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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锦医卫-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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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妒的老妻,不能娶了回去,其实早把那醉凤楼的头牌当作了他的禁脔。

南京官场上都晓得这件事,所谓士林清流都是嘴上说的漂亮,背地里男盗女娼的货色,大家也不以为怪,反说王本固老先生白发风流,羡煞旁人。

“的的真真,没有半分虚假,花宝宝脸上还有五个手指印呢!”周吾正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说谎,耿定向则向这得意门生微笑着点头,夸奖他应对得体。

果然王本固大动肝火,气咻咻地道:“老夫当年冒死直谏,多少权贵尚且不敢忤逆老夫,他区区锦衣百户竟然如此欺人,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耿定向大喜,他借管家名义开醉凤楼敛财,终究是不能大肆宣扬的,自己出面去和秦林斗,到底有些怕落人口实。

而王本固就不同了,他是南京有名的“清官”,嘉靖年间就名满天下的直谏诤臣,有他出面去打头阵,自己和现任都察院佥都御史的弟弟再敲敲边鼓,还怕弄不倒那秦某人吗?

不过王本固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他就从愤怒中平静下来,皱着眉头道:“那位秦某人,愚兄听说他和张江陵的千金关系匪浅哪,在燕子矶被许多人瞧见了……哼,张江陵不守孝悌之道、贪恋权位不肯回家守制,所以生的女儿也这般水性杨花……”

耿定向和周吾正师徒俩听到这句话,肚子都快笑痛了:你说张居正的女儿水性杨花,难不成你喜欢的醉凤楼花宝宝倒是三贞九烈的?

周吾正知道这位老师担心的什么,笑嘻嘻地秉道:“那姓秦的少年得志,一味瞎胡闹,砸了咱们醉凤楼之后又去天香阁买笑,结果不知怎的被魏国公府那位刁蛮小姐揪着耳朵拖出来,这两个也是不清不楚的……既然徐大小姐插了一脚,张江陵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女儿去演一场二女争夫的闹剧,以门生愚见,咱们的元辅少师张先生不整治秦某人就算宽宏大量啦,哪儿还会帮他?徐邦瑞多半也对他恨入骨髓吧!”

“好,好……”王本固笑着连连点头:“既然如此……”

周吾正笑了起来,御史们都是“成熟不足、败事有余”的角色,要提拔谁他们说不上话,但要把谁搞臭,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

徐邦瑞和张居正真的像周吾正、王本固分析的那样,准备对付秦林吗?

魏国公他老人家坐在书房里面,拿着一份让手下找来的履历,自言自语:“这秦林倒也称得上少年英雄,配我家辛夷绰绰有余,只不知道女儿心里面到底怎么想的?锦衣百户倒也不小了,稍嫌位分低了点,若是这次皇上加恩……”

国公夫人撇撇嘴,动作神态几乎和徐辛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管那么多啦,金陵城许多公子哥儿,愿意娶辛夷的都不成个器,只是贪图你这位老丈人的荣华富贵,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谁愿意娶咱们家那疯丫头?你还嫌人家官位低?听说江陵相府那位千金也看上他了呢!要是被张居正抢先,我看你还怎么说!”

“张居正能抢先?他在京师,我在南京,不管怎么样也是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夫人再要担心争不过张居正,要不咱们拉郎配,调集兵马把你的乘龙快婿绑了来?”徐邦瑞笑嘻嘻地说着,他虽然年纪大了,年轻时养成的纨绔习气总有几分改不掉,竟拿女儿开起了玩笑。

阿嚏……

远在京师紫禁城乾清门,以首辅身份参加御门听政的张居正,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冬日风大,张先生请保重身体,朕还有好多事情要请教张先生呢!”万历皇帝表现得非常关心,简直就是私塾弟子对老师的殷勤关切,浑然不见他在内廷独处时,无意间对张居正流露出的怨气。

张居正有些感动,在鞠躬谢恩之后继续着话题:“南京燕子矶大案,必须朝廷得力重臣前往查办,否则上不足以正法纪,下不足以定人心。”

“那么,张先生有人选吗?”万历一如既往的把决定权交给了他的老师。

张居正神色淡然:“刑部侍郎刘一儒可堪大任。”

此言一出,大学士申时行、张四维等人同时吃了一惊。

南北两京,京师是实,南京是虚,如果说年轻官员调任南京还有熬资历学经验的意思,朝廷大员调过去就算脱离了中枢,等于是去坐冷板凳。

刘一儒虽与张居正政见不合,但据说张居正很欣赏他的儿子,素有才子之名、又是美男子的刘戡之,曾侧面流露想招他做女婿的意思,这次他又怎么会提议把刘一儒调任南京,去坐冷板凳呢?

