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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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吕飞强忍住体内汹涌的斗气,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
切拉洛眉头一皱说:“唐耀,我看吕飞已经走火入魔,还是小心为妙……”
唐耀放声大笑:“切拉洛士官长,你不觉得好笑么,这样一个贱奴,他还能走火入魔?他是六阶斗圣还是六阶斗神啊!哈哈,笑的我肚子疼,好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走火入魔,就让我这样的斗者轻而易举的把他踩在脚下吧。”
切拉洛依旧不放心道:“唐耀,你还是不要上,万一有个闪失,我……”
其实切拉洛恨透了这样眼高手低,妄自尊大的贵族子弟,平日里不好好修炼,就仗着强大的背景,欺凌弱小,一旦吃亏,立即搬出强大的靠山,哎,自己真是难啊,又不能管教,还要处处小心保护着。
“切拉洛!你闭嘴!一个个小小的士官长,需要你在本少面前指手画脚吗?”唐耀怒了,根本不把自己的教官放在眼里。
切拉洛羞赧无语,脸上通红,心里恨的牙痒痒。
“吼声大一点!且看本少一回合击杀这贱奴!”唐耀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吼道。
轰鸣声顿时激烈,每一脚跺下去,激起尘土飞扬。
永远无法熄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吕飞眉心内一震,一股斗气暖流迅速涌到了右井太渊,右臂上的肌肉在暖流的奇妙旋转下微妙地扭曲滑动起来,不断鼓起,波动,吕飞呼吸越来越剧烈。
极限已到!!!
吕飞体内五大穴池斗气,如同熔岩到达了火山口,喷薄而出,“吼!”吕飞狼嚎着直冲唐耀。
唐耀一如上次一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侧过脸,斜视着吕飞。唐耀这个动作是学他父亲,这动作叫摩云金翅。
吕飞拳已至,唐耀犹如金鹏展翅,一手化去劲风继而抓拳,一手去提吕飞束腰。
这样的场景犹如第一次交战,吕飞被打的狗一样,可是,可是,可是。
“风,大风……”预备役战士口号嘎然而止,大家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唐耀单手抓着吕飞的拳头,自己的身体在缓缓的向下垂落。唐耀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掉入无底深渊,想叫救命,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那种面对死亡的无助,是那么让人窒息。
唐耀在光线射入瞳孔的最后一秒时,心已如灰烬。
吕飞的斗气力量让唐耀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是出拳,那唐耀就算死也要被斗气震伤而弹飞,可如今却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吕飞面前。
“唐耀!”切拉洛怒吼的跑着过去。
吕飞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这切拉洛。
“放开他,快放开他!”切拉洛拼命的喊着,“醒醒啊,醒醒,唐耀!”
吕飞另一只手抹去唐耀紧紧抓着的手,然后低着头踉踉跄跄的走向大门。
此时,唐耀昏迷不醒,切拉洛感到天已经塌了,唐耀的父亲巴贝尔伯爵将唯一的儿子教给自己好好管教,现在却……切拉洛不敢去想。
吕飞在逼近大门,门口的预备役战士缓缓的向后,吕飞进一步,他们退一步,没人敢冲上去,面前这个魔鬼很变态,很魔鬼,唐耀都挂了,我们没必要和他斗!每个人都这样想着。
“让开,都让开,让他走!”切拉洛缓缓扭过头来,对着吕飞的背影喊着。
切拉洛刚刚摸着唐耀的脉息,一丝游离的斗气都没有,哪怕一个零星点都没有,一切真相都明了。
当今这个大陆上,估计没有一个人的斗气是没有属性的,切拉洛帮吕飞开启五大斗气穴池时就没有去探测一下吕飞的斗气穴池属性,开启完后,切拉洛火属性的斗气有一点点残留在吕飞的穴池内,可是吕飞本不是这个大陆上的人,所以穴池就没有属性,就是这么的巧合,理所当然火属性斗气在吕飞穴池内根本无法存留,所以导致吕飞整个犹如架在火上烤,疼痛欲裂。继而发狂,一直在吸收着其他人的斗气,让体内的斗气不断中和,以至调节到平衡状态——没有属性!
切拉洛此时知道,只能让吕飞走,不然他不停的吸着人的斗气,没完没了,这么多战士就要成为陪葬品,而切拉洛自己如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切拉洛悔恨当时怎么想的,怎么会去给一个奴隶打开斗气穴池,然后铸成大错,很显然这样的错,都是自己一手导演的。切拉洛恨的牙齿咯咯作响。
009不逃?等死?
