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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豪门长媳-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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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鸣再连夜转机又赶火车后,早已疲劳不堪,能保持刚才的好脾气已经不容易,此刻也有点上火:“雷允晴,你告诉我,我是什么地方让你这样不满意?我从来没有对谁像对你一样,事事都迁就,事事都想做到最好。你不肯留在北京,非要到上海来,好,我跟着你过来,现在你一声不吭又跑到西藏来,没关系,我陪着你。我想了解你的全部,结果你呢?你统统都看不见!你一直抓着我做错的地方不放,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他终于发脾气了。

她好久没有看到他这样差的脸色。而很久以前,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他也这样对她发过脾气,他暴怒起来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陌生而恐惧。那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不断争吵,没想到走了一大圈,好像又兜回了原地,他们都在原地踏步。

她有点麻木,连争吵都缺乏激情,主动的示了弱:“对不起,再一次让你倒尽了胃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顽固又无趣,我从来没指望你能了解我,我只要自己过得很好,就够了。”

“你……”陆子鸣无意识的握紧了拳。

列车已经重新行驶起来,乘客都找到自己的铺位,很少有人在走道上走动。所以他们压低了声音的争吵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天色逐渐昏暗下来,远处的高原景色变得朦胧而深远,夕阳最后的光彩一点一点在瞳眸里消散殆尽,她闭了闭眼,觉得疲累。

“这趟旅游我不想再跟你争吵,如果你觉得看到我就会让你发火不舒服,我可以跟其他人申请换个铺位,接下来的旅程我们也可以尽量不要走到一起。”

她说得淡然轻松,陆子鸣却恨得咬牙切齿。她以为他连夜赶来,就为了专程与她吵架?他要是不想见到她,还跑到这劳什子的火车上来受罪?他想知道这世上若论没心没肺,还有没有人能比的上她。

两个人各自扭头,谁也没再说话。真糟糕,好好一趟旅游,甚至初初见他出现时,是有过一闪而逝的窃窃惊喜的,然而开心的事总是那么转瞬即逝,不开心的时候却占据了大部分时间。剩下还有漫长的二十四个小时旅途,难道他们就要这样相看两相厌的互相待在一起?

雷允晴揉揉眉头,郁闷的站起来,还没迈出一步,已经被陆子鸣堵住去路:“你上哪儿?”好像生怕她又跑掉了。

雷允晴没看他,侧过身子,想直接越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她吸了口气,脸上憋出一抹可疑的酡红,依旧没说话。他更加紧张,攥得她手腕都痛了,终于忍不住痛呼:“我去上厕所,行吗?”

“呃……”他的手倏一下松开,脸上闪过尴尬的红。

雷允晴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扭头绕过他,才刚走出去一步,忽然整个车身剧烈的震颤了一下,耳畔似有金属急速摩擦的呜呜声,她一个没煞住,整个人趔趄着向前栽去,幸好身后人捞住了她的腰部,紧紧将她向后一带。

她跌进一副温暖的胸膛里,惊惶未定,头顶上的光线骤然熄灭,双眼一时不能适应黑暗,难受的闭了起来。

这一动静来得突然,整车的人都始料未及,不少人都栽了跟头,还有睡得不老实的,从上铺上滚下来,顿时一整节车厢咒骂声,呜咽声,质疑声迭起。

雷允晴半晌才幽幽睁开眼睛,靠在陆子鸣怀里,紧张的拽着他领子,问:“怎么了?”

他在她背后拥着她,因为发生急刹车时他一手正好拉住了床杆,所以没有被甩出去,如今坐得稳当,心跳也平静,声音淡淡的:“不知道,好象是紧急停车。”

“但是为什么断电?”