投向刑部侍郎刘一儒的许多道目光,在张居正一语之后就发生了彻底的转变,讥嘲、幸灾乐祸、同情……而刘一儒虽然竭力作出宠辱不惊的神色,但发青发白的脸已经不打自招。

万历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张居正的举荐,于是,刘一儒不得不谢恩,他将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前往南京查办燕子矶一案及处理后续,至于他办完之后还能不能回京师,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微笑着的张居正,曾经对刘戡之的好感全都变成了厌恶,因为他今天早晨刚刚收到张紫萱寄来的家信,信里面恰如其分的描述了刘戡之的种种丑态。

所以,江陵相国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永远、彻底的断绝了和刘家结亲的念头。

这封信后面再次提到了秦林的名字,或许张紫萱只是单纯的想向父亲引荐人才,但在张居正看来女儿的信先贬低了刘戡之,继而替秦林说着好话,这里面的意思已经跃然纸上。

“这个秦林,老夫倒要将他提拔提拔呢!”张居正捻着黝黑的胡须,做出了决定。

第153章 秦林的研究癖

秦林准备把铅笔工场搬到南京来,这里通过长江黄金水道上通荆湘、巴蜀,下抵苏、松、常一带,从扬州进京杭大运河又能便捷的送往华北地区,而运到宁波、月港,还可以出口朝鲜、日本和南洋呢。

他吩咐手下的锦衣校尉们去打听方便做工场和店铺的地方,自己也穿了便服,准备出去走走转转,以一个普通大明子民的角度好好逛逛南京城的风物,夫子庙、莫愁湖、花牌楼、朱雀大街和刘伯温桥,都是闻名已久的了。

刚要出门,陆远志一身肥肉滚啊滚的跑进来,笑得眼睛鼻子都挤到一块儿了:“秦哥,你不是哥,你是我二大爷猜猜,你猜猜外面谁来了?”

秦林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除了徐辛夷那家伙,还能有谁?”

胖子贱笑着,连拖带拽把秦林推了出去。

宅子大门口停着一顶暖轿,金丝楠木的轿身,天青色波斯绒的轿帐,不像江南富商动辄错金描银的轿子却总显得暴发户味道,而是透着低调内敛的奢华。

四个一身皂的轿夫,棉衣棉裤都浆洗得干干净净,四名青衣小婢眉清目秀分外清爽,还有位长相富态穿着也富态的大嫂把着轿杠。

一看这阵势,秦林就知道不是徐辛夷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徐大小姐坐轿子呢。

见秦林走到了前院,那大嫂就对着轿窗里面低低地说了几句。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从轿帘旁边伸了出来,轻轻掀开轿帘,张紫萱轻摇缓步的走下轿子。

这位相府千金仍穿着男装,但玄色丝棉袍子并不能掩盖婀娜的身姿,反而衬得肌肤欺霜赛雪,容颜娇美如花,盈盈眼波在秦林脸上打了个转,眉梢斜飞、嘴角含笑,花容玉貌便如初冬的暖阳一样明艳照人。

自陆远志以下众官校都惊叹张紫萱貌美若仙,不敢仰视,纷纷低头退避。

张紫萱云淡风轻地问道:“秦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秦林也呆了一呆,顺口调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张紫萱掩口轻笑,粉嫩的脸蛋已抹上了一层彩霞:“恐怕秦兄时时刻刻念念不忘的佳人,不是蒲柳之姿的小妹,而是那位英姿飒爽的大小姐吧?”

这句话可以算作朋友之间开玩笑,但已有几分拈酸吃醋的味道,张紫萱话一出口就觉得有几分轻浮了,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

知道是相府千金,众校尉头也不敢抬一下,陆胖子只听得旁边有人暗暗嘀咕:“老天爷,这位张小姐还说是蒲柳之姿,我看那秦淮河上什么花魁,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陆远志嘿嘿一笑,似乎秦林能得到相府千金小姐的垂青,连他这个做小弟的也与有荣焉。

忽然胖子又变得愁眉苦脸,扳着手指头替秦林算账:大丈夫三妻四妾,秦林若能把张紫萱、徐辛夷和李青黛都娶回家,倒是刚刚好;要是再冒出一个谁来,可怎么得了?别把小师妹的位置给挤掉了吧?