日出,切拉洛终于到了南楚部落自治区的中心城市——南楚城。进城之前,就着溪水洗了一把脸,水中的人儿,皮肤憔悴,满眼红丝,面容平静。南楚城的繁华富丽远非刚刚的采石场所能比拟,难得来一次,可是切拉洛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一切,因为一件关系到自己生死的事要去面对。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和前后左右那些衣冠华丽、外貌潇洒的南楚城市民比较起来,切拉洛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布衣是那么的寒酸和不起眼。每当有人对切拉洛这个乡下人投来惊异的一瞥时,切拉洛只能耷拉着脑袋向前走去。
伯爵府!切拉洛刚一迈进伯爵府大门就把他给惊呆了。切拉洛虽然是预备役的士官长,但向他这样的士官长别说是在洛丹伦就是这南楚自治区,也是多如牛毛,要不是巴贝尔伯爵一心想让儿子早日成材,才安排在了一向训练得法的切拉洛手下,不然以切拉洛这样的身份,根本不会和伯爵攀上半毛钱关系。
今日一见真让他是大开眼界。三进高堂大厦,左右走廊,中间带花池与假山,另有一条中间通道,两侧花园相互辉映,好象后面还有一个大花园,好不气派。下人领着切拉洛一路走来,从进大门到正堂,他们足足走了半支香的时间,估计和皇宫相比也就只差那份威严了。
到了正堂门外,切拉洛咬了咬牙,不管了,反正是死,想再多也是折磨自己。
“哎呀,切拉洛士官长,来啊上茶!”巴贝尔伯爵虽然有些老迈但精神奕奕,气色红润。
“见过巴贝尔大人!”切拉洛本来想好了,见面就直接一股脑儿的把事情都说完,可是见到巴贝尔,如鲠在喉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哈哈,请,请吃茶!”巴贝尔举止尽显伯爵风范。
切拉洛磨蹭了半天,啜了一小口茶,夸道:“大人的府第真是世间难寻啊!我想在我们洛丹伦国里,除皇宫外就找不到二家您这样的毫宅了吧!真让人羡慕。”
巴贝尔见切拉洛夸奖之言喜形如外,心里也特别高兴与自豪,他心中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别人的肯定。
“哪里哪里!士官长见笑了,寒舍只是多了几片瓦而已。最多的瓦片也只是身外之物,自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夜眠不过八尺,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啊!”巴贝尔故作谦虚地说道。
切拉洛听巴贝尔这样一说,心里更加尊重巴贝尔了,同时那憋在心里的话让他诚惶诚恐,坐立不安。
言谈之中切拉洛几欲说出唐耀的事情,可是巴贝尔却一直在和他扯着其他事情。切拉洛时不时的抹去额头上的薄汗。
“切拉洛军士长身体不舒服吗……?”巴贝尔侧过脸对着切拉洛说话。
“额……还好,咳咳……大人请放心”切拉洛恭恭敬敬的答话。
“你过来点,我有话说”巴贝尔转过身来,向罗铁招了招手。
切拉洛探出头去,把耳朵贴了过去。巴贝尔嘴靠着切拉洛耳朵,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此时的切拉洛忐忑的心也平静了些许。如同刚沏的茶,茶叶开始缓缓的沉向杯底。
猛地,“唰”一声,极其的轻微,巴贝尔嘴里吐出一个旁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的银针,银针在切拉洛还没有说出一句话的时候已经从左耳这边刺穿过去,瞬间刺穿鼓膜,银针前端已经从右耳耳洞穿出,然后银针又收回到巴贝尔的嘴里,舌头一卷,银针便像魔术般消失,这个过程快到眨眼之间。
“额……为什么?……”切拉洛歪过身来,痛苦的捂住自己双耳。双眼暴突,通红透血,却又一脸的不甘。
“原本以为你会将你和吕飞的头颅一并送来谢罪,没想到,哎,让我失望了”巴贝尔轻轻的磕着茶杯盖子,悠闲的啜着茶,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切拉洛忍住剧痛想在说些什么,可是发现整个身体都已经麻痹,张大的嘴巴只能挣扎的吸入微薄的空气。
渐渐的,切拉洛眼前开始发黑,一点,扩散,黑暗最终将他吞噬,切拉洛的身躯一个后仰,深深的躺在椅子上,张着嘴,等血红的眼。
“啪啪”巴贝尔拍了两下手,随即进来两个下人。
没有问话,没有回答,一切都悄无声息,而切拉洛耳中流出的血却在下人扶着离开时全部回流,切拉洛死就像安详的睡着一般,不过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杯中茶尽,巴贝尔扶着椅子把手慢慢起身,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装出来的,儿子的死让巴贝尔肝肠寸断,巴贝尔魁梧的身躯轻微的颤动,一步一踱走向里堂,夫人紧皱的眉头,簌簌下落的泪水,巴贝尔看在眼里,却面无表情。只长长的叹了口气,右手轻轻的拍打着夫人的肩膀,没有一句话要说。
唐耀的死成了巴贝尔内心不可触碰的伤痛,能让这痛减轻的唯一办法就是——复仇!
