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晚晴低头不语。
陆子鸣已经走进房里,环视了一周,拍了拍卧室里的沙发说:“还行,比包厢的沙发软多了。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你爱玩啥玩啥,别弄出声音就行,到点了就自己先走,或者累了,你上床睡一会也行。”
张晚晴看了一眼那床,说:“我不累。陆大哥你睡床吧,我在沙发上用耳机看会电视,等差不多了就自己先走。”
陆子鸣点点头,顺手解开衬衫领子。刚才在包厢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他指指洗手间:“我先进去洗个澡。”
房间外,一伙人却没有立即离去。
一人拥着女伴问:“刘哥,你就真这么放过这妞了?”
刘向嘴里咬着跟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陆少的妞,咱可惹不起。不过……我不动她,不代表别人不会动她。”
“怎么说?”
刘向咯咯怪笑:“听说陆少的老婆,那也是生在个了不得的家庭。你说要是嫂子把这小妖精抓个正着,能轻饶得了她么?”
众人果然抚掌大笑,连连称“高”。
刘向也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当场掏出手机,给雷允晴拨电话。
“喂,嫂子啊,我是陆少的朋友……哎对,今晚咱们一起喝酒,他有点喝高了,哥们几个不知道把他往哪送……”
刘向装模作样的打电话,旁边几个人频频在竖拇指。
雷允晴正好奇这么晚了谁给他打电话,听到刘向如是说,于是问:“他的秘书呢?怎么没打给他?”
刘向一愣,倒没想到这一出。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胡扯:“不知道啊,没跟着他。陆少喝醉了说谁也不让找,就让我打给您,嫂子您看,要不您就亲自来一趟吧。”
雷允晴叹了口气,只怕陆子鸣是真喝高了,不然也不会不找景瑞却打给她。
“那好吧,你们在什么地方?”
刘向心中一喜,飞快的把地址一报,说:“嫂子,这天寒地冻的,您路上可得小心点啊。”
雷允晴裹了大衣出门,黑压压的天空中还飘着雪。她没敢叫司机,怕惊动家里人,自己站在路旁等出租车。
这条路上经过的出租车本来就少,这么晚了又下着雪,雷允晴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她环着双臂,瑟瑟缩缩站在一棵秃了树枝的梧桐下面,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无谓的等下去。
就算最后一次吧,这样的事,也许以后她再没有机会为他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她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等到出租车,就像是当初她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无爱的婚姻,但她依旧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了。
最后一次,做这样的傻事吧。遇到他,她总是会变得很傻很傻。
远处的车道上亮起一束类似车灯的光。雷允晴惊讶的睁大眼睛,口中吐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白雾。没想到真的是出租车。
她欣喜若狂,拉开车门挤进去,脱了手套搓着发红冻僵了的手指。
听她报完地址,司机师傅奇异的看了她一眼,大概不明白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还下着雪跑到那种地方干嘛。
夜间气温急骤下降,白天这样的雪还积不起来,还没落地几乎就全化了,到了夜间路面却开始结冰。司机开得极慢,等到达温泉俱乐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她按照服务生的指示,到达指定的房间,敲门。开门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有点不解的看着张晚晴。对方也同样看着她。
“嫂子,你……”
她的声音发颤,雷允晴本能的从里面嗅出一些不寻常来。
就在这时,靠玄关的卫生间门被打开,陆子鸣只穿一条长裤,衬衫上沾了太多烟酒气,还有唇膏的印迹,他已经打算扔了不再穿了,这时他光口裸着上半身,衬衫挂在手臂上,乍一看到雷允晴,也是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倒至平淡,雷允晴扫了一眼房内的摆设,再联想这是什么地方,自然一清二楚。她只自嘲的笑笑,如实说:“你朋友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接你回去。”
“朋友?”陆子鸣蹙起眉。
张晚晴却急着解释:“嫂子,你别误会,我跟陆大哥……”
“这没你的事。”陆子鸣打断她,张晚晴讪讪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触及到他的眼神,很自觉的贴着墙根,慢慢从门口挪了出去。
雷允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渐渐泛起一股冷意来,好像刚才等候出租车时并不觉得冷,这一路赶来也不觉得冷,却在这一刻,仿佛冰雪漫卷袭来,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这个时候支开张晚晴,在她眼里无疑是一种袒护。他把她当成什么呢,会不顾场合不顾身份的大打出手?还是会记恨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为难这个女孩?