至于张紫萱和徐辛夷愿不愿意三女同事一夫,元辅少师张居正和魏国公徐邦瑞都是站在大明朝权力金字塔顶峰的大人物,那么谁的女儿做正妻谁的女儿做平妻,这些复杂而纠结的问题,以陆胖子“质朴”的脑袋,是不大会去想的。

“敢问张小姐此来有何指教?”秦林试探着问道。

他总觉得这位大明首辅张居正的掌上明珠,似乎遗传了她父亲的权谋和心计,不像心地如水晶般透明的李青黛和没心没肺的徐辛夷,张紫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能猜出来。

“原来在秦兄心目中,小妹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呀!”张紫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拜访秦兄吗?唉,本来还想请秦兄带小妹逛逛金陵盛景呢。”

原来张敬修、张懋修两兄弟被南京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微服跑到扬州访友去了,张紫萱独自一人实在无聊得很。

偏偏刘戡之听说徐辛夷大闹天香阁,连夜捉拿秦林这档子事,觉得张紫萱定是被有眼无珠的秦林给抛弃了,顿时刘公子觉得机会又来了,整日跑到张紫萱所居之处纠缠,弄得她不胜其烦。

自打燕子矶之战结束,张紫萱和秦林已有好些天没见面了,想到以家信向父亲举荐了秦林,她心血来潮就过来拜访,想和秦林多谈谈,听听他对新政的见解,便提出在外面去转转。

秦林吃了一惊,为难的挠了挠头:“小姐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倒没什么,就怕咱们往街上一走立马满城风雨,惹得你那位做着首辅的父亲大人动怒,我这小身板就经受不起啦!”

张紫萱闻言嘻嘻一笑。

这时礼教盛行,讲男女大防,像她这样没有父兄陪伴独自拜访秦林,就已是出格的举动了。

不过张居正向来把礼法视为草芥,自去年守制夺情的争议之后更把士林清流当成狗屁,张紫萱也有乃父之风,常穿了男装和几位哥哥出来走动,游览大江南北、遍访天下英杰,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滴滴小姐。

所以秦林问起,她反而走近了两步,呵气如兰,俏皮地笑道:“怎么,秦兄可以和女将军点兵围猎,就不能与小妹并肩同游?”

好厉害的一张俏嘴!秦林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挠着头皮嘿嘿干笑,自忖道:“张紫萱虽然心如东海深不可测,但她还能吃了我?”便点头答应了。

张紫萱却不是徐辛夷那样没心没肺完全无视礼法舆论,她早有准备,命一名小婢把带着的东西取出来,是姜黄、眉笔、胭脂、铅粉等物,让秦林带路走到后堂。

只见她把姜黄水擦到脸上,又用眉笔、铅粉等物细细勾勒,不一会儿就有了效果:天姿国色的相府千金,变成了皮肤蜡黄、眉毛粗黑的粗使丫头,模样再平常不过,走在街上绝不会有人注意。

秦林看了又看,虽然不再担心被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以张紫萱原本的容貌那简直是肯定的,但明艳照人的容光被遮盖,心头未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两人并肩走出去,众官校见娇滴滴的张紫萱忽然变成了个黑黄黑黄的粗使丫头,都觉着好笑。

“小姐!”张府那大嫂和几名小婢要跟上来。

张紫萱把秦林衣袖一牵,嘻嘻笑着说:“有这位智勇双全的锦衣百户作陪,你们还担心什么?”

那几名下人不敢违拗,只得任张紫萱和秦林离开。

秦林与张紫萱并肩往刘伯温桥而去,走了一截儿,他总是不停低头看地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张紫萱哧的一声笑:“秦兄为何频频低头,敢是会票落地下了?”

秦林讪笑两声,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有什么但说无妨,小妹知无不言。”张紫萱有点儿生气了。

“这个,那我就说了,不准生气哈……”秦林犹豫片刻,终于抵挡不了法医职业本能的好奇心和研究癖,冲口而出:“你没有缠小脚吧?缠脚是怎么回事呢?”

秦林知道这时候缠足似乎很流行,但奇怪的是他遇到的女性竟没有谁是缠足的:金樱姬是朝鲜人,就不用说了,李青黛经常随李时珍上山采药,徐辛夷是个暴力女,她们都没缠足,现在看到张紫萱也行走自如,似乎和传说中完全不同啊。

张紫萱呢,就算涂了姜黄水也掩饰不了脸蛋绯红,水波似的眸子把秦林一瞪,没好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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