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卫-第6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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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就冷笑着,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手掌在花梨木桌子上轻轻一拍,只听得爆豆子般的脆响,桌子丝毫未损,秦林刚刚拿过的白瓷茶壶突然起了纵横交错的裂纹,接着片片碎裂,每一块碎片都比指甲盖还小。
嘶……秦林打了个哆嗦,脑海中浮现出白霜华玉腿蹬着长靴,手中持着皮鞭啪啪挥舞的可怕场景,强气御姐女王控啊……
瞧着秦林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白大教主脸色依旧冷冰冰的,心头却扑哧一乐,嘴角都弯了起来,却又赶紧收敛笑容,板着脸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本教主对你不客气!”
“想想也不行?”秦林苦着脸。
“不行!”
“只有一张床……”
“我睡床你睡地板!”
“晚上冷,求暖床。”
“做梦!”
白霜华又一掌击在桌子上,这次碎的不是茶壶而是桌子本身了。
哎呀我的妈呀!底楼忙着准备茶水饭菜的陈妈妈,只觉心肝一哆嗦,听不见楼上对话,乒乒乓乓家具碎裂的声音倒是清楚传入耳中,想到那房间里价值不菲的花梨木家具,她不仅肉疼,而且心疼。
群芳阁的姑娘们听了却解气,一个高颧骨、额角贴着膏药的女人,就甩着手帕纸放浪的笑:“哼哼,那小娘皮人五人六的,遇上这粗鲁汉子,也叫她晓得咱们琼州府的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出于本能的嫉妒心,姑娘们都对华双双颇有不满,不过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可怕碎裂声,她们都有点兔死狐悲:我的妈呀,秦长官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华双双那般水做的人儿,被他这么折腾还得了?
只有陆胖子、牛大力和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位锦衣弟兄,神情都变得心事重重的,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学起了佛郎机人罗布的招牌动作,伸手在胸口划着十字:阿弥陀佛,太上老君,观音菩萨,耶稣上帝,保佑咱们长官能囫囵进去、囫囵出来,别被魔教教主拆散架了……
群芳阁来了个冰美人华双双,被秦林一掷千金独占鳌头,这种花边消息从来是广大市井百姓最为喜闻乐见的,传播之快简直就是不胫而走,半天之内在琼州府就达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
卖菜的张大婶告诉卖豆腐的李大娘:“喂喂,知不知道,今天北门码头下船那天仙似的姑娘,其实是群芳阁的人,京师来的那姓秦的锦衣卫,把城南赵家的大公子都赶走了,两边打得头破血流……”
茶馆里一位老学究摇着扇子:“争风吃醋,成何体统?海青天竟会保奏这等人,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又是冰山美人,又是争风吃醋,这种消息最能吸引眼球,很快就传得满城风雨。
锦衣卫百户所衙门密布暗线,监控着整座城市的异动,消息当然瞒不过他们的耳目,于是莫智高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详细情报。
“姓秦的死到临头不自知,还在风流快活!”裴敬眼中射出幽幽的火苗,说到风流快活四字,他简直咬牙切齿。
韩毒蜂嘴角带着残酷无比的狞笑,手往下狠狠一切:“等取了他性命,再采割了他,做公公的药引子!”
莫智高嘿嘿的奸笑,这才叫做天遂人愿呢,正愁秦林蛰伏不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偏偏就有位绝色丽人来了琼州,把秦林这贪花好色之徒钓了出来……
嘶,蛋疼……秦林裹着锦被滚到床下,捂住下半身,很无辜地看着白霜华。
“再敢往床上爬,本教主活割了你!”白霜华粉面羞红,朝秦林挥了挥拳头,什么跟什么嘛,居然趁本教主打坐调息时爬到床上,这家伙太无耻了!
秦林苦着脸,指了指窗户上两人被烛光映出的影子:“天黑了,咱们俩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上,别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服了你了。”白霜华无可奈何,只好由着秦林爬到床上,本想点了他的穴道,可今晚要做的事,又势必不能限制他活动。
秦林躺着不停地嘿嘿坏笑,双手枕在脑后,悠悠地道:“无论如何,我这也算和魔教教主同床共枕了吧?”
“你、你可不许乱来!”白霜华将锦被紧紧裹在身上,明明一指头就能把秦林戳个半死,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心慌意乱,脸庞热得发烫。
却见秦林探过身来,伸手就去揭她的锦被。
堂堂白莲教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干什么?!”