他沉默没再回答。两人其实心里都明白,要是普通的临时停车,是不会这样莽撞的急刹车的,定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在跌倒的那一瞬间,她明显听到了车窗外有什么金属的摩擦声,闷闷的,但是隔着厚厚的列车车窗都能传进来,说明声音也不小了。

有人开始呼叫列车员,询问事情始末,其他人都不安的坐在车厢里等待着。可是列车员迟迟没有出现,大家都拿出手机来照明,顺便解乏,同时猜测纷纷。

不安在等待中一分分扩大,连陆子鸣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现在是晚间八点五十分,列车行驶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上,从车厢里望出去,外面是一片漆黑的旷野,连脚底是平地还是山峦亦或悬崖都分辨不清,真正的星垂平野阔。这样忽然间停下来,四野没有一处人烟和灯火,整列火车像是死一样突兀的被放置在黑暗中,时间越久,能够想到的恐怖可能就越多,最后每个人都冷汗涔涔,只好互相说笑着安慰自己,也安慰他人。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雷允晴有点不淡定了,小心翼翼在陆子鸣怀里说:“我……想去上厕所。”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了然的站起身,拉着她:“我陪你去。”

这话要在平常其实挺囧的,不过这种实话,她也顾不着尴尬了,只觉得安心了许多。

漆黑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在走廊上挪动,经过的乘客都抬起头看着他们。两节车厢相接的地方,有风透入,高原上气候酷寒,这风便如穿堂的阴风吹得人毛骨悚然。

列车员休息室里早就空了,陆子鸣皱眉看了一眼,温声说:“你进去吧,我去找找列车员。”

雷允晴点点头,又不放心的摇头:“那你别走太远,我怕太黑了找不到你。”

他点头答应,又怕黑暗里她看不见,于是重重的“嗯”了一声。

雷允晴自己进了卫生间,锁好门,那股阴森的感觉在狭小的空间里就更明显,她觉得整个背脊上都凉凉的,匆匆解决了之后就赶紧跑出来,陆子鸣果然不在门口,她不想一个人回去,于是顺着下一节车厢找过去,越往车尾去就越不对劲,从人们的交谈中她好像听到说发生了火车追尾事故,整个后两节车厢都被撞得脱节甩尾掉下轨道,其余靠近末端车厢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撞伤,发生事故时有乘客拉下紧急刹车,接触网停电,导致整列火车都陷入一片黑暗中,现在所有列车员都集中在末端几节车厢里,做紧急处理,安慰伤员。

雷允晴心里一凉,因为她的车厢是在列车中部,所以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而靠近车尾的后几节车厢,明显处于一片浩劫中,而这里还算属于轻伤地带,至于那被甩尾脱轨的两节车厢的乘客……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要再继续往前走,这时已经有好心人拦住她:“小姐,前面很危险,你不要再过去了。”

可是陆子鸣呢?他跑去哪了?

她停了一下,拿出手机拨打他的号码,电话通了,可是无人接听,高原上信号时好时差,手机里一直传来滋滋的杂音,她咬了咬牙,挂掉电话,对那人说:“对不起,我有家属可能在后面几节车厢上,我必须过去看看。”

这种大难当头,才体现真情之可贵。这样说的应该也不止她一个,那人既怜悯又敬佩的看了看她,对她说:“那你要不等一回,找个列车员陪你一起过去吧。”

这种时候,列车员都在车厢里照顾伤员,何况列车员也是人,哪有叫他们陪自己涉险的道理。

“不了,我就过去看看,不会有什么危险。”

拒绝了那人的好意,她一个人走进受到强烈撞击的车厢。车厢里幸存的乘客已经全部被转移,整节车厢变得死一般宁静,一步步走过去,可以看见被震碎的车窗和挤压变形的座椅。再往前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已经断裂,山风如刀子般洞穿而过,风声鹤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近似人类哭泣的悲鸣声。

也许这车厢里还有没被发现的幸存者,可是她全身都在颤栗,汗毛几乎倒竖,根本没有勇气去仔细查看。在她前面的,只有手机屏幕照出的一小圈微弱光线,她抱起双臂,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前面的整节车厢已经坍塌变形,车顶掀掉了一半,随时有可能坠落轨道下去,可是陆子鸣,陆子鸣,你究竟到哪去了?