八十八,跳车,决绝
雷允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渐渐泛起一股冷意来,好像刚才等候出租车时并不觉得冷,这一路赶来也不觉得冷,却在这一刻,仿佛冰雪漫卷袭来,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这个时候支开张晚晴,在她眼里无疑是一种袒护。他把她当成什么呢,会不顾场合不顾身份的大打出手?还是会记恨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为难这个女孩?
“陆子鸣,”她心里只是茫然的难过,声音微不可闻,“你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
他听出她口气里的不大高兴,只以为她是误会吃醋了,心里倒有股淡淡的欢喜。
谁知雷允晴伸手理了理头发,慢慢的说:“你把我叫来,就让我看你如何风流快活的吗?本来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也没管过你,何况我们现在都要离婚了。麻烦你下次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好吗?”
房间里开着暖气,而走廊上却是嗖嗖的冷,他没穿上衣,站在门边,脸色已经发青,太阳穴上鼓鼓的跳,声音更是冷:“雷允晴,你够绝情。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她笑了笑:“以前——”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像是割喉的利刃,无声无息就剖开来。以前她有多傻,有多痛苦,看到他和乔佩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痛楚简直要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然而现在,她反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以前我犯不着自找没趣是不是?”
“雷允晴……”他怒极,随手将臂弯上的衬衫掼到地上。那领子一翻过来,雷允晴就看到那抹红腻的痕迹,正是刚才出去的女孩唇上的颜色。
她眼里波光颤动了一下,手掌背在身后,不知不觉也攥紧了。
失落只是一瞬,她脸上重新盛起笑意:“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下雪路滑,车也不好叫。不打扰你休息了。”她转身往走廊上走,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力气。
陆子鸣突然几步迈出来,从后头抓住她,他抱着她的腰把她甩进房内,那样猝不及防,那样大力,她整个人几乎是被拖拽着摁到了墙上,后脑勺嘭的一响,撞得生疼。
雷允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样近的看着他,从他在医院打了她一巴掌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一滴眼泪终于顺着颧骨滑下来,紧跟着又是一滴,怎么也止不住。
陆子鸣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力,这情景就跟他白天梦里梦见的一样,她一直的哭,一直的哭,怎么也止不住,几乎是梦魇一样,他伸出手去,她却本能的往后一缩,他黑眸幽深痛楚的望着她——她笑了一笑,自己抬手拭去眼泪。
他那原本抚上她脸庞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他:“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很会说吗?为什么还要哭?雷允晴,事到如今,你以为你的眼泪还值钱吗?”那样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得逞?我只要不离婚,你就一辈子老老实实待在这个火坑里。你说跟我在一起是一种折磨,那我就折磨给你看!”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下颌骨几乎都要碎在他指间,他委实捏得她太疼,疼得眼泪如同泉涌。说好再不能哭的,她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可是眼泪堵住了嗓眼,到底失了常态,在漱漱的泪光里,[·]几乎如同崩溃:“陆子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的眼泪是没有乔佩值钱,你也从来没在乎过。可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要这么折磨我?”
她失声痛哭,忍了这么久的哀痛仿佛要全部倾泄而下:“你忘了我们的孩子了吗?你忘了我是怎么摔断腿的吗?为什么你可以一边说着你爱我,一边又抛下我与她见面,你知不知道,杀死那个孩子的凶手,你也有一份!你知不知道,你和乔佩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在门外,流血不止!我叫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疼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把失去孩子的全部过错都推在我头上,我也认了,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吭声,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离婚,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是个人啊,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的眼泪漱漱的落在他手背上,他忽然松了手,她软软的向旁边倒去,扶着手边的花架,撑住了身体。
他黑眸睁得奇大,湛湛的光芒在眸中闪逝,他盯着她,声音发颤:“你说什么……流产那晚,你在哪里?”