秦林附在她耳边低语:“大姐,你这样全身裹在被子里,等会儿怎么动手?又不是没穿衣服……”
被秦林口中热气吹着,白霜华只觉耳边酥酥麻麻,越发心如鹿撞,牙齿用力地咬住嘴唇,才忍住没一脚把这厮踢飞。
秦林暗自好笑,今晚是什么时候,就算有机会他也不敢乱来啊!不过趁机调戏调戏白莲教主,也算乐在其中吧。
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天色黑沉沉的,一颗星星都看不见,海面上吹来的风呼呼的刮,犹如鬼魂的号泣。
一黑一灰两道影子,从群芳阁后院越墙而入,轻飘飘地落地,好似秋天的两片枯叶。
“我一呀摸,摸到了小妹妹的……”苟三儿唱着十八摸到后院茅房来解手,想起前几天那个新买来的黎寨女子,性子辣得像野马似的,喝了迷春酒之后照样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他的心情就好到了极点。
呃,那是什么?苟三儿揉了揉眼睛,一黑一灰两道残影留在了视野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在一阵恐怖至极的剧痛中看到了自己的后背。人怎么能看到自己的后背呢?反正苟三儿永远没机会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第848章 教主威武
灰衣人韩毒蜂将苟三儿瘫软、大小便失禁的尸身拖入花丛中,苟三儿的脖子往身后扭曲成了麻花,两只眼睛鼓突出来,死不瞑目。
群芳阁最好的一间上房,也即是华双双姑娘所居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后院,韩毒蜂跃起,裴敬双手在他脚下一托,他借势拔地而起,无声无息的攀住了窗户,而裴敬抓住他的脚,身子往上一蹿,也趴到了窗边。
室内红烛高照,龙凤雕花大床上二人拥被同眠,秦林睡在外侧,呼吸悠长显然早已沉睡,内侧躺着的美人儿背对着他,青丝如瀑披散到锦被外,看不清那如花的容颜,只有一截儿粉颈带着迷人的嫣红,分明是鱼水之欢留下的痕迹。
裴敬惨白的死人脸微微抽搐,瞧着锦被之下美人儿的玲珑娇躯,再看秦林的目光就带着一股邪火,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嫉恨阴毒之色。
韩毒蜂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情形,他并不急着入内,而是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件物事——那是一架制作精巧的精钢圆筒,直径寸许,长约尺余。
韩毒蜂狞笑着用圆筒对准秦林,将机栝一掀,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中,一支弩箭从圆筒中劲射而出,那弩箭不仅锋锐无比,尖端还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分明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裴敬和韩毒蜂的笑容格外毒辣,他们仿佛看见下一刻秦林中箭之后的情形:痛苦挣扎,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抽搐痉挛,在极度的痛苦中死于非命……
“噗……”弩箭洞穿锦被的声音,在两名杀手的耳中是那么的美妙动听,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都闪烁着喜色,接下来秦林就会生不如死,于无尽的痛苦中走向死亡了吧!
没有。
什么动静都没有,秦林依旧沉睡,发出微微的鼾声,睡得又香又甜。
这、这是怎么回事?韩毒蜂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精心制作的机匣,绝对万无一失,刚才也看见带着剧毒的弩箭射入了锦被,秦林绝不应该屁事没有啊!
裴敬咬了咬牙,解下腰间的链子锤,手腕一抖,那乌油油的铁链就抖得笔直如枪,闪着乌光的锤头直奔秦林脑门!
他学聪明了,床上的锦被也许有什么古怪,那就直接铁锤掼脑,看你还能高枕安眠?!
眼见锤头带着一溜儿乌光奔向秦林脑门,下一刻就要将他开瓢,以这出手的威势,怕不砸得脑浆横飞!