她心里既慌且乱,其实自己也怕得很,有多少生命,正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悄然逝去,死前他们又是多么愕然和绝望,他们的亡灵是否充满了怨念,盘旋在这列车上方,经久不肯离去。天灾人祸,最是不可避免,此刻她不知该为自己还活着而庆幸,亦或为这场灾祸而不幸。

她一遍遍小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子鸣……子鸣……”既害怕他听不见,又唯恐惊动了什么,声音抖得厉害,犹如风声的颤抖。

她犹疑的一点点向前迈去,生怕自己的一点点重量,就改变了这半搭在轨道上,半斜出去的车厢平衡,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踩在生死弦上。就在她屏息静气,紧绷着下颚踏出第三步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从暗处冲出来,将她拦腰抱住,拖到了后方。

她吓得惊叫,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阴森森的风灌到喉咙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紧接着,她听到那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安宁镇定的声音:

“不能再过去了,前面太危险。”

雷允晴剧烈的喘息着,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几乎落泪:“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埋怨,却毫不掩饰对他的担忧和关心。陆子鸣觉得心中一暖,但却难掩喉咙里溢出的声音的沉痛:“我跟你一样,打听到发生追尾事故,刚才在前面车厢遇到一对夫妇,他们求我救他们的孩子……”

“那那对夫妇……”

陆子鸣顿了下,沉默住没有回答。而雷允晴已经从他近乎悲伤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

她在心里默哀了片刻,继续问:“那你找到那个孩子了吗?”

陆子鸣叹了口气,摇头:“很难……我根本没见过那孩子,只知道她小名叫彤彤,十八岁,是个女孩,今年刚艺考结束,全家人到西藏来旅游……”

他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十八岁,吾家有女初长成,这一家人该是多么高兴的踏上这入藏的旅途,没想到天路真的变成了“通往天堂之路”,那一对夫妇该是寄托了多少希望在他们的女儿身上,即使临死前,也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乞求能有人去救救他们的女儿。

“那你打算怎么办?”正如他刚才所说,前面太危险,不能再过去了。可是那个叫彤彤的女孩,也许正在前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待着有人能来救援。就算她没有生命危险,在这么低的气温下,也有可能被冻死,高原上地势辽阔,交通闭塞,人烟稀少,救援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到达,如果放任她不管,彤彤几乎是死路一条,可是就算他们过去,真的能救到彤彤吗?说不定只是白搭两条无辜的生命……

她心里剧烈的挣扎着,但是从刚才陆子鸣说话的口气,她已经大约猜到他的决定。既然阻止不了他,不如陪着他一起,就算是为了她的安危,他也会更加小心谨慎,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中。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沙哑着声音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陆子鸣断然拒绝道,口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你以为我拉住你是为了什么?这种事有什么好凑热闹的。是我答应了那对夫妇,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给我回座位上好好待着。”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亡魂在我面前升天吗?如果我今天没有走到这里,那么就算了,我可以安慰我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明明看到了这一幕,却心虚胆怯的什么都不做,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就会背负着上百条人命的怨念,那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知道也许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至少我尽力了,我只求个心安。”

电视里英雄们在舍生取义时总有一番大义凛然的台词,可这一刻她说出这些话时,仍然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其实她是害怕的,她多么希望什么都没发生,她跟陆子鸣还坐在自己车厢里怄气,也许今后他们还会吵吵闹闹,可是至少他们还活着,谁也没有生命危险。

长久的沉默之后,陆子鸣牵起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冰凉湿润的唇在她额上反复的亲吻,呢喃:“你真的不怕?”

“怕,”她颤抖的点着头,“但我更怕连你死了我都看不见。”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毒舌,陆子鸣苦笑了一声,像小时候一般在她额发上揉了揉:“放心,我不会比你早死的。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

两人相互搀扶依偎着,雷允晴惊觉自己在他的温暖之下,已经全然把危险抛在脑后,出去脱节落下轨道的那两节车厢,这一节车厢已经是最靠近事故发生中心的,整节车厢几乎处于一个微斜的平面上,前半截仍然连在火车车身上,后半截搭在轨道外面,只要稍微一个异动,就好像随时会落下去。黑夜浓得如墨化不开,手机能开的视线范围越来越小,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不知道走到哪步就会一脚踏空。

陆子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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