雷允晴咬唇看着他,只是无声的落泪。
“你说不说?”他身子微微一动,她本能就举手护住头脸,嘭的一声闷响,那一拳却并不是打在她身上,而是实实的锤在墙上。
她慢慢的放下手,看着他绷得发青的脸,绽出一丝冷笑:“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那晚你在哪里,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的脑子里“轰”一声炸开,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来回撞击着他的神经。难怪那一晚他一出去她就出事了,难怪孩子没了之后她就总是怕见到他似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心里最不可触及的伤疤,猝然被揭开了痂,血淋淋牵起五脏六腑的痛不可抑,不容他喘息。
他垂然顿悟,眼神是阴鹜的沉痛:“你恨我……你恨我,对不对?所以你忍痛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所以你一直不肯原谅我,一定要和我离婚?”
他眼里幽暗的神气已咄然逼至面前,她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闭上眼认命般叹息:“随你怎么想好了。反正孩子没了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指望了。”
“你……”他像是醉了,眼睛通红,脸上是愤怒而又悲伤的神气。忽然低下头去吻她,她怔了一下,唇上是熟悉而复杂的气息,她有点难受,像是无法呼吸,执意的扭过头去躲避,他不理会,湿热的吻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耳后,舔舐吮口吸:“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你别想离开我,别想……”
她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那眼泪仿佛已经不是从眼中流出,而是心理汩汩的热血。她仰起脸来,无力的抓住他的衣袖,推搡他:“不可能了……你忘了吗,在孩子没有的那一刻,我也已经失去了当母亲的权利。我们再也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她重复着那句“不可能”,像是魔咒般在耳边嘤咛。陆子鸣决然同意的看着她,眼神近乎于哀求:“不,我不信。雷允晴你为了离婚真是什么都编得出来,我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他推着她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跌到身后的那张床上。那张床……他刚刚跟别的女人翻滚云雨过,现在却……她只觉得恶心,本能的抓着墙角的花架,手边触到冰冷的瓷器,她想也没想,疯狂的抓住那冰冷,便向他砸去。
“你走开!离我远点!”
他一偏头让了过去,那只硕大的花瓶摔成了碎片。他踩着那一地的碎渣继续朝她走过来,她慌不择路,抓到什么就用什么砸向他,台灯落到地上,噗一声响,电线发出滋滋的响声。
他有时避开,有时就重重的砸到他身上,他一脚踏在花瓶的碎片上,竖起的瓷片穿透酒店拖鞋的鞋底,直刺入足心,割裂出剧痛,可是更疼的是心口,剐了肉一样的疼。
她又扔起一只玻璃杯,杯身砸到墙上,裂开的玻璃碎块飞溅开来,碎渣从他眼角划过,险险的在下眼皮上划出一道细痕。鲜血慢慢从伤痕溢出来,他穿过一地狼藉,准确又狠戾的攥住了她的手。
她呼吸几乎滞住,紧接着他一掌掴过来,腥甜的疼痛“呼”一声占据全部感官,耳中全是嗡嗡的鸣声。
她眩晕的摔在沙发上,只顾本能的捂住面颊。他一把抓起她,眼眸狂躁绝望似濒死的兽,眼下的血痕凝住更加吓人,就算死他也要只要她陪葬!
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不在意脚下踩着的玻璃碎渣:“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有这么多女人想给你生孩子,你为什么就抓着我不放!”
她那嫌恶的表情一分一毫就叫他看在眼里,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忽然一用力把她拎起来。他像扛一袋米一样把她扛在肩上,脚踩着一地狼藉走出房去。
走廊上还有零星的服务生,因为刚才房里的响动,都聚过来好奇的看热闹。陆子鸣也不顾众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