锦被底下突然有一只白白嫩嫩的手伸了出来,像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又如同是春水中的美人儿挥挥手赶走恼人的蚊子,速度极慢、动作极轻,偏偏后发先至挡在了锤头前面,不,简直就好像那只手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那只神奇的手轻轻向掌心招了招,春葱般的五指恰似白莲花开,动作优美迷人宛如舞蹈,偏偏充满阴柔内劲的锤头就波澜不惊的落入了掌心,那抖得笔直的铁链,也像条死蛇一样耷拉下来。
裴敬的心猛地往下沉,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条链子锤上花费了多少功夫,可那只手的主人,简直就像魔神般不可思议,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反应就稍微慢了一步,致命的一步。
壮士断腕,裴敬双足朝墙面蹬去,左手猛推窗沿,右手松开链子锤,三个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身形就要往后院飞退。
迟了!裴敬将动未动之际,那捏着链子锤的手轻轻抖了抖,突然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巨力就从铁链上涌来,裴敬浑身剧震如遭电噬,奇经八脉尽数震散,而惯用的链子锤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铁链竟像活过来一样,如蛇般缠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拖入室内。
兔起鹘落,这一切只在转瞬之间,韩毒蜂的瞳孔猛地缩小,从那只神奇的手接住链子锤,他就知道先前所射的弩箭为什么会泥牛入海了。
韩毒蜂发狠一掀机栝,圆筒中剩下的三枚弩箭成品字形朝着秦林电射,同时双足猛力蹬墙,左掌在窗沿一抵,挂在窗沿的身子往后就是记倒栽葱。
哇靠!正要翻身坐起来的秦林,见三点寒星电射而至,这厮颇有英雄识时务的优点,赶紧往教主大人身后一缩。
“雕虫小技,技止此尔!”白霜华冷笑着伸指在空中弹了三下,也不见她出手如何快,偏偏每一下都弹中了一枚弩箭,只听得夺夺夺三声闷响,被她弹飞的弩箭钉进木板墙仍有两寸多深。
秦林两只眼睛直冒小星星,教主姐姐实在太厉害了,如果不使出抱大腿、滚床单的独门绝技,长官我不是她的对手啊!
韩毒蜂不指望三支弩箭能伤到秦林,甚至不可能阻住那个恐怖至极的对手,他一个倒栽葱从二楼窗口翻下去,堪堪摔到地面的时候以极为诡异的姿势将身子一扭,脊背平平贴着地面朝院墙方向滑去,伸手攀住一株盛开的红棉花树,身形拔地而起……这一连串动作,被韩毒蜂使得精妙到了极处,他知道在那个可怕到极点的对手面前,自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院墙就在身后,即将逃出生天,还不见有人追来,韩毒蜂绷紧的心弦终于稍稍松懈。
突然之间,他惊骇欲绝的发现,一道白色的身影以妙曼至极的姿势自窗口飞出,速度却快若闪电惊鸿。
此时云散风住,新月如钩,纤尘不染的白衣女子凌空飞渡,宛如九天玄女,衣袂带风、罗袜生尘,盛开的红棉花映衬着绝世的容颜,这一幕奇景如梦似幻。
可韩毒蜂的心却在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对方的轻功已接近凌空渡虚,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秦林刚刚从雕花大床爬起来,双脚踩进拖鞋里头,白霜华就提着韩毒蜂从窗口回来了,可怜韩毒蜂这个十二监四司八局的刺客高手,被人家像捉小鸡似的提溜着后心,四肢软软的垂下,完全不曾有挣扎反抗的余地。
开玩笑,即使在十荡十决的沙场征战正面交锋,魔教教主也能谈笑间阵斩都指挥使级数的大将,对付韩毒蜂这号人,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裴敬刚才被自己的铁链子缠得昏了过去,这会儿悠悠醒转,正待挣扎着起身,白霜华提着韩毒蜂轻轻一抛,两名刺客撞个正着,又跌做了滚地葫芦。
“辛苦啦,教主姐姐辛苦啦!”秦林嘿嘿地笑着,亲自提着拖鞋放在她脚下,见玉足白里透红,皮肉光洁圆润,忍不住顺手捏了捏。
白霜华穿上拖鞋,没有把秦林踢飞,反而脸蛋微微红了红,遇到秦林这号不要脸的家伙,就算是教主大人也拿他没辙啊。
裴敬和韩毒蜂听到秦林口中吐出教主二字,顿时如同见了活鬼,惊怖至极地看着白霜华,不约而同地颤声道:“你……你……你是魔教教主,秦……秦……秦林你竟然做了魔教教主的入幕之宾!”
本来两名刺客还想暴起发难擒住秦林,或者想别的办法逃走,结果惊恐万状的发现,和秦林一块躺在床上的美女就是让无数厂卫鹰犬心胆俱寒的白莲教主,他俩连最后一丁点勇气也完全丧失了。
“喂喂喂,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叫我做了教主姐姐的入幕之宾?”秦林坏笑着,没脸没皮的搂住白霜华的纤腰:“难道不能是教主姐姐仰慕在下才华,效法红拂夜奔吗?”
滚!白霜华牙齿咬得格格响,很想把秦林揍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裴敬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白莲教主竟和秦林共枕而眠,这让他简直不敢置信,尖声尖气地道