愤怒,决绝,恶毒编织的死亡之网已经撒向吕飞……
逃出大牢后,吕飞不敢停留,一路向北奔跑,长时间在采石场打磨的身体,加上刚刚打开的斗气穴池,让吕飞不知疲倦的双腿一直保持高速的运转。
可是,吕飞运气似乎差了一点,方向错了!!!!!!
采石场以北,荒芜的大漠,一望无垠。这是吕飞在清晨看到的唯一的景象。
身后隐约听到叫喊声,想必他们已经追来了,没办法,与其让他们抓回去死路一条不如渴死在沙漠里,吕飞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跑,吕飞在赌,赌自己在渴死之前能走出沙漠。
已是正午,沙漠里的阳光异常的毒辣,吕飞耳朵里已经没有叫喊声,只有被晒得头晕产生的嗡嗡作响的声音。吕飞孤伶伶的缓缓前行,猛烈风砂吹来,身体几似要给掀掉一般,轰飕飕地抖着。
“好渴……”吕飞边说着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上下翻滚的喉结极度需要水滋润,
沙,沙,沙,吕飞踩着黄沙的脚步不曾间断,灼热的日头照下,听来更让人昏昏欲睡,吕飞实在口渴的不行,勾起食指哗啦一下脸,希望划下点汗水,摸进嘴里,无奈脸上给艳阳晒出一层盐花,不由得一阵无奈。
吕飞挤出一丝苦笑,道:“不会……不会让劳资喝自己的尿吧……”
010尸体下面
再走出一段路,吕飞眼前一黑,胸口一阵气血上涌,吕飞急忙压住气血,这个时候已经被烈日烤的吐血了,一定要挺住。
幻觉还是出现了,头晕目眩大脑中不断冒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图像,不停的闪烁,在这一刻,吕飞似乎是飞到了高空,站在了数万米的空中,感受着太阳炙热的怒火,感受到了凌厉无比的巨大罡风。又似乎来到了深海之中,看到了海底不可思议的美丽景象,又感受到了那汹涌澎湃的高达百米的巨大浪头的恐怖。
什么是绝望?这就是绝望!任凭自己在其中不断的抛起又跌落。
吕飞步伐已经明显乱了,双腿勉强还能支撑干枯的身体,走在荒凉无际的大漠中,望来是如此的渺小,好似一阵风沙便能将之淹没一般,吕飞还在坚持,只要是一口气在,就不能坐下,坐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突然,吕飞面露喜色,叫道:“好像有人!”
随即,吕飞啐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这沙漠中哪里有人,肯定是海市蜃楼,或许就是产生幻觉了。”
人在死亡线上,哪怕是幻觉也不肯放过,吕飞急急摇头,清醒下头脑,再次向远处沙丘看去,只见远远沙丘上突起了一根东西,凝目看去,似乎是根旗杆儿,吕飞大喜,拼尽力气朝小丘奔去。
吕飞满怀喜悦,直往小丘奔去,便在此时,忽地狂风吹过,无数黄沙飞舞在天,那旗杆儿更是前后摇摆不定,吕飞蓦地心下一惊,眼皮直眨,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揉了揉眼,只觉沙丘上好像有什么古怪,一时心里有些不舒坦,暗自道:“那丘上好像……好像有点东西,还是别过去了吧!”
可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吕飞摇头苦笑暗自道:“如果有人,那自己就有救,然道要放过这个机会?”
吕飞活动了下手脚,随时准备战斗!吕飞精神高度集中,慢慢向沙丘攀去。
沙漠中只余风声潇潇,紧紧地缠绕在吕飞的身边。吕飞辛苦地往丘上攀去,好几次要被黄沙冲下来,吕飞深深的将手插进沙里,躲过冲击。
吕飞的两只手终于搭在了沙丘的旗杆旁,吕飞定了定神,吸了几口气,抓着旗杆缓缓站了起来。
吕飞待见了眼前的景象,霎时也都吃惊的头晕目眩,呆呆地站立不动。一时之间,沙丘上连吕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余潇潇风声呼啸而过。
漫天风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