刷地剔透,窗台上被风吹弯的刺葵粉漆了一层淡淡的杏黄色。阳光偷渡,从玻璃窗里漏进,碎了一地的暖阳。

一室安静。玻璃窗上,俊颜疏影。

左城只是临着窗台静立着,古钻般黑沉沉的眸子流光溢彩,柔了满脸的冷峻,唇角细微的扬起,未笑却如此动人心魄。

原来,世上不止女子可以美得不可方物啊。

她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敢再近一点。那样的消瘦,那样的脆弱,似乎微重的风便会吹散了去。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听了一夜的雨声,不知疲倦,不知餍足。有种贪心从心里莫名的地方开始滋长,如若这样一辈子就好了。

他终是管不住心里住着的那个叫做欲望的野兽,伸出手,微微颤着,眸间是痴念十几年的容颜,多想碰触,就算是一下……

那双最美的手啊,在染血,在杀人时,也从未如此颤抖过。

她最讨厌他那双手了,会怪他吧,这样靠近,只是他停不下来了。

近了,近了……只差一点点……

突然,长睫颤动,朦胧的眸子睁开,没有惺忪,清明的没有半点模糊,直直地望着那只手,那眸子,像火:“别碰我。”

只差一点点啊……他就可以碰到她了……

原来什么也没有改变啊,她还是她,冷漠如斯的江夏初,她防备,她厌恶,她憎恨。

可是昨晚,她还那样抱着他,都是梦啊,现在该醒了吗?重重失落覆在左城眸间,翻天覆地地搅乱了一团墨黑,他收回手,指尖沾了凉气,有些刺骨:“醒了,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罔顾他的小心翼翼,冷若冰霜地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怎么进来的?”

她的厌恶,她的防备都看在眼底,只是还是抵不过满腔的担忧:“哪里疼?昨天你一直喊疼,医生就在外面。”

她突然冷笑:“我真是糊涂了,凭你左城,怕是连我保险柜的钥匙都有吧。”

怕是在左城那,她已经透明了,没什么藏得住了,可是偏生她最想藏的是她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呢,那个男人,盖了一所铜雀楼,专门关着她的。

她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此刻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江夏初就是有如此能耐,一个眼神,便能凌迟了左城。左城是宁愿她恨着自己的,而不是像现在根本找不到自己在她眼里的倒影,所以,他收起所有温柔,即便是让她厌恶也好,总是好过不留痕迹:“江夏初,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非要将自己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到底想折磨谁?”

抬眸,江夏初眼里蔓延着憎恶。

幸好,她还愿意厌恶……

幸好,她的眼里还能看到自己,尽管如斯憎恨。

左城啊左城,在江夏初面前,你还有什么可以固守的,全然坍塌了,便任由着她这么折磨。

透明的眸子渐进聚焦了火般的颜色,她却只是冷嗤:“我折磨谁?难不成是你?你高看你自己了。”敛了冷冽的眸光,喉间温婉话语,却字字极尽嘲讽,“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多亏了你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呢。”

凉眸微转,落在手背上,泛着淡淡茶色的眸子染了墨一般,晕开一片墨黑。微抬起右手,手背上的吊瓶针头刺进肉里,她却不知疼痛。

难怪她不疼,因为那针头是扎在左城心头了啊,太疼了吧,所以他又一次没有自尊地弃械投降了,声音柔软得一塌糊涂:“若是你不喜欢,我会让他们回去,现在别动,你输完液我就会回去。”

江夏初抬头,看着已经输了大半的吊瓶,输完就走吗?可是她等不及了。她转过头看左城,面无表情:“你不舍得我死是吧?你说要是我真死了,你会不会陪葬?”

没有半点思考,他毫不犹豫:“不会。”因为我不会让你死……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黄泉碧落你也不会放开我的,左城,其实你也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爱我。”她笑得惬意,“如果你回答你会,我会考虑的。”

大概她江夏初也是疯子吧,学着左城疯了。

“别做这样的考虑,我不会允许。”黑眸墨影沉沉,晕开了凉凉的情绪。

这样的威胁似乎有些显得可笑了,江夏初何时受过他的威胁。

“还是这样自以为是。”她肆无忌惮地讽刺,“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看着你左城遭报应的,现在,你给我出去。”

还要怎样?都如此妥协,还不够吗?江夏初到底你是有多贪心?逼至穷途末路,你给的报应已经足够万劫不复了。

可是他没办法啊,他拿她没办法啊……也拿自己没办法啊。所以他便自欺欺人,佯装着若无其事:“你需要休息。”

“出去,我不想再说一遍。”微微暗哑的嗓音一阵刺疼,她全然不顾,大声嘶吼着。

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来回回荡,刺透了自己的耳膜,牵扯动了每一根痛觉神经,然后便天旋地转,恍恍惚惚地花了眼。

“是不是头又疼了?”他走近,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她的警戒线,他不受控制地踏进了她的防守线。

她大力地推开他的手,言辞激烈:“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江夏初!”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终是,连佯装的机会也不给他。

她置若罔闻,拔了右手上的针头,眼神竟比那针头还有尖锐几分,就那样直直刺向他的眼潭。

“滚!”脸色如纸苍白,不知何来的力气,她对着他歇斯底里。

“如果我不呢?”再冷冽的嗓音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看着她的渗血的手背时,眸光有多柔软与不舍。

左城便那样直直地站着,离着江夏初一米的距离,固守着十几年前便入了骨髓的倔强——对江夏初的倔强。

“不走吗?”她忽而冷笑出声,右手抬起,略微的红色沾染在白色的床单上。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不闪不躲,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她不停止,他也不阻止。

咣——

碎了,裂了,一地的碎片沾染了红色,那是他左城的血啊。

是有多恨,才能那样不遗余力,才能那样撕出一道血淋漓的伤口。

额际,他黑色碎发染成了暗红,顺着眉间,沾染在了绵密的长睫上,他望见了自己的血,刺眼的红色……

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血滴下,淌过透明的边缘,像极了一朵妖艳的血色罂粟。

江夏初,世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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